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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大邺国建兴28年,夏天。这个晚上晴朗得清透,夜空中繁星点点。从南河郡历山的山道往山下看去,村庄院落里的点点烛火时明时暗,宛若天上繁星坠落到了人间一般。一阵山风吹过,带起一丝清凉,暑气全消,令人神清气爽,倍感惬意。然而,此时却有五个人狼狈奔行于在山道之上,辜负了繁星下一派的美景。他们悄声地互相鼓励,尽力奔跑,脚步匆匆,身形疲惫,显然不是遇了难,就是在避祸。尽力奔跑了一段路后,奔跑间其中一人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旁边同伴急忙上前试图拉他起来。可他实在跑不动了,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摇手,却是说不出话来。看到这种情形,旁边一人一跺脚,将四名站着的人拉在一起,小声而急促地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看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还是照我的方案做,这样,大家都有一线生机。”另外三人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人苦笑一声:“可殿下不许我们那样做。”先发话之人先扭头看看坐在地上的人,方将四人的脑袋聚集在一起,悄声说出自己的打算。等他说完后,另外三人不再犹豫,都郑重地点点头。四人商量完毕后,一起来到坐着的人跟前,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告诉他,按北斗七星的指引,一直向北走,很快就能回到邺国的京城昌都城。坐在地上的人仿佛明白了他们要做些什么,刚开口说了一个不字,眼前一黑,被身后的人点了睡穴,晕了过去。一个月后的乙庚日的深夜,无月无星的夜空仿佛吃人的魔兽般,俯瞰着大地。昌都城皇宫的御书房里,烛火辉煌,皇帝柳如风板着一张黑脸,右手紧紧地抓着御案上的石砚,双眼睁圆,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男子。这两人身上的衣服裂开很多道口子,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可见伤势都不轻,但两人身体依然挺的笔直,双眼望地,一动不动。许久……“这么说,太子失踪了?而且失踪已达一月之久?”跪下中的一人重重磕了一个头:“是我们无能,请皇上责罚。”“责罚,责罚,你们就知道责罚。”柳如风气得将手中的石砚朝地上砸去,一连窜清脆的响声表示出主人的暴怒,石砚被掷出,还没有到达地面时,就已经四分五裂了。“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大内高手,黑衣死士,出去十个,被人家做死六个,失踪两个,剩两个回来,带了一身的伤不说,连太子都给朕弄丢了。朕白教你们这些年。”下跪的两人心里也不好受,亲如手足的兄弟死了六个,他们自己身负大小伤口,还把被保护人给丢了。思前想后,两人死的心都有了,他们只能默默承受主子的怒火。柳如风发完了脾气,冷静下来:“你们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事情的经过。”柳如风在御书房发怒时,后宫里也不平静,太子宫中人心惶惶,焦虑惊恐笼罩着昔日充满笑语的地方。太子宫旁的淑媛宫中,皇七子柳朝阳陪着母亲淑嫔跪在佛龛前默默诵经,为失踪的太子祷告,低低的诵经声透出凄凉与无奈。在皇宫的另一处宫中,黝黑的院落中悄无声息,灯烛不举,连太监宫女都远远守在宫门外,眼鼻对心,一言不发,寂静的死气沉沉。而内殿中,却有三人在秘密会晤。“笨蛋,这么多人也没能把人狙杀在外面,他们活着回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小声怒叱的人是个年轻人,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狠毒。他面前下跪的青衣人一个劲地认罪:“都是手下该死,办事不牢。不过,请您放心,属下马上去弥补,只要太子不能回朝……”上面一中年妇女开口了:“云儿,歇歇气,只要太子还没回来,我们就还有机会。就算他逃过这次,哼哼……”被称为云儿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他这么命大。你去,好好安排下去,调动所有人马,给我搜,死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的,决不放过。”青衣人对云儿磕一个头,站起身来,迅速浸入黑夜中去了。内殿中摇曳的烛火将云儿的脸映的有些扭曲,显得残忍而无情。皇宫中真是多事之地,这边的人刚刚散伙,另一个方向的两个年轻人却在朝阳宫把烛夜谈。“这事太奇怪了,小黑的样子吓了我一跳。老五,老大肯定出事了。”说话的年轻人是当朝四皇子柳漂絮。另外一个年轻人是五皇子柳雪武,听了柳漂絮的话,他点点头,一幅老成的样子:“四哥,这是明摆着的事,老大走的时候,带了十个小黑,才回来两个,一身是伤,板着死人脸,要死不活的。你也偷听到了,他们把老大弄丢了。”四皇子柳漂絮狠狠地凝视着手中的茶杯:“哼,这些歹人胆子真大,居然敢在太子爷头上动手。”“四哥,我想出宫,老大看似精明,其实糊涂,又是老好人,铁定要吃亏。”柳漂絮皱皱眉头:“话是这样说,可我们上哪儿找老大?小黑们一片好心,引开杀手,让老大自己逃命,可你也知道,老大这个路痴,让他一个人走路,除了皇宫,到哪儿都晕。眼下,不知道人在什么地方流浪。”柳雪武也叹气:“这些小黑,忠心有余,才智不足,老大哪能一个人出门在外?幸好老大只是路痴,不是白痴,我倒不担心他被饿死。”柳漂絮苦笑:“不是小黑们才智不足,而是咱们老大……小黑让老大看着北斗七星找方向北上,可是,你我都知道,老大最弄不明白的就是北斗七星的尾巴是向南还是向北。我敢肯定,他一定又弄错方向了。”“所以我才要出去找他。现在没消息,也许是好消息,也许……黑衣隐士是父皇精心训练了二十余年的铁卫,个个身手高强,十名黑衣隐士能抵千名官兵,连他们都被弄的这么惨,看来,那人是铁定要老大的命。我想尽快把老大找回来,他在外面太危险了。”皱紧眉头想了想,柳漂絮放松了神情,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再等等,看看父皇如何采取拯救措施。老大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即便他有意撤换太子人选,也不会让老大受到伤害。”柳雪武可没他那么轻松,反而气哼哼地道:“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老大虽不是武林高手,却有一整套治国方针,是一个好皇帝的人选。那人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吃人不吐骨头的浑蛋。”“老五,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父皇要考虑的事情比我们多,你少发牢骚。”柳雪武并不服气:“四哥,老大的能耐我们都清楚,老大的为人我们也清楚,只要老大在位,你我就能过一辈子逍遥自在的生活。可如果那位上去了,你我就惨了。”柳漂絮把茶杯朝案几上重重一放,眼底扫过一丝精光:“但愿老大没事。老五,如果老大真出了事,我要拼一次,不光为老大报仇,也为这个国家。你看着办,我不勉强你。”柳雪武腾地站起来,把脸往柳漂絮眼前一送:“你别想撇开我单干,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就不信,我们两个外加朝阳,就搬不倒那人。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不行。”柳漂絮断然道:“你要进来,我不拦,咱们是换命的好兄弟。可你别把朝阳扯进来,老大吩咐过,让朝阳好好学习,任何事不要牵连上他。”柳雪武皱起了眉头:“四哥,老大对小七母子恩重如山,如果老大真出了事,小七怕也不会置身事外,到时候,即便我们不想牵连他,他也得卷进来。”柳漂絮伸手按在柳雪武的肩头上:“老五,你听我说,不管老大有没有出事,这件事都不可能善终。可我们一定要保住小七,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我们跟那个人真拼的鱼死网破,小七可就是父皇唯一的继承人了。”柳雪武点点头:“四哥放心吧,我明白了,就是拼了我的命,也不让小七参与进来。”第二天、第三天,柳如风并不像柳漂絮兄弟盼望的那样下令追查太子的下落,反而像往常一样,将柳漂絮兄弟训斥了一顿,任命三皇子柳随云为司库总监,负责夏季防汛的安排。接着,柳如风突然下旨,要在民间广召秀女,以充实后宫。柳如风已经十余年未召秀女了,此番旨意下的如此突然,让群臣惊诧莫名,联系到太子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了,没有丝毫音信传回,还有传言说太子在外遇害,顿时,征召秀女的事情就显得不同凡响了。很快,朝堂合江湖上的各方势力就随着这道征召令,动了起来。 第一章 抢新郎 第一章抢新郎黄帝纪年3206年的七月,江南名城凌水城凌水县里一片热闹景象,晌午未到,太阳火辣的热情没能减少凌水百姓看热闹的心情,他们蜂拥在大街小道的两旁,笑嘻嘻地观看一支支迎亲的队伍。一股股热浪从锣鼓和铜号中发出,颤动着传向四面八方,传到人们的耳中,引起他们一阵阵的笑声。就在阵阵笑语中,也不时夹杂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譬如:你踩了我的脚了;我的裙子;谁抢了我的头衩;这男人真丑,不是这个机会,谁家女人要他?西门的二寡妇也抢了一个老男人,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害臊;东门王麻子太不要脸了,就他家那傻儿子,愣要了对方两车嫁妆…………等等等等。热闹的场景,热闹的迎亲场面,热闹的看热闹的人群,一眼看去,凌水城真是热闹非凡呀!只是,仔细再看,迎亲的新郎们,表情不一,有的明显不乐意,有的翘嘴嘲讽万分,有的哭丧脸,还有未成年人坐在马上摇头晃脑地看四下的热闹,更有甚者,还有几家的迎亲队伍中,根本没新郎的人影。新人们透着奇怪,路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奇怪,这些人都以大妈和少女为主,就是有几个男人,不是老,就是小,就这样,他们在看热闹的同时,也不忘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自己周围的女人们。这种警惕是有必要的。这不,这位大娘大概觉得有必要提前给孙子上堂成*人课,抱着孩子站在人群中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时和旁边的人一起评论新郎们的表现,议论那家的嫁妆丰厚,那家的新娘漂亮,那家的仪仗抢眼。正说的热闹时,旁边伸出一双老手,抢过她怀中的小孙子。“哟,好水灵的孩子。大嫂,你是左家巷的吧,俺那孙女可漂亮,正好配你家孩子。咱明天就把喜事办了?”被吓愣的大娘赶紧去抢孩子:“别闹,俺孩子还不到八岁。”旁边有人幸灾乐祸:“够了,够了,年龄够了,先订亲,免得孩子长大被丑媳妇抢了。”大娘不乐意了,使劲抢过孩子,瞪了后来人一眼:“就你那样,还是赶紧替你孙女抢个女婿,孩子长的丑,不抢,以后就惨了。”这句话出口,不例外地引发一场口水大战。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大群女人在一起,嘿嘿。口水战打起来,不外乎张家长,李家短,八卦消息满天飞扬了。就在口水大战逐渐升级的时候,引发这场大战的大娘却趁机脚地抹油——溜之大吉,边跑还边对怀里的孩子进行教育:“这世道,男孩子都不敢带上街了。乖仔,咱千万看好了,谁家有钱,闺女还漂亮,咱就趁机娶了她,谁让这几天,男比女俏。”与大街上的热闹景象相反,凌水县衙的正堂上,县太爷李春双手紧握,额头上股股冷汗,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大门口,嘴里不停嘟囔着怎么还没回来之类的话。他的师爷在旁为他扇风,不停劝慰着,时不时也把眼光撇向正堂门口。要说李春此人,也算干练有余,经验不足,他在凌水任上不到两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事。凌水城有前江南盟主金林坐镇,从来不出大事,他这个七品芝麻官当的清闲自在,可这两天,他终于尝到辛苦滋味了。按说娶亲也不是啥大事,可如果娶亲是因为应付朝廷的征召秀女入宫的命令,就是大事了。据衙役的汇报,朝廷的秀女征召令下达的第二天,凌水城发生因抢大街上的成年男子引发的小型斗殴两百多起,最终确定失踪男子达上百人,因喜烛香腊被哄抢引发的商贩告状10余起……最让李春郁闷的汇报是:由于斗殴拉扯产生的地上财富,使得凌水城大小乞丐一夜暴富,大多数人脱离贫困,走向温饱,少数几个居然直奔小康了。为了制止这种混乱局面,李春下令,衙门里的全体人员,除了他和师爷,第三天都上街维持秩序,特别强调了一点:不许徇私枉法。李春没有想到,由于他治下有方,他手下的衙役们都是善人,不会对一群老妇女,小媳妇动手动脚,于是乎……派出去的人,不到一个时辰,在大街上,被抢了三分之一,丢了三分之一,逃回来的三分之一也不好看,衣服基本上不能再称之为衣服,官帽没有一个戴回来的,虎威大棒是半夜被人捡回衙门的,随之回来的,是一个斜眼,一个口吃的衙役,他们哭丧着脸,手里捧着其他衙役丢掉的帽子,嘟嘟囔囔地诉说着自己被抢又被扔出门的悲惨经历。李春悄悄松口气,凌水城的老百姓还是能分清好坏的,没有狗屎一起端,也算不错了。正当李春为治安问题苦恼时,衙役来报,神捕叶子回来了。李春当下大喜,忙吩咐衙役:“你去请叶子,告诉他,不是老爷我不体恤他,而是眼下乃非常时期,请他明日来县衙一趟,共同商讨凌水城目前的治安问题。”叶子,美妙的名字让人联想到那歌在树梢的绿色,舞在风中的玫红,绚丽灿烂的生命在天籁绝响中结束,留给人浮想联翩的诗章……咳嗽,扯远了,回到正题。这个叶子可不是那个叶子,他是一个人,一个让天下捕快肃然起敬,让凌水城的县太爷给予厚望的捕头。那位问了,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头,有那么神气吗?各位,叶捕头可不是一般的捕头。叶子,本名叶燕云,他,首先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捕头,高到什么地步,轻盈舞动于风中的叶子就是叶燕云轻功的表现形式之一,所以,江湖人送外号—叶子;其次,叶燕云是一个年轻人,单身的年轻人;再其次,他是一个美人,有着令绝大多数女人都为之惊叹的精致五官,身材更是有着修长的线条和极富黄金比例的健美,就连那双握剑的手,都是白皙修长,当然,这种感觉在于他手心中的老茧是不会让你看见的。年纪轻轻,貌美……如叶,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只是,叶燕云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却无人愿意靠近他身边三尺,因为,叶燕云的眼睛看上你的时候,黑眸中隐含的天然杀气和身上那种孤绝冷傲的气息,让靠近他的人都会怀疑自己要被冻死。人们传说,叶燕云要逮捕的人没一个能逃脱的,究其原因,一半是被他的美惊呆忘记反抗,还有一半是被他冻呆了,直接束手就擒。当然,这种传说仅适合私下流传,若是被叶燕云听见,他会用手中那把饮下无数恶人鲜血的宝剑告诉你,他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这就是江南神捕叶子,各位该知道县太爷为什么想把维护治安的重任交给我们尊敬的叶神捕了吧。眼下,叶子出马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街面上传来的喜庆音丝毫没有减弱,李春的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嘴里不停说着该死,该死,也不知是说皇上选秀女的命令该死,还是街面上抢男人的老大妈们该死。就在李春念念叨叨的时候,大堂外进来一人,这人一身白衣,身形高挑修长,眉目极其俊美,神色冰冷异常,正是李春不停念叨的神捕叶燕云回来了。李春忙笑着迎上了上去,全然没看见宋忠使劲给在给他递眼色:“燕云,你可回来了,外面怎么样?”“属下有辱使命,请大人派镇兵前往镇压。”“镇压……”李春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赔笑:“都是些老女人,这,请镇兵出马,不太好吧?”叶燕云也不多说,一抱拳:“如此,属下也无能为力,请大人见谅。”李春苦笑,看向师爷,师爷的眼睛却在叶燕云身上打转。李春顺着师爷的目光这一看,差点笑出来。只见叶燕云一身白衣上,有无数的灰色手指印,衣襟和下摆处更是有裂纹,眼见得是被拉扯所致。看来,平时就倾慕叶燕云的女人们,终于找到了亲近叶燕云的借口,而面对一群婆婆大娘们,叶燕云再冷,也无法出手吧!想象叶燕云在那些女人手中吃鳖的样子,李春忍不住就想笑,可面对臭着一张脸的叶燕云,他使劲把笑憋住,会不会憋成内伤先不管了。长叹一声,李春肚子里向皇帝道歉,连叶燕云出马都如此惨淡,您老人家是无法得到凌水城的少女喽。这说起选秀女,李春对皇帝多少还有有些腹诽的,面对叶燕云的失败,他心中不仅没有懊恼,反而有些窃喜:“我看这么办,咱不管了,反正凌水城里也没太多未出阁的少女,等她们都嫁人了,这乱子也就平静了。燕云,辛苦你了,才缉盗回来,就遇上这事,回去好好休息吧。”叶燕云依旧板着脸,冷冷地说了声告辞,转身就走。衙门里的众人看着叶燕云往外走,眼睛都停留在叶燕云的后背上,那一瞬间,所有人动作整齐地捂住了嘴巴。等叶燕云一直走到门口了,县府大人才期期艾艾地喊道:“燕云呐,你不要上街了,还是回房休息吧!”叶燕云停了一下,也不回头,答道:既然如此,恩师找我有事,恕属下怠慢。县府大人在众僚鼓励的目光中,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燕云,我想,你最好先回房换身衣服再出门,这样,不会失礼。”叶燕云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看县太爷,堂上的其他人在他回头的时候,都很自觉地把脸转开,不看他,而县太爷则很识时务地指指自己的后背。叶燕云终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他冷哼一声,拔腿就走。等众人回头看来,就见堂门口飘舞着无数破布,叶燕云竟用内力将外套震成了碎片。 书中主要人物介绍 本书主要人物介绍为了不占用正书的空间,也为了让读者对本书人物有一个简单明了的认识,这里对本书中涉及的大部分主要人物进行一个介绍,后面的正文中,就不再一一解说了。一,江南金家提起江湖,人人都知道有个武林盟主,且不管这个盟主到底有啥权利和义务,总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林,有武林的地方就有武林盟主。所以,金陵这个江南武林盟主就不得不先出场了。提起金陵此人,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师出武当(为啥又是武当?咳,谁叫武当树大招风,别,别打,我说错了不成。重新来过:谁让武当是正义化身,江湖楷模,万代景仰……),是个武学天才,内外兼修,一身功夫天下少有敌手,20岁上就打遍大江南北。金陵不仅武艺高强,为人也是品行俱佳,30岁被推选为江南武林盟主,这一任,就是二十年。金陵家在凌水城,他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人物,金家本就是大户豪门,故此,金家的产业也布满了凌水城及周围城市,连凌水城县太爷都要到金陵的产业里入股分红。因此,从经济上来讲,他是富霸一方的豪族大户。金陵身处江湖二十余载,他深知草莽英雄之难,故此,他的门人都很非凡,除了大徒弟上官云是现任江南武林盟主外,其手下的徒子徒孙不是雄霸一方的武林豪杰,就是朝堂上的将军、六扇门的捕头,这些人,随随便便提两个出来,就够天下人喝一壶了。故此,从政治上讲,他也算他跺脚就能震跨城墙的人物。金陵的弟子们如此厉害,他的家人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金陵的妻子谢清华是峨嵋弟子,人称毒娘子。她虽出身名门正派,其外婆却是唐门中人,故其从小对各种毒药情有独钟,一身毒药功夫出神入化,最喜欢对歹人以毒攻毒,二十岁上和江湖邪人毒郎君正面交锋,将其当场毒杀,从而名震江湖。江湖人或许敢挑战金陵,却无人敢挑战谢清华。金陵的二夫人胡二娘是个神秘女人,她来金家时,身怀六甲,江湖传言,胡二娘是金陵在外的相好,肚子大了,不得不接回家。而让江湖中人大跌下巴的,是一贯以妻严著称的金陵敢在外有相好,谢清华不仅没有吵闹发怒,反而非常支持金陵纳妾之举,并传谕金家上下,以二娘呼之。谢清华不仅待胡二娘为亲姐妹,而且在胡二娘为诞下幼女金湘玉后,谢清华对金湘玉的宠爱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女。倒是胡二娘,自从生下金湘玉后,就隐居金家在翠月湖的别院中,从不过问家事,连女儿之事也很少过问。金陵的长子金包辕,一身武当功夫出神入化,却没有行走江湖,而是奉父命掌管金家产业,特别是金源镖局,端的是商家本色,吝啬抠门,江湖人送其外号——金元包,意思是,经过金包辕的手,一个铜钱也别想跑。更好笑的是,金包辕的身材也和其名字一样,白白胖胖,圆圆滚滚,两眼眯缝在一起时,端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形象。如果有不长眼的以貌取人,认为金包辕好欺负……嘿嘿,不被金包辕玩得五佛朝天,浑身无钱,才叫一个怪。金包辕的妻子秋海棠乃海鹰帮帮主之女,海鹰帮乃邺国最大的海上运输帮会,几乎掌握了该国一半以上的海运事业,帮中高手如云,是海盗的克星。海鹰帮还不是单纯的海上帮派,传说,海鹰帮的资产中有一大部分来自朝廷,所以……虽然只是传说,却无人真敢去探个究竟,毕竟,老虎的屁股还是不要摸的好。金陵的次子金镏命,不仅从其父身上学的上佳武艺,还被金陵的师妹夫相中,教授其兵法军阵,故此,他脱离江湖武林,参军效命。金镏命名为镏命,手上却是狠辣,战场上玩命不说,敌方的人遇上他,那是阎罗殿里没上税,是活也难过,死也受罪。军中上下送其外号金无命。金镏命在征边的五年里,屡立战功,获得上司们的一致推举,由一名小兵直升佐军军尉,后被大将军江云看中,提拔为虎军左营副将,深得江云的重用,目前随江军常驻京城,负责京师的防卫。金镏命的妻子郑秀文出身官家,乃御史台掌史之女,名门闺秀,却是江云保的大媒。金陵的大女儿金瑶芳,继承其母亲的峨嵋绝技,艺成后,隐姓埋名靠一对双剑走江湖,也有不少没长眼的家伙对其动手动脚,下场自是悲惨万分。金瑶芳19岁时,独身去了一趟十八寨,江湖传言,金瑶芳单挑十八寨寨主,并降服其总寨主黄狼,反正自此以后,十八寨对外宣布皈依正派,不再打家劫舍,并对金家效忠,金瑶芳由此名震江湖。金瑶芳21岁上嫁为*,丈夫是金陵的师弟之子,现任江南水路总舵主的卓月,他统管大江南北的江上豪杰,并负责朝廷的盐铁转运,也是威风八面,咳嗽一声震惊天下的主。不过,江湖传言,卓月在家里绝对是新好男人,相貌好、脾气好、态度好、服务好……当然,这都是金瑶芳教夫有方!金陵的幼女金湘玉和她的兄长姐姐完全不同。大概是中年得女的喜悦所致,金陵夫妻对她是爱不释手,用娇生惯养来讲,一点也不夸张。金湘玉虽然娇生惯养,却没养成什么坏毛病,不过是喜欢撒娇,有些任性,有点胡闹。不过,金湘玉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对老恭敬,对下仁善,聪明伶俐,心好嘴……有点刁,虽然有点刁,但金家上下所有人对都是宠溺非常。金陵夫妻深爱金湘玉,生怕她有些闪失,故不让她像哥哥姐姐那样去江湖历练,从不许她踏出凌水城。不过,作为金陵的女儿,金湘玉即便不进入江湖,也倍受江湖人士瞩目,传说金湘玉容貌秀美,眉如弯月,居住的秀楼又名满月楼,故,江湖送其雅号——月宫仙子。二,邺国皇子位处中原的邺国,国民都是轩辕一脉的后裔,数百年来,一直占据着中原广袤的国土,人口众多,风景无限。百姓男耕女织,悠闲生活。虽然经过了上千年的朝代兴替,但文化源承一脉,基本国策从无动摇,历代朝堂都以文治国。这一代的邺国国号“杨”,一样承中原之龙风,本是文风大盛,数百年的统治后,文人墨客也出了无数,贵族间也是奢靡成风。但在赤国的不断侵略中,国主终于发奋图强,一改重文不重武的传统,大力发展武技,以至于数十年来,精兵习武、江湖历练成为年轻人的最爱。特别是此代国主柳如风,本人师出武当(读者:P飞,又乱用门派;作者:就稀饭武当了,你打,你打……咦,我怎么飞上天了),武艺高超,做事更是雷厉风行,手下更是有龙、虎、豹三大军团,赤国数次进攻皆被打退。然,柳如风也有烦恼之处,其膝下七子,太子乃其二子柳朝语,是先皇后所出,先皇后乃前朝刘宰辅之女。前朝宰辅为辅助柳如风立下汗马功劳,又是邺国史上难得的文武双全之辈,不仅多次主持科考,朝堂上下有无数的门生,更是在一次战斗中,为掩护当时的太子柳如风而受伤。可以说是德高望重。刘皇后出身大家闺秀,容颜秀丽,性情温和,知情明理,与柳如风正好成为互补,深得柳如风的喜爱,与之伉俪情深十余年。故此,柳朝语刚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刘皇后在柳朝语刚满五岁时,不幸染疾驾鹤西去,柳如风可怜爱子小小年纪痛失慈母,对此子更加关爱,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一路呵护长大。可柳朝语却辜负了父亲的期待。他虽生性仁慈善良,却柔弱无霸气,没有半点乃父的风采,加上自小身体不好,柳如风为其延请了数名武师,任未能改变其性情和体质。待柳朝语长大,虽勤奋努力,然说起经史百家是头头是道,论起武功谋略是一窍不通,竟是半点武学天赋也无。柳如风提起这茬就头痛无奈。好在此子善解人意,承欢膝下,比别的儿子更真心体贴,柳如风一时间也舍不得拿下爱子的太子头衔。不肯更换太子,柳如风还有其他难处,他的其他六子也不遂其意。长子、六子早夭;四皇子柳漂絮、五皇子柳雪武走马遛鸟是内行,谈起政务就是白痴,提起治理国家就头痛,让他们参与政事就装病。大好国家肯定不能交给这样的浪荡公子哥,故此二子不在柳如风的考虑中。三皇子柳清云性情作风上酷似乃父,从小喜欢习武,对兵书战策颇为爱好,朝堂之上面对政务也喜欢侃侃而谈,给人以精明能干的印象。其母叶贵妃在皇后去世后,就统领后宫,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她是当朝右宰辅之女,长兄在边关统领五万戎边大军,位居上将军。叶家在朝中也是声势显赫,成年男子均在朝就职,而女子则与各大臣结亲,势力为当朝第一。故此,朝中上下很多人看好三皇子,觉得三皇子才是继任大统的最佳人选。明里暗里便有不少人在柳如风跟前提及更换太子之事。不过,柳如风对待柳清云的态度始终不明朗,既不打击此子努力向上的热情,也不对其表态,甚至在有人进言更换太子时,大发雷霆之怒。这使得三皇子一派摸不清头脑,也悄悄收敛起来,不敢在明处为三皇子争太子之位。皇七子柳朝阳的生母黄氏乃宫女出身,偶尔被柳如风酒后临幸,便有了柳朝阳。母凭子贵,方得到一个才人的封号。然其宫中地位地下,母家无人,邺国后宫佳丽却都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家中势利有大有小,互相结盟,如果母家没有势力,皇子的地位堪忧。宫中也都是势利眼,柳朝阳虽小,懂事却早,看惯了宫女太监的白眼,知道自己虽是皇子,然母家没有依靠,故从不在人前争强,凡事以忍为主。年仅10岁的太子柳朝语偶尔得知弱弟母子境遇,激愤恼怒,禀明父皇狠狠惩戒了宫中势利小人,并以自己年幼需要母性照顾为名,征得柳如风同意,将其母子接到太子宫,奉黄氏为母,以朝阳为胞弟,柳朝阳之名,还是柳朝语为他起的。柳朝语不仅给予朝阳母子异于往常的生活环境,还禀明父皇,让七弟与自己一起读书学字,待柳朝阳年满十二岁,又是柳朝语一力为其争取,其母方升为静嫔,母子得以从才人居住的静娴宫,日子才好过一点。虽有柳朝语撑腰,柳朝阳倒也有自知之明,从不结交大臣(也没人和他结交),很少出宫游玩(经济基础薄弱),除了节日和皇家聚会,柳朝阳的生活就是直线运动:居所——太子府。早上离开居所去太子宫跟太子师傅学习经书典籍,下午离开太子宫回居所。由于柳朝阳的低调和柳朝语的维护,他的生活倒也很平静,基本上任何阴谋诡计都与他沾不上边,倒成了皇城里最清闲的皇子了。三,赤国皇子作为邺国竞争对手的赤国,地处北方的荒蛮之地,地大人稀,民风强悍。国人多数是沙漠戈壁上的游牧民族,被中原人称之为土人。一百五十年前,该处建立了赤国,赤国贵族却是中原人氏,多是中原不能收容的恶汉和朝廷追铺的恶霸盗匪,还有部分被流放此地的犯人。第一代国主哈赤乃天生腹黑之人,武不算高,智却超群,善于算计他人。在他的算计下,将一个荒蛮之地,乌合之众聚拢起来,建立了赤国。因一直向往中原花花世界,该国从立国之初,就起了窥视中原之心,百余年来,虽哈赤早已作古,其子孙却继承其志,数次进攻邺国。最近几年,赤国更出现了一位能征善战,且大有智慧之人:哈兰达。此人是赤国三皇子,自小就立志要进军中原,他一改以往赤国皇子重武不重文的恶习,从中原购买了很多书籍,拜了数个典籍大师(也就是被邺国流放的无耻文人,流氓学者),也学得了一身谋略经史,身边更是聚集了一群出谋划策之辈,此子除了网罗人才,还不断招兵买马,其羽翼渐丰厚后,便架空了皇帝,把持朝政,放逐弱弟,杀死兄长们,隐隐成为下任皇帝。哈菲尔,此子乃哈兰达的弟弟,是赤国四皇子,年纪最小,当下才七岁。也因为他年纪小,母妃又是沙人族的公主,故哈兰达夺权后,没敢下毒手伤害与他,却以其年幼需要锻炼为名,将年仅五岁的他变相流放北部荒原。哈兰达原想此子年纪小,身体必弱,在苦寒之地活不了多久。自然夭折岂不是比明火执仗地杀了他更好。谁料想,此子有人暗中护佑,身体一直不错,就在北部荒原晃晃悠悠地成长起来。至于哈兰达的两个兄长,已经是宫廷争夺的牺牲品,不提也罢!(懒的想名字了) 第二章 乘“龙”快婿(上) 第二章乘“龙”快婿凌水城的热闹咱们先暂时放放,县太爷的烦恼也不需要咱们操心,咱们还是跟着叶神捕去他恩师家看看。哦,忘了介绍了,叶子的恩师就是前任南武林盟主金陵,他是金陵的关门弟子,深得金陵真传,由金陵力荐,当了六扇门普通的捕头,常驻凌水城,接受在全国捕盗的任务。对于叶子不愿意上京城担任六扇门总捕头一事,据说是金陵舍不得这个小弟子离开身边的缘故。叶燕云被恩师急召回家,正是为了金陵二女儿金湘玉的婚事。金湘玉可是金家的宝贝,年方十九,又有月宫仙子的美誉,她的婚事备受江湖人瞩目。金陵从来没说过为金湘玉招婿之事,故此,当金陵的徒子徒孙和江湖人士听说金陵要为金湘玉招上门女婿时,都大吃一惊,几天内,周围附近听到风声的江湖人士,都纷纷赶来凌水城,除了以表庆贺外,这些人中不乏吃醋泛酸之辈,很想看看,能被金陵看中的女婿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多大本事,能桂宫攀贵。凌水城大街上热闹非凡,江南武林前盟主金陵家也是热闹非凡。金宅占据了南门大街的半壁江山,宅院中楼阁亭台尽显气派恢宏。眼下,宽阔的院落中,人来人往,挂红灯笼的,刷漆描金的,拉喜字横幅的,扎大红花带的,洗桌子、搬凳子,移花盆………等等,等等,就连厨房里也快人满为患了,倒不是做饭菜,而是忙着从酒窖里搬酒,洗刷酒具碗具,这一通忙哟。“叶子,回来啦。”“叶子,快点帮我一把。”“小叶,辛苦了。”在热情洋溢的招呼中,叶燕云冰封的脸在踏进金家大门时,就换成了艳阳高照,特别是在看到大师兄,现任武林盟主上官云时。上官云一身精干的武服,站在大堂的门口,向各位来宾打着招呼,并不时地朝身边的书记员说着什么,平时不离手的扇子也放在了一边,那春风满面的笑脸哪有武林盟主的样子,倒是一个上等的管家。如果你真认为他是管家,那就惨了,这不,过来一个不长眼的。“上官叔叔,你亲自收礼呀!”南水宫的少主司马南双手捧着一对上乘的玉璧挪到了上官云身边。司马南因为酒醉后调戏良家少女,害大了人家闺女的肚子,惧怕父亲责骂,外加司马家也难以接受一个贫民为儿媳,因此,司马南扔给少女家人几十两银子,就想撇开了事。此事被某少侠得知,携少女家人上门评理。司马南仗势南水宫,把找上门的少侠狠狠揍了一顿,还差点逼死了那少女。少侠愤慨之下,带少女找上了上官云告状,这下,才吓坏了司马南,赶紧队父亲司马水影说了实话。司马水影差点被这个逆子气死,却也不想台丢南水宫的面子,更舍不得独子被惩戒受苦,得知金陵嫁女,赶紧让司马南借机来卖好,想让上官云网开一面。上官云的管家形象让司马南看到了求情的希望,故此,壮着胆子过来套近乎。上官云满脸笑容地揽过他,亲自接过玉璧,吩咐书记官好好记录下来,然后,他揽着司马南往里送,边走边道:“小南呀,你爹还好吧,没被你再气死一次?对了,叔叔想起来了,上次那事,你准备怎么处理?”上官云面含微笑,外人看来,不过是长辈在对晚辈进行关怀,焉知司马南肩膀上感受着上官云大手上传来的阵阵灼热感,一张俏脸已经变得没了人色:“叔、叔、叔叔说了算。”上官云笑容不变,手上的力道减弱三分:“胡说,你的终身大事,你们司马家的人丁兴旺,怎么能让我说了算?回去好好跟你父亲说说,选个好时间,也请叔叔我过去喝喝喜酒。貌似这段时间,我很想喝酒。”司马南哪敢说个不字,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就差把脖子点断了。上官云这才满意地放过他,依旧笑嘻嘻地回大堂门口当自己的管家去了。司马南腿肚子直发抖,满头大汗,他抬手想擦汗,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金府老管家金陵路过,赶紧扶住他,往旁边的屋里带:“小孩家家的,做错了,改了就好,回头我说说你上官叔叔去。不过,孩子,你也不算小了,这腿上的毛病得治治,老这么抖下去,可不行。”司马南哪里说的出话来,哆哆嗦嗦地摸到旁屋里,一屁股坐下,就起不来了。与司马南相比,叶子的待遇要好的多,上官云只是狠狠拥抱了一下小师弟,关切地问问他最近的情况,就放过了他。而他一路和金家上下打着招呼,动着手,帮这个拿罐子,帮那个抗桌子,用自己的特长去挂挂红绸等等,不时客串了一把小厮,一反在外的冰冷模样,春风满面的笑容发自其内心的欢喜。然而,他的欢喜并未持久,就在叶燕云高高兴兴地挂红绸时,一声笑传了过来:“叶子……”叶燕云身躯一抖,差点没能控制住内息从高处栽下来。落到地上,他努力让脸上带出最自然、最可亲的笑容转身面向声音来处:“师姐,你回来了!姐夫好不好?侄儿好不好?我去找他们玩。”金瑶芳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叶燕云,眼中的目光让叶燕云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金家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小姐金瑶芳回娘家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传授妹妹金湘玉如何行走江湖;二是捉弄小师弟叶燕云。故此,叶燕云只要一听到金瑶芳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想发抖。看着叶燕云强装镇静回头和自己打招呼,金瑶芳肚子里都在笑,能把堂堂的天下叶神捕捉弄到发抖的地步,多有成就感呀!心里发表者感慨,金瑶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叶燕云的脸色慢慢变白。走到叶燕云身边,金瑶芳嘴里啧啧有声:“叶子,大半年不见,你越发俊朗了。”叶燕云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哪里,哪里,师姐越发漂亮了才是真的。”“哟,叶子的嘴也变甜了,这可真是一大进步呀!”金瑶芳哈哈一笑,不紧不慢地逼上两步:“叶子的衣服还是这么雪白雪白的,姐姐一看就想摸摸。放心,我的手洗干净了,也比那些大妈们柔,不会在你衣服上留下印子,更不会用你的衣服擦嘴……”不等金瑶芳说完,叶燕云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向后就跑,早上被大街上的大妈们疯抢的记忆,他这辈子也忘不了,此时听了金瑶芳的调侃,明白自己的狼狈样被金瑶芳看在了眼里,恐怕,还有不少人也看见了,大窘之下,那里还顾得上形象,更顾不上金瑶芳会因为他的躲避而秋后算账了,为了逃脱金瑶芳的魔爪,直奔后堂,金陵夫妻身边才是他的避风港。金府上下看到此景,也都是会心一笑,对金瑶芳的恶习也是习以为常了。金瑶芳看着一道白烟从两个搬坛子的小厮中间穿过,跃过穿过抬花盆的小厮,闪过捧茶的丫环,消失在了内院门口,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叶子,别跑那么快,这事没几人知道。”她话音才落,旁边一只手臂伸过来,环在她腰身上:“你呀,就喜欢捉弄叶子,这孩子面浅,别逗他了。”金瑶芳抬头冲身后的卓月一笑:“我就想改掉叶子的毛病。小时候的创伤不能一辈子留在记忆里。大小伙子成天板着脸,万年冰封似的,谁家女孩子还敢靠近他。他若像你一般,我才懒得捉弄。”卓月丝毫不在意妻子的调笑,面皮不变,笑意盎然:“芳是说我脸皮厚吗?承蒙夸奖,我若脸皮不厚,又怎能抱得你这个美人归?” 第二章 乘“龙”快婿(中) 后院里,金陵夫妻满面笑容与众宾客闲聊,这些人可是大有来头,那个啥武当掌门、少林主持,峨嵋方丈,十大门派、五大山人之类的……不可能来,可他们的师兄师弟是少不了的,只要时间上允许,都赶了多来。这些人也多是江湖中德高望重之辈,在金陵夫妻面前更是为老不尊之辈,此时如果有江湖晚辈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那一定跌碎无数下巴……大家最想了解的还是金家新姑爷的情况。无奈,任凭这些人如何威逼利诱,金陵夫妻就是不吐露女婿的真容,让这些老家伙们吃够了味。见套不出新女婿的情况,大家便转换了话题。丐帮的帮主开口嘲笑金陵:“你的好儿子,连我弟子的钱也不放过,愣是从鸡脚上刮腊油,抠门到家了。改天让我见到这小子,非得狠狠宰他一顿不可。”旁边君山派的二当家哈哈大笑:“老古,你要能宰包辕一顿酒席,我就输你三天的东道,桂花楼的好酒,任凭你喝。老金,你来做个见证如何?”两人嘴里说笑,眼睛却是看向金陵,目光中透露出看好戏的企图。旁边的其他人也放低了交谈的声音,静等金陵的答复。原来,金陵的长子金包辕是一个老抠,其脾性与金陵这个侠义豪爽的爹是完全相反,简直就是铁公鸡一只,为此,人人都觉得好笑。此番听老古他们拿金包辕开玩笑,都想听金陵如何答复。金陵长叹一声,摇摇头,一幅懊悔之相:“这个臭小子,怎么做事的,丐帮的东西怎么能在鸡脚上刮腊油……”停顿了一下,他狠狠地一跺脚:“应该把整只鸡都抢过来才对嘛!为了这笨小子没抢整只鸡回来,今晚就让你们多喝几盅,全当我替他赔不是了。”轰天的大笑响彻整个院子,武林盟主不仅武艺要高,反应要快,脸皮也得厚才行呀!叶燕云就在这哄笑声中冲了进来,恰到好处的一个回旋,避开武当七子的拦截,轻飘飘地落在金陵身边,先对各位前辈友好地团团作揖,算是打了招呼,而后才面向金陵:“师傅,我回来了。”优美的身姿自然得到一片称赞之声,恰到好处的礼貌也让老前辈们欢喜,金陵眼露满意之色,对小徒弟的钟爱浮现在脸上:“此次出去辛苦了,可有受伤?”叶燕云躬身答谢:“没有,多谢师傅挂心。人已经押入黑山地狱中,凌大哥让弟子转告师傅,决不会出差错。”黑山地狱,是江湖武林惩治最恶之徒的地牢,非大恶大凶之人不会送与此处。一般来说,邺国尚武,只要有案底在身的凶徒被缉获,都交由官府看押,明正典刑以警示江湖。然,总有一些恶徒手脚麻利,不留罪证,虽在江湖留下恶名,却无法绳之于法,而当场将其格杀,又怕错杀无辜。鉴于此情,江湖正派商议建立了这个黑山地狱,专门关押罪大恶极之徒,待审明其罪后,再作处置。听到黑山地狱之名,在场前辈都有好奇之色,峨嵋梁真人到底忍不住,开口相问:“叶子抓到何人,竟要送到黑山?”金陵轻描淡写道:“就是这两年不断作恶的琼花娘子。”饶是这些人都是江湖前辈,听了金陵的回答,也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全部看向叶燕云,不少人眼中还带着少许玩味和戏弄,直到将叶燕云看的眼观大地,满面红晕才算放过他。琼花娘子是两年前传出的恶名,此女不知打哪儿练就了一身恶毒武功,每隔十日便要采少男练阴阳之术,练功后的少年则被其杀之食血,以增加功力,保持青春容貌。两年间,死在其首手上的少男不计其数,其出没之地,多有男子不敢出门之说。武林正派也为此多次下了追杀令,然,琼花娘子一身邪门武功非常了得,善于隐觅行踪不说,还善用迷药,数次围剿不仅被其逃过,还赔上了几名江湖少年英杰,是近两年来武林追缉榜上的第一位。叶燕云能将其拿下,这些前辈震惊的同时,也都想到了拿下琼花娘子的法子恐怕……。金陵宠爱地看看身前的得意弟子,微微一笑:“燕云,你去趟城隍庙,帮帮金成他们。另外,你就守在潮雨身边,护送他过来。”叶燕云暗暗感激师傅,躬身道诺,不敢再看在场的其他前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等他的身形消失在众人眼里,武当七子中的老大黄风严肃地看向金陵:“师兄,你过分了。琼花娘子之毒,你不是不知道,却让燕云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在场中人,不仅武当七子,其余人等也对金陵派叶燕云做此危险之事不满,故此,听了黄风之言,都附和起来,纷纷责备金陵太过大意,不该让叶燕云自己去办这件事。面对大家的责怪,金陵只是笑笑:“无妨。琼花娘子多疑狡诈,又善隐蔽,非单身少男引不出她来。叶子过去时,清华给他带足了东西,确保他不受琼花迷药的影响。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放心让他去了。”这番话说出,在场的众人方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说笑起来。再说叶燕云,实在是被早上众大妈的疯抢举动吓怕了,离开金府后,顾不得是大白天,全力施展轻功,越房穿脊向城隍庙奔去,白衣飘飘,宛若白色的精灵从半空中飘过,引得偶尔抬头看到他身影的人们一声声惊呼。叶燕云丝毫不理会下面的浪潮,脑海中想的是即将成为金府姑爷的刘潮雨。潮雨?叶燕云嘴里念道这个名字,脸上微笑着,小师妹是金家人的宝贝,这个潮雨能得到师傅师娘的认可,一定不同凡响。离开凌水城不过一月有余,师傅就突然为师妹选了一个很陌生的人为夫婿,难道此人有非凡之处?哎,出来时应该找金谦叔打听一下,看看师傅的乘龙快婿到底是何样人物。从不多管闲事的叶燕云,首次想听到八卦了。说起这金家的新女婿,还有真跟金家的老管家金谦有点关系。那是半个月前,金谦到城隍庙缴香油,见到庙门口有一青年俊秀在摆摊替人写字,好奇之下一打听,此子姓刘,名潮雨,钱塘人氏,因家道中落,便要去尚昌赶考,到此地没了盘缠,只好借宿城隍庙,靠替人写字谋生,待凑足盘缠,方再上京。虽是打听的清楚,但金谦却感觉到刘潮雨的与众不同,此子不仅生的仪表堂堂,谈吐颇为文雅,让金谦奇怪的是,此人明明落魄异乡,衣食具忧,举止之间,却依然从容淡定,与人相处,霁月清风般地态度使其气质显得高贵典雅,根本就不像一般人家的子弟。多了个心眼的金谦回去对金陵这么一说,金陵的兴趣也被吸引起了,装作进香,专门来到城隍庙,特地与刘潮雨进行了一番接触。这一接触下来,金陵对刘潮雨暗暗称奇,感觉到刘潮雨不像坏人,他又是豪爽侠义之辈,便起了接济之心,又怕此子自尊心重,便刻意结交。数日下来,此子的文才风貌气质让金陵大为感叹,真有恨不得将刘潮雨当了自己的儿子来养。正在此时,召秀女的圣令下达到凌水城,金陵灵机一动,与妻子商量,干脆将刘潮雨招为上门女婿,这一来解决了刘潮雨的困境,二来,也为女儿找一个可靠的终身,三来,也避免女儿被征召的可能,四,也圆了自己喜爱此子的梦想。能成为金家的女婿,换作别人定是喜出望外,以金陵想来,刘潮雨也不会拒绝才是。谁知此事一提出,刘潮雨却被吓住了般,连连摇头。刘潮雨不羡富贵财势的品质让金陵更是欢喜,不管三七二十一,竟是铁了心要为女儿拿下这个女婿了。刘潮雨原想金陵是一个豪爽的正派人士,与其交往之中,也深感此人义气,本以为能做一个忘年交,谁想对方竟要招他做上门女婿,而这个女婿他却是万万不能当的。百般推拖之下,金陵就是不许,他无奈,竟当了缩头乌龟,躲在房中不出,当夜还欲逃离此处,却被庙祝发现,强行拖了回来。他的这番举动将金陵的江湖气惹发了,不仅招呼了庙祝不许放人,这日一早,自己在家准备,命令金家小厮前往庙中,把人“请到”金家别院中门,待时辰一到,即刻迎亲过门,你不当我的女婿,我偏要你当。面对金家如此仗势欺人,刘潮雨来了一个坚决抵抗,就不让你们抓去成亲。他在城隍庙中是左躲右藏,钻床上房,砸瓶扔贡品,无所不用,虽无半点武功,欺负金家小厮不敢把他怎么样,让金成等小厮就是拿不着他,双方在城隍庙中闹起了一群老鹰抓一只小鸡的游戏。 第二章 乘“龙”快婿(下) 来到城隍庙后,叶燕云终于知道金陵为什么让他来了,并不是要为他解围,却是让他来抓人。原来,被逼无奈的刘潮雨竟学了猴子,爬到了庙中大树的树冠上,老松树的顶端便多了一条八爪鱼,八爪鱼下面,则是金府的两个小厮。由于高处的树枝不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两个小厮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够到刘潮雨的脚,不能将人拖下树来。顺着金成的手指一看,叶燕云看到了金家的“乘树快婿”,他脸色马上变了,这真叫好,自己一大早被别人抢,没过半个时辰,换自己来抢别人了,敢情师妹的夫婿也是过抢的,敢情我一身轻功武艺,是用来上树抢“猴”的。虽然怄气,但恩师的吩咐他不能不听,叫下两个小厮,他扬身而起,两个起落就到了刘潮雨的面前。刘潮雨正抱着树枝不停念叨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下就不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冷酷的脸,接着剑光一闪,他整个人连同那根倒霉的树枝,就向着大地飞扑而去。眼看就要跟土地公公来个接吻了,他的后领一紧,人就摔进了金府的小厮怀里,四肢胡乱挣扎着,而他的高声大喊,更是被所有的人无闻。刘潮雨在金成他们手里手舞足蹈地挣扎让叶燕云突然想笑,转眼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浮上心头,他轻叹一声,在出庙门的瞬间点了刘潮雨的穴道,彻底断绝了刘潮雨的挣扎。刘潮雨动不得也叫不出声,只好用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愤恨,这种表达也很快被车帘挡在了车内。叶燕云继续施展自己的绝技,先行“飞”到了金家别院。老管家金谦到达别院后,亲自沏了一杯清茶,来到为刘潮雨布置的卧室时,面前的情形让他不由地笑了起来。叶燕云悠闲地坐在门口看书,依旧是一身白衣,因为在家里,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漠完全收了起来,脸上一派恬静安闲的样子态,不像一个江湖人,倒像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当他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时,眼睛迅速浏览周围的那抹精光,方让人感觉到神捕的杀气。刘潮雨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美。其实,一身吉服的他很帅,大红喜服使他高挑修长的身形看起来不再纤细瘦弱,将那种骨子里的贵族气质完全张显出来,新郎雕冠更衬托出玉树临风的身姿,朗月星目配上飘逸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个美男子。就连见惯了叶燕云这个帅哥的金家小厮们,喉咙里也不由地动了动。而叶燕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早上的那群恐怖的大妈,如果当时有这个人在他身边……嘿嘿。只是,眼下刘潮雨却是双目睁圆,恨不得吃了对方似的狠狠盯着叶燕云,那俊朗如星的眉目嚣张到极致,显露出主人异常愤慨的内心,将他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压制的无影无踪。两个外形同样俊朗,气质完全不同的帅哥,就像两张神情完全不同的画放在同一个画框里,真是值得欣赏呀!看到金谦过来,叶燕云赶紧起身冲他笑笑,然后,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刘潮雨,又坐下继续看书。金谦呵呵笑着,端茶来到刘潮雨身边:“刘公子,先喝杯茶,润润喉咙,歇歇气,然后再慢慢生气。这别院呀,环境一般,只有一个好处,比较大,任凭公子喊破喉咙,也影响不到别人。”刘潮雨被金家小厮架进卧室后,叶燕云就解了他的穴道,刘潮雨很不甘心地冲叶燕云大吼大叫了半天,内容也没啥稀奇的,不外乎绑架、卑鄙、无耻之类的很没有分量的辱骂而已。而被小厮们强迫换上了新郎吉服,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连吼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冲叶燕云瞪眼发泄一下。听得出金谦的嘲讽,他翻翻白眼,正好口渴的要命,接过金谦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将茶杯重重地扔向桌子。可惜,连茶杯都不让刘潮雨当出气筒,没有听到预期的清脆声,茶杯在半路上就被金谦拦截了,刘潮雨的嘴巴则在看到茶杯平稳地飞向金谦时,变成了大大的O型。金谦微笑着又让茶杯完成了凭空飞行一圈的表演后,才淡淡地告诉刘潮雨:“人老了,记性不太好,给公子倒茶的时候,我忘记洗手了。”金谦说完这段话后,刘潮雨的嘴巴总算恢复了正常:“没,没,没啥关系。”金谦叹气:“有关系呀,在给公子倒茶之前,我刚刚收拾了我家夫人的那些装毒药的瓶瓶罐罐,好像不小心沾了一些在指甲缝里,又好像不小心掉了一点在刚才的茶里……”叶燕云背转身使劲控制双肩不要抖动的太厉害,他在听到金谦第一段话时,就开始发笑了,等金谦说完第二段话,他在心里数数,一、二、三,倒……咕咚,可怜的刘潮雨很配合叶燕云,应声倒在了地上。金谦摇摇头,亲自扶起刘潮雨,面对他被吓的苍白的脸一个劲地道歉:“都是老朽的错,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老朽计较,可老朽于心不忍。您放心,老朽一定尽快想到夫人的解药放哪儿了,绝不让公子有啥后遗症之类的毛病。”刘潮雨看着在眼前晃的那双手,牙齿都在打颤:“你们,你们,你们欺人,欺人太甚。”金谦不悦地板起脸:“刘公子,我金家从不做欺负人的事,您马上就要成为我们家的姑爷了,怎么能这样诬蔑金家?夫人可是很护短的,姑爷进门后,可不要乱说话,至于解药,我会给我家姑爷的。”不不管刘潮雨如何腹诽的,金谦的威胁都非常成功,刘潮雨不敢再骂,只好坐在那里闷声发大气,心下暗自盘算,婚礼上人多,自己是不是可以闹闹?他却想不到,金家女主人的厉害呀……总之,当吉时来到时,刘潮雨是乖乖地上了娶亲的马车,乖乖地进了喜堂!当一身红色喜服的刘潮雨被金家众小厮拥上喜堂时,温润如玉的脸,丰神俊雅的外型,出尘脱俗的气质,让一众宾客外加金家上下,全部看呆了,连带他那略显呆傻的神情也像是面对新婚气氛的拘谨,哇……金家喜堂的地上,口水可真多……而叶燕云在听到宾客中响起乘龙快婿的赞扬时,一下子想到了死死抱住松树干枝的那只“大猴”,不由地扑嗤笑了出来。千年冰封的脸突然阳光灿烂……这下,地上不仅有口水,连下巴都布满了。 第三章 太子驾到(1) 今天两更,谢谢支持!………………………………………………………………第三章太子驾到刘潮雨在城隍庙的树上当猴子的时候,准新娘金湘玉在自己的绣房里苦苦哀求她的亲生母亲胡二娘,不要将她嫁一个不认识的臭男人。金湘玉可不是一个娇滴滴的软弱姑娘,正相反,她性格直爽,脾气执拗,不是一个可以操控的小姑娘。朝廷选秀她知道,父母为自己择婿她明白,但她并不想将嫁与一个从未谋面且不知好歹之人,得知父母为她抢了一个新郎,马上就要成亲,还不容她不干,心中异常气恼。哪个女儿不怀春,金湘玉已经19岁了,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是武林豪杰,像她的父亲、大师兄、姐夫那样的英雄人物;或许是朝廷大将军,比二哥金镏命还强;又或许是天下最英俊、最帅气、最好的男人……金湘玉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夫婿竟然是父母给她抢来的一个落魄秀才,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人,这让她如何甘心。决不甘心的她自然要采取措施……哭,那是没出息的表现;闹,那是坏孩子的做法;上吊,白痴才会那样干;讲道理,她真气不如父母足,绝对比不过父母的嘴皮子翻的快、翻的久。想来想去,金湘玉下定决心,她要离家出走,去闯荡江湖,扬名武林……根据大姐以往的讲述,金湘玉知道,江湖也不是好闯的,吃喝拉撒睡,万事要求人,出门靠朋友之前,还是先要靠本事和财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基于以上观点,金湘玉仔细盘算了一番行走江湖需要带的东西:长剑短刃是实用工具;飞镖暗箭是保命必须;毒药迷药是紧急救助;解药伤药是必备物品。除此之外,钱是不能少的,俗话说的好,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寸步难行的,没本事不要紧,没钱就要命了,潇洒走天涯的英雄人物不过是大人哄小孩子玩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才是真正的现实写照。在把箱柜梳笼全部翻完后,金湘玉不得不接受她没有金银铜三大现钱的现实,只能将首饰、银瓶、包金等装进了包袱。衣服也是必须多带一些的,不同场合不同穿着,万一半夜出去,都要换身夜行衣……总之,夜黑人静后,金湘玉用了一个时辰,把绣楼翻的差不多了,总算收拾好了一个大大的,堪比她高,比她还重的包裹,带着它,金湘玉是直奔花园围墙。漂亮的腾空动作因为大包裹的原因自然慢了那么一点点,于是……在金湘玉距离花园的墙头仅仅十公分的时候,早候一边的老管家金谦轻轻地这么一拂,金湘玉连人带包裹栽入了贴身侍女金菊的怀里,沉重的包裹压在金湘玉身上的时候,她也清醒地认识到:行走江湖也不容易。等她被带回绣楼,她的生母胡二娘已经端坐在外屋等她了。胡二娘在金家非常特殊,除了金湘玉有啥头疼脑热的,她从来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即便是金湘玉有什么事情,她都是淡淡地守着,很少说话,也很少做什么。可是,金家上下,包括金陵和谢清华,都不曾在胡二娘面前有半点放肆,放佛她天生就是那种不可侵犯之人。金湘玉面对胡二娘时,也是这种感觉,她可以在谢清华面前撒娇耍赖,可以揪父亲的胡子,可以磨金谦为她忙前忙后,却独独不敢在胡二娘面前有任何放肆和不敬。金湘玉有时候都会想,母亲更像小师兄叶燕云的母亲,而不是她的。当然,这仅限于想想。这次的事情可是金湘玉的终身大事,她满心不情愿,不敢对胡二娘发脾气,只好哀求母亲帮她:“娘,您怎么也跟父亲和大娘一样逼我呀,我不认识刘潮雨,谁知道他是哪棵葱,凭什么要我嫁给他呀。”胡二娘端坐在绣房外屋,怜爱的目光看看金湘玉,又转向了远处的天空:“他们是为你好,我完全同意他们这样做。潮雨是个不错的孩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你跟他一起生活,一定能够平安幸福。”金湘玉想哭了,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和大娘,这次却不顾她的心意,逼她嫁人,而且是嫁一个莫名其妙被抢来的上门女婿,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亲生母亲胡二娘也站在金陵夫妻一方,愣逼着她嫁给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笨蛋。在金湘玉想来,连人都会被抢去当上门女婿的男人,绝对是一个笨蛋,说不定,还是一个混蛋。坐在绣楼里,冷眼看着进进出出忙来忙去的丫鬟和老婆子们,金湘玉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胡二娘也不进来劝她,坐在外面,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金湘玉很想闹,很想胡闹,大闹,特闹……哪怕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啥的。可,她不能让母亲伤心,也不敢让母亲担心,只好乖乖地听话,让丫鬟们给她换了一身喜服。看着喜婆们将自己的绣房折腾成花哨无比的喜房,她将一腔怒火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这个新郎好看。金湘玉的心事和不甘,她的姐姐金瑶芳是清清楚楚,明白妹妹的性情决不会依从这门莫名其妙的亲事,她下午就跑来劝解,该说的不该说的废话也说了半天了,金湘玉一点高兴的表情也欠缺。金瑶芳暗中叹气,新娘子老这么黑着脸,这还是办喜事吗?肚子里打了几个滚后,金瑶芳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把嘴凑到金湘玉耳边,如此这般了一番后,金湘玉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原来,金瑶芳告诉金湘玉一句话:他是咱们娶进门的,你要是不高兴,过了这段时间,可以休夫呀!金湘玉对于休夫的概念便是从这天开始产生的,而金瑶芳也没想到,她一时的戏言,让柳朝语这辈子都吃够了休夫的苦头……金家的婚礼办的是热热闹闹,不仅全陵水城的人都知道此事,后知后觉的知县大人也赶忙前来送礼。李春这几天被城里的抢亲行为弄的头大如斗,自然没有功夫去听街头巷尾的八卦,可他的师爷会将金家的大八卦告诉他的,所以,县太爷很清楚地知道金家女婿也是抢来的,当然,他是一个聪明的官,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他心里有数。即便所有的人都知道刘潮雨这个新郎是金家抢上门的,他们也不会知道,新娘也是被逼成亲的。不管怎么说,婚礼在吉事如期开始了,新郎出众的长相掩盖了他有些木纳的神情,新娘不情愿不耐烦的目光被喜盖头遮住,这场男不情女不愿的婚礼顺顺当当地进行了。…………………………………………广告……………………起点女频麒麟社五月PK名单1.《女殇》书号1003679作者:雕栏玉砌简介:女人是玩物的年代,她要告诉世界,玩物也有自己的想法!2.《饮者寂寞》书号1002978作者:要唱歌的乌云简介: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但,饮者又何尝不寂寞?3.《抢错郎》书号186896作者:梦飞花简介:强取良家妇女?过时了。豪夺青楼小倌?还是过时了。要问什么最新最流行,就是:抢郎君!抢个好郎君在家,胜过嫁入宫门似海。可是谁能告诉我,好郎君什么样?爹爹,你抢回来的是太子!女儿,落难的太子也是人……4.《天降骄仆》书号1005255作者:冷风扬简介:天上掉下个骄仆来,掰直恶魔少爷计划执行中~!不是你直就是我弯,看谁先掰得过谁!5.《网游之逃夫记》书号1008613作者:秋夜听雨简介:我承认,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当小受的料。所以,一不小心吃了小攻绝对不是我的错!那么,吃了之后翘家就更不是我的错了!6.《天女神妃》书号182487作者:舒绘简介:我唯一想要的,无论过往与将来,唯有自由二字。而我唯一所爱,无论前世与今生,也只有夜羽一人7.《天妓》书号177758作者:行烟烟简介:红颜乱世,不过是为了再听你唤一声我的名字……8.《仙衣》书号1009222作者:涵星衣简介:穿越异界的少女童话,带你纵横四海。《风家传奇》书号166711作者:二佐简介:架空虚构上古军师风后传奇的一生……10、《谁是小狐仙》书号:180971作者:青青草正香简介:一个穿越人在仙侠世界11、《白首不相离》书号:186484作者:落菖蒲简介:纵使国破家亡又怎样,一代大燕公主照样在五胡十六国的乱世中翻云覆雨……12、《血色罗曼史》书号1008817作者:夏沂月简介:揭开血族的面纱,挖掘万年前的真相,该隐之谜,二代之死将一一展现! 第三章 太子驾到(2) 第二更…………………………………………………………一叩二拜三完礼,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后,闹喜的人们被赶去外面喝酒猜拳,喜房外的热闹进行的如火如荼,喜房内的空气如同冰封雪冻。刘潮雨揭了新娘的盖头,被哄着喝了交杯酒,当喜房里的人走后,他似乎从昏头昏脑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望望周围的红烛,望着床上的新娘,刘潮雨按按额头,纳闷起来。他在金家别院不是想的好好的,来到喜堂上,要大闹婚礼,揭穿被抢真相,争取自由吗?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是心甘情愿地拜了堂,规规矩矩地进了洞房,还喝了交杯酒。这些事,似乎是在朦胧中完成的,不真实的像做梦一般。可是,床上坐着的新娘表明这一切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上的。刘潮雨苦苦思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在床上的新娘自然被他抛在了脑后,新娘那双散发怒火的双眸也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新郎头冠被打在一边,直到他从椅子上被扔到了地上……金湘玉真的是大为光火,因为有金瑶芳休夫的建议,金湘玉没有闹喜堂,而是强忍怒气把婚礼坚持完了。回到喜房,她死死捏着衣襟,强忍恶心让刘潮雨揭了盖头。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金湘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新郎刘潮雨。说实话,在看清刘潮雨相貌的那一刻,金湘玉心中还是有些波动的,原来,这个夫婿还真是一个美男子,比起大哥,他身材苗条;比姐夫,面目柔和可亲;比二哥,典雅沉稳。算来算去,在金湘玉所见过的男人中,这个夫婿也算上上等了。下一刻,金湘玉心目中的那一分好感立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新郎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盯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一个稀罕物似的。看似朝向自己,可焦点却不在她身上,没有神采,仿佛一个木偶般,连点表情也无。金湘玉马上想到一个成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道,父母给我抢的夫婿是个傻子?刘潮雨在金湘玉的怒视下继续发呆,金湘玉的怒火也越旺,就这么一个呆瓜、傻瓜就是我的丈夫?仔细再看,刘潮雨的眼珠子并不是固定不动的,原来不是傻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眨都不眨?难道我美丽到这种迷死人的地步?金湘玉非常自恋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轻轻抚摸了一下脸庞,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被一个男人下死眼盯着看……那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可是,金湘玉不一会儿就发觉不对,那刘潮雨的眼神似乎没什么光泽,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在看一个死人,而不是美人……于是,怒了……于是,刘潮雨在全无防备下被扔在了地上。屁股上传来的感觉让他从神游中回到了现实,抬眼对上的是一双喷射怒火的双眸。这几天的教训,让刘潮雨学会了一点保护自己的策略,那就是:一动不动。带着颤音,刘潮雨看向眼前的这位大红美女。的确是美女,白皙的皮肤,柳叶眉,圆润挺直的鼻头,比樱桃大的多的嘴,如果这张嘴闭上,应该很小巧吧。心中赞叹了一番眼前的美人,刘潮雨并没有失去理智。老话说的好:美人如玉,玉有瑕疵,很可能……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这位姑娘,在下来此,实属无奈,请姑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金湘玉愣了一下,晃晃头,头上的玩意让她烦,索性乱拔一起,全部扔到一边,双手叉腰,站到刘潮雨身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刘潮雨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你想呀,一个背对烛火,身穿大红衣,披头散发,两眼怒睁,双手叉腰的女子站在面前……双手双脚一起使劲,刘潮雨以及快的速度爬离金湘玉五步以外后,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请求。金湘玉看着眼前这个打哆嗦的男人,气不得也笑不得,好像她是抢人的恶霸一般:“你有没有搞错,我也是被逼的好不好?看你这样,哪像一个大男人。”“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嘟囔着从地上起来,刘潮雨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姑娘,既然咱们俩都不情愿,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金湘玉冷笑一声,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如果能离开,你以为我会和你拜堂?”刘潮雨呆了一下,点点头:“有理。这么说,我暂时要留在这里了?”金湘玉没有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既然不情愿,为什么这么老实听话地进了洞房?”刘潮雨摸摸额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金湘玉翻了一个白眼后,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算了,事已至此,只好等机会休了眼前的呆瓜:“喂,呆子,我休了你好不好?”“我休了你?”刘潮雨显然没有搞对方向。“错,是我休你,你是我们家娶回来的。”金湘玉好心地提醒对方的身份。刘潮雨的反应并不慢:“喂,什么叫你们家娶回来的,是抢回来的。我告诉你,就是休,也是男休女。”“又不是我抢的,我就当是娶。既然是我娶你,自然是我来休你。”事关女子尊严,金湘玉坚决不让步。“不行,我是男人,又是被迫的,一定要我来休你。”事关男子脸面,刘潮雨也是坚决不让步。第一回合,打成平手。“我休你!”金湘玉的声音提高一度。“我休你!”刘潮雨的声音也提高一度,不过,由于人在屋檐下,气势低了那么一点点。第二回合,金湘玉略胜。金湘玉猛地站起来,逼到刘潮雨面前:“我休你!”声音再次提高两度。“不行,一定是我休你!”刘潮雨后退两步,声音……没敢提高,气势上再矮半截。第三回合,金湘玉再下一城。^^^^^^^^^^^^^^^^^^^^^^^^^^广告…………………………………………………………………………起点女频麒麟社五月PK名单1.《女殇》书号1003679作者:雕栏玉砌简介:女人是玩物的年代,她要告诉世界,玩物也有自己的想法!2.《饮者寂寞》书号1002978作者:要唱歌的乌云简介: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但,饮者又何尝不寂寞?3.《抢错郎》书号186896作者:梦飞花简介:强取良家妇女?过时了。豪夺青楼小倌?还是过时了。要问什么最新最流行,就是:抢郎君!抢个好郎君在家,胜过嫁入宫门似海。可是谁能告诉我,好郎君什么样?爹爹,你抢回来的是太子!女儿,落难的太子也是人……4.《天降骄仆》书号1005255作者:冷风扬简介:天上掉下个骄仆来,掰直恶魔少爷计划执行中~!不是你直就是我弯,看谁先掰得过谁!5.《网游之逃夫记》书号1008613作者:秋夜听雨简介:我承认,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当小受的料。所以,一不小心吃了小攻绝对不是我的错!那么,吃了之后翘家就更不是我的错了!6.《天女神妃》书号182487作者:舒绘简介:我唯一想要的,无论过往与将来,唯有自由二字。而我唯一所爱,无论前世与今生,也只有夜羽一人7.《天妓》书号177758作者:行烟烟简介:红颜乱世,不过是为了再听你唤一声我的名字……8.《仙衣》书号1009222作者:涵星衣简介:穿越异界的少女童话,带你纵横四海。《风家传奇》书号166711作者:二佐简介:架空虚构上古军师风后传奇的一生……10、《谁是小狐仙》书号:180971作者:青青草正香简介:一个穿越人在仙侠世界11、《白首不相离》书号:186484作者:落菖蒲简介:纵使国破家亡又怎样,一代大燕公主照样在五胡十六国的乱世中翻云覆雨……12、《血色罗曼史》书号1008817作者:夏沂月简介:揭开血族的面纱,挖掘万年前的真相,该隐之谜,二代之死将一一展现! 第三章 太子驾到(3) 三回合后,两人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主要是刘潮雨不想再争下去,他知时务地摆出了投降的架势。他没想到,这三个回合也奠定了他日后的家庭地位。有些满意刘潮雨的表现,金湘玉放缓了语气,谆谆教导对方:“刘公子,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饱学之士,儒林士子,自然应该明白,女孩子名节的重要性。我的一生不能就这样被糟践了吧。你是男人,忍一时之……也没啥吧!再说,我把你休了,再让父亲给你一大笔钱,你远走高飞,谁能知道今日之事?”刘潮雨听了金湘玉这番话,苦笑了。他何尝不知休书之事对女子影响颇大,无论如何,都是女子终身之痛。然而,他身份其实非常特殊,他若是被休一方,一旦休书之事外泄,不仅他的名誉和朝廷的颜面要遭非议,就是对金湘玉来说,也是大大的伤害。想到此处,刘潮雨不由地懊悔,应该早点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金陵,虽然那样或许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却无有眼下进退两难之尴尬处境。左思右想之后,刘潮雨终于下定决心,搏它一把,或许,借助这门荒唐的婚事,能摆脱困境。抬头看看金湘玉万分期待的眼神,刘潮雨苦笑:“也罢,今日已成骑虎之势,由不得我在考虑下去。姑娘,实话告诉你,如果我真是一般的人,也就罢了,可我身份却有些特殊,这休书之事万万不可,即便是姑娘写的休书,被人得知,也是有损姑娘声誉,对姑娘影响颇大。”金湘玉没想到刘潮雨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仔细想想,觉得刘潮雨的态度确有奇怪,他若真是孤苦无依之人,焉能拒绝这样的婚事。后退到床上坐下,金湘玉摆出一幅好奇的样子:“公子这话说的奇怪,若你真有特殊,就该早告知父亲,怎会让你我处于这般尴尬境地。”刘潮雨叹气:“实不瞒姑娘,我是落难到此,遇事遇人不得不小心从事,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杀身之祸?你到底有什么来历和背景?仇家是江湖人还是寻常百姓?”一听眼前人有杀身之祸,身为武林盟主的女儿,金湘玉的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你快给我讲讲,要知道,我父亲可是前武林盟主,门生故吏遍天下,你有什么委屈,都能为你申冤解愁。”如果你父亲不是江湖人,我倒没这么多顾虑了。心下暗说,刘潮雨表面上没敢表露出对江湖人的不满与恐惧。他长叹一声,摆足了架子,缓缓道:“我的仇家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至于我的背景,是有点……唉,我是当今太子柳朝语。”金湘玉脸上的神情古怪起来,为刘潮雨,不,是柳朝语最后的那句话:“你说,你是当今太子?”“正是,”端正自己的坐姿,柳朝语点头:“柳树的柳,朝廷的朝,语言的语。”金湘玉扑哧,笑出来了:“你说你是当今太子殿下,还被人追杀,落难到陵水城,被我父亲抢入家门与我成亲……哈哈哈哈哈哈,刘公子,我理解你想离开此处的心情,可你不觉得你找的理由太过份了?哈哈哈哈,你简直比说书人还逗。”说书人……柳朝语一头黑线,他坐直身体,两眼直盯盯地看向笑成一朵花的金湘玉:“金姑娘,事关你我二人的性命和终身大事,朝语绝无半点玩笑之意,还望姑娘速速禀明你的父母,趁早放我离去。”柳朝语严肃的神态和语气让金湘玉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刘,不,柳公子,你可知你编造的事情有多荒唐?太子是什么人?皇帝的儿子,未来的皇帝,这样人居然会被追杀,也太骇人听闻了吧?更好笑的是,我家还把落难的太子抢进家门,与我拜堂成亲,这,这岂不是天下奇闻?湘玉虽是闺阁女子,也不会相信这种玩笑之谈,亏得公子敢说出口。我可告诉你,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用来开玩笑,否则,脑袋要搬家的。”“我没有开玩笑,事实就是如此。”柳朝语脸色没变,语气更深沉了几分:“这也是我拒绝你父亲提亲的原因。”对比柳朝语的严肃,金湘玉却没有半点面对太子殿下的应有的规矩:“如果这是真的,太子驾临我金家,我们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请罪?”柳朝语并不在乎金湘玉的态度问题,而是很诚恳地提出建议:“这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请罪大可不必,尽早让我离开,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才是你们金家应该做的事。你们也放心,我离开此处后,决不会再提这事,这不仅关系到姑娘的名声,还关系到我自身的安危与声誉。”柳朝语的建议不可谓不好,大度地免去了金家强抢太子成亲的罪行。可金湘玉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反而微微一笑:“这样吧,你说的太过匪夷所思,要我承认是太子殿下,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实难让我相信此事是真。”“可以,你问。”“你说你是太子,可有何证实你身份的东西?”柳朝语苦笑:“我的身份纹碟和太子印玺,都在逃难途中遗失。眼下确实拿不出证明之物。不过,我可以对苍天发誓,我的确是当今太子。”金湘玉摇摇头:“就算你解释的有理。那么,我再来问你,你既然是太子殿下,为什么孤身离开皇城?”柳朝语面露悲色:“我不是一个人离开皇城的,随同我南下的还有十个小黑,为了保护我,他们……恐怕都赴难了。”“小黑?呵呵,这名字怎么跟我家小黄一样。”“小黄是谁?你们家的护卫?”金湘玉柳眉一塑:“胡说,小黄是我家的狗。哼哼,你们家的护卫才取狗名呢!”柳朝语低下头,泪水显现在脸上:“小黑就是我的护卫,准确地说,黑衣隐士是父皇手下最强的近卫队,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以编号为名,我们统称他们为小黑。他们都是父皇亲手教导出来的,每个人都是大内高手,此次为了我,一次就损失了十人,实在是……心痛。”柳朝语的悲痛没有半点假装的样子,金湘玉也被其悲痛的表情所打动,不由地收起了玩笑的心理:“你真的遇到很大的麻烦?能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第三章 太子驾到(4) 柳朝语擦去眼角的泪,苦笑了一下:“你说的也没错,堂堂的太子被人追杀,的确是骇人听闻,当初离开皇城的时候,如果有人这么跟我说,我也会当玩笑的,可,这事却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上了。那是我离开皇城的两个月后,我带着小黑们刚刚巡视了黎河两岸,察看今年庄稼,并顺道考核一些官吏。”“哦,你是微服私访吗?好刺激哟!”柳朝语白了金湘玉一眼:“也算吧,朝廷考核官员本就分明暗两途,今年是大比之后的第二年,一些新上任官员的情况必须要掌握,加上去年冬天干旱严重,所以,父皇听了我的建议,让我出来视察下面。”金湘玉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你是不是发现了贪官污吏祸害百姓?或者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阴谋?又或者出手救了被欺负的民女,得罪了抢她的恶霸?”柳朝语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没有,都没有。抢民女?哼哼,我都被抢了……”金湘玉当没听到:“你快说呀,你这也没发现,那也没逮着,怎么会有人追杀你?”柳朝语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到,事发非常突然,那是我们一行进入南河郡境内不久。那天傍晚,我们在一家客栈打尖,突然,漫天的暗器朝我打来,短短一刻钟不到,小黑们倒下去四个……”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柳朝语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那漫天的暗器,又快又狠地朝他所在的位置而来时,他嘴里还含着刚刚放进去的一块鸡肉。听见身边有人大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他就被压在了下面。连暗器都是什么模样都不曾看见的他就那样趴在地上,嘴里含着那块鸡肉,耳听着暗器打入人体的闷响声,兵器相交声,人受伤后的呻吟声……那一时刻,他甚至连恐惧都不曾有,就那么傻傻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黑七,傻傻地感觉着黑七身上的热血慢慢浸透他的衣服,傻傻地看着黑七微笑着死在他的身上,傻傻地被其他小黑抱着冲出客栈,踏上逃亡之路。后来想起那段生死瞬间,他最诧异的是自己怎么没把那块鸡肉吐了,而是吞了下去。而后的十天,追杀一刻也未停止,刚开始是在晚上,而后杀手们连白天都不顾忌了,那怕是在人多繁杂的集市上,他们也敢下手。层出不穷的暗杀方式,毒药、迷药、女人、玩杂耍的孩子,甚至还有挑担卖面的老妇人。最让柳朝语他们想不到的是,南河郡洛县的县令竟然也向他们出手了,这导致他们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逃亡,不停地逃亡,那段时间,每个人的心弦都绷紧了,任何人在他们眼中,都似散发杀气的凶手,疲惫到极点也要睁着一只眼休息。不能主动出手,因为那会伤害无辜,即使一直被动挨打,也连累了不少无辜。如此几天后,为了不再连累无辜,柳朝语强行命令小黑们带着他走上了对方最希望他们走的路荒村野径。这种决定的后果很显然,没有了无辜百姓的掩护,他们直接暴露在杀手的眼皮下,他虽然还没有事,可身边的小黑全都负伤磊磊,而他们也逃的筋疲力尽了。接下来的两天,又有两个小黑为此丧失了性命,剩下的五人,被逼进了山中。就在这天半夜,小黑们点了柳朝语的睡穴,将他安置在茂密的草窝里后,将杀手分头引了去。柳朝语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深夜了。孤独一人在凄冷的山风中又待了一天一夜,确认身边没有杀手后,柳朝语才强忍伤心小心翼翼下了山,而后就是不明方位的一通乱跑,一直闯到了凌水城,花光了身上最后一枚铜钱后,他不得不接受自己越来越远离昌都城的现实,在城隍庙暂时停留下来,直到被抢进金宅,当了所谓的上门女婿。邺国朝廷对江湖的政策是比较轻松的,只要江湖人士不做危害朝廷的事,朝廷是不介入江湖争斗的。身为太子,柳朝语也知道这点,只是,他从未想过,江湖中的杀戮是这么的凶狠,手段是如此残忍;身为太子,柳朝语从小就被众人呵护,侍卫们的忠心他也清楚的很,但他从不曾想过,那些整日和他玩笑的小黑,有一天会为了他而失去年轻的生命,还是那样的心甘情愿。那段逃亡,留给柳朝语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在这以前,他21年的生涯都在别人的呵护中渡过,他的聪明和仁孝也给他带来了众人的敬仰与夸赞,在他的印象中,别说被人追杀,就是被太傅大声呵斥都是很小很小以前的事了,只有自己练武不成时,父皇的叹气声是他得到的最大惩罚。眼中的泪早已制不住了,柳朝语自己也未成想到,他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对一个才见面不到两个时辰的女孩子,讲述那段最恐怖的时光:“十天的逃亡中,在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那漫天的暗器,层出不穷的追杀方式,而是那一腔腔的热血,黑七死前的微笑,黑二和黑四用血肉之躯迎上一群杀手时,留下最后担心的一瞥,还有黑大他们离开我前,嘱咐我一定要活下去的话语。有好几次我都快支撑不下去了,是他们,让我坚持了下来。”金湘玉从家人那里听到过无数江湖传说,武林纷争,听到过许多豪杰义气,英雄壮举,然,这所有的故事,都抵不上柳朝语诉说他的亲身经历。那义愤填膺的怒气,那悲愤的伤情,面对侍卫忠心护主而亡的伤痛,每每为自己的无用而懊悔,为那些因为他而无辜丧生者的忏悔,柳朝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吸引着金湘玉,她不知不觉地陷入到柳朝语的故事中去了,为他的悲而悲,为他的痛而痛,为他逃脱杀手而高兴……等柳朝语唏嘘长叹讲完了自己的遭遇,金湘玉也长叹一声拭去眼角的泪水:“太感人了。你讲的故事比我姐姐他们讲的感人多了。凶残的杀手、忠诚的卫士、善良的主角、落难的太子,而我,金湘玉,也是这个故事中带有传奇色彩的女主角,金家救了落难太子为婿,我金湘玉一步登天上了凤凰枝头,啊,多美的故事,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金湘玉的感叹还没完,就见柳朝语满脸黑线地瞪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低吼:“金小姐,我没有讲故事!还有,你们金家强抢民女……不,是强抢太子入府为婿,这可是蔑视皇族的大罪,你们最好……”柳朝语话没说完,金湘玉已经跳了起来:“好呀,刚才还说我金家无罪,转眼就拿出太子身份教训人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是柳朝语还是刘潮雨,在你没进入这间喜房之前,我们可不认识你是什么太子。哼哼,我父亲看你人老实,学识好,一心想助你,你倒好,隐瞒真实身份,占了我的便宜,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被你这么欺负了。你是太子怎么啦,太子也不兴这样忘恩负义吧!”柳朝语快晕了,闹了半天,他倒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金小姐,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金湘玉可不认为自己在强词夺理:“我强词夺理?太子殿下,在我父亲提亲时,你可说明自己的身份?”金湘玉这一问,柳朝语的恼怒减弱三分:“没有,可是……”金湘玉的逼问再进一步:“在我父亲逼你娶我时,你可表明身份?”太子殿下的气焰再减三分:“没有,来不及……”“哼,你来不及告诉我父亲,难道也来不及告诉金谦伯伯他们?”太子殿下的气焰灭了:“当时情况复杂……”金湘玉丝毫不打算放过太子:“拜堂成亲的时候,你可曾说自己是太子?”柳朝语不仅气焰没了,连身子都往椅子里缩了缩:“本来想说的,可是……”金湘玉哼哼两声,为他做了最后的总结:“因为被江湖人追杀,所以你不敢相信任何人,特别是江湖人,所以,你才对所有人隐瞒了身份,直到进入喜房后,不忍伤害我这样一个冰晶玉洁的好女孩,所以才吐露真情。但,堂已经拜了,洞房也入了,交杯酒也喝了,我的名节已经被你毁了。太子殿下就算后悔,也晚了吧。”柳朝语低了头,不敢去看金湘玉的脸色:“总之,算是我不好,陷小姐于尴尬境地。然,此事总要有个了解,否则……”真的木已成舟,我倒无所谓,你就惨了。金湘玉根本就没想到柳朝语在为自己着想,而是继续哼哼:“恐怕太子殿下也不是后悔了,而是觉得木已成舟,我们已经可以为您所用了,所以,干脆吐露实情。”柳朝语一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胡说。如果我真这样想,就该,就该,就该……真的木已成舟后再说出来……”他的声音在慢慢变小,而金湘玉的脸刷地红了:“你,你,你这个色鬼……还想真的,真的……”柳朝语缩缩身子:“我没想,是你这样说的。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哼,”重重地哼了一声,金湘玉恶狠狠地看着柳朝语道:“我才不信你。听说,皇子还没长大,就有很多女人服侍,当了皇帝,就有三宫六院,我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有一群老婆。”柳朝语把身子挺了挺:“所以我才赶紧给你讲清楚呀。你不愿意嫁我为妃,正好,我也不能当这个上门女婿,你赶紧告诉你父亲,悄悄放我离开,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你说的好听。”金湘玉白他一眼:“我父亲大张旗鼓给我娶了一个夫婿,转眼,夫婿宣告失踪,这算什么事?你是太子,有皇家颜面,我父亲也是堂堂的武林盟主,也要脸面的。”柳朝语苦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第四章 名草有主(1) 第四章名草有主柳朝语是真的有点急,他已经非常后悔没有提早告诉金陵真相。一路逃亡到凌水城后,身无分文的他都不敢去找凌水城的县太爷,更不敢去城外的水军驻地,他们在洛县的遭遇让柳朝语非常谨慎。当时,被杀手们逼的无处藏身,柳朝语便带着小黑们到了洛县县衙,在他想来,有官府的出面保护,无论何方杀手,也不敢再对他出手了。他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纹碟和太子印玺交到洛县县令手上后,对方立刻翻脸,说他们一行假冒太子,罪该不赦。瞬间,笑脸相迎的衙役和师爷就成了杀手,如果不是黑大反应灵敏,一把擒了县令,说不定,他们就全完蛋了。眼下,他告诉金湘玉了自己的身份,却拿不出证明的东西,如果金陵他们不相信,他又该怎么办?其实,对柳朝语来说,大不了就真的当一段时间的金家女婿,有这样一个丈人,生命安全应该有所保障,还能慢慢找机会回到昌都。可是,身边这个女孩子怎么办?他倒是可以把金湘玉带回去,但金湘玉愿意当他的妃子吗?听她的话语,观她的为人,她应该是一个豪爽、直率的女孩,又是江湖儿女,定然过不惯深宫的生活,肯定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再说,不知怎么啦,一想到将这样一个女孩子圈在深宫那中死气沉沉的地方,柳朝语心底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见柳朝语不说话了,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抹隐隐的怜惜,金湘玉的脸慢慢变红。在柳朝语思考的时候,她也在思考。金湘玉虽是闺阁小姐,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金陵的地位和交往,也让爱女从各方人物身上获知了许多江湖朝廷大事,对柳朝语的了解,也来自这些地方。柳朝语在民间的声誉还是很不错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太子是仁孝的典范,同时也是政务高手。十六岁视差黄河防务,当场斩杀贪污河工辛苦钱的污吏;十七岁面对朝廷大部分官员出兵漠北的建议,侃侃而谈,以民生需要修养为主题,愣是打消了皇帝欲出兵的念头,获得朝野上下一片好评;十八岁,柳朝语化装参加秋试,高中榜眼,向众人展示了其过人的才华和治国之策;十九岁,皇帝钦命太子参与朝政管理,主管户、吏、商三部;二十岁,主持这年秋试大比,参与金殿圈阅考卷,皇帝已有让太子培养日后班底的意思。这些是金湘玉听说的太子,眼下的柳朝语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太子架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书生。遭逢大难,又遭巨变,可笑的抢亲,委屈的新郎……换另外一个男人,恐怕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晕了。可柳朝语却没有昏头,更没有慌张,在无奈之中还为自己着想,这仁义之名果然不虚。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夫婿,金湘玉还真是有福。可是,她毕竟不是京城中的官宦小姐,也不是心比天高、意图显赫身份的女子,相反,她是一个爽快而睿智的江湖儿女,柳朝语在她看来,也就是坐在金銮殿上的菩萨,可以供起来看看,却不是夫婿的好人选,加上柳朝语丝毫没有武功,这点对金湘玉来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然而,不管他们两个怎么想,眼下,这场堪称闹剧的婚礼还是举行了,洞房也入了,交杯酒也喝了,他们名义上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和她的命运,暂时绑在了一起。这种情况下,有什么好的办法,即能帮他摆脱困境,也能让自己摆脱尴尬。想到两人暂时算一条船上的人,金湘玉觉得有件事需要问问清楚了:“哎,呆子,问你一件事。”“啊?!哦,啥事?”柳朝语从沉思中被唤醒。金湘玉忸怩了一下,才道:“你,你家里有老婆了吗?”“老婆……”柳朝语反应过来了:“现在还没有。你……”他很想问问,金湘玉是否愿意跟自己回宫。不知怎么啦,今晚的唇枪舌剑下来,柳朝语心中隐隐有些喜欢上金湘玉了,另外,他也觉得,如果金湘玉愿意跟他回去,一切问题似乎都能迎刃而解了。金湘玉可不知道柳朝语心里的感觉,她低了头,皱皱眉:“这可惨了,过了今晚,我岂不是就成了太子妃了?听说,你们皇家的规矩大的很,进了那个什么后宫,就不许出来了,连见父母都要请什么旨,好麻烦!”金湘玉的话让柳朝语有些发热的心凉了下来,他轻轻叹口气,果然,金湘玉是不愿意跟自己回去的,想把她带回去,似乎不行了,那么,眼下的困境如何解脱,才能不伤害金湘玉?见柳朝语不说话,金湘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喂,呆子,你倒是说话呀!我可不想进什么皇宫,你这个太子身份还是继续保持神秘,等我休了你,再让父亲派人悄悄把你送回去好了。只是,你要发誓,回去以后,不许对付我们金家,不许说出今天的事。”柳朝语苦笑,纸能保住火吗?可眼下也没别的好办法。至于金湘玉的担心,他仰头一笑:“金小姐不愿意跟我回去,是因为不想进宫,还是看不上柳某?”金湘玉一愣,眨眨眼:“你是太子,我是民女,说不上看不看得起这个问题吧?”柳朝语无语,半天后,方闷闷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再说,我已经有太子妃了,所以……”柳朝语的话一说出,金湘玉立刻好奇地凑上去就问:“咦,原来你已经是名花有主……”在柳朝语一头黑线的下,金湘玉嘿嘿一笑:“不,是名草有主。嘿嘿,你不是说没老婆吗?怎么又有太子妃了?她长的怎么样?漂亮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多大了?”八卦呀,这可是天大的八卦,嘻嘻,太子殿下已经有太子妃了,而朝廷并没宣布,这可是第一手资料。金湘玉眼冒金光,充分表现了一个八卦女的素质。柳朝语不自觉地缩缩脖子:“这,这是朝廷的定制。很早就要为太子选好太子妃,等皇帝正式决定让太子开府,就迎娶太子妃。我目前还没有单独开府,所以,我也没骗你。”“哈,太子妃兴预定的?这个好玩。你的太子妃是预定的那家小姐呀?”柳朝语苦笑:“大将军的女儿,江荣荣。”沉默,绝对的沉默。望着不再言语的金湘玉,柳朝语不知怎么啦,额头上开始冒汗:“你怎么啦?这太子妃的预立,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太子没有确立时,太子妃就已经定下来了,我也不能违背规矩。”他本不用解释的,可不知为什么,他要解释清楚,否则,就像是欠了金湘玉天大的情义似的。“哼,”金湘玉已经没有了探寻八卦的兴致,转而冷笑一声:“规矩,你们皇家的规矩真大。太子还没出来,太子妃就先定下来了。不是朝廷重臣之女,就是将军、宰相之女。太子妃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兵权,是政权,是能左右朝廷的势力。”柳朝语低了头,金湘玉说中了太子妃提前确立的内幕,皇家的婚姻就是这样无奈,身为太子的他,也无法抗拒这样的安排:“对不起,是我,耽搁了你。”金湘玉哈哈一笑,将眼中突现的泪水逼走:“关我什么事。你是太子,自然应该有大大小小的妃子,自然要肩负起国家的兴亡,区区个人婚姻,算的了什么。”柳朝语的头低的更厉害了:“这是使命,我也身不由已。金小姐,我接受你的提议,你写休书吧!我也不需要你们派人护送,过几天,我悄悄离开这里,今天发生的事,就当没有,你,你以后嫁一个好男儿……”“我以后怎么样,用不着你管。太子殿下还是操心怎么回去吧!”柳朝语抬头想说什么,金湘玉一摆手:“闹腾一天了,我累了。太子殿下也请早点休息,明日,您何去何从,自有父亲他们安排。”柳朝语苦笑着看着金湘玉吹了红烛,跳上床,放下了帷幔,身影躺下后就不动了。叹口气,柳朝语心里隐约有点痛,今日之事但愿能解决的完美一些,不要伤害了眼前无辜的金湘玉。转头环视了一圈,柳朝语苦笑着趴在桌子上,闭眼等天亮。金陵他们能相信自己吗?追杀自己的江湖人又是什么地方的?会不会和金陵有关系?他心里没底,不知道今晚和盘托出自己的一切,是对还是错。可无论如何,他也要赌一把。 第四章 名草有主(2) 一个躺着,一个趴着的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而窗外一个人影在他们吹灭红烛后也悄然离去。这人却是武林盟主,金湘玉的大师兄——上官云。而此时,在金陵的密室里,挤满了人,各位前辈都在,人人面色凝重。金陵把这些人叫到密室来,正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为女儿抢来的这个女婿,是朝廷的太子柳朝语。并告诉大家,上官云回来后,再具体详谈后面的事。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金陵做出这样的事,一定又很重要的原因,因此,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后,都一言不发地默默等待上官云的回来。故此,上官云迈进来的时候,数道目光马上就射在了他身上。上官云不愧是武林盟主,神情依然淡定从容,走到金陵跟前:“我们没有弄错,太子殿下果然是落难陵水。”“刘潮雨真是太子?”如此迫不及待的是丐帮帮主古东。上官云重重地点点头:“如师傅所料,太子将一切对师妹和盘托出了。师傅,事态比我们想的还严重,据太子说,参与劫杀的人中,还有官府的人,太子的身份纹碟也落到洛县县令手中。”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官府中人都敢向太子下手,事态真的太严重了。武当七子中的老二劳勇皱起了眉头:“怪不得你宁愿牺牲湘玉侄女的终身大事。听到你为侄女办喜事的风声,我就觉得十分奇怪。师兄是怎么得到太子落难的消息的?”金陵苦笑:“大半个月前,我收到了皇城的传讯,告知太子失踪。真在布置人手暗中调查,金谦带回了太子可能在城隍庙的消息。当时我也未信,亲去会了会化名刘潮雨的太子,交往之中,我看到了他脖子后面的胎记,基本上确认刘潮雨就是太子,故此,才以为湘玉办喜事为名,将太子接到府中,加以保护,并把你们叫来,共同商量下面怎么办。”梁真人十分喜爱金湘玉,听了金陵这般解释,柳眉一竖:“保护太子的方法多的是,你怎么能牺牲湘玉的幸福?”金陵摇摇头,冲角落里的一人道:“老杨,你把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老杨,全名杨理,外号——江湖通,是江湖上有名的消息王,俗话来说,就是八卦传播者。杨理身材不高,面容甚至有些猥琐,可此人收集消息的本事天下第一,手中掌握着江湖最大消息组织风信子。金陵发话后,杨理慢慢道:“太子被人暗算是在南河郡境内。根据我的统计,十天里,针对他的暗杀行动有四十二起,参与人数在一百五十以上,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江湖暗杀手段。只是,太子身边的护卫武功了得,江湖经验也十分老道,又付出了八人的代价,这才保住太子。只是,幕后之人大概也没想到小黑们如此强悍,这般追杀阻截下,还有两人逃回到了皇城。太子运气更是不错,从南河郡到都城尚昌的各条通道上,一堆杀手在找他,他却走错路南下了。若非太子殿下的路痴症,恐怕,现在也是尸骸无存了。”古东眉头一皱:“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手笔?那些杀手,又是哪方人马?”“幕后之人肯定在皇城中,这点,我已经得到证实。”杨理不慌不忙继续说:“参与刺杀太子的人马则来自四面八方,有草莽、有山寨匪徒、有江洋大盗,还有塞外漠北之贼,可以说,几乎囊括了近年来稍微有点恶名的江湖人。当然,这些人也并非熟知内情,很多杀手只是为了花红,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多大的花红?竟能让这么多人争抢?”“五十万两。杀死太子者,得五十万两;每个杀手在出手前,都得到了一千两的定金。”“五十万两白银?还有定金……”君山帮二当家的秦真流口水了:“乖个隆冬,这么高的花红,在不知道被杀者身份的前提下,是很吸引人。”杨理嘿嘿一笑:“错,是五十万两黄金。”咕咚,秦真夸张地一头栽倒在地。也怪不得他,君山帮霸占着南部各省的山区道路,以保护马帮收取过路费为生,五十万两黄金,把整个君山帮的人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不,是连一半也不值。古东哈哈大笑:“老秦,你当太子是什么人,未来的皇帝,区区五十万两黄金买他一条命,太划算了。”秦真叹气:“这么好的事,居然没人通知我。早知道,我也把手下全部派出去,一人领一千两黄金的定钱,也合算呀!”杨理伸了一个懒腰:“错,定金是白银。千两白银换条命,甚至不是一条命,老秦,你还愿意干?”秦真缩头了:“不干了,被朝廷端了我的君山,就惨了。”哈哈哈哈,大家是一通好笑。笑是笑,可大家都知道,能出动几十万两黄金买杀手来暗杀太子的人,其势力一定非常强大,太子所面临的局势非常险恶。梁真人并不因为太子处境堪忧而赞同金陵出卖女儿的做法:“虽然太子境遇艰难,但也不用把湘玉赔进去吧!”金陵苦笑:“太子被追杀的消息在两个小黑回皇城之前就已经到我手中了,毕竟,那么大的举动瞒不过我们的耳目,当时并不知道是有人追杀太子,还以为是一场奇怪的江湖争斗。直到那边的传讯来到,我才知道此事。找到太子的消息发回去后,那边没有明确的指示,却很快将朝廷征召秀女的指令发到了陵水城。这就是说,那边不想让我们公开将太子送回尚昌,不想让太子被暗杀一事公开。所以,我也不能公开将太子接入府中。开始时,我也对太子多次提起搬到金家来住,可太子十分小心,不肯告诉我实情,也不肯答应搬来金府。所以,我采取这种措施,也有些无奈。”古东一拍大腿:“怪不得,我赶来的路上,听说抢亲之事就陵水闹的厉害,原来如此。只是,老金,这事你还是做的不地道,你真忍心把湘玉侄女送深宫里去?哈哈,莫非你金家还想出个皇后不成?”没等金陵说话,上官云长叹一声:“别说小师妹的脾气不适合当皇后,就算我们有心,小师妹也当不上皇后。”金陵神色一苦,低了头:“皇家预定太子妃的规矩还是没改,对不对?太子对湘玉说了?湘玉……她有什么表示?”上官云也低了头:“小师妹好像很生气,说了几句气话后,两人就休息了。”“啊?!”梁真人急了:“两人同房了?这,金陵,你太糊涂了。”上官云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太子没上床。看得出,太子果是仁善。”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旋即把目光齐齐看向金陵,大有看你明天怎么办的意思。金陵苦笑:“别这样看我,如果不是用湘玉的婚事为借口,你们这些老东西能来这么快?哼哼,护送太子回宫的事又怎么安排的下去。” 第四章 名草有主(3) 这个,那个,汗一个,动作太慢,但,还是赶了一点出来!不好意思了!这个,为了俺的用心,是不是可以给一点点小小的奖励,投俺一张PK票!不用太费劲,就在这个链接中的作品封面下,点那个小小的女频PK作品投票可以了!谢谢!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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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兵分几路(1) 第五章兵分几路金陵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诉这些老江湖们,在他们的协助下,将一切都商量妥当后,已是天光大亮。金陵一边吩咐金谦去准备一切必备用品,一边嘱咐上官云将柳朝语请过来。虽然,在这些老江湖看来,柳朝语不过是个小辈,可堂堂太子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们过于怠慢,再说,马上要实施的计划,一定要柳朝语了解并配合才行。上官云来到金湘玉的绣楼时,柳朝语还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僵硬地趴了一晚上,也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柳朝语浑身都叫嚣着不对劲,腰酸背痛腿抽筋,脖子硬的几乎不能转动,真难受呀!上官云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就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侍候金湘玉的两个使女——金梅、金菊。上官云站在门口,朝里面一看,差点笑出来,强忍住笑,冲柳朝语一抱拳:“刘妹夫,昨夜没休息好?哈哈,我奉师命,特请妹夫到正堂一叙。”上官云爽朗的声音响在新房里,柳朝语听的是苦笑连连,他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在使女们掩口偷笑中站了起来。得,自己这个上门女婿要老丈人专门相请,面子不可谓不小。可是,柳朝语并没有马上跟上官云走,他犹豫着看向大床,脸上有些发红,上官云的声音不算小,进门的使女动作不算轻,可床幔依然纹丝不动,金湘玉好像还在熟睡中,屋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她分毫一样。柳朝语知道,金湘玉肯定醒着,没有那个女子在这种诡异的新婚之夜还能睡着吧!柳朝语很想去唤金湘玉起床,他昨晚把宝都押在金湘玉身上,渴盼金湘玉一大早就去跟金陵把他的身份说清楚。可是,金湘玉没有丝毫的动作,上官云又是一幅上前拉他走的架势,旁边的使女也用好笑的目光打量着他,柳朝语也只好叹声气,跟在上官云后面走了出去。等柳朝语离开了,床幔里才传出一声叹气。金菊笑着上前拉开床幔:“小姐,姑爷对你不好吗?大清早的就叹气。”金湘玉一手支头半靠在枕头上:“小菊,如果我上京城,你跟不跟?”“上京城?小姐,你要陪姑爷去赶考?”金湘玉一翻白眼:“赶考…………考别人差不多。你就说,愿不愿意跟我走?”金菊嘿嘿一乐:“当然愿意,跟小姐出去,挺好玩的。”金梅已经收拾好了屋子,也来到床前:“小姐要梳洗吗?依我说,我们都跟着小姐出去,以前要留下几个,是因为小姐的行踪要保密,这次跟姑爷走,回了明路的,干脆大家一起走,留在家里很难受。”“好玩?你们真以为出去好玩?哼,”抬头看看身前的侍女们,金湘玉冷笑一声:“这次,恐怕大家是要玩命了。我丑话说前面,愿意跟我去,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如果谁在半路上给我……哼哼,别怪我不客气,可不会管你们是否跟了我多年了,照样家法处置。”金湘玉难得严肃地表情落在侍女眼里,两人不由地对望一眼,郑重地对金湘玉点点头,表示她们明白了。金湘玉也不在多说,金梅她们四个从小跟她身边,情同姐妹。四女虽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却都是身手不错的女侠之流,她们在金家是侍女,随金湘玉出门则兼保镖。金湘玉也不是信不过她们,只是,她清楚护送柳朝语回京的路上肯定危机重重,绝对不是去游山玩水,预先要招呼到,免得危机乍起时乱了方寸。且不提金湘玉默默准备出行的事情,我们去金陵的院子看看。柳朝语随上官云来到金陵夫妻居住的上院时,脸已经红的像染了一层胭脂一般。金家上下还有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对他这个金家的上门女婿充分展现了人类的好奇心,问好的,探听过往的,话里话外无不涉及到新人的洞房花烛之夜。在他们的言谈问好中,柳朝语证实了不少先前听到的传言,金湘玉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姑娘,身为武林盟主的爱女,能武很自然,而金湘语是一个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却也有些出乎柳朝语的意外,联想到在洞房中瞥见的那些书画和瑶琴等,柳朝语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自然,他还没意识到,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甜蜜的感觉。从这些人的笑谈中,柳朝语也听出了不少淡淡的醋意,不少人很是羡慕他能得到金湘玉的青睐,也有好几个人青年少侠很是嫉妒他这个不懂武功的秀才能抱得美女归。柳朝语从侧面再次了解到了自己“妻子”的知名度绝对不低这个事实,他表面上极力维持着必要的礼貌,不亢不卑地应付所有人的问候,内心却是加深了对金湘玉的愧疚之情。可怜的太子殿下,他还没意识到这种愧疚会带给他什么……来到金陵的住处后,柳朝语很意外地在会客厅上看到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用探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慌。不过,太子就是与众不同,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依然将胸脯挺直,态度则是恭敬和不满并存,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换上的,是遮不住的文雅与傲气。“金盟主。”招呼一声坐在上座的金陵,柳朝语并没有叫父亲,而是称呼对方盟主,表明他依然不承认这个强迫的婚姻。金陵没有露出柳朝语以为的恼羞神情,反而叹口气,亲自下座将柳朝语拉到身边左侧的位置上坐好。柳朝语默默坐下后,万万没想到金陵开口一句话,就让他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太子殿下,我们该谈谈以后的事了。”……………………………………………………………………………………实在不好意思,勉强写够了2000字,心情还是很沉重!!!!!转发一篇网络博客上的文章,原文在港湾的空间里。在此,梦借这位朋友的文,向那些战斗在抗震第一线的人们致敬,谢谢你们,你们都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这里总有一种声音让我们感动发表时间:2008年05月17日17时58分本文地址:http://qzone./blog/704720822-12110183055月12日14时28分,灾难又一次笼罩了中华大地。在天府之国,巴蜀之地,7.8级强震瞬间把昔日秀美的家园变成了废墟。有多少房屋被毁?有多少生命垂危?灾民急需什么?震灾损失几何?无数关注集中到了这里。然而,路毁、电停、通讯中断,震中毫无消息。在人世间,生命是第一可宝贵的,只要人在,就可以创造人间奇迹。在地震灾区,时间就是生命!据唐山大地震得出的数据,72小时是抢救生命的黄金时段。24小时内幸存者的存活率为81%;48小时内存活率为53%;72小时内存活率为37%;第四天为19%;第五天为7%左右。此时无声胜有声!人们心急如焚;此时无声胜有声,人们方知“家书抵万金”。“救人是重中之重”,“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这是温总理第一时间来到震区前沿作出的指示;“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只要这10万群众脱险,这是命令。”这是温总理面对下属的畏难情绪显现出的少少有的严肃语调;“让伤员先走,”这是温总理为抢救生命所自然流露出的关切;“党中央没有忘记你们”,这是温总理在终于进入汶川后对灾民们所说的深情话语……。温总理的声音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语重心长;时而哽咽沙哑;时而充满漏*点。听到这些声音,老百姓自然明白,这才是一心为民的国家领导人的代表,这才是老百姓盼望的救星。“同志们,还等什么,用手刨啊!”这是抢险部队车队的30多名官兵发出的最强音。紧邻汶川县的龙池镇被困3000多人。奔赴那里抢险的车队在行进中被多处大面积滑坡阻住去路,要打通道路需几天的时间,而这里的群众已经和外界失去联系30多个小时了。蜀道难,名副其实!可挽救生命那是分分秒秒逼煞人啊。紧急关头,当地药农指出了一条能节省时间,但需拓宽的旧路。于是,挖掘机欢快的轰鸣起来,但松软的泥土很快又坍塌滚回刚挖出的路基。“同志们,还等什么,用手刨啊!”30多官兵一声大吼,跳到挖掘机刚挖出的沟里,用手把滚回的土石清理出去。经过14个小时的奋战,官兵们用流血的十指配合机械设备打通了龙池和外界联系的简易公路,为3000多群众送去了生的希望。“用手刨啊”,这是人定胜天的豪言,这是抢救生命的壮语!“向着灾区,跳、跳、跳!”空降部队的15名勇士遵照命令在向无法联系的重灾区茂县实施伞降。但这不是一次常规的跳伞,这是战士们用生命在和大自然作搏斗!打开卫星地图,这里山峰林立,沟壑纵横,岩石狰狞,犬牙交错。这里是青藏高原的生成地区,林立的山峰均在海拔4000米左右。战士们平时安全伞降的高度在几百米,而到了这里,只能在4999米的高度跳伞了!为了茂县的父老乡亲,经验丰富的李振波大校第一个跳出机舱,14名战士紧随其后。“跳、跳、跳”,命令声中透出的是军民鱼水情啊。“让我再救一个吧!”这是一名战士在废墟中抢救学生,遭遇余震后被战友拉出险地时跪地哭喊着发出的催人泪下的声音。10万解放军、武警、消防官兵在灾区日夜奋战,就是用这种人性的最强音在激励自己。他们为死难者惋惜难过;为救出的每一个生还者高兴欢呼。他们面对死神的威胁能奋勇当先,是因为他们人民的子弟兵,是人民群众赞誉的地震灾区“最可爱的人”!“有外国人问我,你有家人在地震灾区吗?我说有,地震灾区的同胞们都是我的家人。”这是艺人李连杰在将壹基金100万捐给灾区后说的一番话。是的,地震灾区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每天,有多少人通过电视、广播、报纸在关注着灾区的每一点变化。因为,那里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同胞。每天有多少人在为灾区捐款、献血,人们都希望能为灾区同胞做点事情。这一幅幅精彩彩的画面,让我们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同胞情,感受到了中华民族强大的凝聚力!李连杰的声音代表了全中国人的心声!是的,在地震灾区,在有华人的地方,在人们等待关注的日日夜夜里,总有一种声音在让我们感动,感动,感动……。 第五章 兵分几路(2) 柳朝语过来的一路上,也想了很多,想到了金陵是不是要对自己进行劝解,是用强势还是用软化来迫使自己屈服下来;而他是否该告知金陵真相,告知后是立刻离开,还是暂时停留,对方对自己不利又该如何等等,但他万万没想到,金陵开口就喊出了太子殿下,叫他怎能不心惊?柳朝语毕竟是太子,受到的教育很完备,又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逃亡,因此,很快就稳定了心神,端坐了身姿:“金盟主早就知道了朝语的身份?”金陵微微一笑:“老夫有幸,在太子两岁时抱过太子,并给太子服食了一枚雪莲子,所以,知道太子后颈上有一颗小痣。”“啊?!”柳朝语这下装不出正常表情了,下意识地摸摸后颈上的那颗痣:“盟,盟主是,是……”金陵很满意柳朝语震撼的表情,哈哈一笑:“老夫师出武当,当今武当掌门也是我的恩师!这里在座的,也都是我的好友,这几位,就是武当七子中的师兄弟。”柳朝语腾地站了起来,他坐不住了。邺国皇帝,柳朝语的老爹柳如风就是武当掌门一阳真人的徒弟,金陵也就是柳朝语实打实的师叔。柳朝语明白,他这太子身份在今天这些人面前,也就是一称呼,他赶紧以晚辈之礼对在座的众人团团行礼:“晚辈不知,请各位前辈包涵。”众人当然不会和他计较礼节的问题,反而为柳朝语如此谦恭而高兴,纷纷还礼,请他回坐。柳朝语坐回去后,才苦笑:“师叔看来已得知朝语的处境,才费了这般心思将朝语保护起来。小侄不敢有怨,但师叔若早说明,小侄也不会推辞前来,也就不会耽搁了师妹的幸福。这是朝语的不是,师叔也……”柳朝语在瞬间就想明白了从金陵和他见面,到强行让他当上门女婿的前前后后,他在感激金陵的同时,也对金湘玉为了自己而牺牲感到不满,特别是金陵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这样做,就不仅仅是他的问题了。金陵也在苦笑,如果不是一些事情,他何尝愿意采用这种方式保护柳朝语。叹口气,金陵递给柳朝语两张纸条后,才解释道:“太子不知,眼下情况特殊,老夫希望各位老友能前来参与护送太子回去的行动,没有一个恰到的借口,这些老友的聚集,就没这么简单了。”柳朝语心中的那点不满在金陵的话中又转化成了内疚,而金陵给他看的纸条让他脸色变的苍白。他只知道自己被追杀的事态很严重,却没有想到是如此严重;他也想到了于志他于死地的对方是谁,却一直心存怀疑,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推断;他也明白应该尽快回去,却没想到回去的路途这么艰难。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柳朝语站起来对金陵深深施了一礼:“师叔,侄儿也不再说什么客气话,您需要我怎么配合您的行动,直接吩咐就是。至于湘玉妹妹,事已至此,小侄一定会好好待她。只是,您也知道,朝廷有规矩,我也无法给您承诺,恐不能给师妹应得的名分。如果师妹不愿意,朝语大可做一个小人,承担忘恩负义之名。只是,即便这样,也恐有损师妹的清誉,还请你们仔细考虑。”金陵仔细观察了柳朝语一番,确定柳朝语的这番话出于真心,他也有些欣慰了:“太子不需要考虑这些,湘玉与你也有些瓜葛,你们两人的事,待老夫上京见过你的父皇,我的师兄后,再做安排好了。”金陵强调是去见师兄,而不是见皇帝,明着告诉柳朝语,他们会就将刘朝语和金湘玉的婚事绕开皇家规矩,按平常人家来处理。这既是金陵的希望,也是他对柳朝语的安慰,从他和妻子,以及胡二娘的立场来说,也不愿意把这门亲事当成皇家的婚事来看。柳朝语听了这番话,内心却有些苦涩,他想提醒金陵,这事恐怕由不得你们的想法来做,连他的父皇也不能遂心的事,别人恐怕……但,柳朝语最终没有说什么,他想起了刚才看的纸条上的内容,那上面要求金陵将太子遇袭击之事完全隐藏起来,采用秘密方式送回太子。柳朝语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举国哀悼日^^^^^^^^^^^^^^^^^^^^^^^^^^^^^^^^^^^^^有感地震中牺牲的老师们,写了一首打油诗:献给地震中用生命保护了孩子们的老师红烛燃烧着心,把泪化成血滴落,烛光照耀的不仅仅是孩子的成长之路,它是用心和血,延续着生命之旅;绿叶绽放生命,把爱化作鲜花永存,绿叶维护的不仅仅是对根的情意,它用生命的凋零,呵护了春天的永存。安息吧,我们的老师,放心吧,我们的老师,孩子们在延续生命的同时,也是在延续您高尚的灵魂。我们也坚信,你那已经进入天堂的灵魂,肯定能抚慰那些被上苍喜爱去的孩子,他们也能在天堂,延续人间的读书声!祝福天堂的老师和孩子们,天堂,没有地震………………………………………………………转发纪念老师的文………………………………………………让我们向这些老师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中新社北京五月十八日电题:教师群像:大爱在瞬间成为本能中新社记者王祖敏“重重的墙,将老师压,我们在他身下,都很听话;叔叔的手,死劲地挖;解放军的飞机,送我回家……”这是最近在地震灾区迅速流传的一首儿歌。孩子们用质朴、稚嫩的话语吟唱着一曲众志成城、抗震救灾的赞歌。老师,这些被称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智者,在孩子们的歌声里,成为是危难时刻的“天使”。五月十二日下午二时二十八分,灾难突如其来,四川省德阳市东汽中学的教学楼在顷刻间坍塌。在这毫无防范的瞬间,正在给学生讲课的谭千秋老师几乎是本能地扑向一张课桌,张开双臂护住身下的四个学生。当谭老师的遗体被发现时,他仍然保持着生前双臂张开的姿势……汶川县映秀镇的部分群众将永远铭记这样一个画面:二十九岁的张米亚老师跪扑在镇小学教学楼一角的废墟上,双臂紧紧搂着两个孩子,从背影看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由于张老师紧抱孩子的手臂已经僵硬,救援人员只能含泪将之锯掉才将仍然活着的孩子救出。――那一刻,老师的双臂是天使的羽翼!五月十四日上午,当救援战士掀开完全坍塌的绵阳市平武县南坝小学的一根钢筋水泥横梁时,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去世多时的四十八岁学前班代课女老师杜正香趴在瓦砾中,头朝着门的方向,双手各拉着一个的孩子,胸前还守护着三个幼小的生命。在绵竹市遵道镇欢欢幼儿园废墟里,幼师瞿万容扑倒在地上,用后背挡住一块垮塌的水泥板,紧紧护住了孩子。孩子获救了,年轻的瞿老师却告别了她二十一岁的青春……――那一刻,老师的怀抱是生命的港湾。地震刚刚袭来,反应敏捷的四川崇州怀远中学的英语老师吴忠洪迅速带领学生撤离,当已经接近安全地带时,吴老师得知有学生掉队,又义无反顾地返回四楼,将最后一名还在教室门口的学生杨莹推进楼道。此时楼体突然垮塌,杨莹看见的那个在尘土飞扬中的背影,成为吴老师留在世上最后一个站立的影像……当灾情发生后,四川通江县洪口镇永安坝村小学的苟晓超老师已经带领部分学生撤离至操场安全地带。但随后他又冲回三楼,救出三名年龄较小的学生。当他第三次冲进教学楼后,却再也没能回来。当救援队将他从废墟中扒出来时,苟老师的双腿都被砸碎,他年轻躯体中的鲜血已被耗尽……――那一刻,老师的足迹是一条最宝贵的生命线!在这次地震灾害中,北川中学一千余名学生被埋,连续不断叫喊“妈妈”的声音穿透废墟。守候在废墟旁的一位女教师不断提醒学生保持体力。“老师在这里,跟你们的妈妈在一样。”而她的女儿却始终没有回应她这个母亲的呼唤。地震发生时,汶川映秀幼儿园的聂晓燕老师一手一个抱出了两个孩子,而她自己的孩子却被掩埋在她刚刚救出孩子的房间里。当再也不能呼叫“妈妈”的孩子被从废墟中挖出时,聂晓燕撕心裂肺:“娃娃……妈妈……来不及啊……”――那一刻,老师的呼唤是世上最悲壮的赞歌!在灾难面前,生命显得如此脆弱,但在灾难面前,人性的光辉却愈发绚烂!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所有人的反应几乎都出自本能。而这些老师的“本能”正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师道”,和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大爱”。五月十六日傍晚,谭千秋的妻子护送他的遗物回到家乡湖南。五十多辆出租车的车灯和湖南大学上万名师弟师妹们手中的烛光,照亮了谭千秋的回家之路。五月十四日下午,映秀全镇幸存的村民自发为杜正香出殡,队伍从山上排到山下……――这一刻,无论是湖南长沙的点点烛光,还是映秀山区的静默山石都将铭记那些在地震中逝去、却将在人们心中永生的师魂。“我们的爱是你的翅膀,给你穿越风雨的力量;你的幸福是我们的愿望,一起打造一个属于你的天堂……”在这场震惊世界的汶川大地震中,我们的老师正是用他们“爱的翅膀”筑建起一座座“为人师表”的丰碑!2008年05月18日14:10来源:中国新闻网 第五章 兵分几路(3) 柳朝语并不知道,他想到的事,金陵一样明白,可金陵知道的事,他却并不一定清楚。见柳朝语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反应,他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就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和解说,有些事情,慢慢说比较好:“好吧,现在,请太子将你被追杀的详细情形给我们说一遍,以便我们能更清晰地了解眼下的形式,做出准准确的判断。”柳朝语忙答应着,尽量仔细地说了一遍遇袭和逃亡的整个经过。金陵他们一边听,一边和掌握的情况进行对比,而情报大王杨理则边听边对照自己的情报,做着最详尽的分析,当他听到柳朝语说曾想过向地方驻军求援却未果后,神色更加凝重了。一个时辰后,柳朝语说完,杨理的分析也完成了,金陵他们的目光则全部看向他,等着他的分析结果。杨理在脑海中再次整理了一下思路,方缓缓道:“听了太子的叙述,加上我得到的消息,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复杂。看来,我们没有让你徒弟全部知道此事的决定是明智的,否则,后果恐难以预料。昨晚所议,让江陵郡守备出兵的考虑,还是作废吧,行动要更加隐秘才好。”金陵神色沉重地点头:“我也是防着这伙人势力过于强大,所以才留了心眼,没有扩大知情人的范围,果然……太子,根据你的遭遇,对方在军队和衙门里的势力不可小窥,看来,护送你回京城,确实只能采用隐秘的手段。”柳朝语急忙施礼:“我听师叔安排。”金陵想了想,试探地问柳朝语:“我提一个假设,假设太子再也回不去了,也就是说,太子如果就此失踪,再也不回宫里了,会不会产生恶劣的后果?你父皇是会全力查找害你的幕后凶手,还是像现在这样,隐瞒你的情况?”柳朝语想了一会儿,摇头了:“父皇或许还会继续要求隐瞒,毕竟,我的失踪是一件大事,关乎朝廷的稳定。眼下虽不是多事之秋,然,朝堂不稳,也会造成巨大影响,甚至影响国力。至于追查幕后之人……”柳朝语苦笑一下,方继续道:“若我所想不错,那人的才能也不压于我,我真不能回去,他应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再说,他和他母族的势力也的确强大,父皇要动他,也得顾忌一二。”金陵等人听的频频点头,柳朝语的分析与他们所想基本吻合。柳朝语却还没分析完,见众人听的点头,他苦笑着继续说:“父皇睿智且理性,我倒是不担心,可是,我的四弟五弟却让我不得不担心。他们一直与我要好,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我知道,他们也有不凡的才能,又非常义气,身边有不少江湖朋友,身后也有一定的势力。若是我回不去了,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会想法为我报仇,甚至公开站出来争夺太子之位。这样一来,朝堂定然会陷入夺嫡之战,朝廷官员一定牵扯其中,到时候,人心惶乱,朝局不稳,纷乱的局面可想而知,两边会拼的两败俱伤,朝野上下都不得安宁。”柳朝语说的这点,这些老江湖们却没怎么想到,这也不怪他们,他们都是江湖人士,道理讲不通,就会动手解决问题,夺嫡之争,朝堂争夺,脸上在笑,脚下使绊,当面奉迎,背后插刀的政治阴谋,非他们所长。不过,这些人也是一点就透的主,故而很快就明白了柳朝语的意思,更加感到了事情的棘手。金陵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虽不满意,却也只能点点头:“好了,各位,太子已经把局势说的很透彻了,所以,请太子诈死的方法也抛弃不用,我们现在就将护送太子回京城的具体安排再重复一遍,大家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想法,尽可提出。”柳朝语冲金陵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提醒。金陵他们昨晚已经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安排,得到柳朝语全力配合的承诺后,也没了什么顾忌,在告诉柳朝语计划的同时,也完备了他们的方案。最终,大家决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召集各自的门人弟子和线上信得过的朋友,分成三个护送小分队,由在场的众人分别带领,选择三条北上的道路,以参加九月在鲁郡泰安县举行的武林大会为名,向京城进发。自然,真假柳朝语会多准备几个,分藏于三个分队里。如此周密细致的安排,柳朝语当然挑不出毛病来,也不可能有什么想法,只有频频称谢的份了。商量好了一切,金陵吩咐上官云将柳朝语送回喜房,离开这里之前,新女婿还是要继续扮演下去的。柳朝语也知道这点,面色发红地跟着上官云离开了。等柳朝语离开后,胡二娘和谢清华才从屏风后出来。金陵呵呵一笑,对胡二娘道:“如何,这个女婿不错吧。”胡二娘笑笑:“这孩子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像极了他母亲,倒是完全配得上玉儿。”金陵叹口气:“可玉儿也像极了你,断不会去当什么太子侧妃。不过,依我看,别说太子侧妃,就是让玉儿当太子妃,她也不见得愿意。”胡二娘淡淡地笑了一下:“就是她愿意,我也不愿意。不过,既然那个人不会同意朝语失踪的建议,朝语又说他的失踪会引起那么严重的后果,我只能去尽力说服那个人改变太子人选了,否则,玉儿就学我好了。”金陵和相视苦笑一下,要柳如风废了柳朝语的太子之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眼下也只好尽力去做。金陵便冲苏飞道:“那就麻烦师兄和拙荆先行护送二娘去京城,我随后就到。”苏飞急忙答应了下来。第二天,他们三人带上几个家人,先行离开了凌水城。很快,在后尾随保护的人回报杨理,三人从离开金宅开始,就有不明身份的人跟了上去,大概是观察到苏飞他们一行中没有与柳朝语相似的人,跟踪者很快撤了回来。金陵他们得知这一消息,不由地冷笑了,对手的强大他们已经估计到了,让苏飞他们先行一步,也有观察的意思,这个结果在他们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对方的过早暴露,是一件好事,让金陵他们对护送柳朝语的方案更有信心了。也是从这天开始,从四面八方赶来祝贺的江湖人士也多了起来,金家的热闹延续了好几天。每天晚上,金陵的密室里都有陌生的面孔加入进来,带着凝重的表情在天亮后离开,金陵脸上的神情则越来越轻松。不过,出于知道柳朝语真面目的人越少越好的考虑,后来的人都没有见到柳朝语本人。这天,江湖上最大的马帮帮助马顺的到来,更是让金陵笑开了颜。马顺手下的马帮几乎垄断了邺国所有的山路运输,他自己武功也很高,曾经是江湖南武林盟主的强力争夺者,在先后败于金陵和上官云之手。只是,此人也算城府极深,表面上对失败显得毫不在意,和金陵的关系也算不错,此次听闻金陵嫁女,忙赶来贺喜。金陵他们想到此番北上,有马顺帮忙,山路一定顺畅,对他一说,马顺立马拍胸脯承诺尽心出力,众人也是高兴,得了一个强助,当下决定北上的一路人马交由马顺负责。就在马顺到来后的第三天,金陵离开了金宅,他带上的家人更多,随同的武林人士也不少,各种门派的都有,连唐门中人也赶了过来。这一行人是第二批离开的人员,在他们之中,年龄层次很多,又是金陵亲自带队,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杨理就冷眼看着一批鬼祟者尾随金陵他们而去,凌水城里的宵小少了一批。金陵走后,参加金湘玉婚礼的武林人士陆续离开了金家,断断续续地有四五批人员。这些人离开后,金家一下子就冷清下来。而每一批人离开时,都有前辈带领,人数也都不少,这些人里,也有好几个年轻人,都似不会武功的秀才,都经过了专门的改装,可在有心人眼里,他们的气质若隐若现地都类似柳朝语。这自然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他们离开时,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一些尾巴。热闹了一个多月的金家冷清了,凌水城也终于平静了,百姓各有悲喜,县令大人也在叹气。这一个多月,光是他投资的客栈就收益颇丰,还不要说那些大大小小的饭馆,外加他及时提出的郊外一日游,参加的人可获得绕金家大宅走一圈的赠送。县令大人很快发现,这些愿意参加旅游的人,大多数对金家大宅更感兴趣,李春自然不会放过赚钱的好机会,愣是改郊游为金宅外圈游,大大地赚了一笔。金宅的冷清下来后,就再也没人参加旅游了,李春看着越来越少的钱袋,自然要叹气了。 第六章 暗渡陈仓(1) 第六章暗渡陈仓金家外表的平静并没影响到里面的热闹,自从家里的武林豪杰都离开后,金湘玉的绣楼就热闹了起来。出于保密需要,金陵借口要女婿好好复习,准备上京考试,不让外人打搅小两口的日子,所以,凡是外来贺喜的,统统见不到柳朝语本人,那些人就算有心要见,见到的也是假冒的柳朝语在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而真正的柳朝语根本就没下过金湘玉的绣楼。咳,大家不要想歪了,太子殿下是一个君子,自然不会在这种危难时刻还……不过,既然是真正的婚礼,也没有新婚就分居的道理,所以,我们的太子殿下这些天还是住在新房里的,只不过,太子殿下是在外屋的地铺上的,这,大概也是史无前例吧!柳朝语对睡地铺一点异议也没有,且不说外屋放不下一张大床,就说把另外一张床明目张胆地抬进洞房,这也太那个了吧。再说,对比洞房之夜时,可怜的太子连躺的地方也没有的情况,眼下已经是大大改善待遇了,他真知足了。当然,至于太子殿下每夜在外屋睡地铺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幻想能爬到里屋的绣床上,咳,这不是咱小老百姓能关心的问题。只是,这样睡了一个月,太子殿下的脸上怎么看,都有些哀怨的表情。当然,柳朝语也不是在温习学业,不能外出,娱乐项目还是有的,比如打打棋谱,听听美人弹琴,看看美人画画,或者来个书法研讨之类的,如果有进一步的发展,早晨起来为美女画眉,我想,太子殿下也是非常乐意的。不过,这些都是咱小百姓的幻想,实际上,柳朝语唯一的娱乐也仅仅是摆棋谱打发时间而已。唉,不是太子殿下没有提出过其他娱乐项目,听说金美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柳朝语暗暗兴奋了很久,他虽说不是国手名家,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本事能拿出来炫耀的。故此,太子殿下是很想从琴棋书画方面培养和金湘玉的共鸣感,以求弥补他在武功方面的缺憾。两口子过日子,总要有点共同爱好不是?可是,柳朝语非常失望,简直失望透顶,在他以欣赏对方技艺为借口提出此类要求时,金湘玉回他的是一个不屑的目光:“你听谁说的本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柳朝语很是被噎了一下,可还是陪着笑道:“自然是外面的人都这么说。我想,这也是事实吧?”他边说边抬头看墙壁上的墨菊图,上面有金湘玉的印章,图是好图。金湘玉顺他的目光看了一下墙上的图,哼哼:“就它呀,要不是金菊央求了我几天,不耐烦给她画了一些,我才懒得动笔。它也是金菊她们当宝贝挂上去的,大概从几百幅里选出来的。你要觉得好,让金菊带你去选,都在后面仓库里堆着。”柳朝语额头上有些冒汗,天太热了吧!不甘心的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案几上的琴,琴也是好琴,铮亮发光,质地优良:“小姐可会那些古谱?”金湘玉继续哼哼:“琴谱没看懂过,不过,这七根弦,我倒是认得全。”汗水下来了,柳朝语毫无风度地用袖子擦了擦:“这,书架上的棋谱……”金湘玉走过去,顺手拿了一本扔给柳朝语:“太子喜欢就拿去看,反正放在这里也是装饰,没啥用。我是看不懂的。”嗯,这个瀑布汗就算了,太子殿下只好拿着棋谱,眼睛看外面:“传言不可信?”金湘玉嘿嘿一笑:“我才19岁,练武、学认字,看兵书、学制药的时间都不够用,哪有闲时玩这些风雅之事。太子殿下,那些说书的都是胡说的,什么书生被年轻美女所救,那美女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门门高超,七十二行行行伟大,这都是哄人的。想一个人每天要吃饭睡觉看书游戏,穷家孩子从小就要学讨生活,有多少时间,多少精力进行学习,又要多少年才练得这般功夫。就说我父母,诺大年级了,精通的也不过两三样而已。”柳朝语背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不敢再说下去,道声不好意思,就往侧房里走。金湘玉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快走出门口了,才恶作剧般地告诉他:“其实,说我琴棋书画样样都通,也不算传言。”柳朝语啊了一声,忙转身看来,就见金湘玉板着手指一一道来:“琴嘛,我认识七弦,也能卜愣几下,只不过,声音与弹棉花的差不太远。金梅说过,她宁愿听人弹棉花,不愿听我弹琴;棋,我知道棋子有多少个,棋格也算看的明白,基本上属于会看,但不会下的那类;书法,嗯,我知道书法种类,看得懂别人写的字;画画,诺,你也看到了,我画的菊花图还不错,不过,我也就会画这一样。”柳朝语不停地擦汗,金湘玉恶作剧地继续笑:“怎么,太子殿下对我有意见?要知道,有的人,穷极一生,也干不成一件事,能专攻一样,也算高手了。要不,我教太子画菊如何?”“是,是,是,小姐说的对,在下对此棋谱很感兴趣,就不打扰小姐画菊了,告辞,告辞。”太子殿下是落荒而逃,身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自这天开始,柳朝语再也没和金湘玉谈过琴棋书画的问题,而其他话题他又找不到,总不至于那军政要务之类的去请教一个女孩子吧。于是,打棋谱就成了他唯一消遣的活动。幸好,金湘玉身边的侍女都很活泼,每天叽叽喳喳的,很是解了他不少的寂寞。当然,太子殿下也是很正常,很热血的男子,一个人的时候,不免要胡思乱想一番,比如这四个侍女长相也很不错,身手又好,以后跟在身边…… 第六章 暗渡陈仓(2) 想归想,柳朝语胆子却没那么大,也没有因色而冲动,冲动是魔鬼,老人的话还是要听的,特别是在某天他偶尔表露了一下渴望的观点,却看到金菊徒手掰开了一锭银子,金梅轻巧地搬起了宫中三个太监才搬的动的大花盆,金兰从平地跳上了二楼顺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而金芳则随随便便地扔了一根铺盖针,钉死了一只苍蝇。目睹了这一段精彩的四人表演后,太子殿下留恋四女芳容的眼光老实了许多。而对于金湘玉……柳朝语的目光总是经常去捕捉她的侧面和背影。从小在号称美女如云的皇宫长大,柳朝语见识的老少美女也算不计其数,只是,俗话说得好,审美也有疲劳嘛,胭脂花粉,几乎千篇一律的样子看多了,也分辨不出美丑了。在柳朝语的记忆里,除了自己的母亲是很美的,其余美人,大概也就四弟五弟的红颜知己还算不错,可细细想来,此二女也非皇宫女子了。柳朝语多次在心中将金湘玉和这些美人进行对比,得出的结论大大倾向金湘玉。金湘玉的身体线条是很柔和,形体的美丽加上淡淡的略有些超俗的气质让柳朝语很是眷恋,金湘玉偶尔也会表现出一点点的跋扈,小嘴一翘,柳眉一皱,杏眼一瞪,又总能给柳朝语以视觉上的冲击,柳朝语经常是不自觉地就陷入到金湘玉与众美完全不同的风情中去了。只是,柳朝语很少敢于和金湘玉的目光正面对视,每当这种时候,金湘玉的目光总让他觉得冷,让他想起那张还不存在的,但已经被金湘玉提到数次的休书上。又或许正是金湘玉这种不献媚,不加以颜色的做法更得柳朝语的欣赏,总之,我们的太子殿下渐渐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偷窥金湘玉的侧脸和背影了。对于柳朝语那种隐忍的喜爱,金湘玉心知肚明,整天一个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你,傻子也能反映过来了。金湘玉让梅、兰、芳、菊四侍女天天在柳朝语眼前晃悠,原本也带有一点考验的意思,想柳朝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整天面对四个莺歌燕舞的女子,面对在名义上已经成为他女人的新婚妻子,把持与否的确与人品有关。事实证明,太子殿下还是很君子的,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表示,却在遭到隐含的拒绝后,没有利用所谓的太子身份压人,却能强忍了冲动,处处表现出君子风度,倒也让金湘玉有些刮目相看,故而,心情大好的时候,也能和颜悦色地跟柳朝语说两句话,也忍了后背上经常传来的辣人目光。不过,即便金湘玉对柳朝语的好感也在逐步加强,可她始终无法接受给别人当二房的事实。哼哼,即便此生因此不能嫁人,她也断不会去当什么太子侧妃,至于太子妃之类的,即便让她当,也仅限于玩玩,真要让她在那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住一辈子,她可不干。基于这种考虑,金湘玉决定少和太子拉上关系,绝不给柳朝语好脸色看,一旦有了机会,她就可以休书一写,与柳朝语断绝关系,哼哼,管你太子不太子,你还是我家娶进门的。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柳朝语抛绣球,金湘玉不接,一个使劲努力,一个决不回应中渡过。柳朝语很是郁闷的,太子殿下想到自己这般努力都得不到真诚的回应,多少还是有些颓丧,表现在脸上,就是一幅委屈相。金湘玉的这种不冷不热的表现,在外人眼里,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怄新姑爷的气,哪有一点新婚蜜月的样子。金湘玉的几个小丫头也两边劝了几次,无奈一个回答我不爽,一个回答我们没啥,让大家都摸不清头脑,后来也就不管他们了。待外面完全平静了后,金家大门里再次走出几个人,领头的是金家的女婿卓月。他带着的几个手下,告别守家的妻子金瑶芳,回他的总舵去处理今年盐运大事,这是凌水城热闹以来,最后一批离开金家的人了。秋风飒爽,红叶倒映江水中,那一抹淡淡的红在船桨下一波波荡开,渐渐淡去,撩的观景人心痒难忍,柳朝语就是那观景人之一。坐在船仓内,他只能撩开窗帘观赏沿河风景。不是他不想出去,眼下正是秋意盎然的时候,大江两岸必定是金黄一片,蚕宝献身之时,想那浣花溪边,姹紫嫣红的小姑娘们……。不能出舱,对柳朝语来说,的确是受罪,两岸风景美不胜收,如果再配上美人……柳朝语叹口气,想到美人入画,他悄悄探出头去,只见金湘玉正懒懒倚在船舷边,漫不经心的欣赏两岸的风光。江风抚过,带动一头乌丝轻轻飞扬,更显得眉目如画,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雍懒的惬意,果然是美人如画,连带的船上也不郁闷了。柳朝语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把不能出舱的懊恼扔在脑后,转而欣赏起金湘玉的美态来了。片刻之后,金湘玉似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掉转头来,眼眸里流光暗转,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斜视舱口一眼。柳朝语暗道一声不好,未等他把身子撤进船舱,脑袋上已经挨了一枚棋子,痛的他低呼一声,再也不敢露头。诺,这就是太子殿下蜗居船舱中不能出去的原因。在金家的武林人士纷纷离开时,柳朝语并没有随任何一支队伍前行,而是等卓月的布置。按金陵他们的安排,柳朝语将随卓月的船队从水路向北。一是卓月能把握水运的一切,可以最大程度地利用江南总舵的名声保护柳朝语;二来,毕竟能到大江上进行攻击偷袭的陆地宵小还是比较少;三嘛,也避开了陆地上的陷阱,毕竟,万一太子在混战之中受了伤,也不太好。对于这样的安排,柳朝语没有丝毫的意见,他也拿不出别的方案来,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他是吃喝都不说了,连带还拐了人家的女儿……咳,说过了,是金家硬塞的好了,眼下小命靠丈人救,自觉点比较好。柳朝语此时已经将金陵默认为丈人了……心软的孩子。 第六章 暗渡陈仓(3) 柳朝语乘坐的船不大不小,属于那种中型运载货船,除了中间的船舱外,两头都放了不少盐袋,船舱板下也是盐袋,整座船看起来吃水很深的样子,行使的速度也不快,几个船伙计前前后后忙碌着,几名船上的妇人里里外外张罗着,在外人眼里,与以往运送食盐北上的船只没有任何区别。柳朝语的身份也只有卓月、金湘玉等几个人知道,安排他乘坐的这座船是一条很特殊的船,这艘船经过了特殊的改装,专门用于装载非常重要的货物或者进行一些必要的江湖行动的。船舱壁的厚度比一般的船加固了一倍多,看似木制的舱壁中间嵌入了铁板,在一般情况下,足以抵抗出尖锐兵器的瞬间攻击,比如弓箭、飞刀等等,而一个功力不是很深厚的人,要想一次刺穿舱壁,哼哼,除非他是天生神力。这种船的存在是江南水路总舵的一个秘密,是卓月的老爹按照金陵一个密友的设计打造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仅限于船帮的几名元老。正因为卓月的船帮有几艘这样的船,所以,金陵才放心让卓月带柳朝语走水路,卓月也才放心把自己的座船放到前面去,与这艘外形很一般的货船拉开一定的距离。保护措施做的好,不等于被保护人心情好,柳朝语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他很郁闷,非常郁闷。离开金家时,柳朝语的妆是金湘玉亲自动手弄的,英俊小生愣被金小姐弄成了弓腰驼背的背盐劳工,还被金湘玉以避免露出破绽为名,逼他加入到背盐上船的行列中。可想而知,当太子殿下费尽了吃奶的劲将几袋盐背上船后,就累的趴在那里,也顾不上太子形象了。可恨都这样了,金湘玉也没放过柳朝语,她一上船,第一条指令就是让四个侍女把柳朝语给拖进船舱中央,理由是太碍眼了,而后,以安全为由,又被某女强行命令不许出舱半步。从那日起,堂堂的太子殿下就基本上被自己的新婚妻子软禁在了船舱里,无可奈何地在枯燥的船桨划水声中远远欣赏本来触手可及的江岸美景,这一过就是三天。三天里,船没有靠岸,一直在河道中间行使,速度不快不慢。柳朝语固然因为不能出舱而郁闷,金湘玉也是无聊之极。为了尽可能避免河岸上可能的耳目,卓月下令,除非船上淡水用完,否则船不许靠岸。因此,枯燥的行船很快让五个女孩子感到无聊起来,特别是金湘玉。她虽然知道这次出来的使命,可是,河上的航行完全没有姐姐金瑶芳说的那么刺激好玩,除了第一天的新鲜感外,她简直无聊透顶了,这样下去,闷的难受,还是找点事做比较好。嬉笑声传入船舱的时候,柳朝语刚刚收回凝视窗外的目光,唉,就这一点点窗口,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少,虽然自己也算逃难途中吧,可一些顺带能看看的东西还是不要错过的好,正好自己以前也有察看河堤两岸风光的想法。准备请求金湘玉同意他出舱的柳朝语,刚掀开舱帘,下巴就掉在了甲板上。金湘玉并没有察觉柳朝语的目光,她做在船舷旁,一双脚伸出船体,在水面上轻轻摇摆着,手中拿着几枚棋子,上下扔着玩。在她身边,金兰和金梅展开棋盘上的厮杀,黑白子形成两条大龙,在棋盘中路纠缠在一起,正在争夺最后的阵地,以定输赢。金湘玉不时地侧头看一眼棋盘,笑嘻嘻对金梅咬咬耳朵,引得金兰不时地翘嘴。金菊在不远处烹茶,金芳则拿着鱼杆钓不存在的鱼,不时微笑着转头看看她们。好一幅五美图呀,五个人浑然没有注意柳朝语的下巴合着口水已经摔到了甲板上,直到金菊烹好了茶,抬头看到他的傻样,噗哧笑了出来,才把金湘玉他们的目光引到了柳朝语身上。“姑爷,醒醒了,下巴要掉了。”端着茶来到柳朝语身前,金菊笑嘻嘻地把纱巾先递过去:“喏,姑爷擦擦嘴,再喝杯茶。”金菊打趣的声音把柳朝语唤醒,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目光看向金湘玉:“湘玉,你会下棋呀!”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金湘玉一直在指导金梅,金兰才以你偏心的不满神色看向她。金湘玉抛抛手中的棋子,恶作剧地一歪头:“你看见我下棋了?”没等柳朝语发表不满看法,她是嘿嘿一笑,手一扬:“我只会下这种棋。你给我进去吧!”柳朝语连一点反应也没有,额头上是波地一声,红了一块:“哎哟!”一枚棋子稳稳当当地打在他额头的正中,力度合适,既有痛感,也没伤他。柳朝语很听话地“嗖”缩回船舱了。从这时起,每当他不甘心地想露头欣赏五美图,就会被黑白子招呼,几次下来,他只好在舱帘缝里流口水了。无聊的日子继续着,大河两岸的风光也在继续,城市、小镇、浅滩、荒野,慢慢地,船队驶入了丘陵区。柳朝语他们渐渐习惯了船上的寂寞生活,加上一路无事,柳朝语的自由在卓月的支持下,多多少少得到了部分解放,他可以出舱观看两岸的水流情况,询问船伙计河水的季节性变化,以及沿途的岸堤坝防情况,当然,顺便找人打探一下两岸农作物的收成,也成为柳朝语每到一处必作的功课。这时的柳朝语才有一点太子形象,处理政务对他来说,还算信手拈来。看着柳朝语记录下来的一组组数据,和精心绘制出的两岸水利图,金湘玉不得不佩服柳朝语的知识水准和理政的能力,在为邺国人能有这样一个好太子而欣慰的时候,她想起金陵和她的一番谈话,金陵猜测的某些事如果是真的……想到这些,金湘玉心中对某些事也犹豫起来。 第七章 真假难辨(1) 第七章真假难辨经过近半个月的行使,柳朝语他们一行已经离开了凌水河,驶入韦河段。韦河段在江北韦河郡内,是连接南北船运的毕竟之路,往北走过了韦河段,就是泰河流域了,距离泰山也就近了。与清秀的凌水河段不一样,韦河河段的水流湍急了许多,河面也广袤了许多,两岸刚刚插种了秋粟,眺望河岸两边,碧绿的粟杆迎风起伏,倒也算风景无限了。韦河郡境内有一个银龙县,此处有一处风景秀丽的银龙山,银龙山虽然叫山,却并不高,也不险峻,只是比较长,绵延数十里,几乎覆盖了整个县城。韦河就从山下蜿蜒而过,山水相依了数十里后,韦河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闯入银龙山中,似一把白刃将银龙山的尾巴劈为两半,山形成鱼尾状开了一个大叉,当地人戏称此风景为龙头鱼尾。银龙鱼尾段也是韦河河段中最窄的部分了,宽度仅仅两条货船并排而已,加之河水下面有不少礁石,河道狭窄,水流较为湍急,故行船到了此处,无不放缓速度,一一衔尾,缓缓顺流滑过。虽是河道略显险峻,河两岸的风景却是极美。水汽的丰沛和山体挡住了北来的寒风,沿河岸向山上看去,树木苍翠,野花摇曳,山石平滑,裸露在外的岩石极少,放眼望去,苍松翠柳将山体几乎完全遮住,一片青翠之色。站在河心的船上,抬头眺望山顶,在这些青翠之色中,左右各有一处明黄色十分显眼,那是两座观景亭。银龙上是出名的风景秀美之处,在北方广袤的平原大地上,此山的秀美格外出名,特别是鱼尾之处,风光最好,每年都吸引着大量游客观光玩耍,带动了银龙县的发展。这东西两头的两座观景亭自是为登山的游人准备的踏脚之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咳,好吧,我承认这两句是胡诌,银龙山既不是高山峻岭,江南总舵的运输船也和轻舟扯不上边,两岸猿声是没有,可时不时从山峦处飞起一些翠鸟,莺叫几声后又一头扎进了树木中,也算啼不住之声了,青山倒映在绿水中,好一幅美景如画了。柳朝语坐在甲板上,手里捧着清茶,仰头观赏两岸的青山,心中感慨不已。看一会儿青山倒影,他回头对注目江水的金湘玉笑道:“在这里看青山真是美景无限,若是站在山上看水中,也真有船在江中走,人在画中游的意境。”柳朝语被两边的山景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金湘玉她们十分异常的表情和举动。与柳朝语的惬意不同,自从驶入这段河道,金湘玉一改往日的慵懒随意,神情戒备地注视着河水,手中紧紧捏着数枚棋子;四个侍女也不似平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分别站在船的两边,略带紧张地仔细察看河岸的情况。听了柳朝语的感慨,金湘玉微微冷笑:“青山绿水自然美,点缀一些红色也应该别有一番滋味。”柳朝语愣了一下,仔细察看山上的植被,看了好一会儿,他摇头了:“湘玉,似乎这山上没有枫叶,现在又不是春天,红色的花叶都没有。不过你说的也对,若是在那两个山亭周围植上一圈枫树,黄亭红叶枫晚霜的美景就出来了。若有两三知己,俯瞰江水,泼墨挥画,吟诗赋对,琴瑟笛箫……实乃人生一乐。”他在这里摇头晃脑地发表感慨,金湘玉的神情却越发凝重起来,她俯下身子,手伸入河水中轻轻划了一会儿,起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取过一盒围棋子,她放松了神情,冲船头划船的伙计扬声道:“打旗语告诉你们舵主,扯上风顺流。”伙计的神情一呆,不解地看向金湘玉,被金湘玉将眼一瞪,赶紧跑到船头,挥舞小彩旗,向前面的卓月座船发出信号。卓月的大船很快给出回复:放帆,稳舵。看到卓月那边的回复,金湘玉不再犹豫,朝金兰使个眼色,后者马上拽起还在摇头晃脑想诗词的柳朝语往船舱里走:“姑爷进去做诗去,外面风紧。”“风紧?没风呀,难道要变天了?晴空万里,怎么会?”一脸不解的柳朝语被拉着往船舱里走,望着天空纳闷地问。金兰将他拉进船舱后,才悄声告诉他:“姑爷,我们可能遇上打劫的水匪了,您不懂武功,千万不要出去。”“啊?”柳朝语脸色刷地变了。金兰也顾不上跟他解释,检查了舱内,仔细把舱窗关好,又嘱咐柳朝语千万不要乱动,这才放下厚厚的舱帘回到了甲板上。此时,金竹、金菊还有几个伙计已经换好了水靠,静静地等着命令。尖锐的哨音划破天空的刹那间,两边的山上突然出现无数黑衣人,距离河水最近的地方,几排弓箭显露出来,第二声哨音响起的时候,箭已离弦,直奔船队而来,其中大多数奔卓月的座船和座船身后的那艘大船而去。而就在弓箭飞至的瞬间,每条船的船舷两边也塑起一块块木板,长箭疾速而来,多半被木板挡住,少数穿过缝隙已经没了任何准头,不是擦着船上人的身体而过,就是被打落在甲板上。卓月的船队显然平时就有针对此种袭击的防卫训练。就在木板竖起前,金竹和金菊,还有几位伙计已翻身下水,而金湘玉立在船头,冷冷地注视着弓箭过来的地方,她的身前没有木板遮挡,过来的箭矢被她手中的红绸一卷,就扔到了甲板上,对她没有造成一点伤害。不仅是她,金兰她们也没用木板遮挡箭矢,这些长箭都被他们手中的兵器打落在甲板上。就在他们的身后,专门有几个伙计把甲板上的箭矢捡起来,精心放在一边,而船上的弓弩也已经架好了。水匪、陆匪、山匪,这世道,也算是匪满天下了,行路之人哪能不保护好自己?而船行江河,最忌讳的是敌人的远程攻击,最需要的是自己远程攻击别人,所以,弓箭之类的自卫武器是必不可少的,而用对方的武器杀对方,岂不是比较合算一些。所以,当弓箭带着冷冷的微笑被还给它的主人时,这些弓箭手们也只有哀叹自己的命不好罢了。…………………………………………广告…………………………………………这个啥,月底了,PK就要结束了,梦的签约合同已经寄了,票票可以不要了。还等着最后给梦票票的朋友们,请将票给这位妹妹吧,《网友之逃夫记》。名次就在梦的上面一点点,一眼就能看见。谢谢大家。 第七章 真假难辨(2) 热情推荐作品名:《侧耳为谁》类型:传统武侠作者:衣赤那书号:181295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81295.aspx简介:少女攸耳懒洋洋地迈进了江湖,什么都新奇却又好似什么都不在意。这风起云涌的江湖,谁在伤谁的心,谁在要谁的命!这穿枝拂叶的一径长途,谁是谁的红酥手,谁是谁的黄藤酒。这是一本很清新的武侠小说,讲述了纯情少女攸耳闯荡江湖的故事,她没有倾国倾城貌,没有江湖腹黑智,武功不是第一,才情不是天下独有。但是攸耳的善良,攸耳的天真,攸耳的俏皮,攸耳的可爱,攸耳的一颦一笑,深深地吸引了男主,也同时吸引了身为读者的我。本书中,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残酷的勾心斗角,作者所拥有的文笔清新自然而不失幽默风趣,在淡淡的笑容里,使读者感受到最为美好的亲情,友情,以及爱情。这个故事的确值得一读。^^^^^^^^^^^^^^^^^^^^^^^^广告是必要的^^^^^^^^^^^^^^^^^^^^^^^^^^^^^^^^^^^^^^^外面噼里啪啦地响着,不时有听不太清的呻吟声传来,柳朝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船舱里团团乱转。他可不会傻的相信什么水匪前来打劫的话,在第一时刻,柳朝语就判断出了,这次袭击是冲他来的。他的老丈人不是说了嘛,这位卓老挑的江南总舵是水上的霸中霸,官民两吃的人物,江南总舵横行水路这么多年了,敢惹他们,早十年就见阎王爷了。知道了这一点,柳朝语是心急如焚呀!这条船是条普通的货船,不像卓月的船那么结实(可怜的太子并不知道,他坐的船才是最结实的),在柳朝语看来,这条船上的高手也少的可怜,金湘玉他们几个女流再厉害,也难以抵挡男人的进攻吧(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些船伙计,怎么看也不是高手。在这种恐惧的想法袭来后,往日那些血淋淋的一幕又出现在柳朝语眼前,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大步跨到舱门口,拉开门就要出去。门刚打开,门帘才掀开一半,柳朝语就吓了一跳,一枚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手上,同时,一声低呵响在他耳边:“笨蛋,你找死就自己死,不要连累我们。哼,再敢出来,我先杀了你。”柳朝语吓的哧溜,缩了回去,抚摸着手背上的红印,嘀咕了一声:“你要谋杀亲夫呀!”嘀咕归嘀咕,他还真不敢出去了,不是不担心,而是金湘玉那句话,他出去就是负担。柳朝语这边打的热闹,卓月那边也一样。看着蝗虫般飞至的长箭,卓月不停地冷笑,他的冷笑并不是针对这些宵小的攻击,他这个江南总舵的舵主可不是吃稀饭,这些傻冒也不想想,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江洋大盗和湖匪水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点袭击给他挠痒痒也算不上。他的冷笑针对的是幕后主使人,那些自以为强大的幕后凶手。和柳朝语一样,在袭击到来的那一刻,卓月已经确定了袭击者的身份,应该说,在船进入这一段河段前,卓月就在思考这一问题了。卓月能总领整个江南总舵,在水路上横行这么多年,除了练就了一身过硬的身手外,还因为他有很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应付突发事变的才能。想当初,他敢一人挑了海河红寨,血洗了这个祸害海河船运达五年之久的水匪窝点,除了武功外,才智也很重要。所以,从金陵他们将护送柳朝语北上的任务交给他开始,卓月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他没有傻到会单纯地认为对手就真的不知道柳朝语的任何行踪,能完全被金陵他们的陆路大军迷惑住。因此,人员的调动,船只的调用,货物的装载,突发事件的应付等等,他都考虑的非常细致周到。这支船队虽然才十条船,可船上都是江南总舵的精英,每一个伙计都是水陆好手,里面还有一批为邺国特训的未来水军将领。这里说一句,江南总舵可不是一个纯正的江湖帮派,呵呵。从凌水城沿大河北上,一共要经过四大河段:凌水河、韦河、泰河、海河。四大河段中,最可能被埋伏袭击的河段就是韦河河段了,不仅因为它有这么一条狭窄的河段,还因为到了泰河河段后,有江北武林盟的势力和朝廷的水军基地,而过了泰河,海河河段就靠近京城了,要在海河实行大规模的河上劫杀而不惊动京城,则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虽然对手的行动还是很具有隐蔽性,卓月却早早做好了准备,对方的发动并没有让船队有任何慌乱,有条不紊地展开了防务,对方第一轮的攻击没有取得一点点成果。对于这个结果,卓月是满意的,站在漫天的箭雨中,他很闲情逸致地摆摆手,把长箭挥在一边,偶尔也抓两支放在眼前仔细察看一番。片刻后,对方的攻击力度小了点,想必是看出这样的攻击徒劳无功吧,箭矢慢慢少了。卓月的眉毛却慢慢皱了起来,他虽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对方发动攻击的时间和力度还是小小地超出了他预感的范畴。是的,对方发动攻击的时间提前了那么一点点,按理说,卓月的座船才刚刚驶进最狭窄的地方,他座船后,还有七艘货船,有三艘货船根本没有进入攻击者的范围内,这有点反常,难道对方就没有想到柳朝语不可能在他的座船上?还是对方认定了柳朝语一定在他的座船上?看对方使用的手段,应该不会这么弱智吧?另一个疑点,对方使用的弓箭居然混杂了不少军队用的弓箭,从箭到来的力度和角度来说,也有部分属于经过战场训练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以打击对手的人数为主,弓箭的方向是针对人群,而不是针对个人,这与江湖袭击的手段有很大区别,换句话说,河岸两边袭击船队的弓箭手中,有不少正规的士兵。幕后之人竟敢使用驻军部队来攻击朝廷特定的运盐船队,这是说明了袭击者的胆大,肆无忌惮,还是愚蠢?就在卓月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河岸的树林中,一个人也在咬牙切齿地跺脚,边跺脚边骂:“笨,笨,叫你不要袭击大船,没用的,你就是不听,浪费箭矢了。”而他跺脚的对象根本不理会他,还在大呼小叫地指挥手下继续射箭:“给我射准一点,你们这群笨蛋,狗屁不会,就知道放空,给我瞄准了人再射。快呀,就说你呢,给我射,射那条最大的船。”岸上的这两人就是袭击船队的首领,那个在众人背后跺脚的叫何札户,靠一张嘴皮子混江湖的角色,人称何咋呼。此人原本也不是啥大奸大恶之徒,当然也不是什么正义睿智之辈,他平时靠在各江湖门派之间进行传话来维生的,此人也算胸有兵谋,不过却没有大的本事,混了十多年,当不了官,挣不到钱,就一张嘴皮子还算利落,三教九流也结交了不少人。因为他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广,武林门派中有些事不好亲自知会的,他出面就能搞定,比如提亲说媒,比如暗地分赃等等。所以,也算是个人物。这次,有人找上他,让他出面拉拢一些帮派当杀手,承诺拉一个帮派出马就给他一大笔辛苦费,若是目标被杀,事成还给他辛苦费万两黄金。俗话说,人为财死,何咋呼被钱迷了心窍,素来精明的他,连暗杀对象都没弄清楚,就积极地开始了串联活动。前几日,何札户得到神秘人的通知,说是暗杀目标乘坐卓月的船北上,让他联系方麻子立刻出手。何札户也有一些犹豫,卓月可不是一般的人,惹不起呀!神秘人见何札户有些犹豫,便冷笑道,暗杀目标和金家有很深的关系,你已经做了不少事了,现在想不干也晚了,只要他们把何札户曾经联系暗杀柳朝语的事情透露给金家,何札户也是有死无生。在这种威胁下,何札户只得狠下心一拼到底了,迅速联系到了方麻子,带人到此处奇袭卓月的船队。那个大呼小叫的人就是方麻子了。他本名方舟,因生得一脸麻子,故人称方麻子,是韦河郡最大的湖匪头目。此人其实还是很懂事的,当湖匪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敢惹江湖正道,也不敢做太露骨的违法行为,一般也就是收收湖上人家的保护费,在湖区开开赌馆、妓院之类的,偶尔打劫一下富豪。因此,武林正道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他。可这次,五十万两黄金的赏格太诱人了,只要做了这一笔买卖,他就能带兄弟们收山,再也不用天天数着铜钱过日子了,所以,虽然明知道江南总舵的厉害和背景,他还是召集所有的七大姨八大姑,破釜沉舟了。就在何咋呼联系到方麻子前来设伏之时,神秘人突然给何咋呼带来了几十弓箭手,一眼就看出是专门训练过的士兵,这让何咋呼那颗悬吊的心安稳了点,同时也为神秘人的身份感到疑惑,更是奇怪暗杀目标是谁。他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生存法则的首要就是不该知道的千万别去知道,好奇心杀死人呀,所以,他闭口不问这些弓箭手的来历,对方麻子也仅仅介绍说,这是他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护家家丁。方麻子当然不会拒绝力量的增加,信心满怀地在河岸布置好了埋伏。当卓月的船队驶入他们的目光后,何札户和方麻子对袭击的目标产生了分歧,何札户要他们把袭击力量用到卓月座船后的那艘大船上,而方麻子则坚持要袭击卓月的座船。结果,掌握了实权的方麻子占了上风,因此,袭击的弓箭大部分对上了卓月的座船。可是,这轮奇袭一点成效也没有,对方的防护措施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方麻子更气的是,那些看似经过专门训练的弓箭手,根本就没有瞄准单个目标的本事,眼看着箭雨失效,他是气的连吼带骂,满山就听他的大嗓门叫唤了。何咋呼也气,气方麻子不懂装懂的瞎指挥,可他没有指挥权,只能在方麻子身后跺脚乱咋呼。 第七章 真假难辨(3) 岸上的两人着急上火,水中的人们可是不慌不忙。卓月船上就不用说了,这一轮箭雨过去,大家该干啥的干啥,也就是说,该还击的还击,该把舵的把舵。风帆上的洞不少,不过不影响行船、缆绳上的箭也有,不过是送来给船上的人把玩的,基本没啥其他的用处。卓月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对方的攻击不会给己方造成威胁,一躬腰进了船舱,冲里面的年轻人一笑:“委屈周兄了,看样子,那些人真把你当目标了。”周峰是卓月手下展堂的堂主,年纪轻轻,相貌类似柳朝语,被卓月紧急召来,成为柳朝语的替身之一。听了卓月的话,他呵呵一笑:“如此才好。舵主,要不要属下露面给他们看看?”卓月摇头:“不需要,我进来一趟,就是告诉他们目标在此了。若是岸上的宵小连这个也想不到,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你换身衣服,到后面船上去,传我令,放手还击。”“舵主可看出他们的来历了?”卓月冷笑:“方麻子被人利用了。他身后的人遮了半边脸,我还没认出来。对方的弓箭手里有官兵,这些人必须全部留下。”“官兵?”周峰倒吸一口冷气:“舵主,目标是什么人,怎么会惊动了官兵?莫非……”莫非舵主在包庇朝廷罪犯?但不像呀。卓月明白周峰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其实我们也算半个官兵了。唉,目标是谁,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卓月正交待周峰的时候,就听外面怒吼之声:“妈的,居然用火。”卓月心里一凛,转身就向外走:“本想放他们一条命,敢用火,找死。”周峰的心突突直跳,不敢再问,赶紧换了身水靠,从后下水,向后面的大船摸去。走出船舱的卓月,扫视了一眼大船,脸色突地变了。对方突然用火箭袭击,火箭上竟用了桐油,伙计们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之下没能拦下所有的箭矢,十余支漏网的火箭咬上了风帆和船舷,船上的主帆已经燃烧起来,而船身上也有好几处燃点。看到这种情形,卓月白皙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发黑,这是他暴走前的征兆。这条船可是金瑶芳的陪嫁之物,他心爱的不得了,平时不敢有丝毫疏忽,保养步骤点滴不漏,现在却因为他思虑不周被敌人弄成了这样,让他如何跟金瑶芳交待,回去背书是免不了的了。船上的卓月在暴走状态中,岸上方麻子和何咋呼却表现出完全不同的神态。船在水上行驶,却最怕火,一旦火起,那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一般情况下,除非是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江湖征杀都不会做这种不留余地的事。方麻子不愿意使用火箭,他求的是财,要杀的仅仅是目标一人而已。但何咋呼告诉他,对手可是卓月,水上的霸主,金家的女婿,不下狠心毁掉整个船队,难以成功。方麻子说不过何咋呼,又太想得到黄金,因此默许了何咋呼带来的人放出了火箭,但他的神情多少有些懊恼和后悔,这种歹毒的杀人法子,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而他,却不能不任凭身后这人使用。与方麻子不同,何咋呼异常兴奋,他比方麻子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卓月不死,船队不毁,即便杀死了目标人物,也会被江湖追杀一辈子。只有将整个船队的人全部杀死,毁尸灭迹,才能确保有命享用那些黄金白银。因此,看着一支支火箭咬上大船,看着船帆在火中燃烧,他是既兴奋又得意。“啊!!混蛋,我决不放过你们,敢弄坏我老婆的嫁妆……”就在两人一个懊恼一个兴奋的时候,船上爆发的怒吼声把两人吓愣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方麻子摸摸脸:“老何,听说卓舵主最怕老婆了。我们烧的好像是他老婆的嫁妆。”何咋呼点头:“似乎有这样的江湖传言。”方麻子抖了抖身体:“听说卓月一旦发怒,就势不可挡……”何咋呼缩缩头:“这个,咱们占据了优势……”方麻子眼睛猛地一鼓,哆嗦的手指着一物大吼道:“屁优势,老子玩不起了。”话音未落,就见他不顾形象地来了一个驴打滚,从何咋呼眼睛里消失了。方麻子指的物品是一支超大型的火箭,此刻从方麻子的头顶窜过,笔直地冲他身后的何咋呼而去。这支巨型火箭是暴怒之下的卓月的武器-----燃烧着的风帆。卓月本来念在方麻子不算大恶之徒,只想擒下此人后,放他一马,没想到方麻子竟敢对他用火箭,用火箭也没啥大不了的,可在他的疏忽下,被火箭烧到了船只,卓月看着燃烧的风帆,仿佛看到了金瑶芳喷发的怒火。他是恶从心头起,一腔怨恨无处发泄,瞬间拔身而起,在高处燃烧的风帆下一刻就握在了卓月的手下,双手一拧,燃烧的风帆在卓月强悍的内力作用下,仿佛是具有灵性的火精灵,化身为一支巨大的火箭,笔直地向方麻子飞去。就在方麻子就地一滚的同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何咋呼的嚎叫声,他知道,那家伙没躲过,倒霉了。心有余悸地起身朝后一看,方麻子是连打了几个哆嗦,一阵灼热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先前不曾有的念头——是不是该跑路了,自从屈服于五十万两的黄金诱惑后,生命还是第一次被方麻子想起。何咋呼在看到巨型火箭的那一刻,被吓着了,没反应过来,更没想到方麻子会这么讲“义气”地把这庞然大物让给他,等他明白危险降临时,火箭已经到了跟前了。好在他个子矮,千钧一发之际,赶紧一仰头,火箭从他头上嗖地射过去了。卓月制造的巨型火箭可没那么容易被躲过去,江湖上有言,卓月出手,从不落空,所以,风帆火箭被方麻子躲过的时候就在动脑筋了,前面的躲开了,怎么也要找后面的算账。咦,你也要躲,个子矮就能躲过?被你躲过去,主人的面子怎么办,不行,我不能便宜了这矮子,烧不着你,也要收俩小弟走。说时迟那时快,风帆火箭在扫过何咋呼头顶时,很亲热地亲吻了一下何咋呼的脸,于是,何咋呼的眉毛胡子很不忠地背叛了主人,追随它们的师傅去了,只剩下它们的主人捂着脸哀嚎起来。 第七章 真假难辨(4) 友情推荐《财气凛然》书号:1013315作者:谙谙链接: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13315.aspx简介:当脱线女财神遭遇人精男凡人,会擦出怎样的火花?答案就在财气凛然!本书参加PK中,喜欢的朋友请伸出友爱之手,给点票票吧!(谙谙出品,必然不凡)………………………………友情广告线………………汗,昨天的更新有几个错别字,俺改了…………大家捉虫要积极地说!……………………………………………………………………………………………………………………方麻子还没从震惊和后怕中清醒过来,身前又传来惊叫呻吟之声,他定定心神赶忙看去,这一看,惊的他腿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何咋呼白白的脸上开了颜料铺,黑红交映,外加几个迅速窜上来的大泡,煞是有些惊心。而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风帆火箭正得意地舔着草丛大笑,方麻子的手下赶紧去降服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火箭出手后,卓月并未关注它的落点,而是轻巧地转了几下,船舷上还有几处燃烧点被他的内力一抹,都熄灭了。望着被烟火烤黑的船舷,卓月欲哭无泪了:“这些龟儿子,我怎么跟老婆交待哟……”面对漆黑的船舷部位心痛了一下后,卓月实在忍不住怒火了,一指河岸,怒道:“给我狠狠杀,老子要报仇。”话音落地,他率先出手,空中一捞,几支射过来的长箭就到了他的手中,他也不用伙计递过来的强弓,随手反扔回去,贯注了强大内力的弓箭长了眼睛似的,直奔岸边的弓箭手,那几个弓箭手还没反应过来,顷刻了账。卓月这边出手,他身边的伙计和另外船上的手下也纷纷出手了,河岸的弓箭手成了他们的靶子,这通回射威力大多了,基本上是一支箭也没落空,全部中了目标,那些还在准备第四轮火箭的弓箭手们,倒下了不少,剩下的,急忙找树木草丛掩护身体,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了。身前的呻吟呼喊声把方麻子的注意力从何咋呼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扯了过来,船上的反击一点也不亚于他这方的攻击,方麻子在第一时间估算出了损失,他的手下伤亡还不大,倒下的基本上是何咋呼带来的人手,现在撤退,也来的及。想到此处,他也顾不上盟友的脸了,跳起来大吼:“风紧,扯呼。”何咋呼一听,顾不上脸上的刺痛了,勉强睁开眼,一把扯住方麻子的衣服:“不能撤,撤了就完了,那些人饶不了你。”方麻子使劲往回夺衣服,气呼呼地大骂:“去你娘的,老子不要黄金了,要命。儿郎们,快,撤。”何咋呼怎肯放手,拉紧了他的衣服,大吼道:“你疯了,现在退,别说黄金了,连命也没了,得罪了金家,江湖上哪里还有你落脚之地,不如再拼一把。我们人多,卓月就算再强,他手下人少,也杀不上岸来,我们只要杀了目标,什么都好办了。”方麻子冷静了一点,回身看看河上的几条大船:“弓箭手还够不够?”何咋呼见他留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手指卓月身后的大船道:“放心,足够用。目标肯定不在卓月的座船上,而是在那里。”方麻子沉吟一下:“你肯定?”“嗯,卓月一直在迷惑我们,让我们攻击他的座船。你看,他身后的大船从我们攻击开始,就一直在躲避攻击,加快了速度,向卓月的身后行使,力图从他那艘船的后面绕到前面去,率先离开我们的攻击范围。我刚才还看到一个儒士打扮的人露了一下脸,又缩回船仓了。”方麻子仔细看了一下何咋呼说的那条船,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来人,传我的话,集中所有弓箭和暗器,给我打那条船。还有,水上的儿郎也给我靠过去,奶奶的,十几艘船对付不了对方几艘船?老子不信了。对了,水下的儿郎怎么还没消息?”方麻子看着手下的攻击大部分都向卓月身后的大船而去,心里并没任何轻松的感觉,相反,他的心跳更快了。卓月的座船在他们的攻击中,缓慢地驶向岸边,而其他船只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一点被攻击的自觉性也没有。方麻子的担心是正确的,他派下水的人在这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反应,也让他心神不宁。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水中和水下的争斗也接近尾声了。就在何札户他们发动火箭攻击前,方麻子手下的几十名水鬼如同幽灵般从水下向大船游来,手中的凿子、铁钎之类的凿船工具样样俱全,毁尸灭迹嘛……船上的人可不含糊,早在这些水鬼下水后不久,金湘玉他们就发现了迹象,这些江湖门道可糊不了这些人。而方麻子也将全部的家当都带了过来,十七艘攻击型小船全部拿了出来,从正面向卓月的船队发起了攻击。只是,船虽然小,这出河道也窄,卓月船队的三艘船好像被突然的袭击给惊吓了,没有保持衔尾的队形,而是相继前拥,把河道堵上了,十七条船只能上去几条船跟对方互攻。一时间,也是不分伯仲。双方水面上的争斗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你来我往,似乎是不分上下,方麻子悬吊的心略为轻松了一点点。他还是轻松早了,因为此时,船下的明斗暗袭已经到了结束的边缘。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方麻子这边本来是十多个水鬼针对一艘船,可江南总舵的人太厉害,船上只下去了三四个人,就把这些人阻挡的无法靠近大船,即便有几个漏网的靠近了船队,也被船上的火眼金睛给瞄的死死的,暗器和利箭就似长了眼睛,一瞄一个准。水面上的打斗还没分出胜负,水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十多个水鬼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凿船了,连命都丢了。等金兰他们回到船上,水中的死尸才慢慢地浮出水面,以苍白的脸和飘着红的身躯无声地告诉方麻子,我们失败了。好像在附和方麻子的想法,水面上的争斗也渐渐出现了变化,首先是卓月的座船和后面的几艘大船完全不顾忌箭雨的袭击,正一步步地向岸边靠过来。而在前方,方麻子手下的作战船只被那两只大船打的毫不还手之力,已经沉了三只船了,这还是在两只大船要分兵遮挡弓箭袭击的状况下。眼看着手下的弓箭越来越少,打击力度在慢慢降低,方麻子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而在看到水面上浮出的一具具尸体时,他脸上血色彻底退尽,这些水鬼是他这些年努力招揽的所有精兵强将,此次出来原打算一击成功,可却是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不心痛。可是,方麻子的第一念头并不是心痛,而是恐惧,在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和卓月的差距完全不是人手能弥补的,而靠岸边越来越近的卓月座船,显然不是被逼的,而是主动前来。主动前来……这个念头一起,方麻子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一声撤,是撒丫子就跑,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不亏是当了多年的老大,反应真是一流的强呀!何咋呼眼看着方麻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才想起拉人:“喂,你干吗?”方麻子还是比较讲义气的,听到何咋呼的高声咋呼,好心地回了一句:“要命的快跑!”啊?!跑?现在就跑,这就算完了?没等何咋呼想明白是该跑还是该留,一阵劲风袭来,他转头一看,瘫软在地,想跑也来不及了,一脸冷霜的卓月站在了他的面前:“我当是谁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原来是你呀!” 第八章 宅心仁厚(1) 友情广告时间:《嫁给吸血鬼》,书号:1016937,作者:九穗禾十年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多了一个帅气多金的吸血鬼老公……可是,为什么我遗忘了过往一切?谁来告诉我,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沉沦的恋爱史里,我到底是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公主,还是丢下水晶鞋的灰姑娘?很好玩的小言情文,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捧个场,鼓鼓掌!呵呵!……………………………………………………………………………………………………………………第八章宅心仁厚何札户武功不高,这骨头就不硬,连带的骨气就更软了。他在第一时间地反应就是跑,可双脚不听使唤,迈不动步了。他此时才感到惊恐万分,然后悔已经晚了,挣扎着看看四周,方麻子的影子看不见了,方麻子的手下也跑的跑,降的降,而神秘人给他的人手则在对方凌厉的攻击下,哎哟连天地倒了一地。方麻子动作迅速,他的手下也不算慢,机灵的是跟着就跑,反应慢的则是立马投降,那些比较顽固的打手都是何咋呼带来的加盟人员。这些人远处攻击还可以,近身搏斗就是菜鸟了,卓月手下基本上没费啥功夫,就抓了一大堆俘虏,所以,何札户想这些人帮他,已是不可能了。卓月也不说话,站在那里,双手环抱,就看着何咋呼冷冷地笑,大有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意思。何札户没有了任何依仗,更没有本事逃跑,看着眼中喷发怒气的卓月站在他跟前,什么金钱、地位等等都在九霄云外了,哆嗦的双腿再不受大脑的控制,扑通一声,跪在了卓月面前:“舵、舵、舵主……饶、饶命……”看着瘫软在地的何札户,卓月的冷笑变成了愤怒,眼前这人也算有点名气,既然敢对自己动手,多少也算有点本事吧,谁知道却这么熊包,英明如他居然被这样的宵小之辈给害了,这一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卓月一伸手,将何咋呼给提溜起来:“何咋呼,你不是很能咋呼吗?你咋呼呀,继续咋呼呀,怎么不咋呼啦?混账东西,就你这小样也敢暗害我?老子不给你开染坊,你不知道马王爷生了三只眼。”一阵噼叭之声过后,何札户变成了猪头,别说咋呼了,他连呻吟之声都发不出来了……晕了。卓月还不解气,把昏迷的何猪头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这才算有点解气了。抬眼向四周这么一看:“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教训儿子?开工干活去。”没事干的大伙看到自己的舵主作出这般没有形象的事,自然伸长了脖子,被卓月这一吼,立马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鼓捣地上那些俘虏去了。堂堂的大舵主这般没有形象地发怒还是很少见,卓月的手下暗地里好笑,却也不敢真笑出来。“咯咯咯咯咯……”就在卓月哼哼着准备弄醒何札户问话的时候,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让他立马收起了舵主的威风。“姐夫好威风,难得一见哟!”金湘玉手里玩弄着棋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而在她的身边,金兰拖着死猪般的方麻子紧跟其后。方麻子见机是快,逃跑的动作也不慢,可惜,他快别人比他更快。就在他头也不敢回地拼命跑进树林中时,只觉得腿上一麻,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没等他想明白,他的身体也动不了了,像一个木头一般,啪地栽倒在地。在他的周围,扑通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卓月的陆上人马终于在最后关口赶到了。那个谁说的,警察是抬尸体的、消防是捡垃圾的……俗话说的好,赶的早不如赶的巧,这支援兵本是从陆地上暗中跟随船队的,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总算及时赶到,没有让卓月血压再升高一百。只可怜了方麻子,若是不听何咋呼的,早走小半个时辰,也不至于被抓现行了。方麻子在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完蛋了,别说下半辈子的富贵没了,恐怕老婆孩子也见不到了。他心中这个悔哟,悔的肠子都青了。然,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了,只能羞愧地闭上眼,任凭别人处置。金湘玉带着金兰他们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方麻子一伙像死猪一样被拖出了树林。金湘玉和卓月的想法不同,她想的是主动攻击,知道这艘船的护卫功能强,而对方也没把这艘货船放在眼里,因此不需要担心柳朝语的安全,将柳朝语呵进了船舱后,金湘玉便带着金兰和金菊凭借几块木板飞上了河岸。河岸上的这些人如何是她们的对手,金湘玉都懒得和他们动手,见到人影就是一枚棋子,金兰她们的动作也不含糊,连打带削,没一刻的功夫,就将这边的敌手收拾的干干净净。等那边卓月那边收拾完了,金湘玉她们也都过来了,正好听到卓月的怒斥声,再看看地上的猪头何札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姐夫,干嘛生这么大的气?这种小人,宰了得了。”卓月满脸是笑地迎向金湘玉:“妹子,辛苦你了。这个,回去别对你姐说起这事,成不?”金湘玉眨眨眼,不解了:“啥事不能告诉姐姐?我们大获全胜呀!”“这个,那个……父亲送我的座船被这两个混账给弄坏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我马上找人恢复原样,保证你姐姐看不出来……”卓月拉长了脸,装出一幅可怜样看向小姨子。金湘玉听了卓月的话,抬眼看向他的座船,没看出有什么大的损伤,她扑哧笑了:“姐夫,我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哈哈哈哈。”金兰她们也笑了起来。卓月暗地里松口气,忙命手下把俘虏集中起来,让周峰带上方麻子去结束前方的水上船斗。很快,周峰带着方麻子回来了。方麻子那十余艘船只本身就不是卓月手下的对手,就在他们进退两难的时候,却看到首领已经被擒,这下不敢再斗下去了,四散而逃的有之,乖乖听话靠岸当了俘虏的也不少。到此,这场由方麻子他们发起的袭击以他们彻底的失败落下来帷幕。卓月他们收拾战场的时候,柳朝语的那艘船也慢慢靠岸了,确认已经没有危险了,金菊才放柳朝语出来。柳朝语是满天大汗地上了岸,跑到了金湘玉身边就笑:“湘玉,你们好厉害,哈哈。”“你怎么一头的汗?”从柳朝语的身影出现,金湘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见他完好无损地跑到了身前,才松了一口气。“嘿嘿,船舱里好热,我又不能出来。你没事吧?大家都没事吧?”“我们都没事,只有几个伙计受了点轻伤。”知道柳朝语的担心,金湘玉难得温柔地走到柳朝语面前抬手帮他擦汗:“这里还很乱,你出来干吗!咦,你怀里是什么?”柳朝语前胸凸显出一大块来,让他的体型看起来很有点好笑。“嘿嘿,我怕这些东西受到损害,就随身带了。”柳朝语憨笑着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大卷图纸,是柳朝语这一水路上画的江河地形图。看到柳朝语这么重视这些东西,金湘玉心里淌过一丝暖流,这人还真有点……傻呼呼的:“你笨呀,揣怀里不如放船上,不是告诉你了嘛,那里面最安全。”似嗔似怨的神情出现在金湘玉的脸上,让柳朝语一阵发呆,旋即明白过来,他脸上顿时开满了鲜花:“湘玉……谢谢你!”“噢,噢,哇……”一片起哄声四起,连卓月也啧啧称赞起来:“妹夫,你好福气哟!啧啧,我老婆就没这么温柔地给我擦擦汗!”故意拉长的声音让周围的人更是笑个不停,金湘玉的脸上却要挂不住了,她再强,也只是女人,当着众人略带玩笑的话语,她的羞涩之情也隐藏不了了:“去去去,回去找你们算账。走,咱们一边观风景去,别理这些人。”一拉柳朝语,金湘玉是转身就向山上走。 第八章 宅心仁厚(2) 美人主动邀请……柳朝语乐开怀了,嘿嘿,虽然受了点惊吓,好处却很大呀,貌似自己和美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大截。他是摇头晃脑地跟着金湘玉就走,走了一段路,他又停下了,回头望望卓月那边,想了想,叫住金湘玉:“湘玉,卓姐夫那边会不会……”杀人?金湘玉叹口气,停下了脚步。她的确是想把柳朝语带离现场,她从卓月的怒气中感觉到这个姐夫要下狠手了,不希望柳朝语看到这些江湖手段,更不愿意让柳朝语落下被人攻击的把柄,同时也是觉得,柳朝语在场,有些事情也不太好办。可是,柳朝语没这个自觉性,诓不走,没办法了。“太子殿下想学习六扇门的手段,等回京后,我让叶师兄带您去。这会儿还是与我一同登山看景的好。”柳朝语脊背上有些冒冷汗,可还是坚决地摇头:“湘玉,我知道你们江湖有江湖的手段,但是,我觉得,这些人都是被人利用的,不可以……”金湘玉再叹口气,转身回走:“也罢,这些人既然是针对你来的,你也该听听他们怎么说。至于杀不杀他们,由姐夫做主。既然他们走的是江湖路,就应该有这样的准备。”柳朝语没再说什么,只是抱歉地冲金湘玉笑了笑,回身向卓月走去。卓月刚刚让人把何札户弄醒,看见他又走了回来,眼睛看向金湘玉。金湘玉在柳朝语身后摇摇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卓月也只能苦笑了。柳朝语也知道自己在面前,卓月有些放不开,可要他不予理会,他也做不到。想了想,走到卓月的面前,抱歉地一笑:“这事毕竟那个啥,我想来听听。”卓月微笑了一下,表示明白,命人给柳朝语铺设一个座位,让他就地休息,方开始了审问工作。何札户这些人的咋呼生涯可不是白玩的,从卓月对柳朝语的态度就猜出此人身份比较特殊了,看来想要活命,这个人物似乎可以利用。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不露声色地挪挪身子,朝柳朝语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卓月也是人精,微微侧头一看,就明白了何札户的用心,他冷笑了一声:“何咋呼,你别想在我妹夫跟前讨好,他是读书人,养成了宅心仁厚的性格不假,不过,这里做主的人,可不是他。”金湘玉此时正好回到柳朝语身旁,听了卓月的话,微微一笑,也不管地上脏乱,一屁股坐到了柳朝语身边:“相公,姐夫说你做不了主呢!”柳朝语急忙回答:“我不是江湖人,不懂你们这些事。湘玉,这些事还是你做主吧,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都想笑,又都忍住。金湘玉咯咯一笑,仰头对卓月道:“姐夫,这等人袭击的是你的船队,我今儿也是看看,不发表意见。不过,我也不待见这些宵小之辈,随便你怎么玩好了。”说完,她还给柳朝语一个大大的笑容,大有你明白就好的意思。柳朝语和金湘玉的这番话,外加金湘玉得意的表情看在何札户眼里,他变了脸色,又一次瘫软在地,暗中叫娘:娘呀,这金家出来的人怎么都是男怕女呀,我今天的小命难保。何札户的想法一点没错,卓月从根本上就想要他的命,如果不是还有话要问,早就踹死他了:“何咋呼,你受谁派遣来暗袭我的船队?”“我,如果我说了,舵主能否饶我不死?”何札户已经有些绝望了,却还是想通过努力获得一点点转机。卓月歪歪头,没有回答何札户的话,却问过来的周峰:“老周,咱们舵里对于不肯开口说话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周峰深深地看着何札户,那“深情”的目光让何札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冰冷的感觉,他不仅缩了缩身子。周峰满意地走到何札户身边,捏捏手指,让它们发出一阵得意的声响:“一般情况下,属下会用点小道具,比如倒刺的藤鞭、漆火的大棒、烙铁什么的太麻烦,不怎么常用。不过,眼下是野外,道具不好随身携带,所以,属下比较擅长分经错骨,喜欢用这双手,摸遍那人的骨头,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周峰的狠话这一说,柳朝语就往金湘玉身边挪了挪:“湘玉,他说的不是真的吧?”金湘玉点点头:“是真的。这位周兄的确比较擅长用手,江湖人送其外号:阎罗之手。凡是被他双手抚摸过的人,一身骨头寸寸具断,人却偏偏不得死,哀嚎痛苦,却连动都无法动弹一下,那种味道就叫生不如死。”金湘玉这一说,江南总舵的人都没啥表示,别人可就有些……本来还以为周峰不过是威胁而已,可这阎罗之手的外号一说,方麻子、何札户,以及他们的手下人,脸色全变了。原来,阎罗之手是江湖人闻之打颤的角色,此人在江湖上很少落面,却是黑山地狱中的刑官,负责审讯江湖罪犯的。传说只要被他审过的人,祖宗八代以上有偷过鸡的,都能交待出来。听金湘玉一说周峰就是阎罗之手,方麻子他们还能挺住才叫一个怪。片刻后,方麻子仰脸大叫:“姓卓的,你杀了老子吧,折磨人不是好汉。”何札户浑身上下都在抖,就跟一筛子一样:“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周峰一点表情也没有,缓步走到旁边站下,冲卓月点点头:“舵主,请。”卓月强忍住笑,走到何札户身旁:“好,我来问你,你们来了多少人?都是从哪里过来的?你给我说实话。”“我说,我说。”何札户把头点的跟蚱蜢似的,生怕卓月不相信他的话:“我们过来三百多人,其中我带了一百弓箭手,其他的都是方兄的手下。”卓月眼睛撇向方麻子:“方麻子,他说有三四百人,我这边清理的人数不到三百,那些人在什么地方?”方麻子根本不理会卓月的问话,把脖子一挺:“要杀就杀,老子是匪,可老子不出卖兄弟。奶奶的,这次是老子让他们来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老子的弟兄。”卓月嘿嘿一乐,走到他跟前:“你小子还很讲义气嘛!只是,你太笨了点。这种人的话你也听?说句难听的,你也就是一傻冒,别说你不可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以为那五十万两的黄金能到你手里?呸,不被幕后人杀了你灭口,老子跟你姓。” 第八章 宅心仁厚(3) 广告,广告,又来广告了……………………听说过财神没有?没有?哎呀,真笨,怪不得你发不了财!听说过?哦,见过没?没有呀,可惜了,你还是发不了财!听我说,这财神,是女的,什么?你不信?不信你去看看呀,如果你还是一个单身的,有点搞笑的,鬼精灵一点的男孩子,那么,这个小女财神就是活脱脱送你的哟……《财神凛然》,书号:1013315(话说,遇见财神还要不要打315?答案是要,财神也有假冒的不是)作者:谙谙。(嗯,有点迷糊,有点傻的小姑娘,就如她笔下的这个女财神,嘿嘿)本书参加本月PK大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票票投这边啦………………………………………………………………………………………………………………………………这场战斗说起来激烈,卓月这方却是处于绝对的优势,如果不是卓月安排的手下来的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结束的还应该早一些,己方的损失也会小一些。所以,卓月对于白胜他们过来的这么晚是很有意见的,虽然他们还是将方麻子等人擒了回来。在卓月疑惑和不满的目光注视下,白胜忙走到了他的身前,低声地把来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白胜他们是卓月安排的陆上保镖对,专门从陆路暗中护卫船队的。当他们进入韦河郡后,突然发现有一股不明的势力似乎也在沿河北上,这让白胜他们提高了警惕。而就在船队被袭击的同时,白胜他们和这股势力突然遭遇在山下,对方率先发动了攻击,似乎在阻截白胜他们。更让白胜他们奇怪的是,对方缠斗了他们半个时辰后,突然撤退,还莫名其妙说了一声弄错了:“属下觉得这些人的目标不是我们,稀里糊涂地打了一场,好在对方的功夫不强,我们的损失很小,就是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有一股势力?这突然出现的势力让卓月也有些奇怪,仔细分析了一番后,卓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白胜,这些人的身手不高,但是不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白胜想了想,肯定地点头:“不错,这些人似乎是以整体作战为基础,我感觉有点像军队作风。难道这些人是……”卓月嘿嘿一笑:“看来我想的不错。哼,这个倒霉的方麻子。好了。你带他们去清理一下死尸,挖个坑埋了吧,算他们倒霉。”通过白胜的描述,再加上一番推理,卓月猜到,这股与白胜他们狭路相逢的神秘势力应该不是劫杀白胜他们的,而是跟在方麻子他们身后准备下手灭口的人。暗杀太子,即便方麻子他们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明白过来,这种机密怎由得方麻子何札户等人掌握。能下狠手杀太子,布置杀人灭口的队伍,就是小菜一碟了。卓月的这番话听在金湘玉和柳朝语耳里,两人相互一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惊惧,要杀柳朝语的这人真是铁了心了,不仅调动了多方的势力,手段更是残忍无比。这让他们感到前方的荆棘怕不会少半分。而方麻子却根本不曾想过自己可能被别人杀人灭口,听了卓月的话,他才恍惚过来,旋即把目光看向何札户。何札户原本也没想到这事,但卓月这一说,他立刻想到了神秘人的神秘性和给他的这些弓箭兵,对方能弄来军队的人,那么,杀人灭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换了他,恐怕也……这一想,他苍白脸色也是瞬间变青了,更无法面对方麻子的注视,把脸转向了大地。何札户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方麻子气怒攻心了,如果不是被点了穴不能动弹,他一定会冲上去,狂揍何札户一顿。眼下,他只能用目光将何札户杀了一遍,尔后叹气:“卓舵主,总之是我财迷心窍昏了头,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的手下吧!他们有家有小,被我带累……”“听说方舟也是韦河郡境内的大人物之一,怎么会这么没头脑?五十万两黄金有多大的分量你不知道?以我爹爹的名头,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接到的花红也仅仅是二十万两白银。我真怀疑,你方麻子的名头如何闯出来的。”金湘玉冷冷地打断了方麻子的话,她有心留下方麻子一命,也为方麻子不值,此人毕竟只是为财,生死之时,尚能顾及属下,也并非无可救药之辈。方麻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哼哼:“金二小姐有个好爹,吃穿用度都不愁,还有一个好名声。我是穷人出身,又当了水匪,外面说的风光,其实还不是被人看不起,连带我老婆孩子也被人看不起。我有了这五十万两黄金,也能给我女儿造一座豪华的绣楼,给她请名师指导,再给她留一份丰盛的嫁妆,让她以后过上好日子。”金湘玉说话的时候,柳朝语就微笑起来,他也有心为方麻子求情,金湘玉走在他前面,让他很是欣慰。眼下,方麻子说出这番话来,柳朝语叹气接口了:“你有老婆孩子了?你若死了,他们怎么办?”方麻子沉默了一会儿,自嘲地一笑:“人在江湖走,刀头添血的日子他们也清楚。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们金家也算江湖正道上的一面旗帜,料想不会去为难孤儿寡妇。”柳朝语叹气了,指着方麻子连连摇头:“你这种人也配当别人的丈夫?你既有家有小,做事就该再三思量,为了他们,你也不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哼哼,凭什么你做坏事要他们来承受后果,身为男人,连一点担当也无,你还算男人吗?我虽不是江湖中人,也为你这种江湖人不耻。”方麻子在柳朝语的这番责骂中低头不语了,他后悔不已,但命在别人手中,又能如何?卓月听了柳朝语这番话,眼中含笑看向了金湘玉,这位太子殿下还不错嘛,看样子也算肯担当。金湘玉望着柳朝语也在微笑,此人看着傻乎乎的,实际上精明,铺垫打好了,接下来,他要找姐夫为方麻子他们求情了。果然,在责骂了方麻子后,柳朝语先对金湘玉嘿嘿一笑:“湘玉,这人的老婆孩子太可怜了,跟着他算倒霉了,你说是吧?”金湘玉扑哧一笑点点头,指了指卓月,那意思是你要求情去找他,不用跟我说。柳朝语得到金湘玉的支持,赶紧来到卓月身边:“姐夫,我觉得这人挺可怜的,被人利用了,还要被灭口,真惨。我看他也算讲义气,是不是那个啥,就别为难他了。”卓月在一开始的气恼过后,也慢慢恢复了冷静,其实,方麻子这种糊涂蛋卓月是看不上眼的,先前之所以想杀方麻子等人,一是柳朝语被追杀之事不能被公开,二来也是因为对方用了火箭这种歹毒的法子让他异常恼怒。在明白方麻子也是被何札户利用,自身也够可怜的情况下,已经有了放对方一马的心意。而柳朝语开口求情了,他正好卖太子一个面子。想到这里,卓月先对柳朝语笑了笑。而后对方麻子冷哼道:“按说我不该饶你,可妹夫为你求情,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就饶你和你的手下。”方麻子一愣,旋即大笑:“哈哈,我就说嘛,金家人就是好,怎么会跟我这种小人斤斤计较。你们放心,通过这件事,我方麻子也吸取教训了,今后再也不做这种害人的勾当了。”卓月一皱眉头:“吵,吵的慌。哼哼,死罪能免,活罪不赦。小芳,这人交给你好好改造改造,等把他改造好了,我再处置与他。”金芳在那边答应一声,过来提着方麻子的衣襟往旁边就走,边走边让周峰他们把方麻子的手下也都带过去。改造?柳朝语一愣,跟着金芳就走,他对这个改造很好奇。不过,没一会儿功夫,柳朝语吐着舌头跑回来了,金湘玉他们看到他的表情,都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章 宅心仁厚(4) 咳嗽:不好意思,还是广告:书名:谁是小狐仙书号:180971简介:一个以为是狐仙却不是狐仙的故事。汗,不是狐仙是什么?狐狸精?嘿嘿……本书参加PK,谢谢大家支持!!!!!………………………………………………………………………………………………………………柳朝语并没有忽视金湘玉他们这种幸灾乐祸的笑,翘起嘴走到金湘玉的身边埋怨道:“也不提醒我一下。不过,这种改造方法也太奇特了,嘿嘿,还是很有趣的。”金湘玉笑着将他拉至一背阴的大树下坐好,细心地帮他抹去一头的汗水:“这里有风,吹吹凉快。你觉得有趣,为什么不多听会儿,这就忙着跑了回来。”柳朝语仰脸享受着美人的照拂,嘿嘿地笑:“金芳的这张嘴好厉害,我就呆了一会儿,她已经从三皇五帝到天地君亲师的规矩中历数了方麻子他们不忠不孝外加不仁不义,简直就是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罪不容赦,还说方麻子他们这种恶性是辱没八代祖宗外加十二代先人。我回来的时候,她刚刚开始讲朝廷法制,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去呢!反正,我是晕头转向了,我看方麻子他们也不比我好多少。嘿嘿,这种改造法子真好玩,只不过,真听出我一身的汗来。这边脸上还有一点汗,帮我擦擦。”看着金湘玉脸上的笑,享受着轻柔的安抚,柳朝语恨不得脑门上的汗继续流,多流一些时间才好,手也不自觉地往上抬,轻轻握住了金湘玉的手腕,把脸蹭了过去,嘿嘿,终于吃到美人的豆腐了……。金湘玉焉能不清楚柳朝语的心思,本想狠狠地打掉这只安禄之爪,转而想到柳朝语才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吓,同情心一上来,便软了心肠,顺手抹去柳朝语嘴角的液体,把手抽了回来:“金芳这手用江湖行话来讲,就是洗脑,也就是用不断的言语刺激,让他们的思想处于混乱状态,到最后恶心自己以往的行为,从而彻底放弃从前,焕然一新。你既然决定放他一马,就要好事做到底,善事做到家。姐夫让金芳给他们洗脑,是准备好好使用他们了。”“使用?”柳朝语遗憾地看着金湘玉缩回去的手,不知道这种机会下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唉,老婆的手轻易摸不到,幸好还可以天天看看。这日子过的……金湘玉嗔怪地看他一眼,拖他起身往卓月那边走:“先听听姐夫审问何咋呼,方麻子他们的事,我慢慢给你解说。”柳朝语点点头,跟着金湘玉走了过去:“湘玉,我觉得从何咋呼这里可能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方既然决定杀人灭口,事先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东西。唉,其实,不用审他们了,这事的幕后主使,我已经明白是……”金湘玉手上使劲,不让柳朝语说下去:“父亲都告诉我了,你有你的猜测,但不能说出来,也不可以当成事实。再说,似乎你父亲也不想让我们去探究事实真相。可是,这回去路途还远,我们了解的越多,自然越安全。”柳朝语和金湘玉来到卓月身旁时,他对何札户的审问也已经结束,如柳朝语所说,从何札户这里基本上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让卓月感兴趣的是,这次神秘人让何咋呼袭击他们的船队,似乎是认定了柳朝语就在船队中,这点从对方准备杀人灭口的行为中,也略有感觉。对于这点,卓月心中有很多疑点,这次行程安排如此隐秘,怎么会被对方获知呢?他不怀疑自己的手下,这些人不仅都是跟他和金家多年的老人,也都不知道柳朝语真正的身份,所以,这事恐怕另有蹊跷。卓月没有打算把这事告诉柳朝语和金湘玉,只是暗中更加留心了。“姐夫,他们可有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来到卓月身边,柳朝语率先问道。“没有一点价值。”见柳朝语他们过来,卓月一脚踢中何札户的穴道,让他昏了过去,方遗憾道:“这家伙仅仅和指使他的人见过两次,对方还是蒙面,他连人长的啥模样都不知道,完全是拿人钱财,替人卖命。内幕是一概不知。纯属要钱不要命的笨蛋。”柳朝语听了卓月的话,叹口气没说话。金湘玉冲他笑笑:“不过也算证实了一点,对方的势力非常强大,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船上休息吧!”柳朝语点点头,回头走了几步,又转身指着何札户对卓月一笑:“姐夫,这人……”卓月耸耸肩,知道这位太子妹夫又想为何札户说情了,这个人,他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略想想,他给周峰使了一个眼色,笑嘻嘻地过来拥着柳朝语朝河边走:“妹夫,你听过封神演义的评书没?”柳朝语点头:“听过。”“知道封神榜上的那些神仙们为啥打起来不?”“知道,神仙分两派,一派要打昏君,解救百姓,另一派要保昏君。”卓月叹气,语重心长地解说:“妹夫,你想想,这商纣无道,姬周罚之,两家凡人打仗,关神仙们啥事呀。他们之所以被卷进去,是因为有个叫申公豹的家伙为了一己之私在中间捣乱的缘故。不是他上窜下跳的,能有那么多神仙卷进去?毁了几千年的道行,品尝了一番入地狱的滋味,更是带累了无数凡人。”柳朝语点点头,明白了:“卓兄的意思是,这个何札户就是申公豹那种人,留不得。”卓月拍拍柳朝语的肩膀:“妹夫真聪明,一点就透。这种人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他,只能祸害更多的人。方麻子本也不算大恶之人,他的手下也多是小混混,没敢啥滔天的坏事,今天死在这里,都是这家伙害的,你说他该不该死?”柳朝语狠狠地点头:“真该死。”卓月嘿嘿一笑,转身对周峰道:“听到没有,还不去处理了。记住,我这个妹夫不喜欢见血。”周峰答应一声,拖着昏迷的何札户就走。柳朝语在心里叹口气,把眼睛转向了河面:“卓兄,前程恐怕风险更甚此次,我担心这样下去,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我想,如果可以,卓兄派人引领我从陆路北上,我们分开走比较好。”柳朝语的话让卓月微微一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柳朝语自嘲地一笑:“我并非不明白事理的人。此番突逢大难,蒙师叔和你们一力相救,自是感激万分,又拖累了师妹,这心中更是内疚万分。眼下,前途皑皑,若你们因为而牺牲了将来的一切,我心里……”卓月听柳朝语一口一个师叔、师妹的称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不习惯听到这样的称呼,他也不相信柳朝语的表态,在他看来,柳朝语的建议更想是用他们来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自己趁机逃之夭夭:“太子殿下不要这样说,无论怎样,护送您回京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谈不上牺牲两字。”他淡淡地拒绝了柳朝语。柳朝语叹气了,他明白卓月所想,但他却是真心不想连累卓月和金湘玉他们:“卓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柳朝语从不以太子头衔压人,如果可以,我宁愿做金家的女婿,而不是什么太子。可是,很多事情不由我心,此次回去后,我当尽力消除这事对你们的影响,可是,无论怎么做,湘玉还是受我所累了。不满卓兄,我已经喜欢上湘玉了,我们再这样相处下去,我就完全放不下她了,越早离开她,对她对我,都更好。”柳朝语的口气和神态都透着一股自然的诚恳,完全不像是假装,这让卓月内心有点嘀咕,这位太子殿下要不就真的是仁义之辈,要不就太会演戏了。怎么看,皇家出来的人,都不会这么单纯仁义吧?想了想,卓月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柳朝语,金湘玉的幸福也关系到他的幸福,他老婆可是对这个小妹妹比对他还重视:“太子殿下,如果湘玉愿意跟从了殿下,您又做和打算?”柳朝语目光一闪,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我是真心希望她能留下,但,这不太可能。她很少给我好脸,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她也说过,不想过拘束的日子,还说,等送我回到京城,就写一纸休书给我。”苦笑了一下,柳朝语叹口气:“我到无所谓什么休书不休书,可是,她毕竟有了出嫁的名声,这以后……”卓月微微冷笑,说的好听,还不是放不下权力和利益,你如果真心为湘玉好,舍了太子地位有何不可?当然,卓月不会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请柳朝语上船:“算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我们和湘玉也不太在乎这些,眼下护送太子回去才是正事。就请太子殿下回船上去吧,我们处理了完岸上的事,很快就要起程了。”柳朝语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终究叹口气,没有说下去了。 第九章 分道扬镳(1) 第九章分道扬镳船静静地行使在河道上,两岸的山峦渐行渐远,慢慢地落在身后,夕阳的斜晖渐渐月神的清辉所代替后,船队已远远离开了下午的战场,那一个多时辰的激斗仿佛是梦中一般,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柳朝语此时的心情也没在下午的战斗上了,更没有去想那只幕后的黑手,月光下的河岸风光也已无心欣赏,他这些日子以来假装的轻松被这场袭击击的粉碎,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了,自开船以来,他就坐在船舱里看着河岸发呆。“殿下怎么啦?听金兰说,您连晚饭也不想用了?”随着问话,金湘玉走了进来。柳朝语看向她,勉强地笑笑,并未说话。开船时,金湘玉并未上这条船,柳朝语知道她定是和卓月商量以后的行程安排了,自也不会去多问。再说,下午和卓月的对话让柳朝语深刻感受到他与金湘玉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他的太子之位,他想把这道鸿沟填平,但却无法用金家期望的方式去做。思前想后,他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竟有些不敢面对金湘玉了。金湘玉以为他还在回想白天的打斗或者思考以后的安全问题,因而笑道:“殿下对姐夫提出的建议并不好,对方既然能知道你在船队中,自然就有他们的眼线,有人单独离开船队,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殿下就会身陷危险了。现在,这支船队的护卫能力还是很强,我跟姐夫商量了,让他发出紧急指令,两天内江南总舵沿河设立的人员就能赶来,到时候船队人手更强,绝对能将殿下安全送回京城。”柳朝语点点头,又叹口气:“多谢你们了。其实,我所担心的对你们的连累不仅仅是现在的步步危机,还有你们以后的生活。湘玉,我这次回去,对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没有一点的把握,一旦我失败了,你们以后的日子恐怕要受到打压甚至有灭家之祸。”金湘玉与卓月所想不同,她听了卓月复述柳朝语的话后,能感觉到柳朝语是出于真心实意,因此,听柳朝语再次提起连累的话语,她微笑相劝:“太子过虑了。且不说你我已有婚姻之约,我父亲是你的师叔,又是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与公与私都应该救助太子。再说我们既已插手此事,就是坐在了一条船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自然帮你帮到底。至于以后我们失败了,这江湖中人有江湖人的手段,朝廷的打压对我们来说,大不了是舍弃眼下的家业。何处不能安身?”柳朝语低下头,不让金湘玉看到他眼中凸现的泪花:“湘玉,与公,我应该感谢你们,与私,我不应该连累你们,特别是你。这事说起来,其实是我家的内讧,实不应连累无辜。”金湘玉冷笑一声:“虽是你的家事,我却看不下去,即便你不是太子,我家看到这种不公之事,也会插手。只是,日前听百姓传言,对你下手之人也算出色,与你相比,似乎不相上下。却不曾想,这龙生九子,果然性情相差极大。我就想不明白,那个四方天里,要自由没自由,要幸福没幸福,当个好皇帝,劳累一生,当个坏皇帝,遗臭万年,有什么意思,还争来争去的,没劲。”柳朝语苦笑:“我看古书,有一句话叫恨生帝王家,以往还有些糊涂,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了。其实,他何必这样争,我并不想占据这个位置。这两年来,我也感觉父亲的心思有了变化,这次出来前,我还想,等回去了,找机会跟父亲提提,免了我的位子,谁知道,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来。”柳朝语的话让金湘玉一愣,她完全没想到柳朝语竟有这种想法:“你,你不想当太子?民间都说你很能干又很仁慈,将来一定是老百姓喜欢的皇帝。况且,你对姐夫说,你不想放弃太子之位呀。”柳朝语叹口气:“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我虽勤于政务,却缺少干练的作风,做事总是有些犹豫不决,又没有决断的手法,更是不忍心见血,连我宫中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怕我半分。四弟他们常说,给我当臣子是最舒服的事,绝不会为脑袋提心吊胆。作为一个太子,这种性格或许能获得仁慈之名,但作为一个皇帝,显得懦弱了些。”金湘玉想想,点头了:“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其实我前些天就想说你,你绘制的这些水域图,调查那些河坝防汛,还有什么年景收成,物价高低等等,都是很琐碎的事务,是一个地方官或者专署大臣做的事,作为一个太子或皇帝,做这些事,真是……”“不务正业。呵呵。”柳朝语接嘴笑道:“太傅以前就这样说过我。他说,太子应该学会统筹全局,把握整体,而不是沉湎于这些琐事之中。只是,我天性喜欢弄个究竟,不掌握这些第一手的资料,不亲自安排这些政务的实施。总觉得没把事干好。我的五弟也因此笑话我,说我不该生在皇家,应该生在宰辅家,不是太子的好人选,是宰相的好材料。”金湘玉边听边笑,听到最后却轻轻叹口气,站住脚,很认真地看向柳朝语的眼睛:“殿下,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又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又不想当太子,那回去后,你就向皇帝辞了太子之位吧,不要这劳什子了可好?”柳朝语看着金湘玉认真并期盼的眼神,微微低了头,片刻后,他伸手将金湘玉的双手握住,也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说过,如果没有这次的追杀,我回到京城后,原本打算同父亲好好谈谈,我辞去太子之位,让他为太子,毕竟,从国家的治理角度来看,他的才能并不压于我,而在另外的方面,他比我果敢强悍。可是,这次的事让我明白,我不能让出太子之位给他,而别的弟弟们,唉,恐怕也难担起这副担子。所以,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为什么?既然你不想当,而他又这么想当,又有能力当,你就让他当好了,何必赌气一定要当下去?”金湘玉有些迷糊了,“我不是赌气。”柳朝语叹口气解释道:“湘玉,你觉得,一个不爱兄弟之人能爱家人吗?不爱家之人能爱国家吗?能对国家的百姓好吗?他太狠心了,他当了皇帝,别说我们这些兄弟恐都不得善终,就是这个国家,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一旦国家有事,百姓就惨了。湘玉,我不能为了自己的逃避而让这个国家和这些老百姓处于危难之中。更何况,就算我肯让步,他恐怕也不会放手。”金湘玉听了这番话,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慢慢熄灭了:“太子殿下,既然你做出了这种决定,而我并不想当你的妃子,所以,我们还是……”“湘玉,”不等金湘玉说完,柳朝语急急忙忙打断了她的话:“我娶你虽然是有些阴差阳错,可在近两个月的相处中,我感觉到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有才华有才能,也有一定的抱负和理想。我知道,你一直刻意保持和我的距离,不想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因为你不喜欢过皇宫中的生活,觉得那样的生活拘束了你的天地。可是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上你了,也真心希望你能帮我。”“对不起。”面对柳朝语的表白,金湘玉并没有后退的意思,她慢慢抽出被柳朝语紧握的双手,一步步退后:“我不想当金丝雀,更不愿意被拘束在狭小的皇宫里。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喜欢江湖上的广袤天地,所以,只要你还是太子,只要你是皇帝,就永远不能成为金湘玉的丈夫。”金湘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船舱,柳朝语则被她话语中的坚定所打击,愣愣地看着她走出去,愣愣地凝视着双手。过了一会,他慢慢地把手捂在脸上,感受着手心里残留的少女气息,喃喃自语:“原来,江山美人真的不可兼得,我到底该选哪一边?父皇,您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如此神秘的金师叔和父皇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把湘玉嫁给我,真的只是救我的权衡之计?” 第九章 分道扬镳(2) 航行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无波无浪,卓月的手下在几天内就赶了过来,船队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两倍,江南总舵的大旗也飘扬在河道上,煞是威风。也许是感受到江南总舵的力量,也许是在筹划下一次的行动,这些天来,所有的阴谋暗杀仿佛是水底的暗流,再没翻出水面。在这种平淡的旅途中,船队离开了山岭,来到了平原,离开危险的水域后,前途似乎变得平坦起来,大家的神情也渐渐松弛了下来。在这段时间里,金湘玉又恢复了以前对柳朝语的态度,不冷不热,依然喜欢坐在船头用围棋子打水漂玩,唯一的改变是,在柳朝语痴痴地看她背影时,不再捉弄与他。她在努力拉来和柳朝语的距离,既然决定了不当豪华囚笼里的金丝雀,她就不允许自己陷入感情漩涡。梦,做了多年,该醒的时候,就不能沉湎下去。柳朝语在这些天里,也不再提起让金湘玉跟他回去的话题,他强压下心中的渴求,把心思全部放在水域图的整理中,继续干水利大臣的工作,他用工作来填满时间,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只是,每当他放下手里的活路后,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金湘玉的身上,他发现自己对金湘玉的眷恋不仅没有像他想的变的平淡,反而更进了一步,他有些郁闷,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其实越想的厉害。这一天,船队驶进了一个小镇,金湘玉一反常态,亲自来邀请柳朝语上岸一游。金兰她们更是在旁推波助澜,她们都是好玩之人,整日闷在船上,终于能上岸去玩玩,当然是巴不得啦。金菊还告诉柳朝语说,小镇上有一家小饭馆,里面的菜肴味道非常好吃,路过此地不去享用,会终身遗憾。柳朝语极力做出馋嘴的模样,颇有兴致地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话语,还不是顺着她们的话嘻嘻哈哈地说笑几句,末了在金兰问他去不去的时候,忙不迭地点头说自己也想了解这里的风土民俗,高高兴兴地跟着她们就上了岸。金湘玉从头到尾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偶尔掠过一丝怜惜的光,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摇摇晃晃的跳板搭在河岸和船甲板之间,柳朝语走到一半,身子突然晃了一下,一双手从他的身后伸出,扶住了他:“小心。慢慢走,放心走,有我在。”金湘玉手心传来的温度,耳边的细语,让柳朝语忐忑不安的心稳了下来。他回头给金湘玉一个微笑,再起步,脚下稳了许多。金湘玉没有放手,依然护卫着他,走到了岸上。坐在简陋的铺子里,柳朝语有一阵子的恍惚,看着污黑发亮的餐桌和面前不怎么干净的碗筷,胃里一直有呕吐的冲动。只是,他身边的五个女孩子依然笑嘻嘻地玩闹着,浑然不觉得她们的衣着于小店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一个大男人,当然要强忍不适,不敢言语。他现在完全相信金菊是有目的地捉弄与他,这种污浊之地也有不吃就后悔一辈子的饭菜?天哪,反过来说还差不多。叹口气,柳朝语只能眼观鼻,口对心,一动不动地如老僧入定般发呆。他是天皇贵胄,就算当初逃难流离之时,也不曾来过这等乡下饭铺,在柳朝语回京后,小黑听完了柳朝语流落凌水城的经历,不由得一脸黑线……他们可是把身上的银票全部留给了柳朝语,以至于两个逃回京城的小黑是以叫花子的身份回去的,虽然,这也是两人逃脱杀身之祸的主要原因,但对太子爷的大手大脚,依然是腹诽不已。菜上的很快,灰白色的瓷盘里,青绿色的菜叶仿佛是刚从田地里采摘下来的一样,清亮的油色在叶面上反着柔和的光,恰似清晨的露水偎依在菜叶上。柳朝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菜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天,这菜色,可比皇宫御厨做的工艺菜还美。旁边的金菊见柳朝语一脸色迷迷地盯着桌子上的菜,扑哧笑了:“姑爷,怎么光看不吃呀?我们可等着姑爷先下筷子呢!”柳朝语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了,尴尬地笑笑:“这菜太漂亮了,有点舍不得动手。”他边解释边小心地夹了一片菜叶放进嘴里,轻轻一嚼,一股清香自然的味道从口舌处直入内腹,浑身的毛孔也似都张开了般,那滋味,简直是无法形容,让人不由得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等柳朝语回过味来,睁开眼睛这一看,得,盘子见底了:“哇!没啦?我才吃了一片!”望着柳朝语鼓起的腮帮子,全桌人员哈哈大笑,金湘玉也忍不住了:“自己手慢怪不得别人。”柳朝语使劲吞下嘴里涌上来的口水,也顾不上嘴角边上的吐沫星子,扬声大喊:“店家,再来一份刚才的这个菜。”天哪,我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做丈夫,出去别说我认识你……金湘玉羞愧地双手捂脸,不忍看到周围鄙视的目光。金兰则好心地伸手擦去了柳朝语嘴边的吐沫星子:“姑爷,这店里的规矩是一样菜不上二遍,您就耐心等下一道菜吧!”“哦……”柳朝语失望地放下高扬起的手,颓丧地坐了回去,一眼看到捂脸的金湘玉和几个忍不住偷笑的婢女,再看到其他饭桌上投过来的“关注”目光,他的脸刷地红了:“这个,那个,不是那样的,真的是太好吃了……”金湘玉再也忍不住了,精美的绣花鞋在柳朝语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个灰扑扑的印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柳朝语红着脸,想说什么又不甘说,赶紧埋下了头。其他饭桌上的人们此时也忍不住了,哄笑声四起。柳朝语羞的恨不得把身子埋桌子底下去。正当他尴尬万分之时,在旁侧不远的一张饭桌上的年轻人开口为他解了围:“兄台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定是首次来此吧?”柳朝语如同遇上救星一般赶紧回笑道:“正是,正是。”那年轻人哈哈一笑:“此处的菜肴真乃天上美味,小弟首次来时,表现还不如兄台。哈哈,人生在世,吃穿二字,面对美食,还能矜持下去,不是君子,乃伪者也!”这番话深得柳朝语的赞同,他大点其头:“对呀,对呀,兄台所言正是我心。在下生平没啥特别爱好,唯饮食上特别,不敢说吃遍天下,也算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天下名家,却没有一处的味道有此处的鲜美。”大言不惭也就罢了,还这么摇头晃脑的附和别人,柳朝语的样子别提多可笑了,惹得金湘玉又一次狠狠地踹了过去。柳朝语龇牙咧嘴地忍了这一脚,无辜的眼神向金湘玉诉苦:别踹了,再踹就走不动路了。金湘玉狠狠的目光扫过来:堂堂太子爷,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嘛,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柳朝语继续咧嘴:不是你嘱咐我不要有太子的样子,装的平凡一点吗?金湘玉继续瞪眼:笨呀你,不知道什么是物极必反吗?好歹我金湘玉的丈夫不是你表现的这么差吧?无辜地继续眨眼:我不会装呀,只能这样表现了,要不换一种方式?继续瞪眼:你敢!委屈,缩头低眉:不敢了。 第九章 分道扬镳(3)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今天的广告与往常不同。这本书是我一好友的作品,她用小说的题材描写出抗震救灾中的士兵,这本书是作者奉献给士兵的赞礼,也是奉献给在地震灾区中坚持下来的人们的鲜花!所以,作者说了,这本书绝不会进入VIP,完全是公共章节的更新。她也绝不是要用地震来换取什么利益,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普通作者对那些士兵的敬礼!梦是身处地震区的人,能深切体会到这种感激与爱戴,所以,从今天开始,梦会连续几天为这本书打广告,希望所有的读者都能去捧场,收藏这本书,不要吝啬你们手中的推荐票,不要在乎那一点点点击阅读的时间!并请大家,尽量帮助宣传,让更多的人能来看这本书!谢谢大家!………………………………………………………………………………………………………………………这以后,柳朝语果然老实了许多,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不再流出口水,偶尔的吞咽之声也没那么响亮了,这让金湘玉略感满意。菜肴上的渐渐快了起来,柳朝语也不再矜持,筷子动的比任何人都快,不说是风卷残云,也算的上是狼吞虎咽了,结果,自然都被金湘玉狠狠地踹了一脚,这种吃相,枉自人家厨子的一番辛苦。柳朝语在这种强势威逼下,委委屈屈地享用了上等佳肴,即便委屈,那些白如玉的豆腐,青如碧的绿叶,鲜的不能再鲜的清汤,还是给柳朝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与这些相比,金湘玉的那几脚就是小事啦!在几十年以后,谈起这顿饭时,柳朝语记忆最深的已经不是美味的菜肴,也不是金湘玉的绣花鞋,而是那个面带微笑的少年。对他的记忆也不是因为少年大大眼睛会勾魂,而是那双嫩嫩的手会杀人……眼睛很大,明亮有神,嵌在含笑白皙的脸上,犹如黑珠子一般;手指很细长,嫩嫩的皮肤,恍如女儿家拿着绣花针的手,还真的很像,尤其是左手的那根比绣花针也长不了多少的银针。这双手在离开柳朝语身体时,被人握在了手中,握住这双手的那双手,也是细嫩光滑的,却是一双真正的女子之手——金湘玉的手。“柳长风,你的手可真快,胆子也真大,敢对我金湘玉的夫婿下手的人,我还真有些欣赏。只是,湘玉一向看不起这种手段,念在你还算名门正派,我不取你性命,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金湘玉淡淡的声音响在柳朝语耳朵里时,他还在呆呆地看着红衣郎的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开口为他解除了尴尬,而后又笑嘻嘻地前来敬酒的年轻人竟是杀手,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手:“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手?”柳长风,柳家堡的二公子,年轻一辈人中,他算是俊杰之一,加上柳家堡一直是北方一大门派,多次帮边关击退外敌入侵,在江湖上颇有善名,柳长风也被很多人称赞的。被金湘玉扔到一米开外后,柳长风并没有起身,他脸上的假面具已经被金湘玉顺手揭开,露出原本俊朗的本来面目,他手腕已经肿了起来,青色的抓痕在白皙的腕上十分显眼。若论武功,他本不会被金湘玉伤成这样,可是……匍匐在地,柳长风默默听完了金湘玉的话,眼睛没有离开金湘玉半分,听了柳朝语的话,他微微苦笑,却没回答,而是痴痴地看着金湘玉道:“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嫁他。五年前我求你嫁我,你说我武艺不高,于是我回去苦练武艺,跻身武林新秀前五后,我再来提亲,你说我文采不够,我回去拼命读书,准备参加秋考,可却传来你已嫁人的消息。我本想,如果你嫁的是一个超出我的青年俊杰也罢,可你却偏偏嫁给了一个无半点自保能力的呆秀才,还是这样一个……我为你不值,我为你不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红衣郎眼中的泪伴着他的大吼迸发而出时,柳朝语看到了一颗破碎的心。他的目光从柳长风移动到金湘玉身上,俊男靓女,一对玉人,他们在一起,应该很般配,这是柳朝语发自内心的结论。不过,柳朝语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柳长风恐怕不是杀手,而是出于嫉妒才下手的吧。回想到自己先前的表现,他不由地苦笑了。“长风,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早有了未婚夫,是你一直纠缠不休。世间的好女子多的是,你柳长风也是众多女子心目中的夫婿,何必这般糟蹋自己。”随着话语,一个胖乎乎的人跨了进来。此人穿了一身上等丝绸的黑色阔服,腰上光玉佩就挂了三个,个个颜色不同,手指上也戴满了金银玉等各色的戒指,肥胖的脸上油光四溢,竟是一俗之又俗的商人。柳朝语目瞪口呆地看着金湘玉一声娇呼扑向了来人:“你来晚了,我们都吃完了,没有剩的给你。”黑衣人宠溺地摸摸金湘玉的头:“都嫁人了,还这样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别人笑话。”金湘玉鼓起腮帮子不乐意了:“嫁人就不能大呼小叫了?还是你不想见到我?”黑衣人仿佛拿金湘玉没办法,只好笑着转移话题:“你下手太狠了,长风的手腕都肿了。”金湘玉狠狠地瞪柳长风一眼:“他先下的狠手。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哼哼。”黑衣人叹气,过去拉起柳长风:“长风,你素知湘玉的脾气,这样出手,也怨不得她生气。你还是快回去吧,我来的路上,听说你父亲正派人到处找你。”柳长风低下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是,我没想杀他,就是看不过去。他不配湘玉。”黑衣人苦笑,对金湘玉打了个招呼,拉着柳长风往外走:“长风,你听我说,你对湘玉的感情我们都知道,可是,你和湘玉没有缘分。再说,湘玉此次嫁人,也是因为……”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饭铺。经此一闹,大家吃饭的心情也没了,四女早就去结了帐,收拾好了东西。金湘玉环视了一圈饭铺,金芳对她点点头,她松了口气,过来挽住柳朝语就走:“咱们回去吧,上岸久了,姐夫该着急了。”“嗯,嗯,好。”柳朝语受宠若惊般地被金湘玉半拉半靠地带出饭铺。门外的阳光让柳朝语有一阵恍惚,半晌后,他苦笑:“委屈你了。”“嗯?”“你不该为我牺牲这么多。我看的出,那个柳公子很爱你,他……也很配你。”“是吗?”金湘玉淡淡地,并未放开柳朝语的手臂:“你这么说,是不是表示我配不上你,或者是你配不上我?人家说,事成后才狗死兔烹,你想提前出让我吗?”柳朝语猛地站住,苦笑一下,叹口气,继续走:“我怎么舍得你!湘玉,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除非……”在金湘玉的目光中,他一咬牙:“除非你一定要把休书给我。”淡淡的笑从金湘玉的嘴边展开:“是吗?休书既然由我来写,那么,太子殿下就不要费心了。湘玉说过,会送你回京,回帮你成功,就不会半路离开,也不会很早就写那份休书。”柳朝语一阵心花怒放:“这么说,湘玉给我的时间依然很多?”金湘玉没肯定回答,只是笑笑,拽紧了柳朝语的手臂:“快走吧,马车等急了。”“哦。”高兴中的柳朝语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紧跟着金湘玉走出一段路后,他才觉出不对来:“不对呀,这不是回船的路。啊?你刚才说什么?马车?”“对,马车。”金湘玉稍微加快了点步伐:“我们不回船上了,我和姐夫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分道扬镳,他带船队继续走,我们从陆地上去泰安,在泰安汇合。”随着金湘玉的话语,他们已经走出了狭窄的街道,来到了一处空地上。一辆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的超大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驾车的人看见他们,笑嘻嘻地迎了上来,竟然是那位胖乎乎的黑衣人。 第九章 分道扬镳(4)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柳朝语看到黑衣人的第一反应是东张西望,黑衣人哈哈一乐:“公子别找了,柳少侠在前面,你要见他,等会儿再说。”柳朝语咧咧嘴:“没,没啥,不见。”“哈哈,刚才吓着了吧?放心,柳小子虽然欠揍,可他没太大的坏心,也没起杀心,否则,就他拿手柳式迎风使出来,湘玉也不一定全身而退,何况你这个不回武功的秀才,十个你也完蛋了。”柳朝语缩缩头,往金湘玉身边靠靠:“啊,啊,我不惹他,不惹他。”金湘玉白了黑衣人一眼:“他可经不起这种玩笑了,你别吓他。”一拉柳朝语:“走,我们先上车,到车上再慢慢给你解释。”等上了车,柳朝语才明白这辆车为什么这么大,因为车厢里的空间很大,坐在车内的软塌上,柳朝语撇嘴,这车子比他那个皇帝老爸的銮驾还夸张,简直不是辆马车,而是间屋子。不等柳朝语仔细观察车厢,黑衣人也进来了,圆圆的脸上依然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柳朝语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这张脸不是一真实的脸,而是带了一层人皮面具,他很好奇,很想知道这张人皮面具下的模样是什么。金湘玉见黑衣人进来,笑嘻嘻地把人拉至柳朝语面前,开口为两人相互介绍:“大哥,这就是柳朝语,你目前的妹夫,朝廷的太子殿下。”大哥?这个称呼让柳朝语惊愕了,他不相信地使劲眨眨眼,看看面前的笑脸,再看看金湘玉,天,这有着天壤之别的两张面孔居然是兄妹?未等柳朝语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金湘玉已面对他微笑道:“太子殿下,这就是我大哥,金家老大,姓金名包辕,江湖人称金元包,金家主要的钱财提供者,目前是一家镖局、两家赌场、三家红楼、四处银矿、五处船邬、六家商号、七家武馆、八大风景区等等的掌柜,总之,我大哥是一个除了赚钱其他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柳朝语眨眨眼,摇摇头,看着仍然保持一脸从容微笑的金家老大,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伸手冲金包辕的脸摸去:“这脸皮是真的还是假的?”金包辕脸上的笑不变:“真的,如假包换。”吓,缩手,诺诺道歉:“对不起大哥,我以为是假的,湘玉那样说,你脸色都没变……”笑脸上的眼睛眨眨:“为什么要变脸?我又不会耍变脸的把戏。”疑惑,小声解释:“我,我以为湘玉那样说,你应该生气。”圆圆的笑脸继续笑:“干吗生气?湘玉是我妹,她说啥我也不会生气。再说,她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理由生气呀!”柳朝语脸上的汗下来了。而旁边的金湘玉已经笑的是花枝乱坠,扑倒在座位上了,外面的四美也笑的东倒西歪,引起无数目光的注视。金包辕哈哈一笑,起身出去,扬手一鞭:“坐好,上路喽……”马车走了一段距离了,柳朝语终于回过神来了,偷偷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赶车的金包辕,缩回来靠向金湘玉:“湘玉,我听你们家人说,大哥是一个不拘言笑的人,很威武,很气派,很……”金湘玉嘿嘿:“很小气,很记仇,很吝啬,我帮你说了吧。”柳朝语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可,我觉得大哥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呀,慈眉善目的。”扑哧,金湘玉喷了:“慈眉善目……哈哈哈哈哈,你可知,江湖人背后是怎么称呼我大哥的?笑面阎罗。”“啊?!不会吧?难道大哥的武艺非常高?”柳朝语一脸的质疑,眼前这个圆滚滚,胖乎乎,白嫩嫩,笑起来连褶子都没有的人,被人称为阎罗,汗,怎么也联系不上呀。金湘玉很满意柳朝语的表情,轻笑道:“你可知大哥为什么亲自为我们驾车?”摇头:“为什么?”“因为这样能省下聘请车夫的工钱。”“啊?!不会吧……”下巴掉了,这么有钱的人,这么豪华的马车,区区一份车夫的工钱,连车里的装饰品也不够吧!金湘玉继续埋汰自己的兄长:“正因为我大哥抠门到家了,一纹钱也舍不得给出去,比铁公鸡还吝啬,江湖上的人都说,就是阎王爷来找金元包,也得交钱才能见面,所以,给我大哥取了阎罗的外号。”扑哧,这下,柳朝语再也忍不住了:“真真一个好名声。”话音才落,金包辕的笑脸伸了进来:“妹子,大哥是铁公鸡,你就是那个在铁公鸡身上拔毛的女阎罗。太子妹夫,你可不要全听湘玉的,本人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从不偷税漏税。”金湘玉大笑,过去将金包辕拉进车里:“是,是,是,谁不知道,金家老大是出名的两惯。哥,这几匹神驹不用你管,进来说说话。”“两贯?啥两贯,是钱吗?”望着柳朝语好奇的目光,金湘玉娇笑道:“是娇惯的惯。我大哥呀,最娇惯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我大嫂。在我们俩面前,大哥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和丈夫。”金包辕哈哈一笑:“还是我妹子疼我,肯说我的好话。妹子放心,只要你喜欢,这个太子妹夫,我一样娇惯。”“哥……什么太子妹夫,我可不去当太子的小老婆。哥,妹子以后不嫁人了,就靠哥养活了,成不?”金包辕看了一眼哭丧着脸的柳朝语,溺爱道:“好,妹子说了算。老哥挣钱,你来花钱,哥就陪你闯荡江湖,你想怎么过日子,咱们就怎么过,不去那个劳什子皇宫受罪。”“喂,大哥,湘玉可是正式嫁给我当老婆了,她跟谁过日子,怎么过,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两兄妹自说自话,把个太子爷听的一头黑线,实在忍不住了。“哦?太子殿下有意见?”使劲点头,挺胸:“湘玉是我老婆。”“太子殿下中意我妹子?想带我妹子回去?”胸膛前挺,嘴角上翘,自豪:“是,我喜欢湘玉,湘玉是我妻子,我要带她回去。”金包辕眯缝着眼睛,脸上的笑容不变:“听说太子殿下已经有太子妃了,我妹妹是那种给人家当小老婆的人吗?还是太子殿下觉得侧妃不属于小老婆的范畴?”腰杆不直了,委屈:“这不是我愿意的,是祖上的规矩,我只喜欢湘玉一人,我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喜欢小老婆不喜欢大老婆是你的事,愿不愿意当小老婆是我妹子的事。我妹子不愿意当太子的小老婆,也不愿意去那个金笼子,所以……”“所以我会休了你,不让太子殿下为难。太子殿下还是操心自己吧,民女不值得您操心。”金湘玉在旁笑嘻嘻地接口了,只是那语气中的冷淡却是与笑脸格格不入。柳朝语急了:“大不了我禀明父皇,就让湘玉当太子妃。”“如果皇帝不答应呢?我听说,太子妃的册立不仅仅是你们皇家的祖制,还涉及朝廷中各方势力的平衡。我们金家仅仅是江湖人士,可起不到这样的作用。”金包辕的话让柳朝语的脸色由红转白:“总要试试,没有说过,怎知不行。既然我们的父辈是同门师兄弟,说不定,看在这层关系上,父皇会答应我的请求。”金包辕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金湘玉,微微叹口气:“太子殿下要试,就去试试吧,我们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再说,我们实在不想让湘玉嫁到那个金色囚笼里去,即便她能成为太子妃,我们也不愿意。”柳朝语不甘心,他要努力争取下去:“湘玉,皇宫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没有自由,你跟我回去看看,住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这次金湘玉没有反对,而是点点头:“好。我反正要把你护送回去,顺便也想去看看皇宫是什么模样的,更想去见见狼的模样。要打狼,还是应该先摸清狼的习性。”“湘玉……”明白金湘玉话中的含义,柳朝语叹气:“如果他能收手,我也不会跟他斗下去,所以,我希望……”金湘玉冷笑了:“狼吃人是习性,让他改变习性去吃草,你认为可能吗?你也说过,他性格使然,恐不会停手,你不想斗下去,他也容不得你不斗,即便不能分出死活,也要有个胜负。殿下,你希望我帮你,这点不容置疑,现在你我拴在一起了,没有谁能置身事外!至于我们俩的事,眼下还谈不上,说句不好听的,那位太子妃究竟是不是你的,还说不定。”柳朝语沉默不语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金家兄妹话中似乎在暗示,如果他不是太子,金湘玉似乎就愿意跟他在一起。想到这点,柳朝语又有些兴奋,可过阵子,他又叹气了,太子当不当,眼下已由不得他选择了,如果老四老五肯担当就好了,问题是,那两个家伙比泥鳅还滑,自己能抓住其中一个吗?难呀,要这两人当皇帝,还不如教会母猪上树。 第十章 奸商本色(1)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第十章奸商本色车子稳稳当当地前行着,柳朝语静下心来方仔细打量了一番。车厢很大,里面安置了一张又大又舒服的软榻,还有几张锦垫,地板上铺着十分柔软地毡,上面的花色如同鲜花一般让人留恋不舍,不看织工,只从花卉的精美就能识别出这是出自西域名家之手。两张案几分放两侧,几面和案沿上刻上了精细的葡萄莲枝云纹等花色。不仅十分复杂,雕工也是精美绝伦。案几上用青瓷盛满了时令新鲜水果,还有一炉轻烟从精致的薰炉中冉冉升起。在软榻的后面,还有两层箱柜,画金描凤,大团的牡丹花色,明显不是普通货色。这些东西都经过苦心安排,虽多却使得整车厢并不拥挤。柳朝语边看边啧啧有声:“真豪华呀,皇宫大内也比不上。”金湘玉娇笑道:“说起来,你老爹的銮驾恐怕真的比不上我大哥的这辆马车。”“岂止比不上,差远了。我看,就算驾车的马,皇宫里的也比不上。”“这点你说对了。驾车的这两匹马可以说是万里挑一,是大哥从大漠中找来的,不仅脚好,还通人性,大哥经常在车上睡觉,就由得马儿自己走,从来没茬过路。不仅是马,这辆车的架骨全是铁做的,寻常兵器伤不着它。要不是这样,我怎会让你离开船队走陆路。”柳朝语想起那艘外表一般,里面机关重重的货船,轻轻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你们了。”“这时候还说这些客套话吗?”金湘玉笑着,按了一下身侧车厢内壁上的什么地方,一个精巧抽屉从内壁上弹了出来,里面有几只银杯,还有两个瓷瓶。拿起瓷瓶,金湘玉在柳朝语的目瞪口呆中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是酸梅汤,这瓶是玫瑰露。来,喝一杯,解解暑气。”柳朝语已瞪着这抽屉呆住了,过了半晌才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感慨道:“发财果然好呀,我若是弄这么一架马车,一定会被御史弹劾了。”金湘玉指指车外的金包辕笑道:“大哥说,挣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花钱,特别是我们更应该享受,他劳心费力赚来的钱,若不是给我们享受用了去,也就没有了意义。”柳朝语听的连连点头,这可真是一番道理,只是:“既然大哥这么喜欢享受,别人为什么要叫他铁公鸡?”金湘玉道:“因为大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摆富。大哥说,赚钱很累很苦,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去花,但不能乱花,更没有必要花给别人看。还有,大哥挣钱不分多少,他常说,该他挣的钱,半个铜子也不可以放过,斤斤计较的商人才是最会挣钱的商人。所以,江湖上才认为大哥是铁公鸡。”柳朝语一听这话,本想笑出来,但仔细一想,非但不觉得可笑,反而很有些道理,挣自己该挣的钱,花自己想花的钱,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秋日的褥暑,被厚厚的棉锦隔在帘外,微风吹动车帘,帘上绣着的燕子似乎飞了起来。柳朝语眼睛瞧着车窗上的花影,耳朵听着马车轻微的行驶声,手里捧着温热的清茶,鼻子里不时飘过淡淡的脂粉香气,一时间恍若在梦里,竟是不知身处何处了。马车行驶了半日后,已经远远离开了小镇,来到一旷野之处,官道两边的树木渐渐增多,柳朝语的睡意也在马车的轻微晃动中浮了上来。就在他欲睡非睡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了,金包辕的声音传了进来:“喂,你们两个叫花子,怎么躺马路中间来了?”柳朝语在昏昏欲睡中被金包辕的喊声惊醒,他晃晃脑袋一看,发现金湘玉已不在车里了。柳朝语本能地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忙移动到车门口,未等他出去,金湘玉掀帘进来了。“出什么事了?”金湘玉微微摇头,边往软塌走边解释:“官道上躺着两个乞丐,一老一少,挡了路。没事,大哥会处理。”“哦。”柳朝语松口气,自嘲地笑笑:“我也是过于紧张了些。对了,不会是已经死了吧?怎么躺官道中间了?要不,专门讹钱的?”金湘玉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活人,讨钱的。嘿嘿,这次他们找错对象了。”拦路要钱,这种乞丐倒也少见。柳朝语顿时起了好奇心,起身向外走:“我去看看。”金湘玉并未阻拦,只是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看他要走出马车了,方好心地提醒他一句:“我哥是个绝对的商人。”嗯?柳朝语一时间没明白金湘玉这样说的意思,迷迷糊糊地出去了。要不了多久,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马车外面,金包辕和两个乞丐已经说了好一会儿了,一个坐车上,一个坐地上,互不相让。金包辕见柳朝语出来,他微微侧身,将柳朝语暴露在乞丐面前。那老乞丐一见柳朝语,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到了马车边上:“公子爷,行行好吧,带老花子师徒一段路吧。”柳朝语不敢接话,忙朝金包辕望去。金包辕按捺住好笑,一本正经地对柳朝语道:“他们说又累又饿了,躺着不肯让开,我说给他们一串钱,让他们去买吃的,他们却不干,硬要搭车。”“搭车?”柳朝语缩头,对老乞丐道:“这事我不做主。”说完就想往车厢里走,心道,我也是搭车的,不是做主的。无奈,那老乞丐好像认准了柳朝语是车主,而金包辕只是驾车的,所以,他一把抓住柳朝语的衣角,苦苦哀求:“公子爷,行行好吧,我这徒弟烧了两天了,滴米未进,实在是走不动路了。俺们也不敢打搅公子爷,只求您允许我们上您的跟车,俺们也不进车厢,就在车驾上趴着就成。”跟车?柳朝语朝旁边一看,果然有一辆普通型号的马车跟着,也不知道这辆车是什么时候钻出来的,金兰金菊她们四个的脑袋伸出车帘,齐齐地伸向这边在看热闹。柳朝语对这位大舅子的神秘性已经了解了少许,看到金兰她们,也只是笑笑,却并不接口答应老乞丐的请求,而金包辕坐在驾车的位置上,看都不看柳朝语一眼,仿佛这事就该是柳朝语做主一般。金包辕的这种态度落到柳朝语眼里,他只好苦笑一下,本想甩手不管,可撇了一眼小乞丐,他愣住了。那小乞丐脸色红的不正常,一双大眼睛瞪的很大,却无灵气,嘴皮也有干裂的迹象,一身褴褛的衣服遮不住四肢,躺在路上发抖,竟真的病了。柳朝语忍不住了,一拉金包辕:“大哥,你看,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啥人烟,他们也是可怜人,老的这么老,小的这么小,又生了病,要不,让金兰她们过来,就让他们去那辆车上歇息半天,等到了下一个场镇……”金包辕神情古怪地看着柳朝语道:“公子是不是想说,等到了下一个场镇,再给他们找个医馆让他们治治病?”柳朝语连忙点头:“正是,正是,还是大哥知我心。俗话说,救人一命……”金包辕连连摇头,打断了柳朝语的话:“不是我不想做善事,你看看,他们这身上这么脏,这病说不定还会传染人,万一咱们染上什么怪病,可就惨了。再说,天下乞丐这么多,若是我们遇上一个就要管一个,再多的钱也管不过来呀。”“这……”柳朝语踌躇了一下,他承认,金包辕的话很有道理,眼看这小乞丐病的真不清,万一真是什么传染病……可看看老乞丐哀求的目光,他还是不忍心不管:“大哥,理是这个理,可是,既然碰上了,若是不管,他们真的熬不过去了,岂不是我们害了他们?咱们就管这一次,成不?”金包辕看看老乞丐,再看看小乞丐,又想了想,跳下马车,将柳朝语叫到了车后,放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不瞒您说,我可不做亏本买卖。这两个人明显是要白吃白喝白坐车,若是死在车上,我们还是负责丧葬费,我亏大了。”柳朝语傻住,过了片刻,他苦笑起来,怪不得金湘玉这样提醒他,这个大舅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是,他是一个奸商……柳朝语的腹诽金包辕不是没看出来,却依然笑嘻嘻地看着柳朝语不说话。 第十章 奸商本色(2)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金包辕类似敲诈般的行为很是让柳朝语腹诽了好一会儿,不过,他也只是摸摸后脑勺郁闷了一下,却没真敢出言抵触。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子,又是一个奸商,有这种要求,貌似也能说的过去。罢了,看在救人的份上,看在到手的媳妇不能放跑的份上,我就做点假公济私的事吧。想到此处,柳朝语把胸脯一抬:“大哥,你把他们带上,我一定不让你吃亏!”金包辕嘿嘿:“太子英明呀!跟太子爷说话就是省心。太子,您打算怎么做,才会不让我吃亏?”柳朝语肚子里暗骂,你才是爷,大舅子爷,遇上这样的大舅子爷是好是坏还很难说。肚子里骂,脸上还不敢带出来,只好降低姿态和金包辕商量:“大哥,父皇让我负责工部和户部的很多事务,所以,很多事情,咱们都可以从长计议。”金包辕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接着询问:“我还是想听听殿下都负责那些事务?”要想糊弄一个商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想糊弄一个精明的、吝啬的商人就更困难了,柳朝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实惠放在明处:“父皇有心在冬闲的时候加固一下宫里的某些庭院,我想,这木料、石料的采购大哥应该能胜任吧?”金包辕眨眨眼:“宫里的采买不过是短期行为,我想,全国各地的驻军每年的军服军械置换、马匹购买、军粮草料等军用物资的开支也不小吧?”柳朝语嘴巴都长大了,半天方苦笑道:“大哥真是绝顶的商人,在下佩服。只是,这些物品的置办也需要非常用心,大哥可能担保?”金包辕很是自信地点点头:“殿下放心,我这些方面的路子还是很广,不仅不会误事,还能为朝廷省些银子。至于我能不能赚上一大笔,您就不用管啦!不过,”停顿了一下,他地把嘴靠到柳朝语耳边一字一句道:“殿下不觉得把这些事情的细微处掌握在自己手中很有利吗?”柳朝语“啊”了一声,望着金包辕有些发愣了。金包辕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殿下不会吃亏的。你想想我的一家镖局、两家赌场、三家红楼、四处银矿、五处船邬、六家商号等等,除了赚钱,是不是很能帮殿下干点别的?”柳朝语又“啊”了一声,看着金包辕说不出话了。金包辕依旧笑眯眯地继续说:“殿下如果是我的妹夫,殿下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岂能不上心?当然,我相信殿下也不会让我白操心,这些手下干事也不会白费力气,所以,殿下以后自然还会给我更多的好处,是不是?”柳朝语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除了点头就是点头。金包辕非常满意,简直满意极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辉煌的钱途,哈哈,看来用不了太久,御用皇家买办的身份就能落到他的头上。他得意地转身回到马车上,冲老乞丐嘿嘿一乐:“老爷子,我妹夫同意让你们跟着走。不过,我说谢老头儿,我可没带两坛好酒,你省着点喝。还有你这臭小子,还不给我滚起来,想吃鞭子呀。”还处在巨大惊喜中的柳朝语转身过来正好听到金包辕的话,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叫化子一个跟头从地上翻起来,笑嘻嘻地凑到金包辕跟前,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后,跟在老叫化子屁股后面,一颠一颠地上了金兰他们的那辆马车。而金兰她们不仅没有嫌弃两人,还嘻嘻哈哈地伸手去拧小化子的耳朵,老化子也乐哈哈地钻进车里去了,临进去前,还没忘回头冲柳朝语眨眨眼,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柳朝语似乎在做梦,脑袋不够用了。满头雾水的柳朝语回到车厢里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却看见金湘玉捂着嘴大笑,看到他一脸傻呼呼的样子,就笑的更厉害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被他们合伙耍了。”柳朝语一点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自己上当了。金湘玉终于止住了笑,轻轻点了一下柳朝语的额头:“我提醒你了呀,傻子。”柳朝语苦笑:“湘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湘玉歪着头笑:“你仔细想想,那个小叫化子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柳朝语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在那个小饭铺的外面好像躺着一个乞丐。我当时就晃了一眼,也没注意呀。”“就是他。他在门口注意来往的各色人等,他的师傅,诺,就是那个老爷子在饭铺的厨房里喝酒,替做饭的店家当保镖。”“啊?!保镖?”柳朝语又糊涂了。金湘玉慢慢煨他解说:“在船上,我跟姐夫商量了一次,我们俩一致认为,那些人一定时刻监视着我们,所以,我们决定由我带你离开船队,转由大哥接应,从陆路上快速前往泰州。在得到大哥到达汇合地点后,我们立刻着手安排沿途的保障人手。你别小看了这一老一小,老的叫谢良民,是丐帮的大长老,一身武功虽说不上武林高手,可其身份却非同小可;小的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武痴,武痴名为武痴,却没习的上乘武功,但他十分机敏,隶属于丐帮神风堂,在丐帮以耳目神著称。”柳朝语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他们先我们到达小饭铺,暗中观察跟随我们的人,以求发现那些暗中监视我们的人,对不对?”金湘玉点点头:“武痴的作用的确如此,谢老爷子却是为了大家安全,暗中保护店家,就怕歹人把心思用到店家身上,对我们下毒还没什么,就怕店家因此被害。”柳朝语想起他们离开饭铺时,金兰曾神秘地对金湘玉说了几句话,看来就是在告诉金湘玉店家和老乞丐没事吧。金湘玉继续道:“其实在饭铺中,至少有三路人马在打你的主意,除了柳长风外,还有两路人马,有一路人马本想动手的,却被柳长风给吓退了,还有一路人马像是前哨,没动手的打算。”“啊?”柳朝语打了一个寒颤:“居然……汗,这么说,这位柳兄的醋吃的很是时候,倒救了我,嘶,难道我还要去谢谢他不成。”扑哧,金湘玉笑了起来:“吃醋……呵呵,我怎么觉得太子在吃柳长风的醋。哼,那种不入流的货色听到柳长风的名字,吓的赶紧溜了,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太子抬举他们了。”柳朝语急忙笑道:“那是,那是,那个什么柳长风,还是什么少侠,俺家湘玉一只手都能赢他,何况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们。”“你呀,哪儿像个太子。”金湘玉被柳朝语逗的直笑:“柳长风的功夫强的很,他只是不愿意跟我动手而已。不说他了,我继续跟你说。谢老爷子一直缀在我们后面,暗地里保护我们,而武痴则跟踪另一路人马去了。等武痴回来,谢老爷子才跟他一起显身出来,和大哥一唱一合逗你玩了一把。”柳朝语直撇嘴:“大哥哪儿是逗我玩,简直是明火执仗的敲诈。”金湘玉又笑了起来:“老爷子也不算逗你,他一直视我为亲孙女般,也想试试你的为人。至于大哥,我不信他没好处给你。”柳朝语嘿嘿:“这,也算互助吧,我也没少给大哥好处。”金湘玉嗔怪地看柳朝语一眼:“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大哥能大摇大摆地经常去见你吗?要我说呀,你回去后,直接把你那个太子宫里的采办事宜全部交给大哥管。对了,太子宫有总管吧,是不是你信得过的人?”柳朝语忙答应着金湘玉:“没问题。嘿嘿,这可是一个好方法。苟鹏很贴心,是我的心腹。还有,太子宫的侍卫长应全是我奶妈的儿子,完全可以信任,大哥可以跟他们搞好关系,经常来往。”金湘玉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真真的好名字,狗烹、鹰犬……”柳朝语也笑道:“这可真是两人的外号。说起来,还是他们自个儿互相叫出来的。”笑过了,金湘玉方道:“殿下想的周到。呵呵,大哥可是一个奸商,收买太子宫的大小总管以获取好处再正常不过了。没想到,殿下还是很有搞阴谋的天赋。”柳朝语苦笑了:“湘玉,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唉,既然要斗,只好全力以赴,涉及其中的人已不是我一人,还有你,金家,这些江湖前辈们。湘玉,相信我,我会努力的。也请你帮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金湘玉叹气了:“殿下,我说过多次了,我们命中注定要一同经历这些,我会帮你的。”柳朝语大大地叹口气:“可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生怕哪天梦醒了,你就不在我身边了。湘玉,不要跟我拉开距离,我不想听你叫我殿下。称呼我朝语,好不好?”金湘玉望着柳朝语期盼的目光,良久,还是叹口气,转过了头:“殿下休息吧,后面的路程并不平静。我去和谢老爷子聊聊。”不等柳朝语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第十章 奸商本色(3)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继续广告线^^^^^^^^^^^^^^^^^^^^^^^^^^^^^^^^^^^^^^^^入夜后,等了很久,金湘玉也没回来,柳朝语郁闷地听着从后面马车上传来的笑声,又唉声叹气了很久,才昏昏睡去。然而,安宁并没有伴随柳朝语到天亮,他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外面的声音惊醒。醒过来后,柳朝语意外的发现金湘玉坐在车厢里,正静静地看着他。“湘玉,你回来了。外面是不是有事了,我好像听到有声音。”金湘玉嗯了一声:“第一批唱戏的人登场了,殿下要不要看戏?”“看戏?”柳朝语苦笑一下:“来人厉害不?”金湘玉摇头:“一般角色,有大哥在,不用担心。”柳朝语嗯了一声,还是过去打开车厢门朝外望去。那辆小一号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马车的前方,车上的灯笼将前方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官道当中站了一排人,恰恰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他们的脸在烛光照耀下,呈现出不正常的颜色,落在柳朝语眼里,都是凶煞恶神般。此时,金包辕已经走到了这伙人的面前,他也认出了这些人。站在左面的三个人,是“回龙山庄”的龙氏兄弟和素有江湖独行客之名的大盗司徒乐。中间的一位脸色泛绿,竟是江湖中出名心狠手辣,黑白两道见了都头疼的毒王弟子方性,金包辕看清是他,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倒不是怕他,而是多少还要忌讳他手中淬毒的暗器。而右面的这四个是水上出名的邢家兄弟,外家功夫很强,使得一手好钢叉。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敢这样出头的人,都不是小角色。可金包辕却当他们就是普通的匪徒,他带着招牌似的笑脸轻巧地走到了这些人的中间拱拱手:“各位大半夜的还要出来讨生活,真是辛苦。在下也有俩闲钱,就做做善事,送各位点喝酒的钱。”与他的闲情逸致不一样,这些人似乎都很急,那龙氏兄弟中的老大冷冷开口了:“你不是正主,闪开,不要自讨没趣。”“咦,你们不是劫道的吗?还要分什么正主副主……”金包辕的话还未说完,四柄钢叉闪电般地向他刺来。四柄钢叉,长而粗,上下分开,力道似乎不小,刺出的速度很快,就如毒蛇出穴,认准了金包辕后背上的致命处,猛而准:“谁跟你废话,叫你闪开。”一个圆滚滚的笑嘻嘻的,看起来毫不防备的人要想避开这种狠毒的攻击,简直无法想象,柳朝语的嘴都长大了,却连声音也发不出了,在他眼中,流血的惨剧必将发生,心也在这一刻绞痛起来,他要连累金湘玉的大哥了。与柳朝语的惊心不同,金湘玉和四女以及两个乞丐面对金包辕的危机却没什么反应,老叫花子谢良民似乎根本就没看到眼前的事,他捧着一坛美酒始终在喝,连头都没有抬起过,而他的那个徒弟则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热闹的戏一样。下一刻,柳朝语就明白金湘玉他们为什么表现的这样漠不关心了,因为,根本不需要他们关心。就听得“铮”的声音,金铁交鸣,金包辕根本没动容,连身形似乎都没移动一下,可那四柄钢叉竟被他夹在胁下,互相碰撞着,恰好把它们的主人弹开。而倒地的邢家兄弟手已麻得抬不起来了。金包辕丝毫不去看周围人鼓起来的眼睛,依旧笑嘻嘻地对邢氏兄弟道:“你们太心急了,我话都没说完。多谢你们的好意,只可惜,我最听不得别人叫我走开,本来不想管的事,别人不要我管,我偏偏就想管上一管了。”司徒乐突然冷笑道:“让你不要管,是抬举你,你硬要进来,就不要怪我们不买金家的面子。”这句话说完,一柄精致的小剑冲金包辕的侧身猛扎过来。与此同时,龙氏兄弟的两柄青钢剑也出手了,剑光如匹练的直取金包辕的要害。六十四手游龙剑素来以轻灵严密著称于天下,两柄剑同时发动,剑光越加显得密集,远看就像一片青光冲金包辕而去。而方性也没闲着,就在龙氏兄弟发动的同时,一把散发绿光的匕首出现在方性的右手上,灯笼的烛光映照下,只见乌光闪动匕首上直奔金包辕的手臂,看匕首上的颜色,就知道匕首上无疑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金包辕瞬间就面临三方同时的攻击,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凡,出手都是又毒又快,金包辕瞬间就陷入了危险无比的境地。看到这一幕,别说柳朝语了,四女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她们看向了金湘玉,手中的长剑也出鞘了,只要金湘玉一个手势,她们立刻就能出击。金湘玉没动,一点表示也没有。金湘玉没动,金包辕已经动了,就在司徒的小剑即将扎到他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奇怪地扭曲了一下,整个身子瞬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几乎没人看清他的身形是怎么动的,小剑落空了,金包辕则闪身在了司徒乐的旁侧,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方性匕首的去路,方性忙缩手,待他重新看清目标,金包辕的那双手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这些人中,最让金包辕忌讳的人就是方性,他一身的毒物不得不防。方性本想调整进攻方向,猛然发觉金包辕针对的目标是自己,一惊之下急忙后退几步避开金包辕的杀手。金包辕闪开了小剑,偏离了匕首,杀人的意念都在方性身上,却好似忽略了龙氏兄弟,龙氏兄弟的游龙剑此时却已经到了金包辕的身前,再往前递一点点,就可以刺入金包辕的身体。金包辕的手勘比一把锋利的刀,眼看就要划上方性的咽喉,猛然发现两柄精钢剑已到了胸前,皮肤已感到剑气的锋利。电闪之见,金包辕猛地一缩胸口,脚下滑退了一步,与毫发之见避开了长剑的威胁。这一次交手,电闪雷鸣之间分出高下,四个人单独上前,除了送命决无第二种结局,可四人联手,则金包辕也不敢说取胜二字。大家都是刀头舔血中获得的经验,一招之后就明白该如何继续,故此,方性和司徒乐立马就退到了龙氏兄弟的身侧,四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金包辕也略后退了数步,右手放到了腰间,死死盯住对方。双方剑拔弩张,柳朝语虽不会武,却是看的懂形式的,眼见金包辕取胜的可能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他的心跳加速了,不由自主地去拉住金湘玉的手,将手心的中的汗传递到了对方的手中。金湘玉本想甩开这只充满汗渍的手,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柳朝语后,又叹口气,反手将柳朝语的手握在了手心中。柳朝语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阵的双方,浑然没注意身边的金湘玉和旁边马车上的人都是一副轻轻松松的表情。司徒乐和方性与龙氏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要四人联手必能逼退金包辕,只要解决了金包辕,剩下的几个女孩子和两个叫花子也不在话下。稳定了心神,四人又交流了一下眼神,司徒乐和方性立马欺身而上,他们负责近身缠斗,龙氏兄弟则负责旁侧牵制。司徒乐和方性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迈出这一步后,结局已定。呆呆地看着胸前突然出现的剑尖,司徒乐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力地回头,长剑在他的身体里搅动起来,彻骨的冰冷瞬间掩盖了他的意识,他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正好看到方性缓缓栽倒的身驱,而方性的头颅已经不在那具身驱上了。司徒乐不甘地狂叫一声,轰然倒地,手使劲抓了抓,痉挛了一阵,渐渐没了气息。杀了两人的龙氏兄弟连眼都不眨一下,一个挥剑砍下了司徒乐的头,一个从司徒乐身上摸出来的一件东西。两人起身后,一言不发走到金包辕的跟前,将从司徒乐身上拿来的物件递给金包辕,依然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金包辕也不拦两人,看着他们离开后,冲小乞丐一瞪眼:“把这两具恶心的玩意挪一边去。”然后走到马车边:“妹妹,他身上果然有霹雳珠。”金湘玉接过金包辕递过来的东西仔细看看:“不错,这些人为了杀你,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了。这颗霹雳珠,至少价值上万白银。”他们兄妹自说自话,四美则帮武痴将两具尸体挪到路边的草丛中去,回来的时候,顺手把邢氏四兄弟提了过来,这四个人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傻了。他们傻了,还有一个人也傻了,就是柳朝语,金湘玉将他拉进车厢时,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第十章 奸商本色(4) http:///book/1021930.aspx天祈之蜀道难书号:1021930当抚育了人类的大地爆发出怒吼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与恐惧,而是救人……救亲人,救一切活着的人,他们的名字叫——军人。当灾难在一瞬间降临后,人类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流淌的时间,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擦干脸上的泪,用坚强的意志和顽强的拼搏,诠释了一个真理——活着就好。仅以此文,献给地震中的橄榄绿和那些不屈的生命!………………………………………………继续………………………………………………………………“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金湘玉白他一眼:“什么这呀那呀,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呗。”柳朝语猛地摇摇头:“那两个使剑的怎么突然杀了他们的同伙?好像,好像……”“笨,谁说他们是同伙了?这些人不过是因为利益而临时组合起来的,互相之间缺少了解很正常嘛。”金湘玉这一说,柳朝语算是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将计就计,派那两人混入对方中,既得知了对方的阴谋,又趁机要了对方的性命,怪不得你们一点也不急。”“错了。”金湘玉将霹雳珠扔给柳朝语:“这个东西你收好,关键时刻用的上。他们不是我们派进去的,而是听到有好处自愿加入的。只不过,他们在看到大哥的时候,就改变了主意,由杀你变成了杀那两个人而已。”“啊?为什么?”金湘玉淡淡地解释道:“因为大哥对他们有恩。同时他们也知道,凭回龙山庄的实力,绝对不敢和金家为敌。”“哇,大哥好厉害。”柳朝语赶紧拍马屁,这个大舅子太不一般了,不仅是狡诈多变的老狐狸,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个啥……很多年以后,柳朝语想起他在这时的感觉都很奇怪,为什么他对大哥金包辕的想法就没一点好的形容词。马屁是拍给被拍的人听的,柳朝语的马屁话刚说完,一个圆圆的脑袋伸了进来:“多谢太子妹夫夸奖。”在柳朝语的惊吓中,金包辕笑嘻嘻地扔了两件东西进来:“方性的匕首给妹妹玩,司徒大盗的这柄小剑还不错,给太子妹夫防身吧。”说完,不等柳朝语有啥表情,圆脑袋又缩回去了。柳朝语拍拍胸脯,在金湘玉抑制不住的笑声中去捡起两件武器:“大哥想的真周到。”“别动。”金湘玉突然出手,挡开柳朝语伸向匕首的手,自己小心地把匕首捡了起来:“匕首上淬了剧毒,你碰不得。”“啊?剧毒?湘玉,你快放下,别……”柳朝语脸色变了。金湘玉没理柳朝语,而是把匕首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撇嘴:“哼,毒手方性,狠辣无情,好大的名头,我还以为他真有些本事,却不料,也是个不中用的。”在金家住了一段日子,柳朝语也知道金湘玉跟谢夫人学了一身抗毒的本事,听她这样说,他自嘲地笑笑,也松了一口气。金湘玉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感动,也有些叹惜,将小剑放在柳朝语手心,淡淡地说:“这是司徒乐的成名兵器,红绡。哼,这名字柔吧,却是用在杀人的利器上,司徒乐用它杀了不少的人,横戈大漠。此人连盗亦有盗的规矩都不遵守了,死有余辜。”金湘玉看似在解说两样兵器,却隐隐将两个死人的该死的原因讲给柳朝语听。她知道,这位太子太过仁慈,嘴巴上对这两人的死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有过意不去的地方,怕还要为这两人的死自责,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这些人。柳朝语尴尬地笑笑,金湘玉猜中了他的心事,他也明白了金湘玉的暗示:“对不起,湘玉,我毕竟没有像四弟五弟那样行走过江湖,许多事情都……唉,你放心,这些人,只要你说该杀,我就不会再有内疚。我信你。”金湘玉心中的涟漪再起,轻轻垂下头,避开柳朝语注视的目光:“殿下就不怕我会骗你?”“不怕。”柳朝语的回答很有自信,接下来的话却换得金湘玉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我老婆,哪有老婆骗自己相公的。哎哟……”自认为俏皮的话换来的是一记重捶,对柳朝语来说是重捶,可金湘玉不过是这么“轻轻地”敲了柳朝语的脑袋一下。在金湘玉看来很随便的一下,就能让柳朝语龇牙咧嘴半天,看来,老婆惩罚老公的方法简直是非常简单嘛!而柳朝语则品尝到了没有武功的苦头,今天的事件,给金湘玉找到了解决夫妻纠纷的方法,柳朝语也是记忆深刻,以至于在将来的某天,柳朝语跟儿子有以下对话:柳朝语:“儿子,书可以不读,但是一定要好好和你妈学武!”儿:“为什么呢?”柳朝语:“学好武功将来才能管住老婆,不怕老婆!”儿:“怕老婆有什么不好呢?”柳朝语:“一个男人,如果怕老婆,那简直就是没有脊梁的癞皮狗……”金湘玉:“夫君,你在说些什么??”柳朝语:“……呜~~~~汪汪汪~~~~”(以上为梦的书友“大尾巴果子”的创意。嘿嘿,多谢多谢)难得的玩闹让两人的心靠近了一步,只不过,眼下的两人中,一个有了这方面的自觉,摸着额头上看不见的包暗中笑的甜啧啧的;另一个却还没有意识到,随手的一下和嘴角的微笑都是那么的暧昧和甜蜜……轻松了片刻后,柳朝语方想起自己心中还有一丝疑惑:“湘玉,大哥对那两个使剑的家伙有什么恩?那四个大汉……”金湘玉往软塌上一躺:“那四个人不过是没脑子的蠢货,一脚踢开就是,不用理会。至于大哥和龙家两兄弟,我不是很清楚,大哥好像是救了回龙山庄,还帮他们找回了祖传的剑谱。龙氏兄弟虽然不算好人,但也不坏,也算知恩图报。我困了,你在地板上睡吧。”纤纤玉手一挥,一床锦被就飘到了柳朝语的身前。柳朝语还想再问什么,见金湘玉这样,也只好扯过金湘玉扔给他的被子,不甘心地躺到地板上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地板了,虽有不甘,但……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而此时,外面的金包辕已经仰倒在车架上,呼呼睡的正香。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1) 第十一章一场闹剧此后的两天里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柳朝语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里,自从他突然想起丐帮是一个很大的,很多人的,占领地盘最大的一个帮派,就跑去把谢良民拉到了豪华驾辕上,很虚心地求教起来。各位不要误会,堂堂的太子殿下还不会想到加入丐帮这样的大事,他求教的问题是……又入夜了,柳朝语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嘿嘿,今天的弄好了。”金湘玉看着案几上摊开的几张纸:“你问老爷子这些事有什么用吗?看你们爷俩说的高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纸上记录了柳朝语向谢良民请教的各种问题,有各地土地耕种面积大小以及耕地归属比例;各地粮食收成与年景关系的对比;各地粮食收购和出售价格的对比;各地国家粮仓是否储存以及可能的存储情况;各地畜牧产品的销售和来源;还有各地特有农具的种类以及制造地方;海域人家的出海情况和海产品的出售情况;甚至还有各地驻军的训练情况等等。柳朝语嘿嘿直乐:“湘玉,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这都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我掌握了这些,就相当于掌握了民间的第一手资料,以后做什么事,比如哪里的劳工征调不影响农事、哪里的赋税需要按年景调整、哪里的军队征召来的最快,士兵素质最好等等,都能心中有数了。”金湘玉哦了一声,又歪着头看了柳朝语老半天:“就跟你亲手去绘制水利图一样,竟管这些琐事。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他们到处走到处看,也的确能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不少的事情。只是,他们口中的这些仅仅是小民的见解,还是应该让下面的臣子们去实地考察的好。殿下,不是湘玉说您,诸事万不可插手太细,否则,你当了皇帝,就没有臣子的活路了。”柳朝语苦笑:“这……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掉。再说,我先前实地考察了不少地方了,不是被追杀嘛,那些已经获得的数据给弄掉了。这回算是找回来大半了。”咂咂嘴,柳朝语又乐了:“湘玉,谢老爷子很好玩呀,一点长辈的架子也没有。”两天的接触下来,柳朝语方知,谢良民是丈母娘谢清华的叔叔,都是谢家子弟。金湘玉淡淡回他:“听大娘说,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的儿郎,因情人早亡,心灰意冷之后,看破红尘,干脆离家游戏江湖,无意中救了上代丐帮的帮主,不耐烦对方的一再哀求,就入了丐帮,成为大长老。只是,别人算是游戏人间,他却是在人间游戏。此次若不是为了帮我,他才懒得理睬这些事情。你若谢他,就弄些他没吃过菜肴,没喝过的好酒供奉就成。”“哦。没问题,我回去就把御酒和皇宫的佳肴都给老爷子弄出来。”柳朝语一拍胸脯,很得意地应承了讨好老爷子的差事。反正又不费事。金湘玉含笑看他一眼,一如既往地扔给他一床棉被:“睡觉吧,别太累了。”“哦。”照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拉过棉被,叹着气滚到地板上去了。只是,这夜并没有平安过去,半夜时,柳朝语被噩梦惊醒,睁眼一看,车厢里没了金湘玉的影子,仔细聆听,外面却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出了大事?还是他们兄妹等人又去秘密商量后面的行程了?还是……柳朝语身子不动,脑筋却转个不停,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发呆。没一会儿,金湘玉开车门进来了:“咦,你发什么呆呀?睡不着?还是看我不在,被吓住了?”柳朝语被金湘玉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前两天夜里的事……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吓人。这又是三更半夜的,我们又在明处,我担心路上还会……”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仿佛在证实他的担心,从打开的车门正好看见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列队伍,有车,有马。此刻已是深夜,路上简直连鬼影子都没有,这一大队人马就像幽灵一样突然现身出来,车辕上悬挂的红灯笼阴深深的瘆人。队伍缓缓地迎向柳朝语他们的这两辆马车。柳朝语浑身不由地僵硬起来,对方的人数看起来不会少,金包辕他们还是对付的那么轻松吗?看着车队慢慢靠近,身旁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动作,柳朝语那颗跳的厉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几次的经历告诉他,危险似乎不存在,因为,金湘玉的神情十分轻松,嘴边还隐隐有笑意出现,而金包辕靠在车辕上,笑嘻嘻地看着车队过来,连一点阻挡的意思也无。队伍渐渐靠近,慢慢进入到灯笼照耀的范围内,车马上的人都清晰可见了。只见这一列队伍类似镖局的镖车队伍,人马不少,柳朝语认识其中两人,一个是坐在头辆马车上的车夫,一个是在侧旁紧跟队伍的马上的年轻人。前者是金家的管家金谦,后者是大名鼎鼎的叶神捕叶燕云。看到这两人,柳朝语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是金家专门来保护他的人马。不过,柳朝语也有一丝疑惑,保护他需要拉这么多箱子和麻袋嘛?掩人耳目?柳朝语根本没想到,金谦和叶燕云带人前来,不仅不是好事,还说明事情更加紧急了,若是前面的路途平坦无事,何须他们前来接应。柳朝语没想到,别人可是一清二楚,等车队停稳了,金包辕和金湘玉迎了上去,谢良民也一改平日的悠闲迎了过去。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嘀咕了很长时间,似乎为什么事情争执不下。柳朝语在车上看了他们半天,直觉促使他向五个人走去。见到柳朝语过来了,五人默契地闭上了嘴,都不说话了。柳朝语更加疑惑了,想了想,跑到金湘玉身后:“这个,是不是需要我回避?”金湘玉看了一眼金包辕,微微摇头:“太子听听也好。”金包辕的神色凝重,听了金湘玉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忍住。倒是金谦呵呵一笑,对柳朝语道:“太子,也没啥回避的。我们是怕说出来吓着您。”“啊?!”柳朝语一愣,心跳加快:“金叔,是不是有啥坏消息……难道朝廷里……还是,金师叔他们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太子别乱想。”金谦急忙笑回:“我家老爷和夫人已经到京城了,您家里也没听到有啥不好的消息。”“那……”“殿下。”金湘玉拉起柳朝语就走:“你明天待在车上不要出来就行,有我们在,你尽管放心。”“哦。”柳朝语冲其他人点点头,跟着金湘玉就走:“明天要打架?对方很厉害?”怪不得你们来这么多人,又这么神秘,看样子,明天很不好过。柳朝语很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大家对他的爱护。金湘玉点点头:“也算吧。主要是明天对方的人可能很多。我们倒是不怕他们,也有一些安排,只是,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免得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柳朝语的脑袋耷拉下来了:“湘玉,我真没用,你们这么累,我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拖累你们。”金湘玉看着内疚万分的柳朝语,微微叹口气:“这不是你的错,太子殿下就不要多想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看戏吧!”金湘玉转身要走,却被柳朝语拉住:“湘玉,如果明天太危险,咱们现在转道还来得及。或者……”柳朝语顿了一下,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口:“或者,我现在离开你们。这样,明天那些人看不到我,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金湘玉凝视了他良久,最终叹口气:“殿下,你以为这样做能成行吗?我实话告诉你,跟在我们车队前前后后的探子,绝对不会少。你只要一落单,就没命了。”“啊?!这……可,湘玉,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我不想大家为我这样冒险。”金湘玉皱眉头了:“太子殿下。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金湘玉把脸一板,柳朝语立刻松手:“不是啦,我当然对湘玉你有信心。”金湘玉呵呵一乐,一把把他推到榻上去:“睡觉去,别来烦我们。”“哦,哦,哦,我知道了。”柳朝语乖乖地躺下了。金湘玉看着柳朝语闭上眼睛,方下车,想想又回来,燃起一支熏香后才走。柳朝语在清香的味道中,真的慢慢睡着了,还睡的很香甜。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以后。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2) 昨天和前天有事,未能更新,所以,梦今天很努力地码了两次更新的字数,嘿嘿,也就是4000多字啦!为我鼓掌,为我撒欢吧!……………………………………………………………………………………………………………………一觉醒来,阳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柳朝语揉揉眼睛,四下看看,叹口气,车厢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伸个懒腰,柳朝语挪下软榻,突然愣了一下。阳光是从西侧的车窗照进来的,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居然睡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柳朝语托着腮,想了一会儿,目光转向那炉熏香。昨夜,他心事重重,本不该睡的这么快,这么香甜,这么长久。这炉香……苦笑,自己这位被迫上台的主角,却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心中郁闷,但知道他们都是为自己好,柳朝语也只能揉揉鼻子,将案几上准备的精美甜点和茶水一扫而空后,满意地整理一下衣装,开车门出去。才把头伸出去,他吓了一跳:“哇,湘玉,怎么是你在驾车,大哥呢?”坐在车辕上,一双脚在车外晃悠着,手里的鞭子上裹了一把青草,青草就在两匹马儿的前方正中间晃来晃去,金湘玉逗马儿玩的不亦乐乎:“你醒啦!唱戏的自然要去登台,我只好暂时当一下太子殿下的马车夫了。”柳朝语四下一看才发现,除了自己的这辆,其他的马车都看不见了:“大哥他们上哪儿去了?”“他们先到前面去搭戏台,等着唱戏的人前来好开工。我留下来侍候太子殿下您!”金湘玉不紧不慢地说着,还回头给柳朝语一个大大的笑脸。“湘玉……”金湘玉超好的态度让柳朝语一时间迷失了自己,不由得涎着脸偎依了上去:“我就知道,湘玉对我最好。还是老婆心疼……哎哟!”听着身后传来的咕咚声,金湘玉回头瞥了一眼,咯咯直笑:“还敢贫嘴不?”银铃般的笑声在飞速前进的马蹄声中,显得甜美而活泼。某位被人轻轻推了一下后,就用屁股和车板去较量,屁股自然要吃亏,哎哟连天起来。然,没等他起来稳住身体,马车突然加速,某人一下子就被颠簸的上下右左晃动不置。于是:“湘玉,湘玉,慢一点,我晕……哎哟,哎哟,不敢了,不要了,我快吐了……”马车在快速运行中,白嫩的手握着乌黑发亮的鞭柄,晃呀晃,晕呀晕呀,柳朝语不仅头晕,肚子里才吃下去的东西也有点趁机作乱的意思,柳朝语被颠的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哀声求饶。当马车缓缓放慢了速度后,柳朝语看到金湘玉仿佛在笑。一定是故意的,太可恶了。太子殿下心中忿忿不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555555555,为什么,老四老五他们传授的获取老婆芳心的招数一点也不起作用呢?柳朝语只能自怨自怜了。稍微(?)惩戒了一下登徒子(?),金湘玉的心情好极了,等柳朝语终于喘着粗气爬到她身边,她还在咯咯笑个不停。柳朝语望着那张如花绽放的笑脸,好想扑上去,但是……肚子里哀叹一下,柳朝语还是把口水吞回了肚子里,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金湘玉身后。这一阵剧烈的运动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他们的马车赶上了前面的车队。金家的车队此时已经停在了一处相对比较空旷的地方,金湘玉直接把大马车驶进了车队的中间靠后的位置上,它的旁边就是四侍女乘坐的马车。眼下,四个侍女和武痴不见了踪影,只有谢良民坐在驾辕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在喝酒。“谢爷爷好!”柳朝语看见谢良民,急忙笑嘻嘻地打招呼。谢良民点点头,手向前指。柳朝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嗞……我的妈呀……他肚子里喊娘了。虽才傍晚,火把已经燃起,把周围的一切辉映的更加清晰。前方一大片人头攒动不说,在车队前方的两侧,各停放了一排马车,比金家的车队还多,眼见得摆开了大阵势。看到这阵势,柳朝语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天,这么多人……”“是呀,很热闹。殿下要不要回车里去?”金湘玉神色不变,面含微笑问柳朝语。柳朝语却知道金湘玉他们并不轻松,否则也不会建议他回车厢里去了:“不,我要在这里看。湘玉,你大哥他们真的能应付下来吗?我看对方好多人……”双手难敌四拳,这下真有点玄了。心中紧张,脸色也发白了,柳朝语留在外面的决心却很坚定,他不能当缩头乌龟。理解柳朝语的紧张,也明了他的坚定,金湘玉伸手过去,主动握住柳朝语的手:“好,我陪你。放心,你说过,对我们有信心。”柳朝语嗯了一声,紧紧握住那双柔如兰的手,心下略为安宁了一些。谢良民在旁看着温馨的一幕,老脸上也充满的欣慰的笑容。这边温馨从容,前方是杀气腾腾。金包辕一点形象也无地靠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嘴角噙着冷笑打量前面这些对手。站在他身边的金谦则低头玩弄手中的鞭子,有意无意地看看两侧的马车。叶燕云则在靠后的地方静静地站着,大半张脸掩埋在灯光的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其他伙计们则三三两两地散在两侧,不动声色地摆出了防守姿势。前方阻拦车队的人群大概有一百多人,貌似也分成了不同的几大队形,有几个人像是带头的,站的考前一些,也正在打量着金包辕他们,其中有两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在这群人正中间的前方,有一个人凸现出来,他轻摇折扇,左右各站着两个类似保镖一样的大汉,眼看着金包辕,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金包辕略略扫视了一遍对方,看出此人正是这群拦路者的领头人,他稍微想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回头和金谦说了几句什么,金谦点点头,对金包辕说了几句,又回身去找叶燕云去了。两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似乎都在计算双方的对比实力,找出对方的弱点,以求达到想获得的最佳效果。天色更暗了,火把的光将这种暗给抛开去,双方的脸色和白天最大的区别是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笼罩了一片红色。这样对峙了一段时间后,最先动的人是金包辕,似乎觉得已经摸透了对方,他挂着招牌似的笑脸慢慢地走到了双方对阵的中间:“各位,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人解决江湖事,不知道在下这是惹怒了那路神仙,居然带这么多弟兄拦截我的镖车?”对方的人群中混乱了一下,很快有人上前一步:“你是镖师?说话管用不管用?”金包辕认识此人是黑山大盗任独行,对方不认识他,让他好笑了一下:“任兄,在下不仅是镖师,还是镖局掌柜的,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咦,你居然知道我?”金包辕哈哈一笑:“任兄独行黑山郡,素有名气。只是,在下却从未听说任兄也劫镖车。”任独行嘿嘿:“这要看行情了,这次的行情很好。小子,我看你也是知趣的人,报上名号,认识认识。”“哈哈哈哈哈,任兄,你也算独霸一方的人物了,居然不认识赫赫有名的金包辕,金大公子。”“金包辕?金家大公子?”不仅任独行,许多人都是一愣。“不错,不错,正是区区在下。”金包辕挂着一脸无害的笑回答对方。说出金包辕身份的人上前几步,给金包辕行了一个抱拳礼:“在下不知道这趟镖是金老大保的,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他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个三流角色,不干大坏事,也做不来大好事,有钱就上来玩玩,没钱断无他的事,只是钱再多也没命重要,能惹谁不能惹谁,这小子很清楚。金包辕也是一抱手还他一礼:“好说,好说。生意场上,朋友比敌人多总是好事,欢迎朋友以后到金家镖局做客。”金包辕是有名的老抠,他这样好脾气地请人去做客,说明了他的态度。也就是眼下这些人,如果懂事的立刻退出,他还当这些人是朋友级别,如果还坚持当杀手,那么,就修怪金包辕当他是敌人。金包辕的敌人可不好做,这辈子大概要做噩梦了。在这些人中,知道要杀的目标由金家保护的人很少,多数人都是被巨大的利益骗来的,听懂金包辕的话,一些没有实力也没有势力,明白命比钱重要的人,脚底开始向后移动,很快,在这群人的身后,出现了几道烟尘,来的不慢,跑也快。看到对方的阵容开始松动,金包辕脸上笑的更好看了。反之,那个神秘人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是这次行动的组织者,也是具体实施的人,从获知柳朝语具体下落的那天开始,他就利用巨大的金钱和多年积累的人脉,甚至动用了上面那个主子允许他动用的一切力量,策划了一场又一场对柳朝语进行追杀的计划,包括了对卓月船队的袭击。袭击彻底失败后,他又做了几次试探,感觉人少了不行,故此,策划了这次大规模的拦路抢劫。他并不认为这些人真能成功,只是期望能混水摸鱼,趁乱杀了柳朝语而已。然,金家的势力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皱眉头沉思起来。前方的剑拔弩张没有对后面的柳朝语造成太大的影响,他时刻关注着前方的一举一动,看到对方的阵营发生了一些骚动后,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呀,湘玉,你快看,快看……那个家伙跑的真快。”柳朝语的大惊小怪让金湘玉撇撇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道黄影以飞快的速度朝远方奔驰而去:“哦,咦,这人很知趣呀,这大戏的锣鼓才上场,他就溜了。”“呵呵,你们说他呀,这是他的拿手好戏,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谢良民过来呵呵直笑。“谢爷爷,给我们讲讲此人吧!”柳朝语甜甜的呼喊让金湘玉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撒娇也不恶心。反观谢良民似乎很享用柳朝语的撒娇,笑嘻嘻地坐上马车:“此人姓范,名每中,在江湖中也就是一个小混混。此人最贪生怕死,无耻之极。每每参与大事,稍有危险,便逃之夭夭,事后却沾沾自喜,以跑的快而津津乐道,更是曾以丢弃父母逃命为荣。能把无耻的事讲的堂而皇之,绝属把脸当屁股用的人,也算世间罕见。所以,江湖人也送他一外号:范没种。”“哦,哦,哦。这么说,他觉得眼下很危险?这么说,大哥他们很厉害?咦,他们不是还没动手吗?怎么对方就有人开始跑了?”柳朝语迷糊了。金湘玉却笑了笑,柳朝语听不清前方的话音,她可能听清楚,因此笑着为柳朝语解释:“这些先跑的人都很精明。他们原来不知道拦截的是大哥的镖队,看样子也是被骗来的。知道大哥的身份后,不想与金家为敌,自然就要走了。”“哦,是这样啊!剩下不走的人都比较厉害吧?”“也不一定。我看其中很厉害的角色也没几个,大哥他们能对付。”这世上,白痴有两种,一种是自以为是的,一种是把钱看成高于一切的,眼下,在这群人中,这两种人都有。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只是听说过金包辕,从来没有跟他打过交道,想也是,平时没事,谁愿意去招惹势力颇大的金家。今天不一样,面对一开场就有些先声夺人的金包辕,有些人鼻子里哼哼了,在他们看来,金包辕也不过是仗着金陵的名气横行而已,他们可不愿意屈服于一个所谓的名气之下,故此不仅不退,反而有些找金包辕麻烦的打算。而把钱看的高于一切的人,也不是很有本事(很有本事的人也不把钱看的很高了),他们舍不得红果果的黄金,舍不得再他们看来即将到手的财富,怎么能仅因为对方是有名的金家镖局就舍弃了千年难遇的财富?怎么也要再看看,观察一下。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种可笑的人,他们留下来的借口却是人不能不讲义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已经收了别人一千两的定金,怎么也不能这样跑掉,哪怕是上前滥竽充数一回,也对得起腰包中的银票。至于自己这种所以的讲义守信,是干好事还是坏事,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所以说,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脑袋有包。神秘人想来是很了解这些人的想法,沉思了一会儿后,发现离开的人并不多,因此冷笑:“金家又算什么,我保证,只要你们杀了目标,除了黄金,我也能给你们想要的地位。”他的话显然并没有取得别人的附和,这些人不是老江湖,也是混了不少日子的,黄金白银是看的见的好处,名气和势力,嘿嘿,说句不好听的,鬼才知道这种虚幻的玩意能保持几天。见众人没有附和自己,神秘人并不以为许,而是继续煽风点火:“怎么?来之前一个个夸口说自己多了不起,到了关键时刻,都胆小了?来前不都发誓要独得五十万两黄金吗?看到金家人,就嫌弃了?哼,看来,我还是省了这些金子的好。”他的鼓动果然起了一定的作用,顿时有数人应声出列,向金包辕走来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3) 这些人出来后,摆开架式向金包辕走来。一个个眼冒凶光,筋肉横长,倒真有强盗相。可惜,他们自以为是的凶狠表情并没有换到有效的成果。金包辕歪着头看了他们半天,突然扑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呀,真精彩,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劫镖的人,连开门语都忘了说。要不我帮你们补上?"这些人一听,面面相觑,不明白金包辕的意思。金包辕嘿嘿直笑:"伙计们,帮他们说说打劫的号子,别让他们假充了一回强盗,却坏了强盗的规矩。"金包辕身后的伙计都是大笑,竟真的响应金包辕的提议,提高嗓门吼了起来:"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这嗓子吼下来,别说后面的金湘玉笑的前仰后合,柳朝语差点笑倒在地,连对面的这群人中都有不少笑出了声。真是天下奇闻呀,被打劫的帮打劫人喊号子。朝金包辕走来的几个人脸色涨的通红,那做出来的凶样也变了滑稽可笑,这场羞辱,他们吃定了。金包辕开着玩笑,手上却没有松弛,他缓缓自腰间解下一柄又长又细,黑皮剑鞘,看来就像腰带般的长剑,轻轻抚摸着,笑嘻嘻道:"哎呀,在下经年未用此剑了,也不知道手脚生疏没有。来来来,各位想领教的,尽管上。丑话说在前面,我也不知道自己身手如何,就有一点,此剑有点不好的规矩,不轻易出鞘,出必见血!提前打个招呼,伤筋动骨的,不好说不是。"他在热情地打招呼,众人却听得身上冷汗直冒,这些人虽然从未与金包辕动过手,却都知道金包辕轻易不用剑,一旦用剑,肯定是怒气难以控制。他虽然是笑嘻嘻地邀请大家上前较量,但这些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止住脚步,谁也不敢先去动手。那神秘人环顾一下周围,不觉得怒气上冲:"你们既不敢动手,跟来做什么?要不放下银子给我走路,要不就一起上前,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不成?""你说的好听,早知道是劫金家的红镖,跟金老大对敌,老子才不会跟来呢。老子没那么大的本事和金家作对,区区千两银子,也不值得老子卖命。"神秘人身后的人群中,爆发出一声高喊,此人说完,真的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扔在地上,拔腿就走,瞬间就离这里远远的了。俗话说,做事就怕没带头的,此人的行为就好比带头的,有一些自知功夫不行的人犹豫了片刻后,也立刻跟他一样,扔下银票转身就走。也有几个舍不得银子的贪财之人,连银票也不拿出来了,混在这些人中就跑。而那几个先出来较劲的人,则又悄悄退了回去。看着这些人的离去,神秘人没有派人追,只是冷笑了一声,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金包辕身上。金包辕根本不瞧那些离去的人一眼,却狠狠地盯住了地上的银票:"哇,好大方,一人千两白银,这么多人,那就是几十万两,太有钱了。"神秘人一愣,旋即在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好呀,你若是喜欢银子,我把这几十万两白银都给了你也成,我还可以再加上一倍的数目。我想,我这么大方,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吧。"他边说边伸手到怀里,还真的拿出了一把银票,看样子也有好几万的数目。实实在在的银票就在面前,金包辕的眼睛更亮了:"果然有钱呀,随身就能带几十万两白银。只是,我是商人,懂得一个道理,利润越大的买卖,担的风险就越大。""哦?你是觉得我给你的钱抵不上你要面对的风险?"金包辕点头:"不错。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把钱给了我,等完事后,又会把钱要回去?若真这样,我岂不是人财两空了吗?所以,这笔买卖不合算呀不合算。"神秘人眼中的嘲讽越甚了,语气却没太大的变化:"你担心的太多余了。这钱你拿去,然后马上离开,我保证不会再拿回来。""哈哈哈哈哈,真是大方。"金包辕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事一样大笑起来:"你当然不会马上拿回去。但我却知,你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来做这事,一定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其中隐情,在目的达到后,定会想方设法把参与此事的知情人都除去,把花费的钱再拿回去,这样,既保住了钱财,又保住了秘密。"金包辕的话在对方的阵营里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这些人尽管不太相信金包辕的话,但想想其中的道理,也把不信任的目光投向了神秘人。神秘人似没想到金包辕有这一说,呆愣了片刻后才冷笑道:"你很会想,不过也仅仅是想而已。你既没拿钱走,也看不到以后,怎么就知道我会杀人灭口?哼,江湖上讲究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若都像你这般胡思乱想,可能办成什么事情?"金包辕不停地点头:"说的好,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人也拿了别人钱,自然也要与人消灾。只是,阁下的钱我也很想要,你说,我该怎么办?"神秘人又笑了,钱真是好东西:"给你钱保这趟镖的人很一般,钱财也给不了你多少吧,还不如拿了我的钱,走路就是。"金包辕大大地叹口气:"你这是在公开贿赂呀,明知道我贪恋钱财。唉,算了,我本不想理你,可看在钱的份上,咱们就打个商量,把这事办了如何?"神秘人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金包辕笑眯眯地道:"我听说,这趟花红可值不少钱,好像是五十万两黄金吧!要不,阁下把这五十万两黄金给我,我就帮你把事办完如何?"哗……神秘人周围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他们也知道五十万两黄金的赏格,神秘人承诺,成功劫杀目标后,这五十万两黄金按出力大小来分,所以,这里许多人才不肯轻易离开。眼下,金包辕竟提出独得五十万两黄金,他们自然不干了,到嘴的肉岂能轻易让人。按理说,金包辕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神秘人应该高兴才是,实际上,他也确实高兴了一下,但下一刻,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阁下要得这些黄金原也可以,只是……"他看看身边的这些江湖人,微微一笑:"在下答应了他们,杀了目标人,这些金子每个人都有份。要不这样,兄台拿大头,如何?如果你还不乐意,我也可以再给你写张保证,日后把数目补足。"金包辕冷笑:"我说了,我是一个商人,而且是拿到手里坚决不会放弃的吝啬之人,所以,我要的不是什么保证,也不要银票,而是要实实在在的黄金。你现在把黄金全部给我,一切好说。"神秘人一听,脸上挂不住了,敢情对方一直在玩他:"阁下说的轻巧,你可见过带着五十万两黄金走路的人吗?你若真心要这些金子,完事后,跟我去拿就好。"金包辕哈哈一笑:"完事以后?哼哼,完事后你还在不在都两说,我怎么去拿黄金。"神秘人眼皮子一跳:"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改变主意了,黄金不好拿,银票却很好拿。所以,我决定留下你,还有你身上的这些银票作为我辛苦一场的报酬。至于这些人,愿意走的,尽管带着他给的银票走,劳累一趟拿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如果不走,那就对不住了,我可是见钱眼开,多多益善的主。"金包辕的话音落地,神秘人急忙后退了几步:"你耍我……"金包辕哟了一声:"我可没耍你,是你不肯接受我的条件。本大爷从不做亏本买卖,自然要换一种做生意的法子喽。""哈哈,哈哈,哈哈……我老叫花子听出好处来了。我说大侄子,这么多钱你可不能独吞,让一点给老花子我。"大声笑着,谢良民从灯光中走了出来。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4) 金包辕看见谢良民出来伸手,努起嘴不乐意了:“谢老伯,你是丐帮长老,要这些银子干吗?”“干吗?当然是买酒喝啦!你这个臭小子,每次喝你点好酒,就跟剜了你的肉似得,我有了银子,我们师徒就可以自己去买好酒喝了,再不打搅你了。”金包辕瘪嘴:“话是这么说,您老也要问问,眼前的这些人愿不愿意把银子让您老呀!要不,您老亲自去要要?”金包辕的话说完,谢良民神秘地一笑:“我老人家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去拿别人口袋里的银子。”金包辕哈哈大笑:“那是,那是,孝敬老爷子的人多的是,别人自会从口袋里掏银子给您。诺,我怎么看几个小子那么眼熟,不会是真要过来孝敬您吧。老爷子,他们每个人可是得了一千两白银,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他的话音落地,就听有人接口大笑:“你这只铁公鸡,不说好酒招待我家长老,还要怂恿老人家要光我们的银子。下次走镖到我们的地盘,我可绝不会饶了你。”说着话,几个人从对方人群中出来,径直来到谢良民的跟前,扑通跪倒在地:“小的们见大长老了。”谢良民也真的一点也不客气,哼哼着把手一伸:“有多少?”这些人忙把身上的银票都掏了出来递给其中一人,那人就是先头说话之人,却是前方九城丐帮上层人物接待站的外室子弟李奎,他接过大家的银票,恭恭敬敬地捧到谢良民面前:“每人一千两。”“啧啧,这钱真好挣。”谢良民嘴里啧啧有声,手却没有伸过去:“还是你们这几个狗崽子会挣钱。可惜,对方太小气,指使你们改行,居然不多给点钱。”“改行?”金谦笑了:“老爷子,他们几个虽然不算丐帮正式弟子,也是您们几个大长老的挂名弟子,这偷鸡摸狗的事,也算本行吧。”“哼哼。”谢良民傲气十足地一抬头:“当然改行了。俺们丐帮以乞讨为主,偷鸡摸狗为辅。你们可知道,这乞讨和偷摸都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既能满足自己,还不能伤害别人。可你们看看,他们这些人干的是什么?是拦路打劫,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我丐帮弟子真干这勾当,老头子早扔几巴掌过去了。”跑到谢良民身前的这几个人都笑起来,李奎笑的让对面中间那人气的想杀了他:“老爷子,俺们几个可没改行。前几日听说这儿要唱一出大戏,只要来跑跑龙套,就有千两的银子很好拿,俺们几个就来了。所以,俺们不算打劫的,充其量也是骗点钱花。嘿嘿,这银子还真好赚。可惜小人的堂口小,手下就这几个弟兄,啧啧,不然,来他百八十个,多爽。”谢良民一翻白眼,一脚踹了过去:“你个臭小子,平时说你笨,你还不服气。你手下人少,不能去城乡多找一些人呀,这世道虽然是和平时期,也有不少乡下人穷的很,连带让他们发笔横财,可以两辈子不愁吃喝。这是积善行德的大好事呀!”“啊呀,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早知道老爷子您亲自帮金老大押镖,俺就早点过来请教一番啦!哎,可惜了,这么好挣的钱。”李奎笑嘻嘻地躲开谢良民的飞毛腿。谢良民哈哈大笑,顺手给他脑门一下子:“咱们丐帮虽然讲究乞讨为生,可也不提倡不劳而获。所以,你小子别想拿钱拿的这么轻松,等会儿给老头子好好卖卖力气。我年龄大了,不想动手动脚喽。”“得嘞,您老放心吧,小子们一定卖力气。”金包辕不满了:“喂,老爷子,你来就是看热闹的?您可是看守红镖的镖师,这趟红镖出了差错,您老也面上无光。”谢良民站住脚,歪歪头想想,看看前方的人,嘿嘿一笑:“大侄子,你这个镖头打发不了这些人,再让老花子出手好了。至于我这几个徒孙,你可别小看他们。”金包辕苦笑:“罢,罢,罢,我也不敢指使您老爷子出手。”那几个丐帮外室弟子却哈哈大笑,李奎道:“金兄放心吧,快点把这里的事解决了,好早点进城。我们可是已经把悦来客栈给包了,嘱咐他们准备好了花酒和美榻,嘿嘿。”金包辕心虚地看了一眼身后:“嘘,小声点。我说,花酒就免了,把九城最好的酒拿来就成。”李奎往后看看,凑到金包辕跟前小声道:“金老大,你媳妇没跟来吧?”金包辕摇摇头,也小声回道:“我妹子和妹夫在后面车上。我妹子和她嫂子之间可是好的很,我胆子又小……”“扑哧……,你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那是,那是。”金包辕一点也不谦虚:“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也是美德。”这些人在这里嘻嘻哈哈地互相开玩笑,对方阵营里许多人的脸色却变了。领头的那位脸色是变的铁青,他倒不心疼这几千两银子,而是在听到谢良民的名字时,就意识到了金家的这支镖队可不好对付了。他那边的很多人则在开溜。丐帮大长老亲自帮金包辕押这趟镖,这让很多人心里敲起了鼓,且不说他们还有没有把握赚取这笔赏金,就算得到了赏金,丐帮是好得罪的?得罪金家还能拿这笔钱隐姓埋名过好日子,得罪了丐帮……这辈子别想轻松半刻了。再则说,眼见金家人和丐帮的都是一幅完全不在乎的架势,明白人都知道,对方这是有恃无恐,自己这边人多却没有胜算,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一些识趣的人慢慢向后挪动,不一会儿,对方的阵营里便少了三分之一还多。柳朝语在后面,听不太清双方在说什么,金湘玉便慢慢转给他听,柳朝语是听的嘿嘿直笑:“丐帮也真好玩,我也觉得这种钱不挣不合算。”金湘玉嗔怪地掐他一下:“别胡说,丐帮弟子是绝对不允许做这种事的。这几个人都是外室弟子,就是拜了丐帮中的人为师,或者请丐帮中人帮他们镇场子。他们不是丐帮弟子,却与丐帮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丐帮弟子出于规矩不能做的事,他们都能做。殿下,不仅是丐帮,我们金家、武当派、峨嵋派等等,几乎所有的江湖门派的外围都有这样的关系,你要好好记在心里,以后用的上他们。”柳朝语点点头,感激地望着金湘玉,手臂上的刺痛感让他觉得幸福莫名。金湘玉的暗示他完全清楚,身为皇子,又是太子,他不能公开结交江湖人士和门派,可这些人却不归属于一个门派,又与江湖门派有莫大关系,正好是他与这些江湖人士联系的中间人。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5) 丐帮的介入出乎一群人的意料,却没有让神秘人吃惊,他早就得到了这些情报,故此依旧冷笑。不过,见这些江湖人士被丐帮的介入打击的不再上前,他慢慢从怀里拿出一支铜铃,清脆的铃声响起后,两边的人都是一副傻傻的样子,难道真成唱戏的啦?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随着铃声,四周发出了咯吱咣当的响声,只见争斗场地两侧的那些马车发出各种声响,一扇扇车窗车顶被掀翻,从车窗里,冒出一支支利箭,而战在车上的人手中也有利箭,这些箭头都对着金包辕他们,箭在弦上,引弓待发。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所有人吃惊,金包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虽能保住自己不会被利箭所伤,但身边的这些伙计,还有后面马车上的柳朝语,他却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们毫发无伤。局势瞬间逆转了过去。神秘人看到他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一幕,后面的柳朝语和金湘玉也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知道金包辕的武功奇高,也知道金家的安排很多,但对方这样的架势摆出来,也不由得柳朝语不害怕,不为金包辕担心。他不能出声,也不敢出声,气息渐渐变粗起来,汗下来的更快了。就在他心神极度恐惧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温和的目光放在他脸上,如兰的气息飘进他鼻中,柳朝语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转头看着眼前的佳人,微微一笑:“好了,有你在,我就没事了。”金湘玉微笑着,慢慢抓紧他的手:“是,有我在,你不必担心。”马车前方,面对这些强弩和几十名高手,金包辕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这些强弩硬箭对着他,他似乎被震慑住了,不动也不说话,双手握紧了宝剑,浑身上下怒气横溢。弓弩提高了拦路众人的胆识,有一人便大步出列哈哈大笑:“朋友好大的胆子,莫非是傻子,或者瞎子?”笑声如洪钟巨鼓,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竟是用上了狮子吼的功夫。虽然隔的还有一段距离,笑声传来,柳朝语顿感到血气翻腾,急忙闭上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的难受。金湘玉连忙将一股柔和的内力输到他体内,他这才缓缓平复下来,感激地朝金湘玉笑笑,方才继续前望。用出狮子吼功夫的人是一虬髯大汉,身强体壮,满脸横肉,此人姓成,名威,是卧虎寨的大寨主,此人善用一把后背金刀,力大无穷。金包辕眯缝着眼睛看了对方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成威,你想用你的砍柴刀来对付我?”“你……”与别人不同,成威并不完全是为财挑战金包辕,他为的是名声。此人一身武功全靠苦练得来,最看不起借家族扬名的江湖人,故此,见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金包辕突然变了脸,他心中冷笑,认定金包辕也不过是仗金陵的名气而已,便出来挑战。金包辕的暗讽,让他一气,大踏步向前高声怒吼:“砍柴还是宰人,试过再说。”扑上前,冲金包辕就劈了一刀。金包辕凝神看着对方的大刀,并未拔剑,轻轻一闪,就让成威扑了空。成威冷哼一声,手下不停,一刀接着一刀,一口气砍了下来,快速而有力。刀,是好刀。厚重的刀背,锋利的刀刃,一刀劈下,威力无穷,连续上百刀劈下,就如同撒开了一张硕大的刀光巨网把金包辕包了进去。人们听不到一点金属敲击声,金包辕似乎没有出剑招架,刀光反射出的阳光刺人眼目,众人也瞧不清刀网中的金包辕还在不在,无论是那边的人,都不由地为金包辕擦了一把冷汗,所有人的神色都更加凝重起来,等成威将刀收回去后,人们才看清,金包辕还是好生生地站在那里,似乎动也未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痕迹,好像刚才的刀锋并不是冲他去的。在这场刀光扬起的惊涛骇浪中,他只是在几步的范围内左挪右闪,根本没有还手。成威收式后,满头大汗,退后几步擦了擦头上汗珠,瞪着金包辕不说话。他一口气使出了三十式刀法,连续攻击了近百刀,金包辕明明在他的刀锋之内,但也不知怎地,就是砍不着金包辕。金包辕冷冷道:“卧虎寨的大寨主成威,降龙伏虎三十六式,你才用了三十式,还有六式为什么不用?”成威一愣,旋即苦笑:“果然厉害,老子平生第一次用了三十式连你的衣襟也没沾着,若是用全了,这脸就丢到祖宗家了。”金包辕嘴角上扬:“很好,你让我看了三十式刀法,我就还你一招,让你知道,什么是劈柴的刀法,什么是杀人的剑法。”话音中,金包辕突然启动,众人似乎见到一道剑光闪出,再看,剑还在鞘中,鞘仍在金包辕的手中,金包辕仍站在原处。而成威也还是好生生站在那里,只是脸色苍白无比,一双眼睛不相信地看着金包辕持剑的手。金包辕也不瞧他一眼,淡淡道:“你明白了么?”成威沙哑的声音道:“我明白了。老子不是你的对手,多谢手下留情。以后有用得着卧虎寨的地方,只要说一声,老子全盘照办。”话音落地,他竟是大踏步地走了,卧虎寨的人马惊惧地看一眼金包辕,紧跟着离开了。成威也算是北方豪强中出名的人物,在金包辕手下竟走上一招,这一下,把这些人惊的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半晌,一个个的目光从金包辕身上收回,便有些人偷偷溜出队列后,撒腿就跑,生怕跑不快丢了性命一般。金包辕这一手威震对方的同时,也引起了好胜心强的人跃跃欲试之心,只见神秘人左手的队列中慢慢走出十多人,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小之人,虽然身材瘦,可此人精神气十足。他姓孙名立,江湖人称孙猴子,轻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更是以七十二路沾花剑法扬名,是鹿尔山的二当家。此人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心情,见金包辕如此大刺刺地拦在当中已是不满,眼下金包辕不费力就赢了成威,又如此视他们如无物,胸腔的一口气咽不下了,带着他的人走了上前。到了金包辕前方,他冷笑:“过路财不发,也算没天理。兄弟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护镖的。”见孙立出来说话,金包辕微笑的脸色不变,却没有说话,而是向旁边闪了闪,孙立眉头一皱,正想过去,突听一人缓缓道:“金家的镖也是你们能劫的?”语声中从车队后面缓缓出来一匹马走了上前,马上的人冷冷地看着孙立他们,此人后面五十余步的地方出来,到孙立他们的面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甚至连这点时间也没有。这世上,轻功高手也算不少,可年级轻轻能到此地步的却仅有几人而已,而孙立,原本就是这几人中的一个。在这几人中,能让孙立面无人色的却只有一人,除了叶燕云,轻功这么高的还有谁?除了叶子,谁能把孙立吓成这样子,他已经呆了,竟是连防备的姿态也不用了。叶燕云望着他冷冷地道:“孙猴子,你还认得我么?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6) 作者的话:那个啥,本章节涉嫌抄袭别人,经过读者的严正指出,本人乖乖进行修改!鞠躬道歉!(事实证明,偷懒是不行地,借鉴不能过分地)………………………………………………………………孙猴子曾让不少人头疼,可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头疼,他现在就很头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呆着不说话。孙猴子身后的人本想跟他一起发威,看见他这样子,也都很识趣地往后缩了缩。叶燕云并没有因为孙立不说话就罢休,依然用很冷的语气道:“凭你也来当刺客?还要劫我大师兄的红镖,你不觉丢人,我还为鹿尔山丢人呢!我倒想去问问大当家的,是不是穷的让自家兄弟连劫镖杀人都不看对象了。”在叶燕云的冷嘲中,孙立的面色红白相间,煞是好看。过了片刻,他猛地跺了跺脚:“你怎么也在。”叶子冷冷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暖意:“我大师兄的红镖,我自然要上心些。不让你出手,也是看在你我曾有的交情上。”孙立苦笑,转身向旁边走:“这次行动,老大不知道,叶子也不用上门,我回去亲自负罪请罚。”边说,他边走到旁侧不远处,抱臂坐了下来,竟摆出一幅看戏的架势来了。跟着孙立出来的这些人,在呆了半晌后,有两人转身就跑,其他人都是孙立的手下,自然跟着孙立走。这样一来,也算摆明了态度,鹿尔山反投金家了。看到这一幕的其他江湖人士可没有孙立这么从容,那些被突然变故惊呆的人,醒过来后马上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了叶燕云的身份。得知几句话就收服了孙立的人居然就是有天下神捕之称的叶子,一些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下的人,赶紧回身往后跑。江湖争斗是江湖争斗,如果官府介入了(他们可不知道,这事本就与官府有关),可就不好玩了,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可不想和官府打交道。对面阵营又跑了一些人,柳朝语很清楚这是叶子的魅力,可是,孙立的反水他就不明白了,眼睛瞪圆了瞧着金湘玉道:“天,这,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金湘玉在旁轻声笑道:“孙猴子在叶师兄手下吃了几次瘪,见到叶师兄就如同见到阎王爷,躲都来不及,还敢出手才怪。”“哦,原来是叶师兄的个人魅力呀!”柳朝语作恍然大悟状,心中却在想,太强了。突然的变故除了让一部分人溜之大吉外,也使得那些留下的人再也不愿意独自出手,金包辕他们的势力太出乎这些人的预料了,面对这样强悍的对手,再也没有跃跃欲试的啦。神秘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望望还聚集在他周围的人,望望那些弓弩手,好在他的人还不错,那些弓弩手没有以一个后退的,箭头的方向也丝毫未变,他松了一口气,把握还有。孙立的反水并没有让金包辕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他知道,那么弓箭才是最致命的,箭头在火光下黝黑发亮,可以想象,上面怕是喂了剧毒,一个不好,就难说后果。即便心中紧张,金包辕依然瞧也不去瞧弓箭一眼,持剑的右手依然下垂,看神秘人的目光依然冰冷。神秘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步步往后退,后退了约莫十余步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呼叫声:“给我放箭,放箭……先放箭。”随着他的呼喊声,他这一方的人几乎行动一致地后退了数步,拉开了与金包辕他们的距离。此时的他们,心中渴望弓箭能对金包辕等人带去致命的伤害,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去浑水摸鱼。抱着这样的心理,他们当然要防范可能的鱼池之殃。弩箭并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发射出来,一枝也没有。弓弩手们的姿势依然保持着,却没有人动上一动,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顿时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就在此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哟,我说外面怎么这么吵,都把我家小姐和姑爷吵醒了,原来有这么多人围着我家大少爷在玩呀。”娇媚的笑声中,一个豆寇年华,明眸善睐的红衣少女,手持一盏红灯笼,款款而来,正是金湘玉侍女之一的金梅。杀气腾腾的一伙人,杀气腾腾的强弩,满地血泊中躺着的死人,恐怖的场景中,金梅还是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她就像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走进了一个春光明媚,繁花如锦的花园里一样。此时此地,突然出现这么样一个美女,众人的眼睛不禁全都瞧直了,连那个扬声让放箭的人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金梅看都不看周围一眼,就那么闲庭散步般地来到神秘人面前,向他嫣然一笑,娇呼道:“哎哟!你这人好坏,居然想要用箭射死我们。”明明是娇媚的面容,明明是清脆可爱的笑声,可神秘人就像见鬼一样,手脚在发冷,他想动,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移动半步。金梅叹了口气,柔声道:“只是很可惜,这些箭是射不死人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活人射出的箭才有可能射死人,死人就不能射出箭了,当然也就射不死人了。”神秘人身边那个保镖似的人先反应过来,颤抖的手指向金梅,牙齿打着颤:“你,你……杀了他们?”金梅吃吃笑道:“不是我,而是我们。唉,女孩子家的,本来不喜欢看这些打呀杀呀的事,可是相比起来,我们更不喜欢被别人用弓箭指着,何况,这些人还惊扰了我家小姐和姑爷休息。”随着她话音落地,从那些马车后面转出不少的人,都是早先隐匿了行踪,潜伏与此的金家伙计和家人们,足有十多个。数十名弓弩手在不知不觉间丧了命,而且是在一帮武林人士的眼前,这种杀手的手法也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心里发毛。如果这些人中还有部分人对金包辕的身份有疑心的话,还有人想浑水摸鱼的话,在看到那些明明已经死了,却还保持着持弓的动作不变的尸体时,再也没有疑心了。这一下,又有不少人悄悄地从对面的人群中离去,对面的人群到现在,已经减少了一大半了。 第十一章 一场闹剧(7) 金包辕根本不去理会那些逃之夭夭的人,而是皱了皱眉头看向金梅:“我妹子和妹夫已经被惊醒了?”金梅巧笑宛然:“回大少爷,小姐说了,雷家的人已经来过了,她就不出来了。另,姑爷不会武功,也不喜欢血腥的场面,让大少爷你们动手快点,干净利落些。”金包辕点点头,转身面对那神秘人:“阁下怎么说,是动手,还是带着他们离开?”神秘人这个时候总算醒悟过来,自己这边的人手虽然不少,可已经不占优势了,外加弓弩手全部丧命,若还待着不走……想到此间,神秘人动作很快,双手一用劲,他身边的四个大汉被他一推,向金包辕冲了过来,他同时大喊一声:“都上,杀了他,马上就拿黄金给你们。”在他的鼓动下,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人冲金包辕就过来了,而神秘人自己则不进反退,向后就跑。一些聪明的家伙也是不进反退,四散而开,向远处跑去,这时,别说黄金了,就是给他们皇帝宝座坐坐,他们也不要了。金包辕一声冷笑,别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四名大汉已经了账,每人的咽喉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红线,金包辕的剑出鞘必见血。此时,金谦带着镖局的伙计,还有丐帮、鹿尔山的人等也迎上了那些不要命的,现场一片混战。叶燕云却没有加入战团,而是腾空而起,向神秘人追了下去。外面大局已定,金湘玉方笑嘻嘻地把柳朝语带回了马车:“走吧,没热闹看啦。”“看热闹?”柳朝语嘀咕着进了马车:“湘玉,你们江湖上的争斗都这样吗?”直到大局已定,他才有种浑身瘫软的感觉。“像这种比较大规模的拦路劫镖,没有听说过。像这种比较具有喜剧效果的争斗,也没听说过。嘿嘿,还是太子殿下的身价高,价值五十万两黄金的红镖才能吸引这么多前来劫镖,也才看的成这样的热闹。““喂,湘玉,我可是你相公,不是货物。他们这些人是来杀你相公的,好歹也该安慰我一下吧。”对金湘玉的这种态度,柳朝语是非常不满,大大地不满。“哦!”金湘玉眼睛一瞥:“太子殿下对此很有意见?意见很大?”“这,有一点不舒服,就一点点啦!”“是那里不舒服?这里?还是这里?”金湘玉笑嘻嘻地伸手点点柳朝语的脑门和心口。柳朝语看看四周,见谢良民转身不看他们,他大胆地一把抓住金湘玉对手按在心口:“是这里。你摸摸,跳的好厉害。”金湘玉嘴角噙笑,玉手真的摸上去:“是吗?让我摸摸看。咦,是跳的很厉害呀!”柳朝语见到这样巧笑嫣然的金湘玉,色鬼面目再现:“我没说错吧!湘玉,这里也有一点不舒服,要不,也来摸摸。”嘴一伸,朝金湘玉的脸上就蹭过来了。下一刻……“哎哟……痛,痛,老婆饶了我吧……”金湘玉笑嘻嘻地收回在某人嘴上拧了一下的玉手:“现在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呀,我的太子殿下。”捂住嘴,柳朝语可怜兮兮地抬头:“没啦!”小两口玩闹的时候,叶燕云已成功地把人抓了回来,场上的打斗也基本结束了,不用说,金包辕这方大获全胜,出了一些手下受伤外,重点人物一个也没事(那当然,俺素亲妈)。对方则是死伤惨重,这些人原本都不算什么好鸟,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们自己硬要找死,成全一下,也算好事。就着这种道理,金包辕和他的手下一点也不客气,留下来与他们作对的人,竟是一个活口也没留。哦,错了,活口嘛,还是留了一个下来,这就是那个神秘人了,就算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叶子,没跑出多远,就被叶燕云揪回来了。金包辕坐在车辕上,静静地瞧着神秘人,一动也不动,更没有说话。叶燕云把人交给金包辕后,也站一边去了。在金包辕的目光注视下,那神秘人受不了了,疯狂般大叫起来:“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金包辕摇摇头:“我绝不杀你,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我可保你平安。”神秘人喘着粗气,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拼命摇头:“告诉你也没用,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与其落到他手里生不如死,还不如让你杀了我。”金包辕瞧瞧已经出来坐在他身边的柳朝语冷笑:“是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吗?你已经失败了,只有一条活路了。”神秘人死死地的盯着柳朝语看了一会儿,柳朝语看向他的眼睛中没有憎恨,没有恼怒,有的只是怜悯,这让他心底有些颤动。可他还是没得选择:“是,我知道你们已经明白了一切。我只是无用棋子,在你们的这场对弈中,我的命已无足轻重。殿下的仁慈我明白,但,请您原谅我的身不由己。”柳朝语心底冰冷,他不想面对这些,可那个人却一定要这样逼他。望着这个可以称为死士的神秘人,他叹口气:“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怕死,可是,人死了,什么牵挂都没了,而我看得出,你还有牵挂的人。活下去,总归有希望的。”神秘人凄惨一笑:“殿下的仁慈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在下不能那样做。殿下,在下劝您一句,您和他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主人决没有您的一点仁慈,所以您不要有幻想。不过,”他环视了一下身边的这些人,突然笑了:“您身边有这些人在,主人恐也没有获胜的把握,您,多保重吧!”他的声音突然微弱下去,眼睛里的神采业渐渐暗淡下去,人慢慢地倒向地面。旁边的叶燕云叫声不好,快速点了他身上的一些穴道,抬头对柳朝语道:“这人嘴里藏着自尽的毒药。”啊?柳朝语腾地跳下马车蹲到神秘人跟前:“还有救吗?”叶燕云摇摇头:“药性很强,已经没用了。殿下有什么话就问吧,他还能支持一会儿。”叹气声,这一刻,柳朝语对那人的不满达到了极致,他对手下的死士也很毒到了这一地步,又怎么能期望他良知未泯。神秘人看着蹲在跟前的柳朝语,突然极力挣扎起来,柳朝语看出他眼中的渴望,缓缓地将耳朵凑进了他嘴边:“告诉我,我尽力保全他们。”神秘人脸上露出万分感激的神情,嘴巴张了几下后,慢慢阖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他说了什么?”金湘玉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马车,亲自将柳朝语扶了起来。柳朝语眼中已有了泪:“他妹妹的名字。他太狠毒了,竟用此人的妹妹做了人质。湘玉,帮我,我不能逃避。”“好,我们都会帮你,而且是一帮到底。”这一次大规模的拦路打劫,仿佛是一场大的闹剧,就这样烟飘云散了。金家老爷子的威名,金家大公子的难缠,官府衙门的莫名插手、丐帮的暗中帮助……还有那些临阵倒戈或住手的江湖人士,自杀身亡的阴谋首领,几个自找死路的小蟊贼,一场本应轰轰烈烈的大争斗,不到一个时辰就消弭于空气中了。柳朝语从头到尾当着看客,内心深知自己才是这场闹剧的主角,虽然主角没有上场,闹剧已经结束,他还是很郁闷。对于自己由一个太子变成镖局的货物很是不满,再怎么说,堂堂大男人……郁闷了半天,他叹口气,算了,我忍了,谁让咱是被保护的弱者,当老丈人家的红镖,也不算丢人吧。 第十二章 密谈(1) 第十二章密谈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在官道上,依旧豪华宽大的惹人注目,却没人敢担上前窥视一下。江湖就是这样,名与利才是江湖追逐的东西,其他的,谁又会去理会!于是,没有了给钱的人,没有了想借金家出名的人,柳朝语的回归之路,立马变的平坦起来。按理说,所有的人都应该高兴,没人喜欢麻烦,哪怕是身为捕头的叶燕云也不喜欢麻烦。可是,车里车外的人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高兴,金湘玉他们个个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偶尔有通信的小鸟落下来,带来一些消息,或好或坏。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要聚集在一起,商谈一些事情,规划安排一些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没有人前来挑战,没有人前来刺杀柳朝语,并不是一件好事。在神秘人组织江湖人来劫杀柳朝语的时候,金包辕他们可以动用一切手段探知对方的行动,也可以派自己的人参入对手的行动中,从而掌握对手的行为,提前安排,尽量保证自己这方万无一失。现在神秘人死了,对手就变成了暗影,金包辕他们明明清楚对手不可能就此罢手,却失去了对手的踪迹,不知道下一次针对柳朝语的行动是从什么地方来,又会采取什么手法,行动性质如何等等。现在的他们,成了对手的箭靶子,摆在明处,毫无遮掩。人这一生最大的恐惧是什么?不是敌人,不是困难,不是危险,而是不知道。譬如人怕鬼,为何怕?因为不知道这鬼到底是什么,存不存在;人们在前进时恐惧前方的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而是不知道路是什么样子,平坦?荆棘?悬崖?所以,人恐惧的往往就是不知道。现在,金包辕他们就面临着一切都不知的情况。不知道对手是谁,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棋怎么走,不知道如何转明为暗……如何走前面的路,如何保证在一切情况下保证柳朝语的安全,就是金包辕他们考虑的一切。金包辕他们在愁,柳朝语也是愁眉苦脸地坐在车里不说话。他和别人不同,别人担心他的安危,他却没有担心自身的安全。在他看来,他的安危有人操心,这些人比他能力强,他既然没能力保护自己,干脆就不去理会,他不参与,别人更好办。所以,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国家大事。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事,让柳朝语感到一丝恐惧,江湖势力超乎了他的想象,江湖人的胆大妄为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大白天打劫镖车,大规模的械斗无人管,草菅人命的行为堂而皇之,这些让他感觉到国家和平表象下的危机,这样的江湖,很可能成为一个大的隐患,随时会成为阻碍国家发展,毁灭和平景象的危险。身为太子,未来的君王,如何管理这个国家,如何消除这些隐患,如何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这就是他所忧虑的。金包辕他们没有去猜测柳朝语可能的想法,再他们看来,一个不会武功又被恶势力追杀的仁慈太子,很可怜,无论从公从私,都要他们尽一切力量去帮助。柳朝语又很自觉地不来干涉他们的救助计划,说明了对他们的充分信任,这种信任也让他们为之感动,更是坚定了对柳朝语一定要帮到底的决心。他们开了几次秘密会议后,最终决定带着柳朝语游山玩水去。反正上京的路充满了不可知,还不如把队伍壮大一些,再去借用一些其他的力量。而正在筹备的武林大会,就成为他们能借助的最大力量。几个人经过几次密谈后,拉上柳朝语,向泰安城而去。我们放下开始了游山玩水的柳朝语不管,先去京城看看。金陵他们这几路人马在上京的路上,取得了非常好的战绩。其实,他们在出发的时候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凭借杨理强大的情报网,神秘人在几条道路上安排的杀手逐一暴露在金陵他们面前,这些人就成了金陵他们出手的靶子。这些杀手的目标是柳朝语,没有得到柳朝语的确切消息,他们不会主动向这些武林人士出手,他们绝对不想跟整个江湖正派做生死较量。可惜这次由不得他们,金陵他们在兵分几路的计划中,就将消灭这些杀手当成了北上的主要任务,即便这些杀手不招惹他们,也会被他们招惹。这些杀手真惨,他们多数不是干杀手职业的,原本就在自己的小地盘上称称霸,在黑夜里挣点辛苦钱,或做点不需要技术含量的盗匪,缺德事干过,却也不是很过分,即便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只要躲的好,也不会被这群武林的正义派抓住,好歹还能混下去。可俗话说的再正确不过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巨额黄金的悬赏把这些该死不该死的江湖人聚集在一起,成为正派武林再好不过的靶子,神秘人后来得到了金陵等人分兵上路的目的是收拾这群人时,也来不及通知他们撤离了,再说,神秘人所代表的势力,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所以,在这些贪图巨额赏金的杀手们还在做发财梦时,就被金陵他们收拾的所剩无几了。柳朝语在无知觉中,为天下作了一件大好事。大家想呀,要在平时,把这么一群不遵法纪的恶贼和歹徒一网打尽,那是多么困难的事,即便动用天罗地网般的力量,还不能保证成功。现在他们自觉地聚在一起了,连追捕的功夫都省了,消灭起来还都名正言顺。这次大清洗以后,在十来年里,邺国的江湖平静了许多,老百姓过了一段相对轻松舒适的日子,不怎么担心半夜的梁上君子了,也不会因为老看见一些凶神恶煞的江湖人而心惊肉跳。许多年以后,柳朝语突然醒悟过来,跑去问自己的大舅子,当年你们摆开阵势送我回家,是不是还另有企图。金包辕撇嘴:当然啦,否则,光是送你回家,用得着这么大阵势嘛!哼哼,妹夫呀,你现在才想起这些,黄花菜都发霉了。现在的太子殿下还想不到这一层,所以他继续忧虑国家大事,咱就不管他了,继续跟金陵进京吧! 第十二章 密谈(2) 这个,月初例行麒麟社的宣传,大家能理解吧……七月麒麟社正式PK名单公告以下为麒麟正式成员PK目录(排名不分先后):书名:《春梦》书号:21278作者:醉舞流云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21278.aspx一句话简介:重生……与……宁静……------------------------------------------------------------书名:《攻受法则》书号:185968作者:BL专业户链接: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85968.aspx简介:一切源于最初的真爱------------------------------------------------------------书名:《魂慯》书号:1025863作者:司圣语链接: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25863.aspx一句话简介:一段人鬼殊途、悲欢离愁的奇异故事。------------------------------------------------------------书名:《前世的你的我》书号:1019406作者:晨影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19406.aspx一句话简介:天界米虫公主重生都市的成长故事。------------------------------------------------------------书名:《西月重楼》书号:1020723作者:央然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20723.aspx一句话简介:人道凤氏流景,一笑天下醉。------------------------------------------------------------书名:《蓝泪石》书号:1025914作者:枯木的窝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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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MWeb/1004983.aspx一句话简介:一篇穿越加重生的仙侠搞笑文文……………………………………………………广告分界线………………………………………………邺国京都的昌都城,位于中原大地的中心,北有高耸的芒山,南有秀丽的昌江,可谓依山水之势,吸天地精华之所,是历朝历代的君主都喜欢的地方,历经数百年的修缮,昌都城是规模宏大,气势非凡。昌都城的布局秉承了天圆地方之说,整个城池呈四方形,皇宫位于中心偏北的位置,皇宫的北面是大臣的居住区,整个北城其实就是邺国的政治中心;西边是太学、太仓等地,也是皇家的祭祀场所,西城外就是皇陵所在之地;东城和南城就是昌都百姓的生活区和市场,有南市东篱之说。城内主要街道纵横交错,将东西南北四城相连,每个部分功能不一,却又紧密相连,缺一不可。北城靠西的地方,有一处不大不少的宅院,在京官如雨的昌都,这座宅院无论气势和规模,都属于一般又一般,与它主人的官位不太匹配。这就是金陵二子金镏命的将军官邸。从大门进去,是一个宽敞的大院子兼作金镏命的练武场,里面是三开间的屋子,屋子左侧有一处小花园,园中花卉众多,几棵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园中一小半的阳光,树叶宽大肥厚,初秋还是翠绿色,显得生机盎然。其中靠水的一棵大树下摆放着一张贵妃榻,上面靠坐着一名妇人,她就是金镏命的妻子,御史台掌史郑德之女郑秀文。郑秀文身怀六甲,正在为快出生的孩子做衣服,上等的棉布上,已经绣了一半麒麟,顽皮的样子呼之欲出,显示出了女子精细的手法。郑秀文绣完一块麒麟上的鳞片后,抬头微笑的看看旁边某个坐在地上努嘴的大男人,她的丈夫金镏命。在妻子面前,金镏命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因为郑秀文没听他的话,坚持亲自为孩子做衣服,而不乐意地翘起了嘴,连带看郑秀文肚子的眼神也恨恨起来。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自从到了他妻子的肚子里后,就夺去了他在妻子心目中的地位,想他堂堂一个将军,从结婚到现在,也只得到妻子亲手做的两件衣服而已,这个小东西,还没出来,就已经得到十多件衣服了,简直是太过分了。看到丈夫跟未出世的孩子争风吃醋,郑秀文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转动一下有些酸的脖子,她轻笑一声:“你呀,还跟自己儿子较劲不成?这样子,让公公婆婆看见,不笑话你才怪。”金镏命当然不肯承认吃孩子的醋,赶紧拿出笑脸,把准备好的汤水端过来:“哼哼,我怎么会跟儿子较劲,我只是怕你太累了。秀文,你都绣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来,喝口汤。”郑秀文笑着就金镏命手里喝了几口汤,放下手中的绣品,想了想,问金镏命:“今天热,我让他们给二娘屋里送些冰块,你去瞧瞧办好没有?还有,别忘了酸梅汤给公婆留着。”“已经办好了。我亲自给二娘送去的冰块,酸梅汤也嘱咐了,还冰镇了一些,等父母回来享用。夫人的吩咐,为夫怎敢怠慢。”金镏命嬉皮笑脸在郑秀文面前再次放大。郑秀文不由地笑了,摸摸肚子道:“看看你,哪像当父亲的人呀!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女儿我更喜欢,长的一定像你,美丽的小宝贝。长大后,也给她找一个我这样的大将军。”金镏命一幅陶醉的样子。郑秀文对金镏命这种自恋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闻言只是笑:“儿子就让你培养成你这样的将军。对不对?”“对呀,对呀。”金镏命一点也不害臊地大点头:“还是夫人最知我心呀!”“你呀……”狠狠点了一下金镏命的额头,郑秀文笑开了怀:“嘴皮子就是甜,也不怕公公婆婆笑话你。”金镏命抓过郑秀文的手,心疼地放在自己手里抚摸着:“他们才不会笑话我呢。我们金家的光荣传统就是:老婆第一,老婆的话一定要听,老婆的吩咐一定要做到。”郑秀文扑哧一笑,推推他:“好了,别甜言蜜语哄我了。对了,公公婆婆他们这次来,很神秘的样子,天天出去,还不许我们插手,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说起父母的行动,金镏命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嗯,他们这次来有很重要的事,好像与小妹的婚事有关。”“小妹?我听说公公把她嫁给了一个秀才?太突然了,一点音信也没有,还不需要你回去。我一直觉得奇怪。”金镏命叹气:“这里面的名堂可多了。你也知道,小妹不是我的亲妹妹,当初二娘到家的时候,就已经身怀有孕了。别人说二娘是父亲在外的相好,我们家里人却知,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郑秀文连连点头:“是呀,你告诉过我,说二娘应该是公婆以前的好友,在你家类似避难。我一直很奇怪,二娘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避难几十年。”金镏命苦笑:“二娘不是避难,是避人,她在躲避一个一直找她的人。这次,为了小妹,她终于决定出来了。只是……”叹口气,金镏命看向了天边:“二娘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那个人放弃对她的感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那个人,放弃自己的儿子……”郑秀文看着愁眉苦脸的金镏命,一颗心也开始扑腾了:“那个人一定很厉害,否则,以公婆的能力,不会让二娘躲避起来。那人的儿子?小妹的丈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秀文,此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告诉你。本来我也不清楚,父亲他们来了以后,才告诉了我事情的缘由。这件事,办的好,金家无碍,小妹幸福;办的不好,恐怕难说以后。秀文,你要做好陪我吃苦的准备。”郑秀文看着难得一脸慎重的丈夫,微微一笑,抓过金镏命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秀文……”金镏命感动地将郑秀文拥进怀里:“谢谢你,今生有你,我无憾。”金镏命两口子在花园里亲亲我我的时候,金陵夫妻从外回来了,直接来到了胡二娘住居的房间:“师妹,一切安排妥当,今晚在你们的老宅见面。” 第十二章 密谈(3) 完成今天的第二更…………为我撒花吧!这个,今天的例行广告还是要的…………鄙视我吧!………………………………………………………………………………………………………………七月麒麟正式PK名单公告以下为麒麟正式成员PK目录(排名不分先后):书名:《春梦》书号:21278作者:醉舞流云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21278.aspx一句话简介:重生……与……宁静……------------------------------------------------------------书名:《攻受法则》书号:185968作者:BL专业户链接: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85968.aspx简介:一切源于最初的真爱------------------------------------------------------------书名:《魂慯》书号:1025863作者:司圣语链接: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25863.aspx一句话简介:一段人鬼殊途、悲欢离愁的奇异故事。------------------------------------------------------------书名:《前世的你的我》书号:1019406作者:晨影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19406.aspx一句话简介:天界米虫公主重生都市的成长故事。------------------------------------------------------------书名:《西月重楼》书号:1020723作者:央然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m/MMWeb/1020723.aspx一句话简介:人道凤氏流景,一笑天下醉。------------------------------------------------------------书名:《蓝泪石》书号:1025914作者:枯木的窝连接(女频):http://mm. q i s h u 9 9 .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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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二章 密谈(4) 想见不敢见,却不得不见,命运的轮盘谁也躲不过去。轻叹一声,杨风推开了房门。胡二娘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两人终于再次相对而望,都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来。 凝望的格局被杨风打破,慢慢走到胡二娘面前,他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开口说话时,才发现声音依然不受控制地在颤抖:“你……还好吗?” 胡二娘呆呆地注视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当初毅然选择了离开,到如今,却发现,想忘记是多么难。轻轻伸手抚上杨风的鬓发,那里,在黑色中夹杂着几根白丝:“你有白头发了。” 温馨而自然的口吻,恰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听话人的心情却没有了以往的甜蜜,而是充满了苦涩:“岁月无情催人老,总有这一天的。”杨风起手握住胡二娘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磨蹭着:“倒是你,与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胡二娘轻柔地笑着,手指轻轻抚摸这张脸,胡子茬扎手的感觉似乎让她回到了从前。可现实却提醒着她,那些回忆都是很久远的过往了,值得追忆,却不能回去:“风郎,以前的我早就死了,你找不回来了;以前的你,也早就死了,我也找不回来了。” 一声呼唤让杨风凄然泪下:“是我对不起你。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 胡二娘笑着摇摇头:“不,不光是你的问题,我也有一定的责任。都过去二十年了,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好吗?” 杨风深吸一口气,挽手把胡二娘送到椅子上坐下:“我明白。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这次得知你来了,我依然非常高兴。却不会再逼你留下。” 胡二娘点点头,顺手把杨风拉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师兄告诉我,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你又何必……” 杨风叹气,依然把胡二娘地手握在手心里:“早在你生下女儿后不久。我就知道你栖身师弟府上了。年年让师弟找你,不过是掩人耳目,同时也为了免去你的担忧。”望着胡二娘波澜不兴的脸色,杨风苦笑:“师弟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焉能不知这些。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说穿,宁愿演戏让对方安心而已。” 胡二娘叹口气:“你早想清楚了,哪有这么多事。”“世上没有后悔药呀,如果有。我一定不惜一切买来吃了。”杨风轻声说着,眼中地内疚更甚:“好在你去了师弟家,否则。这二十年,我恐怕连一天的安稳觉。也睡不着了。” 胡二娘微笑了:“我走前。把落脚处告诉了姐姐。(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更新最快)。我想,等你冷静下来。姐姐一定能劝住你地冲动。后来,你让金师兄带回姐姐的遗愿,我还以为……” 杨风苦笑:“她比我们都聪明。外人以为我最宠爱她,只有我们知道她的隐忍和聪慧,她值得我们敬爱。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们俩。” 轻轻擦去眼中凸现的泪水,胡二娘摇摇头:“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风,金师兄已经把我们来见你地目的都说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尊重姐姐的遗愿,让两个孩子在一起了,可,我不希望两个孩子走我们的老路。” 杨风微微一笑,走到窗口:“师弟,你和弟妹一起进来吧,这周围千米以内,没有人能够进来。” 金陵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早就察觉到房子周围有人暗中值守,转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以他的功力都无法察觉的人,隐身功夫可见一斑。招呼了一下屋顶上放风的谢清华,两人一起来到了屋里。 杨风指着椅子让他们夫妻坐下,才淡淡解释道:“外面的人是我培养出来地暗卫,一打一的功夫不高,暗杀手段却独一无二,一般武林高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这样一说,谢清华不乐意了:“既然有这些人在,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保护朝语?那孩子被逼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你不心疼吗?” 谢清华地逼问并没有让杨风不满,他苦笑一声,解释道:“我根本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这些年,朝语数次出访考察,从来没出过事。师弟也知道,小黑们都很强,一般的人对付不了他们。” 金陵叹口气:“朝语他们现在很好,我接到消息,他们快到泰安城了。师兄,出了这种事,你到底是怎么想地?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你……” 杨风打断了他地话:“我知道你的建议,不瞒你们,这件事,我已经进行了几年了。此次让你们秘密护送朝语回来,我一是想给那对母子留一条活路,二是不愿意看到混乱局面发生,那样会打乱我地全盘计划。”胡二娘静静地听他说完,方道:“你的计划我不想过问,我只是想,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朝语和湘玉的未来?你既然知道我们母女的下落,也知道姐姐的遗愿,你为什么还要定下那个太子妃?” “因为我的计划要成功,军队的力量不能散,更不能乱。但是,我可以保证,朝语和湘玉不会走我们的老路。” 这下,不仅胡二娘有些晕,金陵夫妻的眉头也皱紧了。杨风对自己的计划让金陵他们都意想不到,不由地笑了,很得意的笑:“我会把我的计划全部告诉你们,我不仅要给朝语和湘玉幸福,也不能让我和师妹的悲剧在以后的儿孙身上重演。所以,你们要帮我演一出大戏。” 演戏?三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又全部转向杨风。 杨风神秘地一笑:“这个计划我已经进行了几年了,这次朝语遇刺,虽然出乎了我的预料。但对我的计划而言,却是天赐良机。因此,我一方面让你动用江湖力量借机消灭那些见钱眼开的江湖势力。一方面让暗卫根据他们调动地人员来清查那对母子在朝中的势力,既然他们主动跳出来了。我正好拿他们开刀,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我计划中的第一步。” 杨风地这番话,等于清清楚楚地告诉金陵,你小子就是被我利用的一颗棋子,连柳朝语他们也是棋盘上地棋子。 金陵他们也清楚了。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师兄,你难道故意隐瞒此事,就是想用朝语来引出他们的势力?” 杨风点头:“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金陵这下开始哼哼了,看了一眼两位变了脸色的两位女士,一撇嘴:“我现在怀疑,你早就知道朝语的危机,否则,怎么可能把我们利用的团团转?” 杨风连声喊冤枉:“我是那种人吗?朝语遇到危险,我真不知道。小黑回来一说。我都快急死了,不是马上就给你发消息了吗?朝语跑到你地地盘上,也是天意嘛。天意如此。我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成傻瓜了。” “利用。利用。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内幕?免得我们焦急万分。” 杨风一笑,得意地道:“如果我把一切提前告诉你了。你还能随便给两孩子完婚吗?难道说,你想让湘玉进宫当太子妃?如果你们真愿意,哈哈,我也办的到!”“我不同意。”胡二娘一口拒绝了:“皇宫……不是好地方,我不会让女儿去那里,湘玉也不愿意。” 杨风叹口气:“所以,让师弟招朝语当上门女婿,是最好的选择嘛!” 金陵脸上都是被人利用后的愤恨:“你是老大,算你狠。现在,把你的计划说清楚吧,如果……哼哼,别怪我们甩膀子走人。“好好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的计划开始于五年前,具体是这样的…………” 四颗脑袋凑在一起,半个时辰后,方各自分开,除了杨风,其余三人的脸上都是又惊又喜,又感慨的样子,而金陵更是陷入了深思。 过了一会儿,谢清华首先表态了:“好,朝语和湘玉那里我们会尽力而为,其他地,我们就不好插手了。” 杨风点头:“我已经在安排朝语他们回京后的事了,现在只需要你们说服湘玉暂时进入皇宫。至于我安排在下面锻炼的那些人,行动一旦开始,就要劳烦师弟派人暗中保护了。” 金陵点点头:“这是我份内地事,你不用操心。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对母子,如果他们依然不收敛起来,或不知改悔,你将怎么办。” 杨风地目光中多了一份痛,还有一份狠:“他们真要自寻死路,我也只好下手,虽说虎毒不食子,但烂掉地脓疮不除,全身都会被感染,到时候,影响的就不是一家一户了。” “好。”金陵腾地站起来:“你有这个准备,我就彻底安心了。师兄,真没想到,这样一件大事,你居然策划了这么久,早说了,也免得我们担心。” 杨风温柔地眼光看向胡二娘,又长长叹口气:“其实,这个计划不是我想到的,是皇甫仁德的计划。当年,他深感朝廷关系的复杂已经影响到了皇权和百姓,特别是他自己的不得志,所以,在我们有了权力以后,他为我策划了这个。只是可惜,他走的太早了……仁德死后,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我们的心愿,一定。” 听了他的话,金陵夫妻长叹一声,眼睛转向了屋中的牌位上,而胡二娘则低下头,眼中泪光凸现。 杨风走到胡二娘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师妹,我欠你,欠皇甫兄的太多,所以,我一定会让咱们的后代生活的幸福,不再重复咱们的老路,我想,这也是皇甫兄的期望。” 胡二娘嗯了一声,依然低着头,不言语。 谢清华看看他们,眼珠子一转,拉起金陵就走:“走啦,发什么呆。” 屋里又只剩下胡二娘和杨风了,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杨风到皇甫仁德的牌位前:“师妹,我不会再强留你,只是,你答应我,每年来见我一次好吗?我想,皇甫兄不会生气的。胡二娘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笑道:“好。咱们以后也是儿女亲家了…………” 杨风突然转身将胡二娘拥进怀里:“不要说这些,不要这样说。师妹,我不想别的了,只想每年能这样抱抱你,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 胡二娘僵硬的身体在这种火热的拥抱中,慢慢放松了下来。二十年的相思之苦,就这样吧,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但相思的苦,她也是品尝了二十多年呀! 屋外,金陵和谢清华的手紧紧捂在一起,他们的眼中也有泪……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1) 第十三章武林大会 京城里的人在秘密会晤的同时,护送柳朝语的金家车队已经浩浩荡荡开进了泰安城。从那日后,金家车队没有隐匿行踪,既然人在明处,索性大大方方地走给你们看。当然,由于他们是去参加武林大会,一路上便“碰上”了很多前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帮派,有丐帮、华山派、无极门、桃花坞、刘家寨等十余家,这些帮派的头头不是金包辕的同道就是他的狐朋狗友,自然都与金家车队“结伴”而行,连素有雷神称号的雷家堡的几位头面人物也赶了过来,所以,这一行人到达泰安城时,那声势就非常浩大了。 今年的武林大会就在泰安城的泰山下的北武林盟主苏勋的庄院里举行。苏勋与别的江湖人士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出身。苏勋出身诗书世家,自幼就通晓百家群书,满腹学问,为人聪慧异常,按理说,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学问,应该行走官场,可苏勋却偏偏不喜欢走名利场,而喜欢混迹江湖,而且一当武林盟主就三十年。 当柳朝语问金湘玉,苏勋和金陵的武功谁更高时,金湘玉是这样回答他的:“不知道。武林中没人知道苏伯伯的武功来历,也不知道他有多厉害。父亲跟苏伯伯也交过手,却没人知道胜负,父亲说,他没赢,也没输。” 能和金陵较量的主儿,武功肯定不低,所以,江湖中人也从来不敢小看了这位盟主。而出身书香门第的苏勋,处理江湖纠纷来也有自己的一套。他不喜欢动手,喜欢以理服人,加上其做事多了一份儒雅和从容。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故在江南江北大有声誉。 柳朝语听了金湘玉地介绍后。[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暗中将苏勋与金陵进行了一番对比,得出的结论是:朝廷宁愿与比较纯江湖的金陵打交道,也不愿意江湖上多出现几个苏勋。当然,他地这点小心思是不敢表露在外的,否则。被金湘玉知道他在心里腹诽老丈人头脑简单,恐怕会被海扁。 金家地车队到达泰安城的第二天,苏勋的管家就跑了过来,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请到了苏家,并告诉金包辕,出于苏金两家的友好关系和对湘玉侄女儿地照顾,苏家为金湘玉专门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作为金湘玉的丈夫,柳朝语自然享受到了这样的优惠待遇。不用和一大群江湖好汉挤通铺了。 按理说,柳朝语对此应该高兴,可是。他现在很郁闷,非常郁闷。他以前一直以为。承办武林大会的地方。一定很大很大,会有很多很多的房子。否则,大大小小上百的帮派跑来,连主带仆也有几千人,怎么住的下。庄子里还要有一个大大的场子,场子中间有一个大大地擂台,然后,所有想当武林盟主的人,就在擂台上打呀打……多热闹的场面。 想起这样地场景,柳朝语就热血沸腾,他终于能亲眼目睹这一江湖盛事了,终于能在一群小白的面前炫耀一番了……他陷入自己地幻想中,激动地手舞足蹈,引起了金湘玉的好奇,当金湘玉知道他地想法时,是大大地嘲笑了他一番。 原来,武林大会根本不是柳朝语想的那种争夺武林盟主的打打杀杀的聚会,而是商讨武林中三年事务安排的会议。武林盟主也不是光靠武功高低来决定的,而是由众门派推举出候选人,这些人中再评选几个武功较高的人出来进入复选,。复选是考核这些人的管理能力的,最后由众人在候选者中投票决定最终的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选举出来后,就要负责武林中的各种事务,门派间纠纷的调解,化解暑湿年乃至数百年存在的恩怨,组织召集江湖门派进行活动,负责调解江湖和朝廷之间的和谐共处关系,发生大的自然灾害后,组织赈灾捐钱捐物等等,说白了,就是整个江湖的大管家,还是一个吃力不怎么讨好的苦差事。 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也不是盟主的选拔,而是三年以来的职务汇报,来年的具体事务安排,南北交流等等。只有当在任武林盟主表示自己不想干了,或者有许多人对盟主这三年的工作不满了,提出更换盟主人选了,才会举行大的选拔大会,这种大会的举办,那就是十多年甚至数十年才一次了,毕竟,喜欢当管家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江湖人士,宁愿离麻烦越远越好。 所以,那些什么为了当武林盟主费尽心机,打的头破血流,弄的江湖疾风骤雨的事情,不是小说上的YY需要,就是说书人的夸张,真要出现这么一个人,不是他妈生他的时候被挤扁了脑袋,就是小时候被树上的鸟蛋砸坏了头,智商有问题呀,有问题。所以,在这些争夺武林盟主的故事中,这种主角都没啥好下场。想想也是,江湖上是非本来就多,再弄一脑残当盟主,还不乱成一锅烂粥呀!要知道,没有哪一个当政者喜欢烂糊般的江湖,也没有哪朝的皇帝喜欢看到一个不受控制的江湖。 苏勋这个武林盟主当的很称职,近三十年了,愣没一个人提出更换,苏勋倒是想休息,可没人答应呀,故此,他只好继续烦劳下去了。今年的武林大会,是到了三年一汇报的时候,,苏勋打算再次提提光荣退休的事情。不过,某人给他写了一封信,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此发生了变化,苏勋的愿望再次落空。 泰安城东的泰山脚下,有一处不显山不显水的山庄隐于青山绿水中,这里就是江北武林盟主苏勋的萃月山庄。外人不知道,只觉得庄子的主人很有雅致,庄子修建的不大不小,从山上看,精巧别致,是个风水宝地。知道它的人,却都是一脸的肃然。 山庄外的树木大多是上百年的参天大树,这些树木看起来一般,却暗藏迷阵其中,围墙和庄中的屋宇建的非常高,轻功达不到一定高度的人,想当空中飞人,那就得预防下面的弓箭和暗器了。所以,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入这个庄院,却死在其复杂的迷阵和严密的防范中。他们的尸骨就葬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山坑里,至于是不是风水宝地,咳,只好去地下问问他们的感受了。 当然,这些防备措施是针对宵小之辈的,作为宾客,那是被恭迎进庄的,庄中优雅的环境还是能给宾客非常好的享受。当然,能享受这种待遇的人,不能是路痴,因为,庄子虽然不算大,房舍却有点多;庄中的石子路不算宽,却没啥区别,弯弯绕绕的,也有点坑人。 正因为如此“复杂”的建筑结构,咱们的太子殿下眼下就更加郁闷了。昨天才进来的柳朝语,清早上了一趟茅厕,出来就转向了。从茅厕出来,顺石子路从东到西一看,咦,这地方没来过,叹气,赶紧原路返回,找不到茅厕了。我转,我转,我左转右转……越转越晕。还好,正当柳朝语转的头晕眼花时,解救他的人出现了。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2) 站在一脸郁闷的柳朝语面前,金谦强压下想大笑的念头:“太子殿下,这庄子虽说不大,对您来说,也稍稍复杂了一点点,所以,您出门就该叫个人一起,这不,您省了一嗓子,却转悠了半个时辰,多不合算。” 望着金谦,柳朝语欲哭无泪:“这里的房子太奇怪了,我明明看到它在左边,转了一个弯,就变样了。”金谦嘴角抽搐:“殿下,您确定那房子是左边的?还是您确定自己拐弯是拐向左边的?” “这个……”柳朝语的嘴角也抽搐了。 哪怕忍笑忍出后遗症,金谦还得给太子留点面子:“早饭已经给您送屋里了,您是回去用饭,还是再转转?” “啊,回去,回去好了。” 回到屋里,金湘玉已出去了,金谦告诉他,金包辕和叶燕云过来把金湘玉叫走了,说是有要事商谈。由于今天就是武林大会开幕的第一天,各方宾客都要唱山门拜见,作为金家的女婿,柳朝语不能不出面。所以,金谦催着柳朝语用完餐来到了大堂。 金陵在武林中的地位足以让他的女儿、女婿获得贵宾席的席位,因为,柳朝语名正言顺地坐在了上首位的贵宾席上,他的斜上方正中的位子就是北武林盟主苏勋的主位,在苏勋左右的,是德高望重的两位武林前辈:武当掌门一阳真人的师弟冲虚道长和少林方丈的师弟智普大师。柳朝语是认识冲虚道长的,但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敢表现太过,因此,以晚辈之礼见过三位长辈后。[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柳朝语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了。此时的大堂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三三两两地说笑着,这些人中。有一些人柳朝语见过,有一些人还很陌生。柳朝语不是江湖中人。又不曾像他地四弟五弟那样龙游江湖,对于如何与江湖人结交,他也摸不清门路,因此,看着别人交头接耳地说笑。他拖着腮帮子发呆。 柳朝语不懂如何与江湖人结交,那些江湖人也不过来找他说话。一是大家都知道,金家的二女婿是个不谙武功的秀才,聊天没共同语言;二是金谦目无表情地站在柳朝语身后,一副门神地架势。故此,大堂上的人,不过跟柳朝语浅浅地礼貌性招呼一下,就各自扎堆聊天去了,撇下太子殿下一个人在那儿郁闷。 太阳老高了。早到庄上地人基本上都过来了,远方来的人也陆陆续续进庄,站在大堂外的接客生开始报唱来者姓名。柳朝语打起精神听着外面的报唱。仔细观察进来的每一个人,不时向金谦请教一下。这些地名字和他们的门派。可是朝廷掌握江湖门派的第一手资料呀! “雁无痕雁少侠到!” 雁无痕是江湖上近年迅速崛起的神秘少侠,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故此,听到他的名字,大堂上的人暂停了各自的私语,齐刷刷把目光盯向了门口。 这声报唱传道柳朝语耳朵里,他愕然愣住,片刻后又轻笑起来,微微侧身,装出一幅好奇的样子,随众人目光,看向大堂正门。 报唱的人话音落地后一会儿,大堂外出现一个挺拔俊秀地身影,淡蓝的长衫,清秀的面容,手中折扇轻摆,不疾不徐地向大堂上走来,十足地斯文架势,儒雅的一点也不像江湖人士,仿佛是个饱读诗书地公子。走近后,从他地眉间才看出两分英气,眸子里也不时有精光掠过。此人正是化名雁无痕的四皇子----柳漂絮。 进得厅来,柳漂絮嘴角微微上扬,俊脸上暖暖地笑意展现出来,每个被他眼睛扫过的人,都觉得他是在对自己笑一般,顿时感到暖洋洋的,不由地还他一个微笑。 柳朝语与柳漂絮的目光对上了,柳漂絮的微笑在别人眼中看似未变,但柳朝语却在其中看到了关切和不满。他立刻在脸上绽开一大大的笑回了过去:我很好,我没事,你别担心。柳漂絮继续微笑着从柳朝语身边走过,手中的折扇不仅不慢地摇着,眼睛似无意地向柳朝语扫去:老大,笨蛋老大,等会儿再慢慢算账。 走到智普、冲虚、苏勋的主座面前,柳漂絮冲他们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晚辈见过大师,见过道长,见过庄主。” 这三位中,冲虚是知道柳漂絮的底细的,没办法,虽说柳漂絮是皇子,可毕竟也是武当弟子的后人,他这身轻功,自然也少不了武当前辈的教导。智普和苏勋却是早知道柳漂絮的侠义行为,对这个后生都很有好感。见他过来行礼,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当然要给足面子,纷纷回礼,特别是冲虚,身形稍微侧了侧,以表不敢受他的大礼。 见过三人,柳漂絮冲四周的江湖人士抱手团团作揖,算是给大家见礼了,这才慢慢走到柳朝语身边坐下,羽扇轻轻摇摇,摆出一副淡雅高洁的样子,温声细语道:“兄台看着眼生,小可雁无痕,请教兄台尊姓?是哪个门派的俊杰?” 柳朝语很想翻一个白眼,给他脑袋上来一下子,考虑到场合问题和实际问题,只得按捺住内心的急切,学江湖人士,一抱拳:“不敢,在下刘潮雨,却非江湖豪杰,乃无名之辈。随夫人前来观礼。” 咣……好在柳漂絮手上的动作快,展开的扇子遮住了嘴,没有被别人看到他下巴落地、形象被毁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兄长居然连撒谎都免了,直接告诉自己,他是嫂子的跟班,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很正确,老大的确被嫂子家里给抢成上门女婿了,啧啧,看看,多么听话的上门女婿呀。他把眼朝柳朝语一瞪:老大,你太没出息了,我们兄弟的脸被你丢尽了。 柳朝语对柳漂絮愤愤的眼神完全无视,反而回身看看金谦,再冲柳漂絮一笑:“雁少侠之名,在下也是久仰了。来来来,我为你介绍:这位前辈是我夫人家的老管家,金伯。”我就是怕老婆,你也要跟着怕,不然,哼哼……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3) 柳漂絮都快哭了,得,我堂堂一皇子,倒要先给你丈人家的管家行礼,老大,讨好夫人也不能用兄弟的脸面吧!柳朝语无视柳漂絮哀怨的眼神,冲他一瞪眼:管家不是一般的管家,级别比我们都大,和咱们父皇是同级别的。 柳漂絮磨磨蹭蹭地,见兄长冲自己瞪眼,只好委屈地站起来,给金谦行礼:“前辈,晚辈有礼了。金谦也不客气,捋捋胡须:“呵呵,我家小姐、姑爷抬举老儿而已。少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侠肠义胆,少侠也是难得出来玩玩,能见到少侠尊容,小老儿十分荣幸。” 柳漂絮听了金谦的话,再看看对方的架势,脸上散漫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赶紧冲金谦拱手施礼,不敢小瞧这位管家了,自己的身份这位老管家很清楚,老大让自己给一个管家行礼,定有缘由。 两人寒暄完毕,柳漂絮再次把关注的目光集中在柳朝语身上:“刚才听刘兄言道是随夫人前来,不知夫人可在?”嫂子人在哪儿?看你这么听话,应该是很满意吧? 柳朝语脸上泛红了:“啊,她与她师兄去内堂见客,稍会儿就过来。” “哦?看来,兄台的夫人竟是萃月山庄的贵客了。呵呵,等会儿嫂夫人过来,还请兄台一定为小弟引见引见。” “好说,好说。我家夫人最是热情好客,与雁贤弟定能相见甚欢。” 柳漂絮撇撇嘴,得,热情好客。(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看样子,我这个小叔子也不好当。 就在柳朝语和柳漂絮话里话外地互相招呼时,门外的人又高声报唱贵客上门:“燕云舞燕少侠到!” 这声报唱一出来。柳朝语差点被茶水呛着,眼睛朝柳漂絮看去:你们哥俩搞什么名堂。怎么一反常态凑一块儿了?难道是约好了,过来看我笑话? 柳漂絮轻咳一声,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堂门口的人身上,把折扇一摇,遮住了别人的视线。冲柳朝语一撇嘴:“老大,小五地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有热闹往哪儿钻,本来说好了一个朝东一个朝西,他要跑过来,我也没办法呀!” 两兄弟说悄悄话的时候,柳雪武颀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名眸皓齿,神采飞扬。同样淡蓝地长衫,本也应该是一个潇洒英俊的儿郎,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仔细一看,柳雪武把一把纸扇插在腰间。一双手身前身后地晃悠。一双凤眼不肯老老实实地看前方,却在乱看。嘴角上翘,带出一丝嘲讽般地笑,像个痞子一样,随随便便地晃上了大堂。 柳朝语看着他走进来,看着他走近自己,看着他擦着自己的桌边而过,连一个安心的眼神也不肯给自己时,肚子里已经骂了好几句小混蛋了。而柳漂絮仿佛是柳朝语肚子里的虫子,在柳雪武与他们擦身而过时,冷笑几声,向柳雪武发出了威胁:你小子就拽吧,不听话跑来玩,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这几声冷笑是那么清楚地传进柳雪武的耳朵里,他原本在身侧摇摆地双手在听到冷笑后,就环抱在胸前,脸上那痞子般的笑容还在,却不自然起来,心里直叫唤:老四,你跑这么快干嘛,哼哼,我又不是为热闹来的,是有人通知我老大在这里让我来的。55555555,被四哥抢先一步,肯定在老大那里告我状了,我该怎么挽回形象?再一想,嘿嘿,我先找那位美丽的嫂子聊聊好了,据说,老大很听嫂子的话。 这几声冷笑别人也听清楚了,不过,他们的想法则完全不同。雁无痕和燕云舞都是近几年才出现的轻功高手。年轻人嘛,争强斗狠是他们的本性,何况同为武林中人。雁无痕出道时,武林曾有南叶北雁之说,可燕云舞出道后,这北燕和北雁之间,就出现了暗中地竞争,以争夺这北方与叶子齐名的究竟是燕还是雁。 两只燕(雁)大概是互不服气,很少一起出现在同一场合。江湖传言,两雁(燕)其实已经在暗中较量了数次,好像雁子略高了那么一点点,小燕却也不弱。故此,见到这雁无痕对燕云舞冷笑,堂上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暗暗好笑。 柳雪武不慌不忙地见过三位德高望重地长辈,再在堂上走了一圈,跟认识的人嘻嘻哈哈一番互说往事,跟不认识地人三言两语互相认识后,立马跟人家勾肩搭背地谈论对方家乡地风土人情,好像他也是那些地方的人。当然,基于“燕云舞”好酒地名声,他与这些人谈的主要是那里的酒好,什么时候去请酒之类。就这么一圈打下来,竟人人都是他的朋友,个个都是他的知己了。 等他这么应酬完一圈来到柳朝语和柳漂絮面前,柳朝语和柳漂絮对望一眼,也得站起来跟他应付两句。谁知,不等两人说话,柳雪武哈哈一笑,上前抓住柳朝语的手就摇:“兄台就是刘兄吧。早听说刘兄才华满腹,学识渊博,今日一见,果是秀外慧中,不同凡响呀!对了,听说兄台是跟嫂夫人一起上山的,嫂夫人可好?何时给小弟引见引见,让小弟完成多年渴望见到月宫仙子的心愿?” 柳朝语想说话,却被他摇的昏头昏脑,好不容易挣扎着把手拿回来,他气哼哼的把眼一瞪,有用秀外慧中来形容哥哥的吗?混球,你想摇死我呀:“好,好……”好你个头。 柳漂絮都快笑出来了,他不停地提醒自己,风度,风度,不要上了小五的当,最终强忍着笑慢慢把手伸向柳雪武:“都说燕少侠天生风趣幽默,果不其然。幸会、幸会。” 柳雪武哪儿敢去握他的手,伸手在柳漂絮的手上碰了一下,赶紧收回去:“是呀,是呀,真是幸会。雁大侠,你我也算同道中人,小弟就不客气了。”不等柳漂絮答应,他是呱嗒一下,就坐在柳朝语身边了,正好位于两人中间。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4) 两人知道柳雪武是喜欢玩闹,但也很明白分寸,因此,也都相视一笑,低声私语起来。旁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见三个脑袋越凑越低,还以为年轻人打堆好玩,倒也没什么。只是,在看到金谦那张阴晴不断交替的脸色时,不免猜想这两位所谓的少侠是不是在巴结金家女婿,否则,金谦的表情怎么那样奇怪。 没有人想到,此时金谦多么想离开这个位置。他在三兄弟背后,三人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功力深厚的他的耳朵,可听见的内容,又让金谦快憋不住了,他恨不得立马冲外面去大笑一场,却又顾忌柳朝语三兄弟的安全问题,不得不强忍内伤坚持到底了。以下是他听到的对话内容: “老大”先发制人的是柳雪武:“你老实说,小黑让你对着北斗星回去,你怎么跑南边去了?还傻兮兮地被人抢成上门女婿了。” “哼哼,明明知道我路痴,居然不肯多给我留点银子,害的我流落街头被人欺负……”柳朝语抓紧机会诉苦。 柳漂絮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被人欺负?天,听说嫂子很漂亮呀,不会非常厉害吧,你真的被欺负的很惨?”“胡说。”柳朝语胸脯一挺:“我是谁,你们的老大,怎么可能被你们嫂子欺负。” 柳雪武不信了:“可我们听说,您对嫂子的政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脸皮子发红:“你们听谁乱嚼舌头的。你们的嫂子怎么舍得那样对我。” 奸笑:“舍不得?我们怎么听说,老大在新婚之夜是趴在桌子上过的?” 脸发烧:“谁在乱嚼舌头,我那不是怜香惜玉嘛。(1^6^K^更新最快)。当时情况不明。我不能害了人家姑娘不是。” 柳漂絮惊讶道:“哇,不是吧!老大,你叫柳朝语。不叫柳下惠呀!” 偷笑地是柳雪武“哈,老大。你就吹吧。什么怜香惜玉,我看你是不敢爬上床。听说嫂子功夫很高,金家的规矩很大。” “口胡。老大我,堂堂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那家女子不爱慕与我。当然,那些女子也比不上你们湘玉嫂子美丽善良大方……” 打断了柳朝语的话,柳雪武很不给面子地揭穿了自家哥哥地自恋:“哥,你说了半天,怎么没夸嫂子贤淑温良呀?嘿嘿,嘿嘿,嘿嘿。”柳朝语恼羞成怒,用目光给了弟弟一暴栗:“你个臭小子。这么喜欢看我出丑吗?” “不敢,不敢。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哥。嫂子很爱你吧?” “那是。”才得意了一下,柳朝语马上反应过来了:“好哇。你小子捉弄我。” “扑哧。我那里捉弄你了,是你自己承认的。哈哈。打是亲……嘶,哎哟,老大,你下手太狠了。” 望着龇牙咧嘴地柳雪武,柳朝语终于出了一口气,这一场笑闹,也以柳雪武大腿上多了一块青包告一段落。 笑闹过了,柳朝语才悄声问出了关心的话:“京城没什么吧?我可真担心你们两个会啥也不顾地闹起来。” 柳漂絮笑笑:“没,这么大的事,需要冷静的头脑。诺,小五想闹,被我压下去了。” “胡说,明明是老爹不准我们闹的,否则,哼哼。”柳雪武马上揭穿了某人地自夸。 柳朝语没有跟他们闹,笑道:“父皇的决定是最英明的,朝廷现在表面平稳,下面却是暗流涌动,这件事,不能闹出来。” 柳漂絮发狠道:“那是因为你没事,否则,哼,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柳朝语赶紧安慰他们:“好了,我也没事,这事就不要提了,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以后各自小心一些。对了,小五,你怎么跑过来了?在家里不是说好了,你们两个尽量不要出现在同一场合吗?” “小五,你胆敢跑来看热闹?”发出威胁的是柳漂絮。柳雪武翘嘴:“我本来是向西走的,但父皇派小黑通知我,说老大到了这里,让我过来跟你们回合后,一起带老大回去。” “父皇派小黑通知你?”柳朝语疑惑了一下,又释然:“看来,父皇已经有了打算。这下,更不用我们操心了。” 柳雪武嘿嘿笑道:“老大,你舍得这么快回去?” 柳朝语叹气:“江湖是好玩,可惜咱们不自由呀!我现在明白你们两个一天到晚跑出来玩的心情了。” 柳雪武哈哈一笑:“这是我们命好,有你这个老大帮我们顶天。对了,四哥动作好快,是不是想抢在我前面讨好嫂子呀。” 柳漂絮手中的扇子冲柳朝语一点:“我还没见到嫂子,见到了自然要讨好一番,就算替老大争取一点福利也好。” 柳朝语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老四,你说什么?你们两个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 “老大,这不能怪我们。听说,您对嫂子是三从四德,所以我想,以后咱家的家庭事务得嫂子说了算,现在买好嫂子,我们哥俩以后地米虫日子才好过。”柳漂絮是振振有词地摆出理由。黑线出现在柳朝语的额头:“你们要造反?别忘了,我是老大,家庭事务我做主。” 柳雪武轻松地笑笑:“是呀,现在是你做主,嫂子跟我们回去,就是嫂子做主了。” “你们……你们想气死我呀!” “别,您可不能死,我们兄弟以后的美好生活可全靠老大您了。” 柳朝语哼哼:“回去就建议父皇让你们两个当太子,本太子甩手不干了。” 摇摇扇子:“老大,牛不是吹出来地,你可别闪了舌头。” 面对两兄弟鄙视的目光,柳朝语发狠了:“哼,本想再劳累一下,结果你们两个无良地家伙居然敢这样待我。回去后,我一定禀明父皇,我要离开皇宫,带老婆去过江湖生活。那啥户部、吏部、兵部等等,就让你们两个去做。” “不是吧,老大,你太狠了,就凭这点,我们俩兄弟坚决把你扶上墙头,让嫂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就在金谦快忍不住大笑出声地时候,救星终于到了,金湘玉和叶燕云从大堂后走了出来。金谦提醒了柳朝语一声,立马闪身出去了,不行了,从早上憋到了现在,他一定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笑一场。天哪,这天家三兄弟太好玩了,八卦呀,江湖大八卦。 第十三章 武林大会(5) 金湘玉和叶燕云这一出来,大堂上的声音顿时少了许多,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柳家兄弟也直了眼地盯着看,不怪他们,谁让这两人这么出名。 金湘玉依然是江湖儿女的妆扮,一身紧身的武装,左手拿一柄长剑,脸上淡淡地上了一点水粉,将那秀丽的五官更显得英气十足,双眸更像一汪湖水,双唇不点而朱,飒爽英姿顿时把大堂中的其他女客比了下去。 金湘玉一点也不在乎众人审视钦慕的目光,眼睛一转,已经看到了柳家兄弟。见他们呆呆地望着自己,金湘玉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地一点头,柳家兄弟就觉得一股英气扑面而来,顿时傻笑起来。 柳朝语不愧是被调教过的,反应比两个弟弟快,金湘玉才走到他们面前,他就腾地站起来,很自觉地让出了主位。柳漂絮和柳雪武也赶紧站了起来。 柳漂絮未语先笑,话还说出口,旁边的柳雪武已经含着蜜糖开口了:“您就是金玉小姐,刘家嫂夫人吧?早听说嫂夫人不仅是国色天香貌,还是巾帼英雄,锦绣才女,不料今日一见,啧啧,那些夸赞嫂子的话,竟都不属实,您竟是比那些夸赞还美十分,强上百倍。在下燕云舞,乃刘兄的好兄弟,嫂子不用对我客气,就唤我小五即可,您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尽管告诉小五,小五一定都给您办到。” 这番马屁拍的真算千无来者,后无绝者,柳朝语是涨红了脸,柳漂絮是一个劲地翻白眼,金湘玉眼睛看向了柳朝语。而金谦则掩嘴侧侧身,叶燕云只当没听到,往旁边让了让。(Www,,cn更新最快)。柳雪武没听到金湘玉的回答。眨眨眼,看向柳漂絮。我完了,看你的啦。 柳漂絮暗中好笑,轻咳了一声,上前对金湘玉一施礼:“在下雁无痕,见过金小姐。小姐。您父亲金老盟主身体可好?小可几年前有幸得以拜见金盟主,得他老人家指点一二,获益匪浅,在小可心中,金老盟主便如小可的师尊一般。小姐便如小子地姐姐一般,以后还望您多多指教。” 这话一出口,金湘玉是掩嘴就乐,金谦眼望屋顶,叶燕云咳嗽着转了半个身子。而柳朝语……他真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去钻了,这两个宝贝弟弟是把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好嘛,一个拍金湘玉的马屁。另一个拍金湘玉老爸地马屁,两人不怕寒碜死人。他使劲冲两个弟弟瞪眼睛。两个家伙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一脸认真的笑冲金湘玉抛橄榄枝,柳朝语只能无语叫苍天了!天啊。他们是我地弟弟,怎么能这样,准嫂子还没进家门,先巴结上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我,在家庭事务中,他们是要站在金湘玉这边了,我这个当大哥的,铁定是被他们吃死了。555555555,看来,想翻身,真难。 被两兄弟摆了一道,柳朝语只哼哼,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报复方法,哼哼,你们想收买金湘玉,我也会,趁金湘玉对这两人的马屁还莫名其妙之时,他跑去跟金湘玉咬耳朵:“湘玉,他们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四和小五,就会欺负我,你别跟他们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永远支持你。金湘玉闻言大乐,这三兄弟真好玩,既然这样,我当然不会客气。她左右出击,一只手抓一个,将柳漂絮和柳雪武的手各抓一只在手中:“既然两位兄弟这么客气,我就却之不恭了。听说二位都是京城人士,我正要去京城一游,二位可愿意做东?” 柳漂絮和柳雪武就感到从金湘玉手上传过来地内力就像一股股热浪,他们不敢用力反击,只好咬牙承受,连连点点:“应该,应该,欢迎,欢迎,一定,一定。”边说边往回抽手,我的妈妈呀,半边身子都成酥皮兔了。 金湘玉满意地一笑,放开手,拉着柳朝语坐了下去,还得意地冲柳漂絮和柳雪武一笑:你们两个家伙,当着我的面就敢欺负我相公,哼哼,不给你们点苦头吃,你们不长记性。 柳漂絮和柳雪武哪敢说什么,只好耷拉脸,委屈地看看柳朝语:坏蛋老大,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指使媳妇欺负兄弟,没义气。 柳朝语得意地靠金湘玉坐下,冲两个弟弟扬扬眉:你们两个想跟我抢家庭地位,哼哼,白搭。 等他们闹完了,叶燕云方凑到柳朝语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见柳朝语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柳漂絮和柳雪武一看,知道有事了,正要开口询问,柳朝语已经把脑袋凑过来了,悄声问他们:“是不是你们让泰郡郡守出兵保护我的?” 两人顿时一愣,同时摇头。 柳朝语知道有事了,转身对叶燕云和金湘玉道:“漂絮和雪武都不会做这种事。我父皇意欲将事情压下去,也不会通知郡守过来,此时,恐怕另有蹊跷。” “到底出什么事了?”柳漂絮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我和小五出来时,父皇再三强调让我们低调行事,千万不可把太子被袭击的事情闹出来,更不许惊动各地的官员和驻 柳朝语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既然父皇有话,那么,泰郡郡守秦寿怎么会带郡府的精兵前来泰安?叶师兄,湘玉,会不会是大哥地消息来源出了问题?或许,秦寿只是例行的巡防?” 金湘玉摇头:“消息应该无误,泰郡郡守带领五百精兵的确是上这里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柳雪武突然道:“他来,会不会对太子哥哥不利?我记得,秦寿地夫人是刘家的侄女。” “不会吧?”柳朝语摇头:“秦寿虽然与刘家有瓜葛,可不至于就敢对我动手,他地身份这么明显,人又聪明,断不会做出这种明显送命地事情。” “哼,狗急了也会跳墙,老大,你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金湘玉也点头:“殿下,等会儿他们来了,你们兄弟能不出面最好不出面。如果他来是要接走你们,我们就说这里没有太子和皇子;如果不是,再说。” “好,见招拆招,我倒要看看,老三是不是要把这出大戏唱到底了。”柳漂絮直哼哼,他憋了一肚子火了,这个秦寿真敢来惹事,可别怪他手辣。 柳朝语见了他的神情,明白他在想什么。本想劝解他一下,转念一想,终究没有开口。 第十四章 伉俪情深(1) 第十四章伉俪情深 天到晌午的时候,泰郡郡守秦寿带着五百精兵真的来了。而一直不在金湘玉身边的四个侍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柳朝语他们身后。就在众江湖人士对于一个郡守跑武林大会上的行为感到奇怪时,苏勋他们已经恭迎了出去。 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落到大堂外的时候,金湘玉把柳朝语一拉:“殿下,这人和你熟不熟?” 柳朝语摇摇头:“见过几次,但隔的远,不算熟。” 金湘玉点点头,冲柳漂絮招招手,柳漂絮主动声明:“我只见过他一次,也是远远的,不太清晰。” 金湘玉小声道:“让你冒充朝语殿下,他能认的出吗?” “这个……”柳漂絮看看自己,再看看柳朝语,嘴角一翘:“好像不用我专门冒充,只要我们俩换个位置,嘿嘿。” 金湘玉和柳雪武一听,再把柳朝语从头到尾看一遍,都在点头。原来,因为需要柳朝语装作普通人,所以,他现在的衣着和表现出来的气质都是模仿普通秀才的,没有那种皇子的出尘气质,更没有太子的霸气。相比而下,柳漂絮此时的打扮和气质更接近太子身份一些。 柳朝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角抽搐了几下,很小声地发表了反对意见:“不好。万一秦寿此来真的对我不利,漂絮就危险了。” 他的担心引来一堆白眼,柳雪武更是一把拉起他,扔自己身后:“得,还是我来保护你。” 柳漂絮也不客气。吧唧,一屁股坐在了金湘玉旁边,手一挥。扇子打开,遮住了半张脸。腰一挺,下巴一抬:“怎么样,有没有太子的风度?”家的一致意见代表地一切。(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 尽管大家一致对柳漂絮翻白眼,可就有人吃这一套,谁?秦寿。秦寿从跨进大堂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在四下寻找,很快就定格在柳漂絮和金湘玉身上,嘴角的笑想隐藏也隐藏不住。柳漂絮换了一个姿势,扇子遮住嘴巴,吐出了一个词:白痴。 秦寿地确是白痴,如果说,在他进来以前,柳朝语他们还不知道他的来意地话,现在。只要看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来这里不怀好意了,那目光中的杀意和得意一点掩饰也没有。柳雪武冲身侧的柳朝语一扬眉:那边一定许了这家伙好处。你看他那一脸欠揍的样儿。柳朝语苦笑一下没说话。朝廷大员牵扯到夺嫡之争,只能是国家地不幸。 秦寿可没把自己当白痴。他在看到柳漂絮的瞬间。就确定了这位龙潜江湖的太子,连想到密信中的嘱咐和承诺。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功利二字,仿佛眼前的人已经变成黄澄澄的金子和五爪蟒袍。不过,既然能被选来做这种大事,秦寿也还是能沉得住气的,一直到落了座,才对满堂的众人笑道:“本官前来,一是观礼,作为父母官,自然希望各位武林大侠们协助官府保一方平安。这二嘛,呵呵,等你们的大会结束,本官要请一位贵人回府一叙。” “贵人?”“谁呀?”“出什么事了?”大堂之上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苏勋和冲虚以及智普一听,就明白他所指是谁,眼光都朝柳漂絮这边晃了一下,又装作不知地看向秦寿。苏勋便明知故问道:“多谢大人前来观礼。只是,不知大人所说地贵客乃哪位嘉宾?” 秦寿嘿嘿一笑:“不忙,不忙。苏盟主,今儿的客真不少,本官对江湖侠士一向是佩服之极,平时无缘相见,今日来此,正要苏盟主为本官引见一番。” 他不肯立刻表明来意,苏勋也只好陪他打哈哈,慢慢为他介绍在座的各位。等苏勋介绍到金家这边地时候,秦寿看着柳漂絮冷笑起来:“哦?这位就是金家的二女婿?果然是一表人材,可惜……” 柳漂絮本就看不起叶霄这派地人,又恶心秦寿此人有些小人行径,闻言也冷笑回去:“秦大人可惜什么?是可惜自己没这个福气吧!” 秦寿哈哈两声,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本官是可惜你一大好男儿居然肯当别人地替身。雁无痕、雁少侠。” 他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是眉头一皱,事情复杂了。叶燕云和四名侍女都不动声色地前移几步,柳雪武更是向前靠靠,将柳朝语完全遮挡在身后。只有金湘玉神色不变地慢慢站了起来。 柳漂絮把折扇一收,冷笑数声:“未成想秦大人如此厉害,看来是准备地很周全呀。” 秦寿得意地歪歪嘴:“本官眼毒,雁少侠想浑水摸鱼,却是不可能了。”说完这句挪喻的话,秦寿冲柳朝语嘿嘿一笑:“这位刘公子才是金家的贵婿吧!如何,刘公子是否愿意随本官回府一叙呀?” 不等柳朝语回话,柳漂絮冷笑着站起来,扇子横握手中,摆足了居高临下的架势:“秦大人的情我们领了。不过,刘公子不会随大人回府,他与我们有约。” 秦寿打了个哈哈,半是威胁半是劝诫:“雁少侠,本官可是奉上面的旨意,特来相请三位公子的,最好不要推脱!”“上面的旨意?大人的意思是奉皇上之命了?哈,哈,派一方大员亲自领精兵出城百里以外,就为接几个人到府中做客?皇上居然能发这种命令?可笑了点吧!” “皇上下的命令需要你一介小民知道吗?”见柳漂絮寸步不让地跟自己耗,秦寿不耐烦了,不客气的语气嘲讽柳漂絮,他也算准了柳漂絮他们不想露出本来身份,大胆行事起来。 “你……”柳漂絮果然被气的够呛,想说什么,又隐忍下去。 见柳漂絮不敢发作,而柳雪武和柳朝语都不说话,秦寿更加有恃无恐,一指柳朝语道:“本官前来,就是要请二位少侠以及刘公子一同回府。至于金小姐,本官念在你遇人不淑,自身也是受害者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 金湘玉淡淡地看着他,神色不变:“大人的意思湘玉却是不懂。” 柳雪武忍不住了,厉声呵斥:“秦寿,你想干什么?” 秦寿没有理睬柳雪武,而是冲苏勋他们摆摆手说道:“本官不想为难各位,只是,朝廷之事,本官责任所在,各位也不要被人利用才是。” 苏勋他们本是下座向这边走来,秦寿这么一说,柳朝语那边又没有什么表示,他们便暂停了脚步,表面上却做出不参与朝廷事务的样子来。秦寿以为他们真的不敢与官府作对,得意地回过头来,冲柳朝语他们冷笑。 柳朝语此时已经明白了秦寿的用心,他不仅要对自己不利,连柳漂絮和柳雪武都不想放过,竟是想一网打尽了,看来,就算自己想善罢也不可能了,他也不再回避。想到这里,柳朝语推开挡他的柳雪武站了出来:“秦寿,你也算聪明人,可惜,却在干傻事。” 第十四章 伉俪情深(2) 堂上众人的注意力本来是放在柳漂絮身上,想不通雁无痕为什么要在秦寿面前假冒金家女婿刘潮雨,看到一直默默在后的柳朝语站出来,才突然发现,这个人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副容貌,眼神依旧平和,神色依旧淡然,然而,负手而立的身形,不怒自威的眼神,淡淡的语气,波澜不起的神态,都展示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柳朝语,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同时也有一种压力从柳朝语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刚才还得意满腹的秦寿在看到这样的柳朝语后,也愕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干笑数声,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向后一探,抓过一名随从,指着柳朝语道:“是不是此人冒充太子殿下?这两人是他的帮凶?”他口中的这两人,却是指的柳漂絮和柳雪武。 那名随从还没从柳朝语的气势压力下解脱出来,闻言方慌忙点头:“是,是,大人……” 冒充太子?金家的女婿居然冒充太子?雁无痕和燕云舞两人是冒充太子之人的帮凶?这是怎么回事?大堂之上,不明究里的人们在惊呆片刻后,马上窃窃私语起来,对这些江湖人士来说,冒充太子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天方夜谭,名震江湖的两位雁(燕)少侠还是帮凶,这简直天下奇闻了。只是,堂堂郡守,朝廷三品大员,不可能红口白牙,跑这里来发疯吧! 不过,聪明人也马上想到,此是无论真假。当朝太子殿下都牵扯其中,被人假冒也有可能,但金家不那么好骗。雁无痕和燕云舞也不像是给骗子当同伙的,此事大有蹊跷。若有其他原因,这个刘潮雨就更神秘了,说不定就是真太子,哈哈,今天有好戏看了。[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 苏勋他们几个却是没想到秦寿居然敢指鹿为马。用这种方式陷构太子,一时间竟惊呆了。与他们相比,金家坐席这边的人可就群情激愤了,叶燕云是上前一步怒目而视;四女则站在金湘玉身后,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柳雪武气的跳到了席外,去揪秦寿随从;柳漂絮大怒,折扇指向秦寿,眼看就要怒骂出口。 秦寿既然敢来做出此事,自然就有完全地准备。包括故意激怒两位皇子,只要对方率先出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应战。当然可以在混乱中失手或被迫杀死三人。因此,无论此事如何结果。他对上面都能有所交待。暴怒下的皇帝也无可奈何!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了,一声呵斥震醒了局中人:“都给我站住。” 出言之人正是柳朝语。柳朝语可是太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治国之道,驭臣之术,他本人不屑做阴谋小人,却很懂这些小人伎俩,秦寿故意把柳漂絮和柳雪武说成是假太子地帮凶,柳朝语就明白了秦寿的恶毒用心,更是为某个人为达目地不折手段的行径而恶寒。眼看两个弟弟要上当,忙出声呵斥住他们。 听到柳朝语的呵斥声,急怒中的柳漂絮和柳雪武都是一呆,虽然还不十分清楚柳朝语为什么在听到被人构陷时还这么沉稳,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发挥了作用,两人双双收回了攻击架势,迅速撤回到柳朝语身边。 柳朝语看到他们回撤,暗中舒了一口气,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秦寿,河东郡琢县人士,建兴十六年京试榜眼,授同文馆章京一职。建兴十八年,河东郡旱灾,朝廷钦点你为赈灾副官,然你赈灾不利,差点酿成民变,贬值一级,降京都枢密院书记官。建兴二十一年复用,授泰郡洪安县守。建兴二十四年,以政绩卓著进位泰郡利城太守。建兴二十七年,进位泰郡郡守,三品大员。秦寿,本太子是真是假,还需要说明吗?” 被人指为冒充太子,柳朝语却无半点怒气,也不分辨,就那样意态优雅地站着,波澜不惊地语调将秦寿从政的轨迹娓娓道来,英俊挺拔的身姿,清华尊贵之气彰显无疑,他不仅当众坦陈身份,还用最实际的方法告诉了众人,他就是真太子。 “呵呵,呵呵……”被柳朝语咄人的气势震的后退数步后,秦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用笑声强迫自己从柳朝语这种迫人的气势中脱离出来:“本官的履历人人皆知,你能说出又证明什么?只能说你为了假冒太子用了不少功夫。如此看来,你用太子身份行骗江湖,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柳朝语没有反驳秦寿地话,而是淡淡地一笑,摇摇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秦寿,我知道你功利心重,当年被降职后就四处找寻门路,最后攀上了右宰辅一派,从而复起。念你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我对你的行径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期望你地人品值与能力可以成正比,可没想到,你为了名利,居然心黑到这种地步,众目睽睽下胆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十年寒窗,十年努力都化为过眼烟云,实在是可惜呀!” 秦寿再退几步,冷笑道:“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今日也难逃法网。本官不想动用武力,你们若还不束手就擒,休怪本官无理。” 就在众人分不清事实时,冲虚开口了:“秦大人,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在您面前地这位就是太子殿下,老夫可以证明太子殿下地身份。” 冲虚为几位皇子传授武艺的事,外人知道地并不多,故此,多数人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秦寿是知道冲虚认识柳朝语的,不过,他对此早有准备:“道长有所不知。此人之所以假冒太子成功,正因为其容貌有七分酷似太子殿下,故此,被其所骗之人众多。其实要明真假也很容易,太子殿下应随身带有证明身份的文碟印玺等物,如果他能拿出来,本官就相信他是真的太子。” “你……”柳漂絮气的很想冲过去给他两巴掌。 柳朝语身份文碟和太子印玺被洛县县令诓骗,皇帝获知此事后,专门派人去洛县拿回,然洛县县令已经逃之夭夭,东西被毁,此时的柳朝语当然拿不出证明之物。然,此事没有对外宣布,世间无人知晓,秦寿就是抓住这点来做文章,料想这些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柳朝语见秦寿如此相逼,心知对方已经不可救药,今日想善了已无可能。其实,要证明柳朝语的身份,有一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柳漂絮和柳雪武亮出皇子身份,他们带有证明文碟等物,秦寿也不敢随便否认。可是,柳漂絮和柳雪武化名游历江湖,并不完全是为了好玩,暴露皇子身份是否合适,柳朝语也说不清利弊关系。 第十四章 伉俪情深(3) 正当柳朝语犹豫是否让柳漂絮暴露皇子身份来为自己证明之时,萃月山庄的一名庄丁从外跑了进来:“庄主,庄外有人求见,说是京畿军统领郑邦。” 京畿军是天子脚下的近卫军,负责保护皇城和皇宫安全的,京畿军统领郑邦是二品大将军,位高权重,更是天子近臣。听到他的名字,冲虚哈哈大笑:“苏盟主,郑大人是皇帝身边的重臣,他定然能知太子真假,快将人请进来吧。” 苏勋也是大喜。虽然看出秦寿来意歹毒,可他依然不想让江湖人士卷入朝廷内讧中,特别是这种敏感的皇位争夺战,一个不好,有可能危及整个江湖利益。所以,听到京畿军统领到来的消息,他最为高兴,急忙跑出去迎接。 柳朝语听到郑邦求见,心中也是大喜,郑邦轻易不会出京,他的到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皇帝派来接自己回去的,有他出面,无人再敢对自己下手了。想到此处,柳朝语看向脸色大变的秦寿,微微一笑:“秦大人,郑大人马上到了,本太子是真是假,立马就知。只是,不知道大人假借圣意,该如何自圆其说呀?依我看来,大人的梦该醒了。秦寿此时内心翻腾不休,他来的目的是将威胁主子的三位皇子一举杀死,故此不仅带了二十名高手,还带了五百精兵。他的计划中,如果柳朝语他们跟他走,则半路暗杀,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说三人失踪即可;如果柳朝语他们不走,则不惜动用武力加以消灭。借口就是柳朝语等人冒充皇子进行诈骗,事后再推脱受人蒙骗,失手误杀。如果这些江湖人士想帮柳朝语等人。就一起杀了,这才是他带五百精兵前来的目的。[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 只是。眼下还没动手,突然来了一个郑邦,此人可是皇帝的心腹,除了皇帝,任何人的帐都不买。虽然不知道郑邦地立场。但肯定是有利于柳朝语他们的。人杀不成,行为已经暴露,三个皇子不死,他就彻底完蛋了。想起洛县县令因为办事不牢被暗中处决的消息,秦寿打了一个寒颤,似乎看到了自己失踪地邸报放在了皇帝的面前,而他地脑袋却早已经掉在了一边。如今之计,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希望。至于郑邦,实在不行,连他和这些江湖人士一起杀了。 秦寿脑子里迅速做了决断。趁郑邦被接进庄内还有一点时间,他决定动手。身子向后猛退数步。一指柳朝语。大声命令跟随他进来的二十名随从:“给我上,拿下这个假冒太子的匪徒。” 跟秦寿来的这二十人。都是幕后操纵者精心培养出来地死士,听到秦寿的命令,二话不说,立刻向柳朝语他们发动了攻击。 他们发动的快,金家这边的人反应也不慢,金谦、叶燕云和四侍女,外加冲虚、柳漂絮、柳雪武等,马上跃了出去,将这些人拦住,厮杀起来。而柳朝语大声怒斥秦寿:“秦寿,你当真要做禽兽之事?” 秦寿狞笑数声:“成王败寇在此一举。你们给我听好了,此人冒充太子,罪在不赦,所有随从,一律按从逆罪论处,格杀勿论。秦寿做出这种垂死反抗也有点出乎柳朝语的预料,更是激起了他的怒气,想到父皇费尽心思要遮掩夺嫡家丑,想到自己吃苦装傻的辛苦,好脾气的人也有爆发的时候,柳朝语地忍耐也到了极限,冲柳漂絮等人大吼道:“我以太子之名命令你们,秦寿犯上作乱,其心可诛,其罪难免,一律杀无赦。” 两边都很硬气,一接触上,就是狠辣手段。突变的风云让堂上的江湖人傻眼了,除了十来个人出于对冲虚道长地信任而加入柳朝语一方外,其他江湖人士都不知那边是对那边是错,竟都不知如何是好,多数人最终选择了两不相帮。 二十名训练有素的死士是为杀人而生,其使用地手段也以歹毒为主,特别是暗器地使用。故此,初一交手,众江湖人士面对层出不穷的暗器也有些自顾不暇。而暗器地主要目标还是柳朝语,在众人照顾不到时,柳朝语那边也险象环生。 柳朝语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毕竟被老爸逼着训练过,还是有一点点身手的,故此,他依然挺立在那里,注视双方的争斗,而在他旁边和他一样一动不动的人,则是金湘玉。柳朝语还没危险,金湘玉却遇到了危险。 自从柳朝语站出来坦诚太子身份的那一刻起,金湘玉就一直没说话,也没任何表示和行为,就连双方打斗起来,她也一动不动。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一点,金湘玉负责守护柳朝语的安全是大家的共识,包括柳朝语在内也没发觉金湘玉的异常。 打斗起来后,柳朝语无意地看了金湘玉一眼,冲她微微一笑,那意思是我没事,今天也不会有事。没想到,他的好心得到的却是金湘玉的怒目凝视。看到金湘玉这种气怒交加的表情,柳朝语一愣,急忙靠近金湘玉身边关切地询问:“湘玉,你怎么生气了?” 金湘玉柳眉横竖,气的两眼直冒火,冲柳朝语大吼:“你骗我。” “啊?!”听到这三个字,柳朝语一下子傻了,完全不明所以。 从柳朝语挺身而出承认太子身份,到舌战秦寿,逼的对方出手,金湘玉站在柳朝语身边一直在发呆。眼前的这个柳朝语完全不同于她认识了三个月的那位太子殿下,先前看到的儒雅、懦弱、胆小等等全不见了,代替的是睿智、果敢、豪气,还有一点霸道。 面对焕然一新的柳朝语,金湘玉从愕然中清醒过来时,首先是觉得钦服,芳心也怦然而动,进而意识到,眼前这个具有挺拔直立的身躯,高贵而又沉稳的气质和那种轩昂自信的气势的太子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有种窃喜和自豪感涌了上来。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持续多久,金湘玉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太子与她先前看到的,知道的柳朝语是一个人,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柳朝语是刻意隐藏了自身的气势,并用示弱欺骗了他们。被骗的情绪迅速蔓延在金湘玉的内心,一想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柳朝语装出的无奈、无辜、懦弱等等,一股怒气很快出现在她的心头,此时,她就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问问柳朝语,为什么要装模作样欺骗自己。 不等金湘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柳朝语关切的问话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因此才怒吼一声你骗我。 第十四章 伉俪情深(4) 一个怒火中烧,一个不明究里,正当两人你看我,我盯你时,一柄飞刀又快又准地直飞而来,准头却是对向了金湘玉。金湘玉眼冒怒火地瞪着柳朝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没有防备,柳朝语却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见得金湘玉没什么反应,他大惊失色,本能之下,扑到了金湘玉身上,两人一起翻倒在地,飞刀几乎是贴着两人的头顶飞了过去。 柳朝语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看向金湘玉:“好危险。湘玉,别生气了,先打发了这些人再说。” “哼。”这一险情把金湘玉的神志拉了回来,她脸腾地发红了,一把推开柳朝语站了起来,看向打斗的双方,想找出那个扔飞刀的家伙泻火。 扔飞刀的人没看到,金湘玉冷静了一下,想到柳朝语惊慌的脸色和舍身相救的情义,一丝甜蜜涌上了心头。只是,这种甜蜜仅仅是一小会儿,她又想到了柳朝语的另一个欺骗:假装不懂半点武功。还没等甜蜜转化成怒气,危险突起,这次的主角却换成了柳朝语。 打斗中,一名死士不顾一切冲破身前的人阻截,冲到了二人前方,他手中的木匣对准还倒在地上的柳朝语按动了开关,一蓬牛毛针直射而出。牛毛细针多而密,又是用机关发射出来的,距离又近,即便大罗神仙一时间也无法全躲开,何况柳朝语会的仅仅是三脚猫功夫,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金湘玉身上。 眼见那些牛毛针大部分都要落到他身上,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想回身相救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众人大惊之时,一抹纤细的身影一翻。盖住了柳朝语,而一声惊呼也传了出来:“不要,湘玉……” 惊呼出自柳朝语之口。原来。当那个死士扑上来时,金湘玉就欲相迎。未料对方竟是发射暗器,眼看牛毛针过来了,挡是挡不住了,金湘玉来不及他想,竟是合身扑上。生生用身体为柳朝语挡了去。与刚才的情形正好反了过来。 很久以后,说书人在说起这段故事时,都为柳朝语和金湘玉地伉俪情深所打动,将他们为了对方不惜牺牲自己的伟大爱情说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大赚了一笔眼泪,太子殿下和江湖女儿地爱情也为此远远流传千古,成为爱情中的典范。(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 实际情况是…… 牛毛针很细,也短,伤害性主要在针上所淬地毒里。金湘玉的身体自幼被谢清华特殊训练过,除非特别的毒素是伤不了她的。可一大篷针的冲击力和毒素带来地痛麻感觉也让金湘玉吃了苦头,不由地哼了一声。 等她放开柳朝语转过身来。那个死士已经被叶燕云一剑穿心,再没有机会发射第二批毒针了。看到死士已死。金湘玉放下了心事。赶紧摸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虽然她自小接触毒物。自身抗毒性很强,但也不敢大意。 柳朝语从地上爬起来后,则是脸色惨白,啥也不顾了,焦急地一把抱住金湘玉就想去查看她的伤势:“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有没有事?湘玉,你别吓我。” 金湘玉背上隐隐作痛,正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牛毛针又不会杀死人,随身带有万能解毒的药,她怎么就失去理智用身体去为柳朝语挡了呢?这个家伙还一直在欺骗自己。因此,柳朝语的关切在她听来,更是一肚皮的气,冲他就吼:“闭嘴,都怪你,给我放手。” 被她一吼,柳朝语手上的劲道更大了:“不放。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柳朝语越是关心,金湘玉地火气越大,使劲想挣脱柳朝语的怀抱:“让你放手。” 没成想,她越挣扎,柳朝语抱的越紧:“不放,就是不放。” “你……”死皮赖脸地样子让金湘玉气不得也笑不得,就那样僵持起来。 退回到两人身边的金谦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好笑,赶紧劝柳朝语:“太子请放心,那些牛毛针不怎么伤人,小姐不会有事。我这里有吸铁石,等料理了眼前地事,殿下再带小姐回房医治也不迟。” 柳朝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抱着金湘玉不放,眼睛看向了场内。此时,这场打斗已接近尾声了,二十名死士到底还是拼不过这些江湖人士,特别是几个高手,死伤惨重。而秦寿被柳漂絮逼地团团转,正在破口大骂门外的五百精兵怎么还不进来。 就在此时,苏勋带着郑邦进来了,听了秦寿地怒吼,郑邦冷笑:“秦寿,你的五百精兵已经全数被我所歼,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 柳朝语一听,心下惨然,五百精兵为秦寿所累,死的不可违不冤枉,可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郑邦这样做,定是出于皇帝的授意。想到此处,再看看还在负隅顽抗的秦寿等人,柳朝语狠下心肠,对郑邦点点头:“郑大人,不用多说,杀无赦。” 郑邦等人一听就明白了,今日之事,不留活口,留也无用,手下也不需要留情了。在这种暗示下,那些还活着的死士很快被消灭干净,而秦寿本人也被柳漂絮格杀当场,省却了一番口舌和麻烦。 战斗结束了,早退出大堂的江湖人在苏勋的安排下四散回房,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依旧不会让他们知道。回去的江湖人对这场争斗那是津津乐道的,不说别的,从郑邦的人马杀了秦寿的亲军就知道柳朝语是真正的太子了,朝廷中肯定有事,但这些事不是江湖人能参与的,他们也很自觉地不去打听言传这种事。不过,太子殿下是金陵的女婿,而且,听说还是被金陵抢回家的,这可是江湖八卦,找找传说,买买消息,应该无伤大雅吧! 于是乎,太子是怎么成为金湘玉的丈夫的,金陵是多么有眼光,抢女婿都能抢出个太子来,太子又是怎么过不了美人关的,金湘玉又是如何看上太子的等等等等,都成了江湖人饭前饭后的笑谈。各种猜测的版本迅速流传,而流传最广的,却是大堂打斗中,太子和金湘玉互相用身体为对方抵挡危险的动人故事。是呀,天家皇胄看上江湖女儿,并且情深义重,多么美好的故事,值得永久流传不是。 大堂里,柳朝语还紧紧抱着金湘玉不放,也不管金湘玉的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柿子,更不在乎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是多么的……咳嗽。还是人家郑大人见过的世面多,两眼看地面,瞧都不瞧小两口一眼。 柳朝语一边跟怀里的心上人较劲,一边偷空问郑邦:“郑叔叔,是父皇派你来的?” 郑邦点头:“嗯,皇上得知你们来了这里,就让末将带御林军前来接驾。殿下准备何时回去?” 柳朝语想了一下,又看了看伏在他怀里的金湘玉,方道:“你先收拾兵马去接管泰郡,暂时代理郡守一职。泰郡的原本人马暂时不要动,速报我父皇,让中枢院马上派新的郡守过来。我在这里休息三天,三天后前往泰江城与你汇合。” 郑邦明白柳朝语是担心金湘玉的伤势,才留三天,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回身就走,当真是来如风去如风,武将的风格。 安排好这些,柳朝语才抱起金湘玉,跟冲虚他们打个招呼,急忙朝居住的院子跑。其他人看着火急火燎的柳朝语和满面羞愧的金湘玉都是了然一笑,跟在两人身后向其住所而去。 等大堂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后,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苏勋和管家呆了片刻后,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一层意思:损失要找人买单。至于是找有钱的金包辕还是太子殿下,自然可以慢慢商量,两头通吃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朝语抱着金湘玉急急赶回房间后,首要的是治伤,牛毛针的伤害力虽然不大,可一大堆钉在身上,也够呛。四侍女跟进来服侍金湘玉脱了上衣,用吸铁石将背上的牛毛针全部吸出来后,细细地抹上去毒药和伤药,也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清理完毕。 其过程中,柳朝语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呆呆地看着金湘玉背上的伤口,说不出的心痛。等四女知趣地离开房间后,金湘玉才恨恨地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柳朝语不是傻子,他此刻已经想明白了金湘玉怒气的来源,自然气势上就矮了三分。 这三个月以来,他的确是故意收敛了本身的气质,让自己表现的和一般秀才一样,又刻意隐瞒了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除了博取金家的同情外,其实也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现眼,太子殿下多少还是有些注重自尊心的。 眼下,该露的不该露的,都暴露了,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厚着脸皮挨骂了。所以,在金湘玉的伤口治疗完毕后,如何让老婆出气,就成了柳朝语思考的内容。 第十四章 伉俪情深(5) 此时,屋外的人们在得知金湘玉身上的伤势没有什么后,并没有离去,相反,几个人还轻手轻脚地跑到了窗户底下,听起壁脚来了。用柳漂絮的话来说,老大的洞房花烛夜没能闹成,此时机会难得,就算补上了。 他们的预料没错,四女出来后没多久,屋子里就传出“和谐”的声音。 “扮猪吃老虎,敢情你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唯唯诺诺都是用来骗我的?”虽然有伤在身,金湘玉的怒吼声一点也不弱。 “哎哟,我没骗你。不要呀,救命呀,谋杀亲夫……”柳朝语喊救命的声音也不小。 屋外听壁角的人想是都没猜到屋里的武打戏这么快上演,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赶紧竖起了耳朵,听戏是正事,至于太子的惨叫,貌似谁也没当回事,相反,更加伸长了脖子。在太子哎哟了几下后,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正当众人奇怪这种安静时,就听得噼啪,咕咚,哗啦……耳听得桌子椅子之类的遭殃了。 这之后,太子爷的哀求声也出来了:5,湘玉,你放手啦,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啦!” “还敢躲我,气死我了,我要休了你……”某女气哼哼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得意。 “不要呀,为夫再也不敢骗你啦!湘玉,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改……” “不行。气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什么也不会,害的我……” “啊?湘玉,你不要动了。伤口又流血了,5555555,我不躲了。让你揪还不成嘛!哎哟,你轻点……” “轻点?现在你知道怕了?早不说。敢骗我,骗我这么久,害得我天天守你身边,生怕你出事,结果。那么多热闹的事都没参加。我,我……你还敢躲?” “湘玉,湘玉,不,不,我不躲,我只是怕你用劲太大,伤口又流血,我会心痛的。哎。哎,湘玉,你先放手好不好。。等你伤好了,再惩罚我好不好?” 屋里春光一片(咳嗽……)。屋外笑语盈然。只不过,每个人都捂着嘴在笑。不出声而已,家丑不能外扬嘛! 就在大家听壁角听地不亦乐乎之时,就见房门一下子打开,柳朝语像只兔子一样跳出了房门,眼角还挂有几滴泪珠。看到这样的柳朝语,屋外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起来,笑地最离谱的,就是柳朝语地两个弟弟。金谦等人是笑的往外就跑,而柳漂絮和柳雪武则笑的弯腰捂肚子,就差打滚了。 看到这一切,柳朝语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太子爷的尊严放不下了,顺手操起门外地笤帚就冲两个弟弟挥舞过去:“臭小子。” “哇,哇,哇……”院子里顿时鸡飞(柳漂絮属鸡)狗跳(柳雪武属狗),高粱秆子(笤帚的原料)满天飞。 等柳朝语跑的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了,柳漂絮才好心地跑他面前,先把快剩下杆把子的笤帚拿开,才心疼地叹气:“老大,你歇歇,在里面还没运动够呀!御医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做大量的强烈运动……” “你,你,你……”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柳朝语只能用眼神来杀人了。 可惜,眼神是杀不死人的,特别是仁慈地太子殿下的眼神,连一点威胁的含量也无。就听得柳雪武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叫起来:“咦,老大,我发现你的耳朵变大了。” 旁边地柳漂絮也不甘落后:“错了,错了,不是变大,是长厚了。” 捂住两个可以用透亮来形容地耳朵,柳朝语是恨的牙齿痒痒:“两混账小子,不说进来解救老哥我,竟在外面幸灾乐祸。等以后,我一定找机会报复回来。” 就在两不良小子捉弄自己哥哥地时候,突然,一道飘逸的身影从他们头顶飞过,三人都是一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院中冲过:“叶子,你别跑,你还跑,我不会放过你的。” 名震天下的堂堂神捕叶燕云居然被一个姑娘追的落荒而逃?这,这是不是太怪异了?院子中的三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就在他们怀疑眼花的时候,叶燕云再次从他们头顶飞过,而那位红色的身影显然跑累了,速度大大慢了下来,只能从院门口跑过了,边跑边继续吼:“你跑,你跑,今天跑的掉,明天也跑不掉。呼呼,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这两人,一白一红,一个在屋顶上飞,一个在下面追,不一会儿,就在外面跑了几个来回了。红衣姑娘的速度一减下来,院子里的人才算看清楚她的某样。只见她柳眉弯弯,红唇玲珑,鼻珠圆润,脸色潮红,一件红色的武服紧紧包裹着身躯,将其妙曼的身材尽显无疑。该女子就算比不上金湘玉的美丽,也差不太多,端的是美女一个。 柳漂絮眼睛一直跟随女子的身影,直到一个转弯看不见了,才啧啧有声:“美女呀!美女追神捕,肯定有内容。是不是叶子始乱终弃?做了亏心事,不敢露面?” “不对,不对,肯定是美女欺负叶子,一定是美女看上叶子了,叶子不肯以身相许,于是被美女追杀。” “你们两个别胡说。”柳朝语恋恋不舍地收回看美女的目光,心中却在想,什么时候湘玉这样追着自己跑就好了。 柳雪武想了想,点头道:“我看呀,叶神捕肯定是害怕见到美女,所以,见到美女就躲。” 柳漂絮撇嘴:“拉倒吧你,堂堂大男人会怕小姑娘?叶子可是名闻天下的神捕,不会这么害羞吧?” “难说。这男人出名不一定胆子就大,特别是在美女面前。四哥,咱们老大就是例子。” “喂,你们两个,又把我扯上,我告诉你们……” 柳朝语话未说完,就听见房门一响,金湘玉伸出头来:“你们在外面闹什么?” 柳朝语急忙上前讨好:“湘玉,你快看,叶子发疯了,和小美人玩捉迷藏……” 金湘玉看看远处房顶上叶燕云的身影,一把将柳朝语拉进屋子:“有什么好看的,老婆追老公而已。” “啊?老婆追老公?叶子什么时候结婚的?你们怎么没告诉我?” “没结婚。也差不多了。” “不明白。”屋里的柳朝语一脸迷糊。 “追叶师兄的是苏伯伯的小女儿,苏晶晶。她追求叶师兄好几年了,非叶师兄不嫁,并在江湖上放话,说她就是叶师兄的老婆,别人不许沾叶师兄,否则就是和苏金两家作对。可叶师兄很怕和女孩子相处,见到女孩子就抬不起头,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基本上是躲着苏晶晶。于是,苏晶晶就不停追叶师兄,每次两人相逢,都是这样,闹的鸡飞狗跳。” “哦,这个苏晶晶真不错,大胆追求个人的幸福,这种女孩子,我喜欢。”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朝语在金湘玉的怒目下,方醒悟自己刚才的话中有歧义:“啊!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坚决支持苏晶晶追求叶师兄的行为。”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哼哼,料你也不敢在我面前三心二意。柳朝语,你敢背着我喜欢其他女子,我就阉了你……” “夫人饶命,我不敢……哎哟,耳朵……” (叹气:太子殿下,您好歹也是天之骄子,怎么在老婆面前就这么没骨气。不,是连骨头也没了。 傻笑:你们好笨,难不知,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老公就不自在嘛! 众翻白眼:切……)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1) 第十五章浮生如梦 本是一场普通的武林工作大会,却成就一段精彩的民间传说。太子殿下白衣游龙现出真身,护卫京城重任的二品武将突然出现在武林大会上,并当场掀翻朝廷封疆大吏,堂堂三品大员泰郡郡守被当庭格杀,这简直就是一出震惊天下的大戏。然而,种种好戏都比不上太子殿下与江湖儿女的恩爱情义来的动人心扉,让人津津乐道。 柳朝语的太子身份已经当着众江湖人士的面揭开了,这个时候,在人们私底下的议论中,金家女婿已经不再是柳朝语的称呼,而太子的女人却成为金湘玉的称呼,许多爱慕虚荣的江湖人士在为草莽中出了一只凤凰而沾沾自喜,却没几个人想到金湘玉的尴尬处境。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太子的女人就是未来的娘娘,皇后这个位子并没有多少江湖人士去渴望能落到金湘玉身上,毕竟,高贵的皇后对于这些江湖人士来说,连想都觉得是一种他们暗中期望的不过是金湘玉能获得太子的宠爱,将来当一个贵妃娘娘,就算无上荣光了。 当他们老了以后,就会自豪地对儿孙讲那从前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有他们与曾经的贵妃娘娘共同闯荡江湖的经历,哪怕仅仅是与贵妃娘娘和皇帝陛下在一个大堂中聚会一次,哪怕是与贵妃娘娘和皇帝陛下在一个山庄里住了一夜,哪怕是曾经见过贵妃娘娘小时候的样子等等,等等。 人都是喜欢并习惯自己肯定自己的,他们在这种自我肯定中获得巨大的幸福感,实现了自我认为的人生价值。这种精神在后来被一个伟大地文学家。用极其精辟的语言总结为“阿Q精神”。在人类的进程发展史上,这种精神一直伴随着人类,无论其作用力是正面地。还是负面的,这种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精神。永远不会在人类的精神世界中消失。 秦寿的死让柳朝语多少有些唏嘘,这人当年刚当上榜眼时,也是踌躇满志,也有满腔的报国热忱,十多年的官场倾轧。就被名利场熏黑了心肠。如果不是不得已,柳朝语并不愿意杀人,可秦寿却不能不杀,杀了,理由还不能堂而皇之地公诸于众。(wap,,Cn更新最快)。 秦寿地确该死,不仅该死,还是必须当场就死,不能留。留下他,等于将朝中有人要谋害太子的阴谋揭露一半。即便秦寿不交待幕后主使,所有的朝官依然会想到其身后的人是谁,从而想到秦寿此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来。朝廷中的各派势力就会掀起层层波澜,尔虞我诈的倾轧行为将层出不穷。将一汪清水搅混。这种混乱的局面绝对不是皇帝和柳朝语等人期望看到地。朝廷的动荡直接影响天下的安危,那将会是全民之祸。国家之灾。 所以,秦寿必须死,他地手下也必须死,哪怕是并不了解内幕的五百精兵和秦家家丁,还有秦寿地幕僚等等。在很多时候,当权者不得不舍弃几条性命来维护大多数人地性命。这是一种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血的代价,而身为一个太子,他不得不做出这样地选择。在他吩咐郑邦一个活口也不留的时候,就选择了这些人的死。柳朝语已经给皇帝写了汇报的折子,在折子中,他只能含糊地提到秦寿死了,泰郡需要一个新的郡守。而在私人的信件中,柳朝语汇报给皇帝的则是实实在在的过程,以及下令杀人灭口的真实想法。 等柳朝语他们回到京城,秦寿的死因一定被公诸于众了,却与构陷太子,犯上谋逆没有任何关系。秦寿的死是因为他急剧膨胀的野心作怪,想以权谋私,利用郡守的权利操纵江湖势力,想把江湖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太子微服私访查知这个消息后,出面好言相劝,秦寿却拒绝太子,一意孤行,并变本加厉,妄图用武力威逼武林大会上的群豪为他所用,江湖豪杰们不屑成为秦寿的鹰犬,被迫自卫,在打斗中,秦寿误中流矢身亡。 这样的原因完全能迷惑不知内情的人们,至于那些亲眼目睹了事件经过的人,聪明的自然会异口同声证实朝廷的解释,愚笨的人本身就不太清楚事实,他们更相信朝廷说的就是他们看到的真相。所以,谎话通过朝廷的嘴说出来就是事实,至于真正的事实,既然秦寿本就该死,那么,还有必要追究吗? 柳朝语之所以要晚三天离开萃月山庄,除了金湘玉的伤势需要休息一下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直接面对泰河城里的大清洗,不想看到那些可怜的被牵连之人,对于那些枉死之人,柳朝语内心的愧疚是真诚的,却也是无奈的。 三天后,太子殿下从萃月山庄风光启程,全体出席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恭敬地送他们离开。人前风光无限,从容微笑的太子,在离开人们的视线后,却是一幅沮丧的面容,呆呆地坐在马车里的床沿上。 金湘玉一反对柳朝语的刁蛮态度,静静地斜卧在榻上看着柳朝语那张充满悲伤的脸:“殿下,不要想了,你已经尽力了。” 叹口气,俯下身子将头埋进金湘玉的怀里,柳朝语选择把眼泪流进这个与自己同生共死了一把的女人怀里:“湘玉,我是不是特没用?按理说,这些人跟随秦寿犯上作乱,就算明正典刑也是死罪难逃。可是,我心里还是恐惧不安,良心告诉我,你杀了许多不该杀的人,理智却告诉我,这些人不能不杀。” 金湘玉起初的愤恨已经成为过去时,柳朝语在她面前依然是那个傻傻的,笨笨的男人,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挺天立地的男儿,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儿,是一个有着皇族霸气和傲气的男儿。可是,这些豪气、霸气又不是针对她的,柳朝语的所作所为也没违背做人的良知和道德,更不会危害他人与社会。所以,那些偶尔被他“忘记”的本事和能力也算不上是对自己的欺骗吧,至少,在大是大非上,这个男人没有欺骗自己。想通了这些,再获知了柳朝语的痛苦,金湘玉不仅不再生气,反而觉得柳朝语更需要她的保护了。看吧,这个伏在自己怀里默默流泪的男人只是她的丈夫,是需要她进行安慰和帮助的人,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去生气。 轻轻拍拍柳朝语的后背,金湘玉充分扮演起一个妻子加母亲的角色:“朝语,你的心情我明白,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应该相信,郑大人不会滥杀无辜,哥哥的消息你也看了,情况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柳朝语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可我一想起那五百兵士,这心里就痛的要命。如果他们死在对抗侵略的战场上,好歹还能获得抚恤金,得到朝廷的嘉奖,家中的亲人也不会悲伤的这么厉害呀!” 金湘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劝导:“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短时间里也无法弥补。再说了,这些人如此忠实秦寿,眼中完全没有朝廷,没有皇帝,死了也不可惜吧!如果你是心疼这些人的能力,那你更不用惋惜,我敢打赌,二哥训练的精兵,比他们强上百倍,等我们到了京城,让二哥专门为你训练一支精兵护卫好了。” 柳朝语苦笑了一下,知道金湘玉在为自己解闷,不忍让她继续操心,便接嘴岔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我相信二哥的能力。湘玉,说真的,二哥真这么厉害,干脆就真的给我训练一支精兵出来,到需要的时候,我亲自带他们上战场,保家卫国。” “好啊,如果真需要你上战场,我就陪你一起去。反正你也不是真正的文弱书生,见见血,长长胆子也好。” 柳朝语郁闷地抬头看了一眼金湘玉,又把头埋回去:“瞧你说的,你男人就这么没出息?还需要见见血才长胆子。” “呵呵,太子殿下天姿勃发,气势逼人。可就是有一颗仁慈过分的心肠。你这样,怎么想也想象不出,你当了皇帝后,怎么能镇住群臣。位高权重的人都是杀伐决断非常厉害的,你差的有点多。”金湘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柳朝语的头发,嘲笑他。 柳朝语叹口气,坐起来拉过金湘玉的手抚摸着:“我知道自己心肠太软,对帝王之术的掌握不完全。可是,我宁愿心肠软一些,也不愿意动不动就下达杀人的指令。湘玉,朝廷上的事不是江湖上的事,很复杂的。我能做一个好皇帝,却担心自己能不能当一个成功的皇帝。”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2) 对于柳朝语对自己的评价,金湘玉十分赞同:“以前我不是很理解你口中的朝政复杂关系,通过秦寿的事,才算了解一点。不错,江湖的确要简单的多,讲不通道理就动手,还是手硬的占上风。你们朝堂上的事,就太复杂了,杀一个坏蛋都要考虑那么多方方面面,当皇帝的,真累。” 这几天,柳朝语详细地给金湘玉他们分析了杀秦寿的原因和可能的后果,金湘玉他们对朝堂上的派系争斗稍微了解了一点,大感复杂,对柳朝语的处境更加同情了。 “是呀,当皇帝真累,我要是能推辞掉这个苦差事就好了。”柳朝语大大地叹口气。 “要不,让给你四弟或五弟吧,我觉得,他们都很精明能干。” 柳朝语苦笑:“就因为他们很精明,我才倒霉的。我告诉你,只要一听到父皇找他们,俩小子就能找出事来,要不就是病了,要不就是逃学了,要不就是逛窑子去了。反正,就没好事,总让父皇气的不找他们了,才肯罢休。所以,这些年了,两人从不插手朝政,任何事都不管不做,你说,父皇能放心把担子交给他们吗?” 金湘玉也苦笑了:“这两个人比你聪明多了。” 柳朝语叹气:“所以,这些年里,朝政上的事情都是我和三弟在做,要说能找到一个接替我的人,也就是三弟了。可……唉,我只好继续受累下去了。” 金湘玉想象,突然问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七弟吗?他怎么样?” “小七人很不错,学习的能力也很强。假以时日,一定是个出色的人才。可是,小七当储君的可能性很低。一是他身后没有人支持,他地母亲出身低微。在父皇的后宫没有任何地位,也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他当储君,很难在朝廷上站稳脚;其次,小七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务。他连宫门都很少出,还是个孩子。没有实际的理政经验,没有人脉,也不得父皇地宠爱,父皇不可能让他担任储君的。” “唉。(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更新最快)。”金湘玉大大地叹口气,同情地看着柳朝语:“你真可怜。”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柳朝语做出一副伤心地样子:“是呀,我好可怜。所以,湘玉,你一定要帮我呀。如果你再不帮我,我一定会被累死的。” 金湘玉眨眨眼,嘿嘿一笑:“那好呀。你快点累死,我好改嫁。” “哇。不会吧!湘玉。你好狠心。”柳朝语夸张地冲金湘玉怀里倒了下去。 “咯咯,咯咯。你不是不让我写休书吗?我可不想钻进你家的黄金牢笼里去。”金湘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柳朝语听的清楚,心中泛酸,却也无可奈何:“唉,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为夫地只好拿着休书自己哭给自己看喽。” 见柳朝语不再提出让自己留下,金湘玉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淡淡的失落感,虽然,她知道柳朝语是尊重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让她不快乐,可离开柳朝语的想法仍然让她内心有些郁闷。或许,是担心这个傻子以后的完全问题吧,自我嘲笑了一下,金湘玉把这种失落归结为对柳朝语的担心。 “对了”沉默了一会儿,金湘玉想起一个问题:“朝语,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早夭的大哥吗?为什么漂絮他们两个会叫你老大?” 柳朝语认真解释道:“他们说,江湖上的兄弟间都这样称呼头儿地,这样的称呼,既亲切又有情,还很义气。他们说,大哥死了,我就是兄弟们中的头儿,叫我老大,即亲切又有江湖味道。” 扑哧,金湘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被他们两个骗啦。什么亲切有义气,江湖上,只有那些三流地混混才管他们的头儿叫老大,其次就是山匪湖霸地头目被下面地小弟叫老大。说穿了,这老大的称呼,是黑帮团伙地流行称呼。你那两个弟弟,是欺负你没有行走过江湖,不懂这些,简直就是拿你开涮的。” “啊?”柳朝语脸一红,恨恨道:“这两小混蛋,回去才跟他们好好算账。” 马车外不远处的柳漂絮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看天,讨厌,难道是有人在骂我?是不是离开京城太久了,我的小心肝等急了? 马车里的两人说笑一回,也算排解了心中的烦闷。看到柳朝语脸上露出几日来都不曾有过的笑容,金湘玉心中也充满了甜蜜。 当柳朝语他们来到泰河城里的时候,泰郡大小官员都在泰河城恭候太子大驾。郑邦办事又快又准,秦寿一案牵连的官员并不多,秦寿到泰郡才一年的时间,在官吏中扶植的心腹很少,其中,司库臧银算是官吏中品级最高的,听到秦寿已死的消息后,也在家自尽了。因此,郑邦才杀了三个官吏。倒是秦寿的家眷没有被放过,其夫人畏罪自杀,儿子还小,发回秦寿老家,令人监管,所有幕僚和家人暂时捉拿关监,等待审查后才行处置。 柳朝语来到这里后,简单地安置了金湘玉他们,便一头扎进了政务中。郑邦毕竟是武将,不善于处理公务,在泰郡的新任郡守到来之前,还是要有个人来做,太子殿下只好劳累几日了。处理一郡的公务对柳朝语来说还算得心应手,秦寿虽然心黑手毒,理政的能力还是很不错,没留下什么无法处理的公务或千古奇冤等等。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相对泰郡的政务处理来说,如何处置秦寿的家人和幕僚们,反而让柳朝语有些为难。这些人中知道秦寿跑去泰安干什么的很少,或许一个没有。但柳朝语他们不能获知这些人中有没有幕后军师为秦寿进行策划,也不知道有没有负责秦寿与他的幕后指使者进行联系的人。全杀了于心不忍,全放了又怕漏网之鱼。 思前想后,柳朝语和郑邦最终通过多次的提审和精心寻访,找出了几个平时与秦寿关系最为密切的者杀了,其余人还是放了。处理了这些人后,柳朝语又和郑邦商量,用这个做借口,拿下了一些庸官和人情官,借机整肃了一下泰郡的官场。 办完这些事情,朝廷那边的文书也过来了,新任郡守已经出发,不日将到泰河。柳朝语得到廷讯后,便离开了郡守府,回到了金湘玉他们身边,摆出了一幅休息的架势,并告诉下面的人,他不接见新郡守。 新郡守费无庸,是柳如风从翰林院直接提拔起来的,是一个无名后生,突然被重用却没有引起争议。原来,此时朝廷各派都不愿意接手泰郡的郡守之位。叶霄一派的人为了表示与秦寿没有关系,一直在回避泰郡的官位安排;其他人不想和叶霄派明着干仗,也在回避这里的职位,一时间,原本炙手可热的三品封疆大吏的位置,居然成立烫手山芋,没人要。朝堂几次廷会讨论下来,一直就定不下新郡守的人选,柳如风无可奈何,非常时期只好非常提拔,选了几天,从翰林院找出了个没什么名头的费无庸来外放。费无庸平时很少与人交往,给人的印象就是书呆子般的迂腐样儿,让他出任泰郡郡守,各方人士在想不到之余,也觉得好笑,却没有人进言反对。 其实,柳如风这看似无奈的举动,暗藏了不少玄机,只是那些忙于互相攻歼的朝廷大臣都没有察觉而已。柳朝语作为柳如风的爱子,敏感地察觉到这次人事任用有点不寻常,所以,为了避免给老爹的安排惹来不比要的麻烦,他拒绝与费无庸见面。 费无庸到后,果然要循例拜见太子,柳朝语借口身体不太好,拒绝了相见,让郑邦去负责政务的交接,郑邦和费无庸交接完毕后,就带着柳朝语他们连夜启程回京了。 柳朝语这次上路与以往不同,御林军打出了太子銮仗,这也是皇帝的意思,派郑邦带御林军前来,就是为了公开将柳朝语接回京城,看哪些宵小还敢前来袭击。柳朝语等人自然明白皇帝息事宁人的用心,也就笑纳了皇帝的好意,坐在专车里,在两千御林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归之路。 既然有了军队护卫,金家的镖队就没有必要掺和了,所以,金包辕早早跟柳朝语和金湘玉打了招呼,南下而去。叶燕云也先走一步,倒是金谦和四女要跟着金湘玉,留在了回京的队伍中。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3) 郑邦带来的兵马两千兵马都是御林军中的主力,两千人走在官道上,除了整齐的脚步和兵器偶尔发出的金鸣声外,难得听到士兵的声音。如此纪律严明的军队,也让金湘玉他们啧啧称赞。 “湘玉,二哥练兵的功夫很高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听到金湘玉称赞马车外面的御林军,柳朝语好奇地继续打听二舅子的本领。金湘玉微微一笑:“二哥当初投身军伍,就跟父亲说好了,不沾父亲的光,全凭自己的本事去闯。所以,二哥是从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步步通过自己的努力才取得今天的地位。不过,你要是把二哥想象成一个纯正的武夫,就大错特错了。二哥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传授了他不少兵书谋略,所以呀,二哥是一个智将。“哦?”柳朝语的兴趣更浓了:“二哥的师傅是谁?能不能请到京城来?湘玉,我朝就是缺少智将。打仗虽然拼武力,但那种能够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略型主将,才是最厉害的统帅。” 金湘玉叹口气,望着车窗外,幽幽地回答道:“二哥的师傅是父亲的结拜兄弟,我们应该叫他皇甫伯伯。可惜,这位皇甫伯伯去世多年了,听说,是牺牲在战场上了。” “皇甫伯伯?难道……”柳朝语一下子愣住了。 “你认识他?”听到柳朝语的语气有些奇怪,金湘玉回头望了他一眼。 柳朝语点点头:“如果真是牺牲在战场上的那位皇甫伯伯,我知道他是谁。他叫皇甫仁德,牺牲时是兵部侍郎,他是父皇最重要也最信任的臣子。也是父皇当皇子时的知交。这位皇甫 大人虽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却精通兵法谋略,真是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统帅。当年就是他的计策。父皇率兵重创了赤国犯境大军,打地对方一蹶不振。给我国赢得了十多年的和平。可惜,他在那次战争中牺牲了。” 听了柳朝语地介绍,金湘玉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过了一会儿才道:“朝语,你喜欢这位皇甫大人吗?” “岂止喜欢。我简直是万分敬仰他。父皇说,他本是一个贪玩的皇子,是皇甫大人教会了他治国之道,为人之本。父皇对皇甫大人的去世一直内疚不已,每到他的忌日,都要去太庙静静地坐上一天,那种失去至交地痛苦,我们都能感受的到。唉,湘玉。你不知道,如果皇甫大人没死,他一定是我的老师。(网,手机站wap,16 k,cn更新最快)。父皇告诉我,我一出生。他就打算让皇甫大人做我的太傅。可惜我没这个福气。真的好羡慕二哥。” 柳朝语伤感的语气把皇帝对皇甫仁德的思念表达的淋漓尽致。而金湘玉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两眼望着窗外。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偶尔嗯上一声,表示她在听柳朝语说话。 柳朝语沉浸在对未见过面地二舅子的羡慕和妒嫉中,没有察觉金湘玉似乎过于安静了一点,还在顺着自己的思路哀求金湘玉:“湘玉,等见到二哥,你帮我说说,让二哥把皇甫大人传授他地东西也教给我,好不好?” 金湘玉心头一酸,强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点头道:“好,我一定让二哥教你。” 柳朝语嘿嘿傻笑了半天才感觉到金湘玉地异常,疑惑地扳过金湘玉地肩膀,看到顺脸而下的泪水,他愣了:“湘玉,你怎么哭了?” “没。”金湘玉擦去泪水,让自己露出一个笑脸:“我是高兴地。皇甫伯伯地下有知的话,听了你的话也一定十分欣慰。”“这样呀。”感觉到金湘玉没有说实话,柳朝语并不想刨根问底,金湘玉如果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愿意强迫她说,因此只是笑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八月金桂九月菊,金秋时节,淡淡的丰收味道从田野传到大队的宿营地,闻着舒心的气味,柳朝语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互相说笑着,享受着难得的夜晚。 柳雪武拿着一只烤的焦黄酥嫩的兔子走到郑邦的面前,笑嘻嘻的递上去:“郑叔叔,尝尝我的手艺,比上次是不是好些?” 郑邦不仅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还是柳如风的心腹爱将,当年跟着柳如风冲锋杀敌,并肩作战的情义一直凝固在两人心中,柳如风不仅视郑邦为重臣臂膀,还将他看成好兄弟,私下里从来不许郑邦尊称他皇帝和下跪。故此,柳如风的儿子们都不敢在郑邦面前摆皇子的架子,私下都是一口一个郑叔叔地叫着,颇有些讨好的意思。 郑邦本是武人出身,性格也豪迈,对柳如风忠心不二,心里眼里只有柳如风一人。这些皇子愿意叫他叔叔,他也不客气地接受了,平时和柳漂絮、柳雪武也是嘻嘻哈哈玩惯了,听柳雪武这么一说,他呵呵笑着,接过兔子狠狠咬一口:“呜……不错,五皇子的手艺见涨,比上次的味道好多了。” 柳朝语笑着摇摇头,把手中烤好的鱼递给金湘玉:“小五烤肉的手艺就是郑叔叔传授的,所以,他在郑叔叔面前特别乖巧。” 金湘玉笑道:“看来,你的五弟很好收买,一项烤肉的手艺就能让他变的乖巧。”哈哈,你说对了,五弟最好吃了,只要给他好吃的,他绝对听话。” 柳朝语调侃的话语传到柳雪武耳朵里,引来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柳漂絮走到了郑邦的面前,轻声询问:“郑叔叔,父皇怎么想起来派你带御林军过来接太子回京。” 听了他的问话,刚才还笑嘻嘻的众人都围了过来。柳漂絮的问题也是他们正思考的问题。柳如风对太子回京一事,一直是采取小心隐秘地做法,不让知情人声张。避免太子被袭之事暴露,故此才让金家出面,借用江湖势力暗中护送柳朝语回京。现在却突然派郑邦大张旗鼓地公开接柳朝语回京。众人当然迷糊了,不知道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郑邦没有拒绝透露内情。而是很爽快地说出了原因:“自从得到太子殿下被人袭击下落不明的消息后,皇上非常焦急,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时刻为太子地处境所忧虑。他连下了数道密旨。暗中调动了大批人马寻找太子的下落,直到听说太子去了泰安城才松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皇上突然收到小黑31号地身份纹碟出现在京城以东的幽燕城的官驿中的消息,而当时,皇上正让五皇子前往那一地区寻找太子踪迹。” 柳雪武皱眉:“小黑31号?就是那个在幽燕城通知我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小黑?” 郑邦点头:“出现在幽燕城地小黑31号并不是小黑31号本人,而是假冒者,真正的小黑31号早在10天前就遇害了。假冒之人并不知道黑衣死士并不一般,他们自有一套特殊的传信手法,能让皇上在最短的时间获知他们的生死状态。所以。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假装就此暴露。” 柳朝语哦了一声,又点点头:“怪不得。当老五告诉我,是父皇让小黑通知他我在参加武林大会并让他过去时。我就觉得奇怪,父皇如果真要让小五前去与我汇合。也用不着让小黑去传旨呀。现在想来。定是秦寿的幕后主使者派人暗害了小黑3号,然后命人假扮。哄骗小五前去武林大会,好让他们把我们三兄弟一网打尽。好毒的手段。” “不错。”郑邦点头:“假小黑31号的出现,让皇上想到了秦寿等人可能要对三位皇子不利。皇上来不及多想,派我火速赶来救太子和两位皇子,平息秦寿可能地叛逆之举,并尽量避免朝廷和江湖人士的冲突。” “小黑是父皇一手训练出来的铁血卫士,连小黑都敢杀害和冒充,这个人疯了不成?”柳漂絮恨道。想起这个假冒地小黑,他就发抖,假冒的小黑只是欺骗柳雪武,如果是暗害…… 郑邦想起皇帝那疲惫失望地神情,心里很难受:“是呀,皇上对此也很难过。不过,这些事都过去了,眼下,皇上知道了太子殿下和你们都没事,应该高兴了许多吧!唉。” 经过郑邦地介绍,大家总算弄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和所作地努力。虽然明白了皇帝对柳朝语这个儿子的关心爱护,可,大家对柳朝语受到的追杀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元凶巨恶会不会受到处罚,这是他们关心的热点。 金湘玉便问道:“郑大人,既然皇帝知道了秦寿幕后的指使人,他会杀了那个人为太子出气吗?” 郑邦哈哈一笑,回答道:“这是皇上要思考的事,我怎么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话说,从前有只狼,半夜里路过一户人家,突听里面有人怒道:你再哭,再哭我把你扔出去喂狼。原来,这家的孩子入夜后不肯安睡,哭闹不休,父母百般逗哄都不能让其安静下来,于是,孩子的父亲便威胁要把他喂狼。孩子的父亲这样说完后,孩子的哭声并没有停息,老狼则大喜,蹲在房门外等候。结果,天亮后,老狼悻悻而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家人不讲诚信,孩子哭闹了一宿,也没见其父亲扔他出来喂我。” “哈哈哈哈……果然好笑,这头笨狼。哪有父母会把孩子扔出去喂狼的。”柳漂絮在旁听的哈哈大笑,笑道一半,醒悟过来,不由地呆住。抬眼望去,除了一些士兵不明究里在笑,金谦等人都是默默无语地看着他,连柳雪武都捂住了脸,不忍目睹哥哥的白痴状。柳漂絮苦笑了:“我也是那头笨狼。” 郑邦微微一笑,拨弄了一会儿篝火,起身道:“夜深了,睡吧。”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4) 此后的行程中,所有的人都自觉地不再谈柳朝语遇袭事件,仿佛他真的是去微服私访了一段时间,并在微服私访中结识了江湖豪侠,进行了一番江湖生活的体验。至于金湘玉,嘿嘿,太子殿下在这种游历中自然会有艳遇,自然会生出百姓喜闻乐见的爱情故事。 于是,在太子殿下携美回到京城之前,有关太子殿下游湖落水,被江湖侠女相救,两人一见钟情的说法就开始在京城流传了,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这个传说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完全满足了咱老百姓的精神需求。 一路无话,大队人马很顺利地开进了昌都。御林军的威信果然镇住了鬼魅魍魉之辈,柳朝语他们是安安全全地进了城。进城后,柳漂絮和柳雪武便抛下老大,急急忙忙去见各自的红颜知己。郑邦要去见皇帝交旨,金湘玉他们要去金镏命府上暂住,皇帝没说话,柳朝语也不能就这样把金湘玉带回宫呀。 柳朝语没有跟郑邦一起回去,他亲自将金湘玉他们送到金镏命的府上,看着金湘玉安顿好了,又跟金镏命好好亲热了一番,才回宫见他的皇帝老爹。吃过晚饭,柳朝玉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金镏命府上,告诉他们,皇帝老子心疼儿子,也心疼受伤的儿媳妇,所以,特许他在外陪金湘玉逛逛京城,玩几天再回朝办差。 望着恬着脸硬要陪金湘玉在宫外住几天的柳朝语,金家上下都觉得好笑,不过,太子的深情也打动了金家上下,很快就收拾了一间大房子。让太子和他们家小姐好好休息几天。柳朝语对此是笑的合不拢嘴,而金湘玉也没有表示反对,皆大欢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金陵夫妻和胡二娘已经离开了京城,回江南了。临走留下话,让金湘玉多听柳朝语地话,暂时留在京城,辅助柳朝语度过难关。(网,手机站wap,16 k,cn更新最快)。 休息两天后,柳朝语开始行使导游职责。陪金湘玉逛京城。第一天去逛庙宇,烧香拜神。第二天逛景区,湖光山色。第三天,柳朝语要带金湘玉逛东城,领略京城繁华商业街的风貌。 金湘玉是第一次逛这么大的商业街,对街面上地一切都好奇,一路走一路看,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玩玩。觉得好玩极了,女儿家的本色暴露无疑。柳朝语宠溺地跟在她身后,不时地为她解说一些老字号地来历和特色。经过一个银货摊。金湘玉对一枚牡丹花样的银簪发生了兴趣,这枚银簪雕琢的并不是很好。却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金湘玉拿在手里把玩,有点犹豫要不要买下。 那摊主见眼前两人貌似富家公子带娇妻美妾出来游玩。内心暗喜,急忙展开巧嘴,自卖自夸起来:“姑娘好眼光,这枚银簪可是好东西,做工精美,花色古朴,戴在您头上,更显得您国色天香,美丽无比。小的见过这么多买家,它还只能配姑娘您。这样,小地也不多要,您买,我打八折,十两银子,您给八两就成。” 金湘玉暗中好笑,她虽然不是鉴赏家,但东西的好坏还是有一些分辨能力。银簪的样式还可以,但这簪子能值四两银子就不错了。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的时候,柳朝语靠上来笑道:“喜欢?”金湘玉点点头。 “喜欢就买。这簪子多少?” 小贩急忙赔笑:“公子爷,便宜,小的只要您八两银子。” “八两?你小子心也太黑了,就这么一件玩意你也敢狮子大开口?我告诉你,这玩艺也就值一两银子,我这还是看你辛苦,往高里说的。” 金湘玉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太子张口砍价的样子居然,居然跟市井大妈差不多,商家漫天要价,他就地还钱,什么太子形象,什么优雅作风,什么饱学才子……天,这人是太子吗?不会是冒充的吧? 在柳朝语不满地呵斥中,小贩一脸委屈:“这位爷,我这簪子可是纯银的,您看看这工艺,京城的万古楼也难找到,要您八两不冤。” “少说好听地,当我不识货呀!就这簪子,不过用银砂淬出来的,还纯银。纯银也分三六九等,你敢说你是上等货?还万古斋,我告诉你,万古斋地老板都要叫我一声爷。一两三钱,你卖不卖?” 在金湘玉地目瞪口呆中,柳朝语经过跟小贩的数次拉锯战,终于以二两三钱地价格将那枚幸运的银簪子买到手,得意地拉着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金湘玉扬长而去,就留下那个自认倒霉的小贩在他们身后扔白眼,本以为是公子哥带美女逛稀奇,结果遇一吝啬鬼。 转过街角,柳朝语呵呵笑着把银簪给金湘玉戴上,左右看看,嘿嘿直乐:“不错,不错,这簪子戴你头上,真抬举它了。” 金湘玉扑哧乐了,拿下簪子把玩了一会儿,越想越乐:“殿下砍价的功夫好厉害。” 柳朝语呵呵直笑:“你是不是有点佩服为夫的这点本事?那小子欺我们不识货,敢漫天要价,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金湘玉一想到柳朝语讲价的样子,还是乐的合不拢嘴:“你一个堂堂的太子爷,又不是没钱,多给他一点,也没什么呀!”柳朝语深深看了金湘玉一眼,拉着她向前走,边走边说:“有钱是一回事,该不该给那么多又是另外一回事。倘若我见到一人需要银子救命,我可以给他八十两,这叫该给。这小贩的簪子从生产出来到拿上市面,本金最多一两五钱银子,我给他二两三钱,他就挣了该得的钱了,我为什么要给他八两,助长他不劳而获的欺骗行为金湘玉点点头:“理是这个理,我听说,豪门公子都是些花钱如流水,不知道鸡蛋价的白痴人物,谁知你与他们竟完全不同。想来,你从小定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却能像市井百姓一样讲价还价,太出乎意料了,说出去铁定无人相信。” 柳朝语微笑摇头:“湘玉,你说的那种人我也知道,那个不知道鸡蛋价的笑话我也听说过。但并不是所有豪门公子都这样。从小太傅就教育我,皇子更要明白人间疾苦,了解百姓生活,他还经常带我出来转悠,让我亲身体会百姓的日常生活。还有,我的奶娘是个普通妇女,她常说,钱要省着花,节省乃持家之道。” 金湘玉听的频频点头:“你有一个好太傅和好奶娘。我母亲也经常这样教育我,倒是父亲和大娘骄纵我一些,凭我使性子花钱。要我砍价,我肯定没你厉害。只是,我也不是那种花钱没数的人,也见不得胡乱花钱的人。” 柳朝语笑道:“那更好了,我不愁日后养不起你了。” 金湘玉柳眉一竖:“你是我家抢来的,到底谁养谁呀?哼哼,早晚休了你,让你贫嘴。”柳朝语一缩头:“我又没说不养你了……” 金湘玉一叉腰:“喂,你弄清楚,是我不想养你。”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夫人还是勉强养了我吧!我饭量小,能掐会算,特长就是砍价。”柳朝语立刻一躬到底,逗的金湘玉哈哈直乐。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5) 这一圈逛下来,太阳公公也照头顶了,两人肚子也饿了,柳朝语便带着金湘玉来到一处酒楼。上了楼,要了临窗的位置,柳朝语向金湘玉介绍道:“这个京韵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许多拿手好菜,特别是他们自酿的梨花白,味道醇香爽口,要不要尝尝?” 金湘玉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们,连连点头。 柳朝语便叫过小二:“把你们这里最有名的糖醋脆皮鱼,清蒸桂鱼和八宝蒸拿上来,再加一小坛梨花白。”他顿了一下,又冲金湘玉笑道:“这梨花白虽然醇美,却也不可多喝,咱们少要一点可好?” 金湘玉笑道:“无妨,多要一坛吧。对了,再多点两个菜,免得等会儿不够吃。” 柳朝语愣了一下,却没多问,嘱咐小二随意添两个拿手菜,多拿一坛酒。小二答应着去了。等菜的时候,柳朝语陪金湘玉看街景,坐在楼上,俯瞰楼下形形色色的路人,听各种小贩的吆喝声,看街面上偶尔碰到的熟人互相招呼,倒是颇有趣味。 菜陆续上来了,金湘玉漫不经心地品尝着,不时看看下面。过会儿,酒上来了,斟入碗中,白青色泛着光,闻一闻,果然有股与众不同的清香。 金湘玉冲柳朝语笑道:“这儿的菜果然不错,这酒原本也很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吃吃菜,再喝喝酒,应该很享受。看样子,殿下是经常来此。” 柳朝语点头:“正是。[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我爱这梨花白的味道。故此常来。” 金湘玉道:“我听说,有名气的酒楼,小二的眼睛也很记人。殿下既然经常来,想必也有比较熟识的小二招呼您吧!今儿这个。可不像熟悉您习惯地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柳朝语也机敏了许多,听金湘玉这一说,他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看向了端着清蒸桂鱼朝这边来的小二:“这名小二我没见过。” “殿下心疼这条桂鱼吗?”“啊。为什么心疼它?” “因为它马上就要掉地上了。” “哦,没关系,桂鱼不止一条。” “好,那就不要这条了。” 随着金湘玉地话音落地,她手中的筷子突然断成几截,分上中下三处飞向端着菜走过来地店小二。突然受到袭击,店小二本能地一跃而起,轻松地逼过了筷子的袭击。其敏捷的身手一下子暴露了其杀手的本性。 见行藏暴露,店小二不退反进。轻呵一声,菜盘子冲金湘玉扔了过去,那条桂鱼真的扑向了大地。光荣牺牲了。当然,此时已经没有人关心桂鱼地命运了。店小二在扔出了菜盘后。原本放在菜盘下的右手上赫然出现一把匕首,他是冲柳朝语就过来了。就在店小二扔出菜盘的同时。金湘玉一脚踢起桌子挡在柳朝语和窗口之间,同时伸手一拽柳朝语,转身迎上了店小二,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柳朝语还没看明白,已经被金湘玉拽下了座位。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得窗户那边噗、噗、噗直响,柳朝语急忙起身看去,却是一支支弩箭从对面楼上射了过来。弩箭非常密集,一张桌子恐怕抵挡不了多久,柳朝语赶紧缩头抗起另一张桌子顶上了这张桌子,不一会儿,密集的弩箭便射裂了头一张桌子,落到了第二张桌子上。就在此时,楼上楼下已经乒乒乓乓打成一片,整个京韵楼顿时热闹非凡。 用桌子堵死了弩箭过来的路途后,柳朝语松口气赶紧蹲下,顺手拿了一张板凳放在身前,好不好地也能抵挡一下。抱头在窗根下躲了一会儿后,耳朵里没有了弩箭射在木头上的声音,柳朝语方慢慢站起身来,朝四面看了看。 这一看,他明白金湘玉让他多要两个菜,一坛酒的原因了。酒楼上原本有几桌人在饮酒,打斗一起,其中的两桌互相打起来了,一拨配合店小二努力向柳朝语所在地方向冲击,另一拨则是稳稳地拦在他们面前,进行阻截,而金湘玉手中怎么就出现了一柄宝剑,正对着那冒充的店小二发火,酒楼上的其他客人都被吓地躲在了桌子下面簌簌发抖。 观察了一会儿后,柳朝语不得不承认,别人在玩命地狠斗,他却无事可做,想杀他的人过不来,对面地弩箭也没了,他小心移动到窗口旁地墙壁后,朝对面看去,对面楼中人影重叠,来回折腾,不时有兵器将阳光反射出来,亮的晃眼,即便身边地打斗声刺耳,隐隐约约还是有惨叫声从那边传来,眼见的是杀的厉害了。 叹口气,柳朝语又小心伸长脖子向窗外一看,大街上悠闲的过客都跑到没影了,一直在吆喝的小贩也躲在街沿下,肩上的挑担堆在身前,双手抱头,好歹也算抵挡一下不长眼的凶器,平时为一文钱辛苦挣扎,可现在,街面上甚至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就有路人逃跑时丢掉的玉佩、穗带等物品,他们也没心思看上一眼,伸手拿上一件了。 因为,这条宽敞的街面,此时已经成为了修罗地狱,三三两两捉对厮杀的江湖人士成为地狱使者,用尽本事在索取对方的性命。兵器挥舞之中,除了金戈交鸣声,还带出一丝红飘洒在空气中,不时有人发出沉闷的呻吟,也有一声不吭就倒下再也起不来的。 争斗不可谓不激烈,如此大规模的械斗,在一向平静繁华的京城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和惊悚,已经不是柳朝语能想象的了。就在柳朝语眯缝着眼,一动不动地凝视楼下的争斗时,大声的吆呼和呐喊传入他的耳朵,在街道的两头,身穿盔甲的御林军向中间冲来,很快就把那些刺客包围分割开来。 看到御林军以强大的战斗力扑向那些刺客,柳朝语按住额头哼了一声,他的父皇出手就是不凡,连京城的禁军和六扇门都不知会,直接让御林军出手,看样子,柳如风也仅仅是想清洗这些人,并没有把事情摆出来的意思。柳朝语苦笑了一下,开始思索等会儿的说词了。 第十五章 浮生如梦(6) 楼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柳朝语抱着手臂欣赏起金湘玉曼妙的身影来了,店小二不是金湘玉的对手,在金湘玉的挑打劈刺中,笨拙地左挡右闪,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柳朝语叹口气,开口道:“湘玉,别玩了,御林军已经到了。” 听到柳朝语的声音,金湘玉突然回头冲他一笑,转身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手中的宝剑连挽几个剑花,柳朝语就看见一团银色的光将店小二包裹其中,等光芒散尽,店小二摇摇摆摆的身形才慢慢倒地,一双眼睛还瞪的大大的,似乎不相信他的失败一样。 金湘玉帅气地掏出丝巾,擦干剑上的血迹,向柳朝语走去,边走边说:“豆子,你们快点,别玩了。对了,不留活的。” 留下这样的话,金湘玉已经挽起了柳朝语的手臂,带着他避开脚下的血迹,向楼下走。酒楼上,还在逗刺客们玩的金豆子等金府家人和几个江湖高手,手下也很辣起来,没等柳朝语他们走下楼,楼上的刺客已经全部完蛋,一个活口也没留。 柳朝语他们来到楼下时,楼下的打斗早已经结束,大堂中的桌椅板凳歪歪斜斜翻倒在水渍中,而柜台上到处散落着酒坛子的碎片和算盘珠子,还有一本账册可怜兮兮地躺在酒水中,湿润的程度足以成为厨房里的引火物了。在大堂的各处还有门口,也躺着几具没了生气的江湖人。 金湘玉仔细看了一边这些尸体,冲柳朝语笑笑:“没自己人。” “唉,这么惨,够店老板收拾一阵子了,起码三天不能开张了。(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更新最快)。”得知自己人没有伤亡。柳朝语松口气,望着一片狼藉,为酒楼惋惜不已。 “朝语。你身为太子要为民做主哟。”金湘玉别有深意地一笑。 “那当然。” 柳朝语一拍胸脯,小心绕过障碍物。走到柜台里面,不出所料,掌柜的,还有两个店小二正趴在下面簌簌发抖。 柳朝语拍拍掌柜的屁股:“起来啦,外面没事了。” 那掌柜的抱着头。苦着脸,慢慢挪出来,冲柳朝语就哭:“殿下呀,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小民可受不了大理寺地牢房呀。” 光天化日之下,一大群刺客在他的酒楼里行刺当朝太子,即便他不知情,也得在大理寺里待两天,交待交待。这一进去。这份家业可就去了一半了柳朝语笑笑:“大理寺找你干嘛?江湖人械斗的原因多了去了,你没听到他们在打斗之前就吵架了吗?他们义气之争关你何事?放心,好好收拾收拾。损失嘛,你先担着。过两天。我派人给你送银子过来。” “啊?”掌柜地楞了愣神,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就是,就是,太子英明。这群江湖人士,就知道斗狠,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一定要好好惩治惩治。” 柳朝语笑嘻嘻地拍拍掌柜的肩膀,向外走,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了:“我说老家伙,你地酒窖没遭殃吧?” 掌柜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是赶紧回答:“没有,应该没有,他们没打到里面去。” “那就好,你可把梨花白给我留好了,我下次还来喝呢!”想起梨花白,柳朝语又想起了那个假冒的店小二:“掌柜的,你去后面看看,有没有伙计被害了,如果有,要记得报官。” 掌柜的脸色一白,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金湘玉已经走到了门口,看看外面,回头道:“别嗦了,外面都差不多了。” “我马上来。”柳朝语答应着,转身拉住掌柜地,小声问:“报官该怎么说?” 掌柜的也小声道:“被这些江湖人的争斗所误伤。” 柳朝语满意地点点头:“多给点抚恤金,我报账。” “不敢,不敢,太子没事,就是万幸了。以后常来,以后常来。”看着柳朝语已经走出大门的身影,掌柜的连连擦汗:“我的妈呀,差点吓死。我说,你们几个听清楚了,管好自己的嘴巴,爹娘、媳妇面前也别胡咧咧,否则,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酒楼的伙计动作一致地点头,他们都是小老百姓,自然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有胆子去胡说呀,再说了,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柳朝语走出酒楼时,外面的打斗已经全部结束,所有“闹事”地江湖人统统被抓了起来,等御林军的人进入了酒楼,也仅仅发现了一些在“争斗”中不幸死去的江湖人士,鉴于京城重地,御林军不等大理寺派人来验尸,就直接连人带尸体都弄去了御林军地大本营。 太子殿下亲眼目睹了这次大规模的江湖械斗,他当众向御林军统领讲述了所见所闻,又义正言辞地狠狠批评了江湖中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地坏毛病,并表示要上书皇帝,让朝廷发文谴责这一做法,以维护普通百姓地安稳生活。 太子殿下的这番话自然深得民心,那些被这场争斗吓地魂飞魄散的百姓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关心民众,愿意为他们做主,那真是感激涕零,连自身的损失也不计较了,哪里还想得到其中的猫腻。 至于收到消息后赶来的大理寺和六扇门的人,看到的不过是还没开始清理的打斗现场,听到的不过是百姓众口一词的过程描述,还有太子殿下言词凿凿的亲眼目睹。而等他们赶到御林军的大本营提审那些存活的江湖人时,那边该杀的杀,该放的放,已经弄好了一切等他们了,大理寺的官员到来后,也只是埋尸体,拘押参与“闹事”的人,其他的……有必要管吗?发表了关心民间疾苦的演说,指示大理寺的先收拾大街上的残局,柳朝语又先期来到御林军大本营关心事情的进展,实际上是去关心己方的武林人士,为死者哀悼了一回,嘱咐御林军的知情人,好好看护伤员,等柳朝语和金湘玉把一切都处理完,天也快黑了,两人回到金镏命府上时,皇帝派来的传旨太监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第十六章 辗转反侧(1) 第十六章辗转反侧 皇帝已经得知了大街上的械斗事件,在指示太子殿下全权处理该事件后,又让他后天带金湘玉进宫觐见,皇帝老子要看儿媳妇了,而且是要在朝堂上公开接见这个儿媳妇。 柳如风的这道旨意有些出乎柳朝语的预料,前半截他明白,后面的内容却糊涂了,他不明白柳如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金湘玉、金镏命他们讨论了半天也都不得要领,无奈只好放弃了探究,反正谜底总有揭开的时候。 入夜后,金镏命府上寂静一片,除了暗处守卫的人依然睁大眼睛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其他房间里都是漆黑一片。 柳朝语和金湘玉的房间分里外两间,外屋本是洗漱整理处,眼下安置了一张小一号的床,柳朝语就睡在这张小床上。金湘玉则睡在里屋,两人和前几个月一样,同屋不同床。明天要进宫面圣,所以,两人也早早收拾了,各自上床休息。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种时候睡着。 辗转反侧中,柳朝语根本无法入睡,前几天他的睡眠也不好,不仅仅是要时刻提防刺客,还在于他忍的非常辛苦。他可是一个大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可面对一场只是一个形式的婚姻,他无法享受丈夫的权力,而为了把戏演好,他每天晚上都和金湘玉同居一室,虽然没有睡在一张床上,可鼻子里总要钻进淡淡的女儿体香,面对美色却只能强迫做柳下惠,其中的辛苦滋味外人不能体会呀!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算和金湘玉同睡一间屋子,名义上,两人还是夫妻。过了今晚,事态将如何发展。(网,手机站更新最快)。他完全不能预知。柳如风的那道旨意,让他内心翻腾不已,他不知道老爹打什么主意,明天是当众宣布这桩婚姻不作数,给金家一大笔奖赏后。就此撇开这段姻缘?还是直接封金湘玉为太子侧室,认下这个儿媳妇? 想了一会儿明天,柳朝语的思绪又回到了白天,白天被刺杀地一幕幕不停地在眼前回放,而他回到京城的那晚,与父皇柳如风的一番谈话也响在耳边。父皇地暗示和白天的刺杀,似乎在提示他,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想到地,或者是他还不知道的。 想起柳如风当时一脸狡猾的笑。柳朝语叹口气,从小床上坐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他的皇帝老爹和身边的名义媳妇等。都料到了针对他地暗杀活动并没有在他入京城后就停止,所以。柳如风让他在宫外陪金湘玉玩。就是为了用他为饵,钓出这些杀手。加以消灭。 然而,他和柳如风之间的谈话,当时并没有提及此事,仔细回想,柳如风是有一点暗示的,没有明说,是为了考验自己吗?想到这些,他的思绪又飞到了与柳如风的谈话中。面对儿子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柳如风眸子里的宽慰和内疚同样明显,在柳如风现存的儿子们里,柳朝语年龄虽然最大,却又是最弱的,不仅仅是体弱,在政治斗争中,柳朝语的表现一贯也很柔弱,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地想法阻碍了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 无法改变儿子的性格,柳如风就只好张开双翼将他保护起来,所以,看到自己地安排反而为儿子带来杀身之祸,在惊怒的同时,柳如风心中更是痛悔难当。然而,父亲和帝王双重地角色却让他不得不努力压制这种想法,见到死里逃生地儿子,也只是微笑着向柳朝语伸开了手臂,表达着一个父亲的爱意。 柳朝语非常了解柳如风地想法,他内心也感到自己的柔弱带给父亲的那种负担,因此,见到明显瘦了一圈的老爹,想起父亲这几个月一定是吃不下,睡不着,他不由地有些哽咽,看到柳如风张开的双臂,他再也忍不住了,小孩子般地扑上前抱住了柳如风:“儿臣让父皇担心了。”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旁溢出。 柳如风的眼眶中也有湿润的东西在滚动,可他却没有柳朝语这样的感情流露,只是轻轻拍拍儿子的后背,缓缓道:“苦了你了,安全回来就好。” 柳朝语感受到柳如风胸膛上传来的温暖,后背上的拍打传递着安全的信号,他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离开柳如风的怀抱,不好意思道:“父皇,儿臣又不坚强了。” 柳如风笑了,柳朝语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到他怀里撒娇,每当他要求柳朝语练武扎马步的时候,柳朝语都会腻在他怀里不肯离开,而柳如风总是无奈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坚强一点呀。眼下听到柳朝语这样说,他笑了:“你这次做的很好,父皇很满意。” 柳朝语脸上红了一下:“父皇,我不是故意迷路的,可已经走错了,我就想,还是暂时错下去好,或许,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从南河郡到凌水,少说也有几百里路,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南北的地理环境又有那么大的差别,不可能就想不到走错了方向,基于对儿子的了解,柳如风在接到柳朝语流落到凌水城的消息时,就明白他是故意向南走的。 听了柳朝语的解释,他呵呵一笑:“语儿不用解释,朕明白你的用心,也幸亏你这样做,才躲开了刺客的截杀。给朕说说你这三个月的收获吧。” “是,父皇。”柳朝语微微一笑,随意坐在了柳如风的斜对面,慢慢讲述起来。 很仔细地将一路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解出来,柳朝语重点讲解的不是他被袭击的那部分,而是这几个月辗转这么多城池,他看到听到的民间百姓的生活情况,各地的农耕水利,大河潮汛等等,而他被袭击的部分,柳朝语只是非常遗憾地告诉柳如风,由于袭击来的突然,他之前收集的大部分民生数据都遗失了,幸好他记忆还不错。 柳如风十分仔细地听着柳朝语的述说,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连问都不问柳朝语遭遇袭击和隐藏身份回来这一路上的遭遇。待柳朝语说的差不多了,他把金盏递给柳朝语后,才微微点头:“百姓的生活看来还勉强过的去,不过,各地的土地兼并和官府的不作为也很突出呀。这样,年景好的时候没什么事,一旦发生了大灾情,很容易引发暴乱。” 柳朝语接过金盏,喝了几口水,连连点头:“儿臣也是这样想的,但要解除这样的隐患也非常困难,下面的官员和朝臣间的关系网非常紧密,不好打破。所以,儿臣将重点转移到灾情的预防上,回来的路上,借机视察了水防,父皇,堤坝的加固迫在眉睫了。” “朕看了你让他们送来的水利规划图,已经交付水司去做预算了。朝语,这些事情我们慢慢做,你说说对江湖人士的想法。” 第十六章 辗转反侧(2) 柳朝语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儿臣的遭遇父皇也清楚了,从流落到金家,到被他们送回来,儿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的江湖势力是不是太大了,发展的太快就会超出朝廷控制的范围,不利于我们掌控。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很难预计后果。” 柳如风很满意柳朝语的回答,连连点点:“不错,这是个问题。在你看来,金家的势力是不是太大了?回来的一路上,他们的表现可正常?” 柳朝语想了想才道:“这一路上,儿臣装作不懂江湖,又处处示弱,他们对儿臣基本上没有防范之心,表现的很自然。儿臣发现,金家的势力很大,大的有点奇怪。他们几乎是水陆通吃,无人敢惹,表现的也有些肆无忌惮。可儿臣觉得奇怪的是,从他们对待儿臣的态度上,没他们表现的那么肆无忌惮,而且,儿臣觉得,他们的势力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我看不清的东西,儿臣说不出这种感觉,但就是觉得有点怪异。” “哦?看不清的东西?是看不清,还是想不明白?” “都有吧。”柳朝语犹豫了一下,才小心问道:“父皇,是不是您与金师叔之间有什么秘密?” 话问出口,柳朝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随便猜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过分了点?虽然问出了想问的话,柳朝语还是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柳如风并没有柳朝语想的那样生气或尴尬,依然不动声色地笑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就因为朕与他是同门师兄弟?” “不是。[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低了头,柳朝语小声道:“儿臣只是觉得奇怪。父皇既然给了金师叔指令,就说明您很了解金家的势力,并时刻关注他的一切。可您以前从来没对儿臣们提起过金师叔以及他地势力。朝廷上好像也对此没有什么控制手段。所以,儿臣觉得很奇怪。” 柳如风低低地笑了起来:“傻孩子,你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你心里想的是。金陵这个师叔是不是父皇安插在江湖上的探子?是不是朝廷控制江湖地手段之 柳朝语脸上一红:“父皇,这。不管怎么说,金师叔毕竟已经是儿臣的……老丈人了。” 柳如风哈哈一笑:“朝语,你呀,你地优点在于用善心待别人,你的缺点也在于此。作为帝王。这种善心就显得你过于软弱了。帝王之术,在于该利用的决不能放过,不管是人还是事;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不管是友还是敌,当断不断,反遭其乱;善良要有分寸地去表现,让别人感觉到你的关爱,却不敢利用这种关爱。” 柳朝语抬头看了一眼柳如风,又低下头。沮丧地叹口气:“父皇,儿臣,儿臣一定努力。” “算了。算了。”拍拍儿子地肩膀,柳如风无奈地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从你三岁的时候就想改掉你喜欢做烂好人的习惯。可改到现在也没改掉,哪怕经历了这样一场劫杀。你的性格也没改。” 柳朝语吭吭哧哧地下决心:“儿臣,儿臣以前不想当太子,所以,所以不愿意去想帝王之术。可,可儿臣现在愿意改了,一定会努力改变自己软弱的性格。” 柳如风哭笑不得地看着柳朝语,怎么看,这个儿子的性格也改不了:“朝语,你真的能改?如果你真能改,朕就交给你一件事,只要你能办到,朕就认为你能改变。” “什么事?”柳朝语愕然抬头望向柳如风,心里想,不会是让我杀几个人吧? 柳如风恶意地看着柳朝语笑:“你遇袭一事,那些江湖败类有你的丈人动手,朕不去理会。可那些杀手都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而被调动地士兵,参与伏击的弓弩手,洛水县令,泰郡郡守等等,这些人敢参与,说明朝中大臣的分庭抗礼已经进行地如火如荼了。朝语,要稳定朝廷,必须采取雷霆手段铲除不利因素,这个差事,你能办到吗?” 叶霄不仅是朝中的宰辅,还是功臣之后,他地弟子门生,亲戚老表也遍及朝野,除叶家本身就不容易,而一旦有所动作,叶霄一派地反对派一定趁机落井下石,甚至牵连无辜,其结果很可能是朝堂动荡不安,政局不稳。再说,动了叶霄,叶贵妃和三皇子柳清云…… 柳朝语脸色变了,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柳如风:“父皇的意思是要除去叶家?” “不,是除去叶家地势力。” “有什么区别吗?”柳朝语不解了。 “朝廷还需要叶家撑场面。朕明白你的顾虑是什么,朕也要顾虑这点,所以,要暂时保持朝堂的平衡,叶家就不能动的太厉害。不动叶霄可以,叶家暗中的势力却不能留。朕想让你下这个手。”柳朝语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他想起了秦寿的那五百亲兵:“父皇……” 柳如风深深地望他一眼:“又不忍了?” 柳朝语挣扎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父皇,除恶除首,这些人都经过专门训练,如果放到战场上去,都是一顶十的精兵。儿臣,儿臣实在不忍。父皇,儿臣建议您仔细考虑一下,能不能找一个两全的法子。” “哎”柳如风自嘲地一笑,不是不了解这个儿子,却还想考验一下:“算了,朕尊重你的想法,除恶除首,不去动这些人。但是,如果他们胆敢作恶,朕可就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他们作恶也是受人指使,儿臣想,只要让他们脱离被指使的环境,他们就能成为大邺的精兵强将。”柳如风微微一笑,没有再就此事讨论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朝语,你对金湘玉的印象如何?” “这个,儿臣觉得,金湘玉聪慧机敏,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她心地也很善良,也算善解人意,就是偶尔透着点刁蛮任性。她的品行足以压服后宫,而她的身份,对朝廷也很有好处,儿臣以为,金湘玉如果能留在宫中,对朝廷牵制金家,应该有利。所以,所以,儿臣,儿臣希望父皇能接受她!”说到后面,柳朝语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没有底气。 谈到金湘玉,柳朝语脸上掠过一丝潮红,柳如风没有放过他的表情,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你个人喜欢金湘玉吗? 第十六章 辗转反侧(3) 柳朝语抬头看看柳如风,见对方是真切地希望听到他的回答,他脸发烧了:“儿臣,儿臣是真心喜欢湘玉的,她,她对儿臣很好……” 柳如风淡淡地含着笑看着柳朝语,目光中有一丝鼓励,更多的是支持,这让柳朝语安心下来,胆子也大了许多:“父皇,儿臣想让湘玉做儿臣的太子妃,儿臣想留下湘玉。” “哦。”柳如风不置可否地淡淡问道:“你确定金湘玉本人愿意做这个太子妃?” 听到柳如风的问话,柳朝语恍惚了一下,他觉得柳如风的问话好像有点怪,可哪里怪,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只好回答道:“儿臣不知道。湘玉倒是说过,她不想进宫,怕宫里的规矩约束了她。不过,儿臣想,她出身江湖人家,一时的不习惯也没什么,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再说,她答应帮儿臣的。” 柳如风笑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说下去:“好了,这件事,朕会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朝语,湘玉第一次到京城,你也辛苦好久了,干脆,你去陪湘玉好好玩玩,不急着回宫。用过晚饭,你就出宫去陪湘玉吧,告诉她,不要担心,好好玩。”好好玩,这是父皇的暗示吧,自己做的好像还不错,柳朝语伸个懒腰,又躺了下去。不过,他没轻松一会儿,又想起那些杀手死士,想起他们,柳朝语心中就非常不舒服,他老爹说那句如果他们作恶就不会再放过时,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现在想起来更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想杀人,可事情并没有朝他渴望的方向前进。他从刺杀事件中看到的不仅仅是他自身软弱性格没有改变,更看到了他不适合成为称职帝王的致命点。柳朝语心里也明白,要成为一个优秀地帝王。他需要的不仅仅是硬一点的心肠,可那种狠绝地手段。他真的能学会?想到这些,柳朝语又颓废地仰倒在床上,他实在是无法预知自己地以后了。 今后的命运他无法估计,他与金湘玉的未来他好像也有心无力,叹口气。柳朝语又想起了柳如风的那句问话,金湘玉愿意吗?是呀,就算他的皇帝老爹心疼他,愿意接受金湘玉这个儿媳妇,就算他地皇帝老爹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解除太子妃的婚约,改让金湘玉做太子妃,金湘玉愿意吗?从第一次洞房相见到现在,金湘玉一直表示。她,不愿意进宫。 再次大大地叹口气,柳朝语郁闷地发现。无论前程还是爱情,他都很无奈。政治前途未卜。(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爱情……他和金湘玉的爱情似乎只是他们的梦想,而这个梦。似乎也到尽头了。 柳朝语睡不着,金湘玉同样没有睡着。明天进宫面圣后,她与柳朝语之间如何发展,就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了。与柳朝语的胡思乱想不同,金湘玉已经预见了明天面圣的结果,无外乎两种,一是皇帝直接宣布这门婚事作废;另外就是表明她的身份,承认她与柳朝语的夫妻关系。由于她身份地特殊性,后者是最有可能的。 金湘玉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哥哥姐姐差别很大,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她吃穿用度都与别人不同,那些珍奇药材、补品是别人地救命药,却是她的零食;她每天沐浴地汤药都是父母地朋友送来的,比大娘谢清华制毒地药品都丰富;她穿的衣服都是最上等的布料,成年后,更是特制了软甲给她…… 这些东西倒也罢了,在她十岁那年,金陵带她到了一个神秘的山谷,她的外公和另一个长胡子伯伯用三天时间为她打通了浑身的经脉,还给她服用了武林人梦寐以求的血玉,让她的内力不费劲就获得了哥哥姐姐苦练也没达到的水平。 小时候,金湘玉并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她是家里最受宠的人,父亲和大娘最爱她,哥哥姐姐也都让着她,家里的其他人更是把她当成宝贝。为了她的安全,金陵为她专门训练了四名侍女,三个小厮,这七个人,组成的阵法足以抵挡千军万马,就是单独拉出去,也算一等一的好手了。 金湘玉在金家唯一害怕的人就是她的母亲胡二娘。胡二娘很少责骂金湘玉,母女俩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多,可每当胡二娘因为她做了某件事而不高兴时,就会木着脸,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直到她害怕的落泪才算有点表情。如此几次下来,金湘玉原本有些跋扈的性格也被纠正过来,再也不敢随便使小性子了。 金陵和谢清华是宠爱金湘玉,但并不娇惯她,对金湘玉的教育非常严厉。从她会走路开始,两人就亲自担当武学师傅,从最基础的开始锻炼她。等金湘玉稍微长大点,金陵不惜重金聘请棋琴书画等各方面的能人教授于她,这才造就了金湘玉一身文武全能的本事。 金湘玉和别的江湖儿女一样,既然生活在江湖世家,也向往江湖,哥哥姐姐游走江湖的成功,也让她羡慕不已。当金湘玉提出要去江湖玩的时候,金陵夫妻并没有禁止,却提出了不能在外泄露身份,不得去亲戚家的要求。 刚开始时,金湘玉并没有把这个要求当回事,她和众多年轻人一样,也不想借用父辈的名气闯江湖,所以,她一口答应了这个条件,然后,带着金梅四姐妹和金豆子三兄弟踏上了江湖路。金湘玉当时并不知道,金陵对江湖人宣称的是,他宠爱幼女,不忍让她去江湖吃苦,故而从来不许女儿踏出金家一步,并布置了一个金湘玉一直在家没走的假象。 金湘玉的江湖路走的非常顺利,非常好玩,她从来没遇上江湖恶霸,从来没遇上江湖争斗,那些敢窥视她的登徒子都经不起她地拳头。也都没什么势力可言。玩了两年,跑遍了江南各地,金湘玉没有遇到过大的危险。也没经历金媛芳的那种刺激。金湘玉渐渐失去了游历江湖地性质后,也很少出去玩了。 当时的金湘玉并不知道。她地每次外出都牵动无数人的心,从出行的线路到衣食住行,每一处细小之处都有人提前安排好了。在她出行的线路上,那些有点江湖名气的恶霸流氓都被人提前收拾过了,山匪湖霸也早早得到了小小地教训。虽然,这些人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的罪了金陵,为什么突然有正道大侠上门教训他们。 特别的宠爱,特别的教育,金湘玉在十六岁那年才知道内情。原因竟是,因为她不是金陵的女儿,胡二娘也不是金陵的如夫人,而是金陵的师妹,金湘玉的亲生父亲是金陵的结拜兄弟。早已去世多年。 更让金湘玉没想到地是,在告诉了她这一切后,她的母亲又将一块精美的玉佩挂在了她地胸前。告诉她,这块玉佩。是她的公婆给她地订亲信物。她竟在出生以前,就有了丈夫。一个大她两岁地丈夫,这个未见面的丈夫,身份地位都还与众不同。 这时,金湘玉才知道,她所获得地一切待遇,是与她的身世有关系的,她的人生也不像别人那样可以自我安排。她内心抗争过,心里痛苦过,但在胡二娘的坚持和解说下,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再说,当时胡二娘自己也并不确定这场婚姻能不能成行。金湘玉记得,胡二娘对她说过,等她的那个未婚夫大婚了,确定不再寻找她们母女了,这块玉佩就不会成为订婚礼,而只是一个纪念品,她就自由了,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规划未来的人生了。 从那时起,金湘玉一直渴望她的未婚夫赶紧大婚,好让她获得自由。她不想成为金丝雀,不想住进黄金笼子。胡二娘也不想女儿当金丝雀,所以,胡二娘和金陵一家都小心翼翼地隐藏金湘玉和胡二娘的身份,他们想让对方先放弃这场婚姻。 然而天命难为。他们都没想到,柳朝语会误打误撞地来到了凌水城,更没想到,一张请求金陵安排金湘玉和柳朝语完婚的纸条也随后而来。金陵和胡二娘他们只能无奈长叹,而金湘玉也只能满心不情愿地迎来这个未见过面的未婚夫。 外屋的小床上传来叹气声打断了金湘玉的思绪,听着外面柳朝语翻身的声音。金湘玉苦笑一下,摸摸胸前的玉佩,外面的这个傻子还没看到过这枚玉佩,他知道这枚玉佩吗?碧玉缠枝的并蒂莲,纠缠真的一生一世吗? 一生一世,呵,如果是四个月前,有人告诉她,这块玉佩会跟随你一生一世,她绝对会送那个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仅仅过去了三个月,她就想到了一生一世。两年的抗拒在三个月之内就化为乌有,原本是勉强接受的婚姻什么时候变成了甘心情愿?当初配合金陵演那出要离家出走逃避婚姻的戏时,自己多少还是真心想离开吧? 微微叹口气,金湘玉双手枕在头下,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继续发呆。明天,明天就是为两人关系做出最终结果的时候了,皇帝应该不会否认这个姻缘,毕竟,这是他们老辈人的愿望。如果皇帝要否认这段婚姻,就不会让柳朝语21岁了,都还没大婚,按理说,这个年龄都可以当父亲了。 只是,金湘玉真的不清楚她的父母和皇帝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胡二娘竟然放弃了不让女儿当金丝雀的初衷,还要金湘玉尽心帮助柳朝语,当好柳家的儿媳妇。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内幕,纯是胡二娘向习俗妥协的话,金湘玉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她的母亲可不是一个俗气的女人,相反,她的母亲比她还要自尊自强。 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让自己当太子妃?好像不太现实吧!母亲是反对自己进宫的。可是,如果反对,又怎么会让自己跟朝语?难道是母亲看出自己喜欢上他了?可是……金湘玉想了又想,还是无法肯定自己能在牢笼般的皇宫里生活下去,还别说,皇帝会有很多妃子,而她绝对无法容忍柳朝语身边出现其他女人。 翻个身躺下,金湘玉逼自己闭上眼睛,该来的跑不掉,不该来的求不到,管它的,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大不了,我当场写休书,休了这个太子,一辈子不嫁人好了。 第十七章 宫深似海(1) 第十七章宫深似海 “黄的,当真都是黄的。”站在皇宫的大门前,金湘玉喃喃自语。 柳朝语站在金湘玉前面,听到声音,回头望她:“什么?” “哦,没什么。”金湘玉摇头一笑,又叹口气:“皇城,皇城,果然都是黄色的。别人都说,黄瓦红墙,气派非常,我看着满墙的红,晃眼的黄,却觉得渗得慌,好大的笼子。” 柳朝语闻言苦笑,金湘玉心中不安,他也一样,未知的命运或许马上就有答案了,威严的皇城葬送的不是他的幸福,就是金湘玉的自由,无论今天的答案是什么,对他和金湘玉来说,或许都不是好事。 面对金湘玉略有嘲讽的眼神,柳朝语轻轻拉过她的手:“相信我,我尊重你的选择一夜的无眠,柳朝语最终下定了决心,他的确不想让金湘玉离开,然而,如果把金湘玉圈在他身边,金湘玉在皇宫中的生活一定不会幸福,他也不会幸福。与其两人都不幸福,还不如放手,只要金湘玉能过的开心,他也就满足了。 柳朝语话中的含义,金湘玉非常明白,她微微红了脸,轻轻把手抽回来:“我答应帮你,就会帮到底。至于以后,再说吧!” 柳朝语认真地点头,再次给金湘玉吃定心丸:“湘玉,我知道,对你来说,这金灿灿的皇宫是一个笼子,我也不想住在里面。我不能推卸我的责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有能力保证你的自由与幸福。所以,过一会儿见了父皇,不论他说什么。(Www,,cn更新最快)。你先忍耐下来,好不好?” 金湘玉低了头。不让柳朝语看到眼中地笑意:“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我明白。你放心,我今天一定不会忤逆你的父皇。” 柳朝语见金湘玉答应听话,不由地松口气,却没听出金湘玉话中地其他含义。 两人慢慢地向议政大殿走。也不知道柳如风怎么想的,不仅要公开接见金湘玉,还在地点安排在议政大殿里。对于柳如风地安排,柳朝语有些看不明白,金湘玉猜到一些原因,却也不愿意提前说出来,除了帝王的心思不太好说穿以外,她也抱有看柳朝语笑话的想法。说穿了,金湘玉还是一个顽皮的江湖女子。 正是上朝时间。大臣们都形色匆匆地往大殿走,对于柳如风突然要在大殿召见所有大臣,他们也有些莫名其妙。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听说了缘由。因此,在看见柳朝语和金湘玉时。神情多少有些好奇。 面对身前身后地审视目光和窃窃私语。金湘玉再开放,也有些羞涩。慢慢低了头,红了脸。柳朝语也略感尴尬,不过,他毕竟是太子,那些大臣还是不敢对他太过于表露,于是…… “放手……” 某人的狼爪悄悄围上了金湘玉的纤腰。 “配合一下,咱们可是夫妻。” “你……” “我知道,你厌恶那些人的目光,可太子的女人,他们就要顾忌了。”柳朝语小声解释安慰着金湘玉,得意地冲对面过来欲招呼他的太子太傅苏大学士笑。金湘玉微微垂头,眼睛看着斜前方的路面,极力隐忍住想要掐某人手臂的冲动,看在某人确实为她好的份上……她没有看到,柳朝语地手大大方方的揽在她的腰上,脸上是幸福地傻笑,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我老婆,你们不许正眼瞧她。 柳朝语知道金湘玉此时是绝对要给他保留面子的,竟是借机公开表达了自己地感情归属,全然不顾将他一手培养长大地太傅快要晕过去了。 可怜的苏太傅,本来是关心太子地安危,满心欣喜地盼望太子归来的,可却看到这样的一幕,那一刻,他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般出轨的学生。他记得自己一直在教育太子要有帝王的风范,稳重的气质,慑人的气势,并常常教导学生,千万不可迷恋美色,太子以往都表现的很好,可怎么出去了一趟,竟然…… 天呀,你来告诉我,眼前这个一脸傻笑,手还色色地揽着女人腰的男子是我的太子殿下吗?不对,一定哪个地方弄错了,这分明是四殿下特有的表情,分明是五殿下的招牌动作。555555555,太子殿下,你被你的两个弟弟带坏了…… 可怜的太傅几乎是逃命般地跟柳朝语打了一个招呼,立马转身就跑,他不是忘了金湘玉,而是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子打招呼,太子身边没名没分的女人…… 柳朝语一点也没有吓跑自己太傅的内疚,反而得意地冲金湘玉眨眨眼,完全是顽皮的孩子终于抓住机会捉弄了老师后的那种得意,金湘玉听到动静,抬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地莞尔,这位太子殿下呀,真是越发好玩了。 一个民间女子不顾一切救了落水太子的事情已经传的满朝野人人皆知了,大殿上的人们无论是知晓内情还是仅仅听过传说,都非常好奇。在大殿外,这些臣子出于对太子殿下的尊重,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观看”金湘玉,然而,到了大殿上,近距离之下,这些人的好奇心就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不敢直盯着金湘玉看,可那斜视偷窥的样子,更让金湘玉难堪。 这些目光让金湘玉心中郁闷不已,脸上渐渐显出不耐烦来了。柳朝语对此完全是一幅视而不见的表示,自顾悄声为金湘玉介绍大殿上的群臣:“左手这个是上一届的探花,政务上颇有建树,是朝廷的后起之秀;右边这个色迷迷看着你的人是左丞相的女婿,眼下负责枢密院的文档管理,记性非常好;他前方这个人是御林军副将之一,擅箭术,臂力不错,就是为人傲慢,有些自大。” 金湘玉边听边颔首,努力让脸上保持笑容,尽量让这些人看到一个江湖女子特有的羞涩和野性。越走向里面,官员的层次越高,两边的目光也从好奇变成审视,更有几道非常不友好的目光在金湘玉身上徘徊。金湘玉心中冷笑,不甘示弱,逮住机会便狠狠地瞪回去,果不其然地看到几个人避之不及的丑态。 柳朝语也察觉出来,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手却紧紧金湘玉的腰,悄声道:“别管他们。” 金湘玉微微颌首:“日后有机会。” 第十七章 宫深似海(2) 大殿正前方的正中央,皇帝陛下居高临下坐着,看着柳朝语环拥着金湘玉走进来,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有站在他下手位置的太监余坡,方能从柳如风微微上翘的嘴唇和有些颤抖的双手上,看出他内心的激动。当然,能当上太监总管的人,一定有特别的本事,所以,余大总管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柳朝语在走到距离皇帝陛下不足五米的地方,方不情愿地拿开了放在金湘玉腰杆上的手,清澈的目光在看向柳如风时,传递上自己的渴望与挣扎。 金湘玉则在柳朝语的手离开自己的时候,轻舒了一口气,她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头向上看去,面对皇帝的好奇心,让她无所忌讳,江湖女儿特有的豪迈与大方,也让她没有官宦子女面对皇家人时的敬畏。 柳如风的五官和柳朝语有七八分相似,华贵的服饰彰显出主人的高贵,静默无声的眼神表现出帝王的尊严。与柳朝语温和的气质完全不同,柳如风的帝王气质更突出些,那种淡淡的疏离有点冷漠,让人不自觉低下头不敢去仰视他,而当他的眼光落在一个人身上时,稍许流露的温和足以让那个人激动不已。 这才是帝王风范,每一个笑,每一个的怒,每一次的皱眉,甚至,完全没有表情,都能牵动所有人的喜怒哀乐,这种一句话,一个手势,甚至仅仅是眼神的凝视就能决定一人生死荣辱的帝王气质,在柳如风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金湘玉眼角撇了一眼身边始终含笑的柳朝语身上。(网,电脑站www,16 k,cn更新最快)。不得不在肚子里哀叹一声,朝语,你老爹这种张弛有度地手腕。够你慢慢去学了。 柳朝语可没想到老婆在肚子里诋毁自己,他努力保持微笑。上前叩首:“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儿臣身边这位便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也是儿臣的红颜知己,金湘玉。湘玉,快来。拜见我父皇。” 金湘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那个,自己也应该跪下磕头吧。虽然心中不太情愿,但看在对方是自己名义上地公公,磕个头也不算太吃亏。抱着这样的想法,金湘玉撇撇嘴,上前两步。跪在柳朝语身旁:“民女拜见皇帝。” 柳如风哈哈一笑,一抬手:“免礼,免礼。快起来吧。” 金湘玉松口气,皇帝地语气很随意。看样子。今天果然有戏可以看了。 等柳朝语带着金湘玉站在了御座下方,柳如风才笑道:“湘玉。朕该多谢你救了朕的孩子。听说,你已经由父母做主,与朝语举行了婚礼,朕这个父亲当的惭愧。不过你放心,朝语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不会怠慢了你,虽然你们已经成婚,朕也要让大内补上了一份大大的聘礼。柳如风地这番话一说,柳朝语当时就傻愣在那里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没想到柳如风会这样简简单单地当众宣布了他与金湘玉婚事的合法。 柳朝语懵了,大殿上的大臣们也有些发懵,堂堂太子,就这么说成婚就成婚了?不要说太子的大婚是何等大事,就算一个普通皇子,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吧?还事后补送聘礼,一个江湖人士,女儿恰逢其会当了太子的内室,已经够抬举了,皇帝还要当众表示补送大大的聘礼,这……如此与礼不合的事情,皇帝和太子不能这样做吧。 大殿之上,各种表情在这一刻都出来了,大臣们也不顾帝前礼节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都是诧异万分。大殿上,这些人很震惊,有两个人却很镇定,一个是柳如风,他对自己这番话造成的后果非常满意,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观察众臣子地反应;另一个人就是金湘玉,她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静等了一会儿,见到柳朝语还没反应,金湘玉微微一笑,一拽柳朝语的朝服,冲他眨眨眼:你该上前磕头谢恩吧?柳朝玉傻愣愣地看看她,又看看柳如风,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金湘玉叹口气,只好自己去谢恩,刚上前一步,还没说话,身后有人率先开口了。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金湘玉一听,慢慢收回前迈的脚,侧身站好,眼睛微微倾斜,看向下面跪着地人。这人五十来岁,瓜子脸,山羊须,跪在地上,上身挺的笔直,以不可冒犯地姿态面向皇帝,眼睛中透出坚定。柳如风轻轻哦了一声,脸上地笑不变,扫视了一眼群臣,大殿上的众臣在他目光扫视下,不由自主地噤声,眼观鼻,鼻对嘴,站地规规矩矩。见群臣都安静下来了,柳如风才问地上之人:“李御史有何上奏?”口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还有一丁点的威胁。 那李御史看来是个硬颈子,丝毫不理会皇帝的不悦,硬着脖子磕了一个头:“皇上,太子婚事岂能如此草率确定?且不说此女子来历不明,就算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殿下感恩相报,也应该由大内慎重下聘,公告天下,择良辰,按规格迎娶。皇上的这道旨意,与礼不合,与制不符。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哦?李爱卿的意思是朕过于草率?还是指湘玉小姐来历不明?” 李御史根本无视皇帝的暗示,硬着头颈,看着皇帝大声说:“两者都有。” 柳如风并没有生气,而是看了一眼盯着金湘玉不动的柳朝语,再看看没什么表情的金湘玉,微微一笑:“众人同意李爱卿的说法吗?” 或许是受李御史的影响,又或许是柳如风没有生气鼓舞了大殿上的人,还真有不少人随声附和李御史的说法,更有一人也出列跪在了李御史身边:“启奏皇上,臣也觉得此事不妥。皇上,大内已经为太子殿下下聘了太子妃,太子妃虽未过门,但为太子纳侧妃之时,也应告知太子妃府上。” 这人话一说完,大殿上又没了声音,连李御史都皱起眉头横了他一眼。柳如风也没说话,目光却看向了武官中的江云大将军,眼下被朝廷确定的太子妃江盼盼可是他的女儿。那些大臣也偷偷看江云的脸色,女儿还没过门,就已经有了对手,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这以后的日子,确实难说。反观江云,一点表情也无,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大殿上的气氛一时诡异起来。 第十七章 宫深似海(3)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金湘玉在听到此人说词后,表情起了变化,这个预定的太子妃,的确不招她待见,而她更想知道的是柳朝语的反应。于是,她微微眯缝了一下眼,侧身面对柳朝语,以看好戏的神情看向柳朝语,后者正一脸傻笑地看向她。 柳朝语从最初的懵头到其后的震惊再到小心翼翼地观察金湘玉的神情,当他从金湘玉脸上没有看出不情愿,反而看到微笑时,他兴奋了,自作多情地以为金湘玉不反对留下了,因此就一直处于高兴发痴中。 就在他神游以后幸福生活时,突然觉得金湘玉看过来的目光有点怪异,他稳稳心神,才注意到大殿上诡异的气氛,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眉头皱一下。 柳朝语虽然没有注意到李御史他们说了什么,但也想得到他们定然是反对自己和金湘玉在一起,或者反对他父皇的决定。想了想,他悄悄问金湘玉:“他们说了什么?” 金湘玉嘲讽地笑笑:“前一个说我来历不明,后一个说你要先禀明了太子妃才能娶我。” 柳朝语这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略微思索一下,抬头看向柳如风,在柳如风的眼里没看到反对或暗示,他冷冷一笑,慢慢走到了李御史两人前方站定。 “李大人,何大人,二位可真关心本太子的私事呀!湘玉救我在前,我钟情她在后,本太子为难之际,得金家收留,并让我二人成就好事。莫非李大人觉得本太子不配他们想救,也不该有报恩之心吗?” “这……殿下,老臣只是觉得。此婚事泰国仓促,不符礼制……” “礼制不外乎人情。(1^6^K^更新最快)。大人身为御史表率。一直倡导朝风廉政,民风朴实,倡导礼仪兴邦。湘玉在救我之时,不顾男女之嫌,与本太子已有了肌肤之亲。难道大人想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还是做一个始乱终弃之辈?” 柳朝语咄咄逼人的话语终于将硬脖子的御史说出一头汗,他可不能让太子背上这样的骂名,故此只好低了头,口气变软:“太子殿下仁厚慈爱,肯负责,有感恩之心,老臣也敬服不已。老臣绝对没有反对您与金小姐地婚事,只是不愿意见到这般草率的婚事,从而让小人小看了太子和皇家。也委屈了金小姐。” 李御史算是个耿直的老臣,柳朝语也不会逼他过甚,见他服软。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面向了那位何大人。 此人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叶霄地弟子,也是三皇子柳清云一派的中坚力量。对上他,柳朝语就没留半分颜面了。冷哼一声,开口就揭短:“何大人,我知道何大人家中妻妾成群,您还每每留宿烟柳之家,是不是每次都先禀明了您地夫人才去寻红粉知己呀?我还听说,在您夫人过门之前,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不知道您是不是都先告知了您未过门的夫人,获得她的首肯后,才与侍女行房的。” 何大人地脸色刷地变白了,身子也颤抖起来:“太,太子,与,与臣不同。您身份高贵,太子妃也……” “哦,本太子身份高贵?我怎么从你话中听出的意思却是本太子还没有未婚的太子妃地位高呀?是不是本太子做任何事,都要先请示你心目中的太子妃才行呀?那以后,本太子也不用上朝理事了,你们直接去请示太子妃好了。” 把太子妃看的比太子重要,就是把皇后看的比皇帝还重要,这是什么罪行?柳朝语这一重拳,打的何大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太子殿下,微臣可不是这样意思。殿下,臣只是,只是……臣思虑不周,请太子宽恕。” “哼。”柳朝语看都不再看二人一眼,转身面向柳如风:“儿臣叩谢父皇成全。” 金湘玉这是第二次看到柳朝语摆出太子架势,也是第一次欣赏到柳朝语的伶牙俐齿,不由地佩服他这种逼死人的能耐。 柳如风暗中好笑,表面上不好带出来,只能抬抬手,让柳朝语起来。柳朝语一下子就驳地两种反对声音不敢再冒头,让大殿上这些心怀叵测之辈暂时闭上嘴巴。 柳如风又等了一下,见无人出来找没趣了,回头吩咐了余坡一句话,才冲金湘玉招招手:“湘玉,来,到朕身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柳如风这句话一说出来,又是满殿皆惊,不仅仅是他说话的语气,似一个父亲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女儿般,充满了柔情与爱意,还因为他表露出来地柔情,竟是这些臣子从来没见过的。连柳朝语享受惯了父亲柔情地,也楞了一下。 金湘玉却是很能体会柳如风地心情,心底叹口气,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柳朝语后,方提步走到柳如风地座前。 柳如风上下打量着金湘玉,嘴里不停地说着像,真像,这眉毛,鼻子,眼睛,都像他。 金湘玉被他看的羞涩起来,微微低了头,不说话。 柳如风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坡拿着一轴画卷回来,他才移开了目光。接过画卷,柳如风自己先看了一会儿,才交给余坡将画卷打开给众人看:“朕知道,你们对朕的决定都感到惊讶,以为朕是爱屋及乌,才一口认定朝语娶湘玉之事。朕告诉你们,这门婚事,其实是朕下旨让金家为朝语和湘玉举行的。” “啊?”“怎么回事?”“有内情”大殿上顿时又窃窃私语一片。柳朝语更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柳如风,完全不知道老爹在发什么疯,替自己承担责任?还是提高湘玉的地位? 柳如风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咳嗽一声,让下面安静下来:“各位一定很诧异吧?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朝语与湘玉的婚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朕想,这里的老臣都该记得,当年的刘皇后为朝语订过一门亲事,女方就是她的闺阁好友,朕的兵部尚书皇甫仁德的夫人,胡夫人腹中的女儿,也就是站在你们眼前的金湘玉姑娘,不,应该是皇甫湘玉。随着柳如风的解释,余坡已经把手中的画卷冲众人打开,画上,一俊秀的男子微笑着凝视着众人,飘逸潇洒的神情,随风欲动的飘带,眉角带笑的容貌,仿佛活了一般展示在大家面前。 此时,众人的目光中,并没有欣赏画中人的意思,却充满了好奇与对比,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用画中人去对比金湘玉,从皇帝的口中,每个人都知道,画中人一定就是金湘玉的生父---皇甫仁德。 第十七章 宫深似海(4) 金湘玉与皇甫仁德果然很像,特别是皇帝提到的眉毛、眼睛、鼻子等,就算没见过皇甫仁德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金湘玉与之相似之处。大殿上的沉默再次被打破,窃窃私语又一次流行。皇甫仁德和皇帝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后来者,也听说颇多。而过世的刘皇后与胡夫人之间的友谊,这些人也清楚,包括柳朝语和金湘语的订婚。 心思敏捷之人想的更多,不少人的目光隐隐约约看向江云。金湘玉如果仅仅是一个江湖儿女,那她在太子府的地位怎么也无法超越江盼盼,可金湘玉突然成了功臣英烈之后,而且是柳朝语在襁褓中就被订下的妻子,那地位可就在江氏之上了。 似乎觉得这样给众人的震撼还不够,柳如风嘴角歪歪,恶作剧地笑笑,咳嗽一声,正襟而坐:“皇甫仁德为国捐躯,实为我朝英烈楷模,朕能找回他的遗孤,心甚欢喜。这些年来,因为找不到胡夫人母女,朕内心一直倍感愧疚,也一直没有给朝语大婚。天见可怜,此次让他们小夫妻得以重逢。故此,朕下旨让金家办理了他们的婚事,并让朝语带湘玉回来,也是顺应天意。”他这样正正经经地解释柳朝语的婚姻问题,下面的大臣哪里还敢表露意见,都唯唯诺诺地躬身应是。 柳如风的话却还没完,就见他狡黠地一笑,面向金湘玉,和蔼可亲道:“湘玉,这些年,你们母女也受苦了。朕一直为你们保留着原来的府邸。今日你不仅归来,还救了朝语,朕想封你为宁安郡主。你意如何?” 柳如风的样子是那样的和蔼可亲,可下面的大臣们则想听到了炸雷一般。都面面相觑。江云那张一直扳起地脸也终于动容了,不信地盯向了皇帝。而被柳如风这一系列的话打击城市头人的柳朝语则恍若未闻地看着自己地老爹发呆,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傻笑。 金湘玉此时却很想放声大笑。从柳如风故意让大臣们发表反对意见,到拿出她父亲地画像,说穿了她的身份和她与柳朝语的缘分。[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她就看出这位皇帝伯伯的恶作剧之心。柳如风那笑面如风看在她眼里,都是顽皮孩子的特有表情。她不由地想起母亲回忆中地那个潇洒搞笑好玩的皇子来了。 偷眼看看石化中的柳朝语,金湘玉眼前闪现的却是柳漂絮和柳雪武的样子,她知道那两个搞笑皇子的遗传基因来自何处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真理呀,诺,那个呆瓜状态的太子殿下,就没一点搞笑的样子。反而是那个被捉弄的对象,连他地老爹都要捉弄他。叹气,以后的日子。还真是任重道远呀! “湘玉……”见金湘玉久久不回答,柳如风小声提醒她。目光中却闪烁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狡猾笑意。 金湘玉脸一红。慢慢跪下:“皇上,民女可以说不吗?” 寂静。大殿上绝对是寂静一片,人人都用不相信地目光看着金湘玉,郡主呀,多么显赫的身份,一个皇家以外地女子能得到这样地荣耀,那可是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了,皇家不可能说话不算,废了还未迎娶地太子妃。而金湘玉不能当太子妃,作为侧妃,郡主身份才是制约太子妃的主要砝码。金湘玉却要拒绝这样的身份,这…… 柳如风脸上却没有诧异,金湘玉身上流着的不仅仅是皇甫仁德的血,还有她母亲胡夫人的血,那个倔犟女子对自己女儿的影响,肯定不会小:“湘玉,你起来说话,能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拒绝吗?” 柳如风轻声细语的包容态度鼓励了金湘玉,站起身后,面向一群为此不解的朝廷大员,她微微一笑,方道:“皇上,父亲当年壮烈捐躯,是为国为民,为了大邺江山社稷,而不是为了名与利。父亲已经获得了天下人的爱戴,他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名誉。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父亲是父亲,湘玉是湘玉,湘玉就一普通百姓,对朝廷无功,对社稷无功。至于救下太子,不过是适逢其会,不仅湘玉,别的女孩子也一样能做到,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良知。所以,湘玉无脸接受皇上的封赏。” “说的好!”没等柳如风表态,柳朝语喊好的声音已经回荡在大殿上了。 说实话,柳朝语现在的内心里对自己的老爹是满腔怒火的,他这个无良的老爹简直是在耍他嘛!柳朝语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订了娃娃亲的,他的母亲刘皇后临终的时候,都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嘴里念叨着要找回你的媳妇,要找回你的媳妇,知道柳如风连连发誓会找回胡莺母女,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这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五岁的柳朝语记忆中。 刚被强迫娶了金湘玉时,柳朝语万分焦急中,倒有一大半是因为他违背了母亲的遗愿,虽然那个从未见面的媳妇是丑是美他都不知道,但孝心和对皇甫仁德的敬仰之心,让他潜意识中已经好好对待小媳妇了。他之所以在洞房就把太子妃的事说出,就是为了不真正成亲而找的借口。 在此后,柳朝语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金湘玉,他内心的矛盾也日益升级,一方面,他不愿意离开金湘玉,另一方面,又不想伤害那个一直出于失踪状态的未婚妻,而爱上金湘玉就是对母亲的不孝,也让他痛苦不已,在他对金湘玉内疚万分的心态中,也有大部分出于向金湘玉隐瞒了这件事。 然而,柳朝语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不是一个真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随着心中对金湘玉日益增长的爱意,他终于下定决心,先顾眼前的心上人,至于那个还是虚无状态的未婚妻,万一找到了再说吧!故此,他一直小心地回避这个问题,甚至不在柳如风面前谈起,不仅他不谈,柳如风询问金湘玉时,也没谈起这个未婚妻,让柳朝语很是窃喜了一番。 然而,柳朝语万万没有想到,他小心翼翼掩盖的事情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展露在他面前,他的皇帝老爹竟然大大第捉弄了他一番,他费尽心血隐瞒金湘玉的事情,金湘玉却知道的比他还清楚。 可怜的柳朝语,面对他被自己的老爹和妻子同时算计了一把的事实,郁闷的想吐血,却不敢有任何表示。他既不敢对老爹发怒,也不敢找金湘玉算账,竟是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还无处诉苦。更惨的是,如果被他那两个无良的弟弟知道了这一事实,后果…… 打了一个寒颤,柳朝语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傻兮兮地看着老爹和媳妇继续演戏,直到他觉得该上场表示一下自己不是傻瓜了,才跳出来大声喊好。 见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柳朝语做了一个深呼吸,大跨步走到柳如风身前,扑通跪下:“湘玉所说,正合道理。臣敬爱皇甫大人,也敬爱湘玉,不以荣为炫耀,不以辱为耻,做人凭良心,父皇对儿臣的教导儿臣绝不敢忘。湘玉作为儿臣的妻子,这方面也给儿臣做出了榜样。就请父皇收回赏赐。” 柳朝语嘴上说的堂而皇之,眼睛中却透露出受伤的哀怨表情,看的柳如风也有些内疚起来,感觉自己这样捉弄儿子,好像是过分了一点点。当然,也就是一点点,他可是皇帝,嘿嘿。 故意忽视儿子哀怨的目光,柳如风轻咳一声,表示一下威严,而后才以赞赏的口吻道:“朝语能有这样的认识,朕心甚慰。湘玉如此识大体,明大理也足以告慰皇甫兄在天之灵。今日朝会到此为止,散了吧!湘玉,朕让余公公带你进宫去见见朕的妃子们,呵呵,媳妇已经进门有些时日了,也该去见见婆婆们。” 金湘玉默默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柳朝语,没有立刻答应离开。柳如风知道她想什么,微微一笑:“你先去见见她们,朕和朝语说点别的,等会儿过去接你。” 金湘玉这才嗯了一声,跟在余坡身后离开了大殿。这边,柳如风也赶紧带着哀怨满腹的柳朝语向殿后走去。等他们都离开了,那些大臣才三三两两地解散回家,今天的事,够他们慢慢谈上一个月了。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了匆匆离去的江云身上,为他的女儿可惜。 第十八章 宫斗(1) 第十八章宫斗 话说金湘玉跟着余坡走进皇宫内院后,才深刻体会到了母亲说皇宫是金丝笼的含义。皇宫好大,后宫好大,到处是庭院楼阁,小桥流水串联起一处又一处宫銮,花香四溢,郁郁葱葱。金湘玉四下张望着,眼露好奇。 旁边的余公公笑嘻嘻地半低腰带路,嘴里不忘危她介绍各宫的名称和用途。在余公公看来,金湘玉一定很欣赏这个住处,一个民间女子,上哪里去见这种豪华的宫殿,还不用说能住进来了。 金湘玉的确在欣赏皇宫,至于她的想法嘛,嘿嘿,余公公要是知道了,铁定栽跟头:怎么到处是花花草草的,一块大点的空地也没有,我怎么练武呀(湘玉还不知道,皇宫里有专门的演武殿)?这么大的宫殿里,就看见一两个人的影子(大内总管引路带人进来,那些宫女太监远远就躲了),半夜也不渗的慌?怪不得外面的灯笼挂那么多,浪费呀!嗯,还好,宫墙不高,就是有点复杂,多走走,记熟了路线,我好飞出去…… 走了半个时辰,余公公终于把金湘玉带到了叶贵妃居住的宸华宫。宸华宫是后宫殿宇中,除皇后居住的福阳宫外最大的宫室,豪华气派中显示出主人的高贵身份。金湘玉走进来后,看着两边默默下腰的宫女太监和院子里遮天蔽日的大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觉得这里就跟鬼住的地方差不多。 叶贵妃接见金湘玉的地方在宸华宫内的小花园里,故此,余坡带着金湘玉穿过正厅,走回廊。绕中庭,直奔后院。一路上,余公公可没想到金湘玉正把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叶贵妃比作恶鬼。他依然殷勤地为金湘玉介绍叶贵妃:“娘娘地位最高,目前统领整个后宫。(wap,,Cn更新最快)。只是。娘娘身体近日有些劳累,皇上体贴娘娘辛苦,前几日才下旨,让萃锦宫的锦妃娘娘,哦。就是四皇子的母妃,暂时代叶娘娘管理后宫。听说,今儿各位娘娘都要过来地,锦妃娘娘一大早就回了皇上,说自个有事,待会儿,您怕是见不过锦妃娘娘了。不过,锦妃娘娘很是喜欢您,肯定会专门召见您的。” 金湘玉微微一笑。缓缓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皇帝对叶氏母子地所作所为也恨的咬牙吧,可对方身后的庞大势力一时间也无法解决,加上这出兄弟阋墙的事件不能让天下知道。柳如风也不得不隐忍下来。找借口免了叶贵妃的权柄,也算是警示和惩罚了。而锦妃对自己另眼相看。不仅仅是权势到手后地高兴。还应该有柳漂絮兄弟的作用。 来到后院院门口时,余坡请金湘玉略等片刻。他先去通报。叶贵妃早得到大内通知,金湘玉作为柳朝语的妻子要来拜见,因此也做好了准备。听到余坡的通报后,她却没有立刻叫进,而是冷冷地看着余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余坡一愣,抬头看了叶贵妃一眼,见对方冷着脸,不理不睬地闭着眼,丝毫不在乎这么做可能的后果。余坡身上泛起寒意,诺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出门后,他对金湘玉咧嘴哭笑了一下,手指冲院门微微动动,低声道:“您耐心等等。里面人多。” 金湘玉一听就明白了,也不动声色,微微点点头,望着院门不做声。余坡任务完成,也不敢停留,急忙走出宸华宫。出去后,他方眯缝着眼看看宸华宫的匾额,冷笑着小声嘀咕了一声找死,甩手而去。 叶贵妃就是想给金湘玉一个下马威,过了很长时间,宫女敲打她双的手都累的不行了,她方在榻上半睁开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帘外,又不言不语了老半天,才道:请吧。 金湘玉在外等了一肚子的火,强行压了下去,跟着宫女穿过小石子路,越雕栏石桥,进了小花园。园子不大,却布置地很精巧,里面有一片池塘,塘里还有点点晚荷绽放在水面上,更多的却是深翠的莲蓬,随风摇曳,却也多姿。池塘北面有一个不大不小地凉亭,亭中不问喧哗之声,远远看去,也是姹紫嫣红,煞是道风景。 凉亭内此时摆满了果案桌椅,一张湘妃榻安置上首,上有一美妇斜靠。听到脚步声,此人半睁半闭的眼睛扫了过来,眼波流转间倒也应该有万种风情,其眉目如画,精致淡雅,虽说已中年之龄,岁月却也掩盖不住绝色风华。只是,眼下这美妇扫向金湘玉地眼神中却透着冰冷,丝毫没有掩饰对金湘玉地愤恨。 金湘玉毫不在意她的眼神,自顾打探凉亭内地其他人。在叶贵妃的湘妃榻前,分坐左右的是两名少女,却非皇族打扮,似是客人;在其之下,方是几名嫔妃打扮的少*妇,眼见的都是皇帝的女人了。 扫视了这些人一眼后,金湘玉面带嘲讽之笑,径直走向湘妃榻上的人,此时,叶贵妃的目光也刚刚递了过来,金湘玉的目光毫不畏惧,甚至是没有礼貌地瞪了过去。两人对视一会儿,叶贵妃先挪开了目光,但她不停起伏的胸膛和将手帕捻做一团的右手,却暴露了她恨不得立马杀死金湘玉的内 这次为了除去柳朝语这个眼中钉,叶贵妃可是拿出了老本,不仅把所有的私房钱全部押上,还动用了多年培养出来的心腹和那些好不容易网罗的关系,结果却是血本无归。柳朝语安全归来,皮都没破一个,而她,却被皇帝严厉地警告了一次。 虽然,皇帝没有公开宣布给予他们母子惩罚,却变相剥夺了他们母子手中的权力,她再也不能统领后宫,贵妃的名头下没有实权,也就比普通妃子多几个服侍的人和几十两例钱。而她的儿子柳清云也被皇帝以过于辛苦,身体需要休养为名,罢了吏部和户部的差事,仅仅挂了一个参赞政务的名头。 这一仗,他们母子大败而归,耻辱与不甘想火一样吞噬着叶贵妃的心。柳朝语回来的消息传来后,叶贵妃实在忍不下去,愣是将手中能调动的所有人员撒了出去,本想趁柳朝语和金湘玉游玩之隙,暗杀两人,却未料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几乎是全军覆没。眼见得短期是没有办法置柳朝语于死地了,叶贵妃怎不对破坏了她好事的金湘玉恨之入骨。 叶贵妃恨金湘玉,金湘玉一样憎恨她,看着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却是那般狠毒的心肠。都说虎毒不食子,柳朝语虽不是她的亲生,却也从没怠慢与她,竟能这般狠心置柳朝语与死地,心肠歹毒,连牲畜不如。 心里狠狠骂着老妖婆,不得好死,金湘玉的脸上却带上了一抹微笑,丝毫不在意叶贵妃先前的冷落似的,款款向前:“民女参见贵妃娘娘。” 叶贵妃连身子都不抬一下,连视线都挪开,冷冷地回了一句:“罢了。”既不请坐,也不再说话,竟这样把金湘玉晾在了当场。 第十八章 宫斗(2) 凉亭内的气氛本就沉闷,叶贵妃再来这么一手,即便是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也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了。地位低的嫔妃不敢开口,座上客似乎也不愿让主人为难,基本上都低了头,不去看金湘玉和叶贵妃。 坐在左手边的娴妃却与这些人相反,从金湘玉出现在她视线中,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金湘玉看,欣赏和好奇都有,就是没有敌意。金湘玉注意她的目光,却没有娇小姐的羞涩,回了对方一个微笑,娴妃嘴角一翘,为金湘玉的大方乐了。 此时,娴妃见叶贵妃还要拿架子整治金湘玉,她心中不喜,想了想,起身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就是金湘玉吧?啧啧啧,光看这模样,这身段,哪有半点江湖味道,竟是天家小姐,这世上也难找出几个能比的。金湘玉正在想如何给叶贵妃一个难堪,听见有人开口为她解围,她忙转身看去,正是刚才一直审视她的那名皇妃。那淡扫的蛾眉,微微开启的粉唇,圆润的脸上带着微笑,说不出的亲切和蔼。金湘玉心头一暖,微微行了个礼:“娘娘谬赞了。湘玉不知娘娘该如何称呼,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包含。”“哟,谁说江湖女儿不懂规矩,金姑娘这话说的,比那大家闺秀还识礼呢。湘玉呀,本宫就不客气叫你名字了。本宫忝为娴妃,住玉辉宫。” 金湘玉听柳朝语介绍过,娴妃娘家姓周,也皇朝老臣之后,性格豪爽,原本就跟刘皇后走的近些。对柳朝语也颇有照顾。 “原来是娴妃娘娘,民女湘玉参见娘娘。(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 “呵呵,湘玉不必多礼。咱们娘们不比那些大臣之间要这些虚礼。湘玉,你是功臣英烈之后。皇陵祭殿旁的功臣大殿上有你父亲的画像,你还是刘皇后生前订下的媳妇,现在也是皇上亲口给太子认下地女人,有名分有地位。当年你母亲来宫里玩的时候,本宫和她也说的上话。都以姐妹相称,你在本宫面前,就不要一口一个民女地自称了。” 娴妃极其亲热地拉着金湘玉地手唠叨着,清脆圆滑的声音带着自然口吻唠家常,不露声色地就把金湘玉地身份地位和受宠程度明明白白讲了出来。那些还在看叶贵妃脸色,不知如何对待金湘玉的人心里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收起了脸上的冷意,换上讨好般的笑容。 叶贵妃也从愤恨中清醒了一点,明白现在和金湘玉撕破了脸。决不会有好果子吃,忍字为上。她也装出一幅如梦恍然的样子,慢慢抬手笑了笑:“周妹妹。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本宫竟是没听说过,仅以为湘玉姑娘是个无意中帮了太子地江湖女子。” 娴妃拿出一幅惊讶的神色看向叶贵妃:“啊?娘娘居然不知道?哎哟。湘玉姑娘和太子殿下的传奇好多人都知道了。皇上在大殿上与湘玉姑娘相认。并拿出了皇甫大人的画像来作证呢!妹妹还听说,皇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亲口说出,湘玉姑娘和太子殿下的婚事,是皇上下的旨,命金家人举办的。” “是吗?呵呵,本宫还真的不知道。昨儿身子不太舒服,睡地早,今儿一早就到了这园子里,竟是对上午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呢。”叶贵妃说着话,已经坐直了身子,脸上也拿出了非常合适的笑容:“湘玉姑娘不要怪本宫失礼,人老了,耳眼不灵,难免糊涂些。” 金湘玉暗中咬牙,肚子里已经把叶贵妃千刀万剐了,嘴里却说:“娘娘言重了,您如此年轻貌美,哪儿老了?倒是湘玉年纪小,见过地世面少,做事不周全,娘娘多包含吧。” 叶贵妃装作听不出金湘玉话中的讽刺,连连呵斥那些宫女还不给金湘玉上座,其间,目光不经意掠过娴妃脸上,送过去一道狠毒地光线。娴妃恍若未见,依然热情地指挥宫女将座椅拿到她座位地旁边,拉着金湘玉坐了过去。 “湘玉,过晚得了空,让朝语带你到玉辉宫来,本宫的那个女儿,一直缠着要见你,你可不知道,我地头都被她缠大了。” 金湘玉这一听就明白娴妃的地位了。原来,柳如风除了几个儿子外,就娴妃生了一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宫里宫外谁不仰看皇上的脸色而行事,故此,娴妃的地位就被抬了起来,轻易没人敢去惹她,连叶贵妃也得避让三分,故此,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挑战叶贵妃。 “娘娘说的是玉公主吧!我听朝语讲了好多玉公主的事,也想去见见小公主,娘娘不嫌烦,湘玉就多去玩玩。” 听金湘玉这一说,娴妃脸上都笑出褶子了:“哟,太子真是个好哥哥,走哪儿都不忘妹妹,怨不得小公主打小就喜欢缠他。湘玉,你这个当嫂子的,可要给点甜头来哟!”金湘玉为难地笑笑:“娘娘,不知道小公主喜欢什么,湘玉今天来的急,没什么准备。” “呵呵,不要准备什么礼物。本宫那个女儿,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跟着她四哥五哥胡闹。湘玉,你就把你拿手的,适合女儿家练的武艺教她一点,保证她欢喜上天。” 娴妃和金湘玉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全然没注意旁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金湘玉和柳朝语的夫妻关系虽然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可皇上也没有明确表示金湘玉是不是太子妃,也没让内宫册封金湘玉太子侧妃,所以金湘玉的身份比较尴尬。娴妃一句当嫂子的,似是把金湘玉在太子身边的地位给确定了,在太子妃的凤冠没有被转移到金湘玉头上以前,这样称呼就考验别人的神经了。所以,她们娘俩在聊天,别人的眼睛全望向了叶贵妃。 叶贵妃明白娴妃话语中的暗示,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又恢复了自然。说到底,娴妃是以拉家常的方式说的这段话,小民家中,哥哥的女人对妹妹来说,都可以叫做嫂子吧,所以,娴妃这样说,也没什么把柄可抓,也不好反驳,叶贵妃也只好闷闷一气,装作没听见。 她可以假装没听见,旁边的人可就假装不下去了,就听坐在叶贵妃右下手的那名女子娇笑了一声:“娴妃娘娘,您别光顾着跟金小姐拉家常呀,也该为我们介绍介绍。” 第十八章 宫斗(3) 正感烦闷的叶贵妃,听到这句话,赞许地看了一眼那姑娘,笑着说:“对呀,我们几个老糊涂了,忘了给年轻人介绍介绍,倒是怠慢了贵客了。湘玉,本宫亲自为你介绍。” 金湘玉慢慢站起来,也不说话,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看着叶贵妃。 叶贵妃也不管娴妃有些不满的脸色,自顾起身拉过左下手位置的那个姑娘介绍道:“这位,是江云大将军的女儿,江盼盼,也是太子还未大婚的太子妃。湘玉姑娘,既然皇上允了你与太子的婚事,你和江太子妃也该好好亲近亲近。” 江盼盼虽不是天姿国色,也别有一番风味。她五官也算精致,眉青如墨,眼如深潭,从中看不出喜乐哀愁,上下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到有一股子英气,像个大将军的女 在叶贵妃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冰冷的目光一直放在金湘玉身上。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功勋之后,与太子指腹为婚的女人,让她这个已经受了皇家聘礼的未婚太子妃的命运突然不测起来。 心里本就有了些怨气,见到金湘玉又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江盼盼首先想到的不是目前两人尴尬的身份,而是以后可能的后宫地位之争。江盼盼毕竟还差些经验火候,不懂得隐忍的道理,她直视金湘玉的目光中,就带上了敌意和降服对方之意。 金湘玉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赤裸裸的乜视与敌意,便毫不妥协地回视过去,目光中带上的是嘲讽。摆出太子妃的架势想压服别人,让她觉得很是好笑。她可不想跟对方玩什么后宫争宠地把戏,她喜欢的是柳朝语。(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不是太子,她也不允许自己跟别的女人抢丈夫。 或许是感觉到周围气氛地凝重,又或许觉得自己应该大方一点。免得被人说成没有一国之母的气度,江盼盼勉强自己先移开了眼睛。微微点头就表示行过礼了:“金小姐好。” 金湘玉摆出比她还傲地架势:“江小姐,幸会幸会。”以后也别相会了。 江盼盼听到对方用江湖语气回自己的话,心头就是一闷,一时间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金湘玉见她不再说话,倨傲地一笑。直接转身,把后背给了对方,明摆着就不买你的帐。江盼盼一气,一屁股坐回去,盯着金湘玉的后背,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两人地这番交手,旁人看的清清楚楚,其他人都还罢了,不过是低头装作没看见。娴妃坐在江盼盼的旁边,却扑哧笑了起来。那江盼盼的脸腾地红了,怨毒的神色不敢让别人看见。只得死死低下头,在心里盘算起以后来了。 叶贵妃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见金湘玉转了身,她才对金湘玉笑道:“这边这位。是李侍郎的女儿,李婉姑娘。” 李婉就是刚才说话的那名女子。李婉与江盼盼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她比江盼盼要漂亮的多,和金湘玉站在一起,也毫不显得逊色。她一直笑嘻嘻地看着金湘玉,双眸像一汪泉水,鼻梁不高不矮,左侧脸上地一个小酒窝,配上一张樱桃小嘴,给这张脸上平添了一丝俏皮可爱。 “金姐姐可真美,比外面传说的都美,也比我美,怪不得太子殿下喜欢你,要带你回来。”与江盼盼的沉默不同,李婉显得活泼直率地多。只是,她的话中也隐隐透出一股酸气,让金湘玉听地不舒服。 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金湘玉还是回了对方一个大方地笑容:“李小姐说笑了,您才是美人,湘玉怎么敢跟您相比。” 李婉咯咯笑着,上前一步拉住了金湘玉的手:“金姐姐别说这样地客气话,咱们姐妹以后兴许就是一家人了。哟,姐姐的手上怎么有老茧呀?莫非姐姐在家还要干农活不成?” 金湘玉一听,以后是一家人?又是一个想进笼子的傻瓜。哦,还想嘲讽我,你还欠把火候:“李小姐有所不知,我义父这样的江湖人家,孩子从小就要练武,我手上的老茧,就是长年握剑留下的。李小姐若是不信,改日我舞一套剑法给你看看,如何?” 李婉仿佛没有听出金湘玉的嘲讽之意,竟连连拍手:“好啊,好啊。姐姐带剑来了吗?要不,现在就舞给我们看看。我听说,宫里的舞娘专门排练了剑舞,我好想知道,是姐姐舞的好看,还是她们舞的好看。” 看似天真烂漫的话中,却直把金湘玉当舞娘看待,竟要拿金湘玉取乐了。到这时,金湘玉再傻也知道对方存心戏弄自己,她岂是这样甘心受气的人,微微冷笑了一声,后退一步:“李小姐真要看我舞剑,就请后退站好了。” 李婉还陶醉在自己对金湘玉的捉弄中,闻言不知收敛,竟真的后退几步,拍手大笑:“敢情姐姐带了剑,快取出来让我们瞧瞧。” 金湘玉嘴角擒着冷笑,伸手在腰间一按,只听得仓啷一声,一束白光闪过,一柄软剑就拿在了手中,一股冷冽的杀气瞬间就充斥在金湘玉身前。李婉本是戏弄金湘玉,此时被这股杀气一逼,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了下去,后悔不已。 叶贵妃见李婉戏弄金湘玉,倒合了她的心事,便不去阻止,反而笑嘻嘻地看好戏。娴妃本想阻止李婉,转念想想,又坐了回去。此时见金湘玉真的拿出宝剑,怕真出事,急忙出声劝阻:“湘玉,你这剑可不是玩具,一宝剑出鞘,就有杀气。咱们这些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本宫有些怕怕的,你还是收了它吧。” 金湘玉嘴角微微上翘,手指轻轻抚摸着宝剑,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杀气,却透着死亡的信息:“这把剑是母亲给我的,也是刘皇后送给母亲的,从12岁起,它就没离开过我。15岁,我用它杀了第一个人,一个很笨的采花贼,我却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想来也好笑,这把剑饮下的人血并不多,最近一次就在昨天,我用它杀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杀手。” 说到这里,金湘玉抬头看看面如土色李婉,继续道:“没有进来之前,母亲和朝语也为湘玉说过一些所谓的后宫规矩,这里比江湖也不差半分,明里的打斗倒是没有,暗中的你死我活却不少见。湘玉在江湖上也混了不少日子,自己觉得还能混混后宫。不过,李小姐真想进来,倒是应该再好好学习学习。” 第十八章 宫斗(4) 李婉此时已经是牙齿发抖,哪儿还说的出话。金湘玉也就不再理她,转身想回座位上,在回身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江盼盼和叶贵妃之间交换着什么眼神。等她认真看过去,那两人都恢复了常态,各自低头品茶,竟做出没有看到金湘玉和李婉交锋的那一幕。金湘玉心里咯噔一下,似乎什么信息跳了出来,她却没抓住。稳稳心神,金湘玉缓缓走到娴妃跟前,微微行个礼,笑道:“湘玉怎会在这种地方舞刀弄剑的,李小姐想看,我满足她而已,倒没成想让娘娘受惊了。” 娴妃呵呵一笑,眼睛眨眨:“湘玉的故事本宫听的可不少,心里也想看看你的身手。李小姐平日里就爱玩闹,今日的提议却是不好。叶娘娘这里精致的很,哪里是舞刀弄剑的地方,这些花花草草的也不能让你们给毁了。”说到这里,她又冲李婉一笑:“要不,明日你们都上本宫那里来,本宫院子空地大,让你们玩个够。” 李婉等金湘玉背转了身,才算轻松了一些,正后悔不该听别人的话,小瞧了金湘玉,听到娴妃开口为她解围,感激地站起来,连连点头:“娘娘教训的对,是小婉太过了。小婉也是听说湘玉姐姐功夫好,想饱眼福,说错了话,还望姐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金湘玉微微冷笑:“这有什么,姐妹家开玩笑而已。” “好了,好了,都是爱玩的人。”娴妃一边笑,一边拉金湘玉入座:“湘玉先坐。咱们慢慢拉家常。” 说是这样说,金湘玉收剑坐下后,场面上却冷了下来。叶贵妃不说话,未来太子妃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李婉也敢再说话,娴妃也不能一个人老唱独角戏。其余人见他们不说话,哪里还敢说话,一时间。凉亭里沉寂下来。 金湘玉见此便不耐烦起来,她最恶心的就是这种阴里使招,当面假话连天的场面。抿抿嘴,就想告辞。正在这时,就听到一声长笑传了过来:“各位娘娘都在呀,朝语给娘娘们问好了。(Www,,cn更新最快)。” 柳朝语一面大笑问好,一面大步向凉亭走了过来。他这一出现,凉亭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连叶贵妃也不得不起身恭迎。金湘玉也款款起身。面带微笑,眼睛却没看柳朝语,而是快速观察了一下江盼盼。却发现对方地眼睛也没看柳朝语,而是看向了叶贵妃。金湘玉心里冷笑了。好一个未来太子妃呀。 柳朝语快步走到凉亭。对里面压抑的气氛视而不见,先对金湘玉笑笑。才对江盼盼和李婉点点头,方上前拜见几个娘娘:“叶娘娘,多日不见,身体还好吧!娴妃娘娘,我来时,看到小玉了,正找您回去呢!兰妃娘娘,我让小狗儿给您找的兰花,该开花了吧?丽娘娘,您胃病好些了吗?” 太子殿下笑着跟每个娘娘打招呼,真是面面俱到,一个也没拉下。众娘娘也赶紧把最好地笑脸拿出来,太子可不是皇子,不敢怠慢三分的,凉亭里顿时一团和气,其乐融融地样子,看的金湘玉直咧嘴。 跟大家说笑过了,柳朝语才来到金湘玉身边,把手一伸:“我来接你回太子宫。” 娴妃在旁扑哧笑了:“朝语,才跟湘玉分开这么一小会儿,就忍不住了?让我们娘几个再玩玩。” 柳朝语呵呵直笑,脸上也不红一下:“娘娘,湘玉拜见您的时候再后面呢,小玉儿刚才还缠着让我带湘玉过去,我可答应了。”说完这个,他才冲叶贵妃笑道:“原本应该让湘玉陪各位娘娘多坐会儿,只是,今天湘玉头天进来,也该各处都拜拜。我来时,听说静娘娘身子不太好,便让人告知娘娘,我要带湘玉过去拜见。” 静嫔娘娘虽然只是一个嫔,却也算柳朝语的养母,他这样一说,这些人都无话可说了。叶贵妃也只好笑道:“太子的孝心就是重。你就带湘玉姑娘过去吧。以后没事,常过来玩玩。” “是,朝语夫妻谢娘娘惦记了。” 带着最完美地笑,柳朝语拉着金湘玉的手,慢慢退出了园子。 等出了园子,柳朝语忙小声问:“还好吧?没事吧?” 金湘玉嘿嘿一乐,凑他耳边问:“你是问他们有没有事,还是问我?” 柳朝语也嘿嘿:“当然是问他们。我还不知道老婆的本事,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是怕你把她们整治厉害了,才急急忙忙跑来为他们解围的。” “好啊!”知道柳朝语是变着法子让自己开心,金湘玉打心眼里高兴,嘴巴上便温柔了许多:“你转着弯骂我厉害,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朝语故意缩缩头:“小的不敢。” 两人嘻嘻哈哈,牵手溜达出了宸华宫,让一众宫女和太监瞧的目瞪口呆。当然,第二天,宫里就会传出,太子和金湘玉关系非常之好,公然在宫里打情骂俏,看来,太子宫的女主人,非金湘玉莫属了。自然,这样的传言一出,有些人喜欢,有些人嘛,嘿嘿,就难过了。 当然,柳朝语和金湘玉也不是装出来地甜蜜,柳朝语是真心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金湘玉,谁想打金湘玉的主意,就要多掂量掂量。金湘玉也喜欢和柳朝语这样玩闹,她可不会去遵守什么后宫规矩,还有那什么笑不露齿地古训,自在随意才是她的本性。当然,她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气气那些想当太子女人地女子,哼哼,姑奶奶不喜欢玩什么后宫争宠,柳朝语是我一个人地,你们最好打消那些想法。 环视一下那些躲的远远地宫女太监,柳朝语对金湘玉笑道:“皇宫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不少,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金湘玉哈哈一笑:“这种事,大概就是外面流传的什么宫斗吧?比起江湖来,差远了。你没看见,我拔剑出鞘的时候,那些人的脸色都发白了。哼哼,斗个屁,拳头硬,才有道理。” 柳朝语张大了嘴巴看着金湘玉:“不会吧,你说不过她们,就拔剑?我的天哪!” “啪。”金湘玉好笑地拍掉了柳朝语搭上腰的狼爪:“少来这个。说不过她们?嘿嘿,你去问问,谁说不过谁。拿剑出来玩玩嘛,你如果不来,我还真想给她们舞上一回。” 柳朝语不甘心地吹吹发红的手背:“湘玉,你这柄剑,还是要禀明了父皇才好,这里比不上江湖,有些规矩,还是注意一点。” 金湘玉嘿嘿一笑:“你以为你老爹跟你一样笨。这把剑,是你母亲送我母亲的,你母亲哪儿来的这种武器?还不是你那个皇帝老爹给的,他早就看到了。上午在他身旁,他的眼睛落在剑柄上好几回。” “湘玉!”说起这些,柳朝语就委屈加郁闷:“你们这些人居然伙同父皇一起捉弄我,早不点明身份,害得我,害得我……” “害得你什么呀?少想你那个天姿国色的未婚妻了,还是英气十足的太子妃啦?哼哼,我给了你机会的,可你,除了太子妃的事,娃娃亲的事为什么不对我说?” 面对金湘玉倒打一耙的做法,柳朝语苦笑了:“你们母女失踪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我,我,我怎么说嘛。” 金湘玉微微一笑:“好啦,你父皇不告诉你,你也不对我说未婚妻的事,义父和母亲也不对你说明,我怎么知道他们没什么别的安排。” 柳朝语叹口气,手还是很自然地环上金湘玉的腰:“我也不是埋怨你们,就是心里堵的慌。不过,想想更高兴了,你是我的妻子,货真价实的妻子,我也终于可以对母亲说,媳妇我给您找回来了。” 这次,金湘玉没有打掉柳朝语的手,柳朝语如释负重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疼,貌似,这件事隐瞒到现在,对柳朝语是有些不公平吧!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1) 第十九章兄友弟恭 出了宸华宫,柳朝语回头望望宫门,叹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金湘玉明白他心中所想,主动伸手过去握住了柳朝语的手:“别想了,反正他们也无可奈何我,真惹恼了我,我就跟他么玩江湖那套。” 柳朝语苦笑:“湘玉,一次两次或许可以,可,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金湘玉颇为潇洒地一仰头:“我才不管一辈子,两辈子,惹恼了我,几辈子也不管用。朝语,我说真的,我不会因为入了你的太子宫,而有所改变。” 柳朝语回她一个笑容:“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 金湘玉哈哈笑了:“这可是你说的,不管我怎么胡闹,你都支持我。” 柳朝语啊了一声,觉得自己又上当了:“湘玉,这胡闹二字,还是不要随便说,万一你在父皇面前胡闹,我可就……” 金湘玉吐舌头了:“开玩笑呢。我刚才也没怎么闹腾,娴妃娘娘一直帮我,也暗示我许多。” 想起在里面看到的那些人,柳朝语忍不住哼了一声:“没想到叶贵妃竟然将她们叫了进来,简直是故意给你难堪金湘玉微微一笑:“不过是小鸡肚肠的一群女人而已,为了那个虚无的繁华享受,白白葬送一生自由,却还自以为得到最大荣誉似的。朝语,你要真当了皇帝,面对这些女人,可也真够惨的。” 柳朝语立刻苦丧了脸:“谁说不是。刚才父皇把我单独叫去。就是嘱咐我,好好跟你解释,让你尽量和那个江盼盼搞好关系。哎。可真委屈你了。” 金湘玉一拧柳朝语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龇牙咧嘴的样子道:“我怎么觉得你很得意呀。(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是不是还想跟我说,尽早和江盼盼大婚,搬进太子府去住呀?” 柳朝语强忍住手臂上地痛,一脸委屈地模样叫道:“我哪有这样想。我巴不得你当太子妃。可是,眼下朝局不稳。父皇也不愿意为这个让老将军难堪。江盼盼又没有犯错,没有借口解除这桩婚事嘛!除非,我不当这个太子。” “那就想办法不当。”金湘玉恨恨地说:“我一想起那两个女人要跟我抢你,我就恨不得宰了你。” “啊?为什么宰我?两个女人?” “是呀,还有一个李婉,你别跟我说不认识她。” 柳朝语嘿嘿傻笑了一下:“你说她呀,我当然认识。她是户部侍郎李大人的小女儿,经常进宫玩。那个,她好像对我有意。父皇也提起过,想让她当太子侧妃……” 金湘玉眯缝着眼看他:“露馅儿了吧,哼哼。怪不得敢来捉弄我,还什么以后是一家人。一个太子妃。一个太子侧妃。左拥右抱,太子殿下艳福不浅呀!我不宰你宰谁?”后面这句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柳朝语赶紧发誓:“湘玉。是他们缠我,我发誓没有沾过她们。” “她们想到这个笼子里享受没有自由地荣华富贵,也不算有错。所以,错在你,谁让你当了太子,到处沾花惹草。”冤枉呀,老婆,我没有背着你沾花惹草,她们都是老辈子人定下的,论不到我说不。” 金湘玉当然知道柳朝语说地是实话,玩笑开过了,想起那两个人,金湘玉心里的疙瘩却是解不开的:“朝语,别当这个太子了好吗?我一想起那个太子妃加侧妃,就怄气。” “湘玉。”柳朝语一脸苦瓜相:“我也不愿意当太子,巴不得把这副担子扔了。可,实在是扔不下呀!可我也不能让给清云,不为自己,也为你和老四老五他们。唉,我希望父皇的警告能起作用,清云母子不要再生是非。至于那两个女子,江盼盼怕是没法子退了,李婉又没有真的说定,我肯定不要。” 柳朝语说完,抬眼见金湘玉一脸郁闷地样子,他也心疼,想了想,笑道:“湘玉你放心,管她们是谁,太子妃也好,侧妃也罢,你才是我的老婆。以后在家里,我只听老婆的话。” “你呀,我怎么看,你也不像太子,更何况帝王。”金湘玉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不管她们了。我想好了,我也不要做金丝雀,还是早早一封休书打发了你这个不称职的未来皇帝,过我的逍遥日子才好。” 柳朝语闻言苦笑,向金湘玉看去,却见到一双眸子眯缝着,如同一汪清泉,盛了满满的笑意。心上人的调侃此时却恰似一股暖流,瞬间装满了柳朝语的心头。 拉起金湘玉的手,柳朝语笑得温馨而从容:“如果朝语真能卸下这幅担子,就追随湘玉而去,决不让你独自离去。夫人地休书,本相公不接。”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太子宫旁的景清宫。柳朝语仰头看看宫门上的匾额,笑着对金湘玉说:“静嫔娘娘算是我地养母吧,我已经派人告诉她和七弟,我们要来看他们。” “静嫔娘娘身体很不好吗?她和叶贵妃关系不好吧?”对于这个静嫔娘娘和她的儿子,皇七子柳朝阳,金湘玉了解地也够多了,却还是对于静嫔不参加今天地聚会有点奇怪。 柳朝语摇摇头:“在这个宫里,静娘娘出身卑微一些,父母早就去了,原来还有个哥哥,也在前几年没了。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他们母子和别人便少了些交往,静娘娘又好佛,整天诵经,很少参加聚会。至于叶贵妃母子,根本没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 静嫔也是很聪明地女子,她不会因为柳朝语对外人说她是太子的养母就傲慢,而是更加放低了身份,事事小心,宁愿孤寂一生,也不愿意被人所嫉。正是这种思想,她对柳朝阳的教育也是忍为上,无为至上,只要儿子能平安渡过一生,她就很满足了。 柳朝阳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母亲的教导对他影响很大,从不参与任何争斗和利益瓜分是他处事的原则。然,对柳朝语的感激也让他很听柳朝语的话,为了柳朝语的期盼,他努力学习,尽力消化柳朝语和太傅教授的各种知识。 柳朝语不喜欢重复没有思想的鹦鹉,柳朝阳就尽量逼自己学会独立思考。如此日复一日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学识水平已经快赶超柳朝语了,也不知道他的才能足以担任朝中的任何事务。只是,柳朝语了解他的能力,他的父皇却一直不以为是,不肯让这个皇子介入到政务中。宫里宫外的人都说,皇帝是不喜欢静嫔的,也不喜欢这个意外来到人世的儿子。 好在柳如风不喜欢柳朝阳母子,他们虽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却也省却了无数的麻烦。母子俩人静静地生活在宫里,他们身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也没有进入任何一方势力的眼中,连一心夺嫡的三皇子一派,也丝毫没有将他们母子放在眼中。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2) “我离开时,我离开时,静嫔娘娘还是淑嫔,才升为静嫔,唉,朝阳都17岁了,离开几个月,还真担心他们过的好不好。“柳朝语边向金湘玉介绍这对母子,边带她进了景清宫。 刚进门,两个太监跑了上来,跑在前面的正是太子宫的总管苟鹏。 “娘娘和七皇子在吗?” “在,都在佛堂,等了您和金夫人很久了。”不愧是柳朝语的心腹,一声金夫人,叫的柳朝语和金湘玉都舒服极了。 阻止太监去禀传,柳朝语带着金湘玉绕过正堂,向西侧的一处小院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见到他们突然愣住,旋即大喜过望般疾步迎了上来,激动的情绪不用言表。 等到了柳朝语他们面前,看到金湘玉笑嘻嘻地看向他,年轻人的脸微微红了,或许是外人在场,他站稳后,强行将那股子激动按捺下去,中规中矩地行了礼:“太子回来了,真是国之兴,万民之福。” 真诚的表情挂在脸上,年轻人宛若霁月清风的气质使得金湘玉马上就有了好感:“朝语,这就是你七弟吧,真像你。” 柳朝语得意地笑着,走上去使劲把跟他差不多高的柳朝阳抱进怀里:“我很好。傻弟弟,这几个月你可瘦多了,总是没听话不好好吃饭。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瘦呢?” 柳朝语婆婆妈妈般的话让柳朝阳控制不住了,放松自己,任凭柳朝语将他抱着,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柳朝语的脸。轻声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宫里有好多传说,四哥和五哥又跑出去找你。(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更新最快)。我,我……他们不许我出去。” 柳朝语地眼泪也快控制不住了:“傻孩子。我是你们的老大,怎么可能出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两兄弟间的真情流露也深深感动了在旁地金湘玉,感到眼角的湿润,她忙拭去,笑道:“你们两兄弟不用急着叙情吧?呵呵。朝语。你不是说带我去见静嫔娘娘吗?” 柳朝语笑着为柳朝阳拭去眼角残余地泪珠,对他介绍金湘玉:“我跟你嫂子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别的人我不管,你叫嫂子就行。” 最普通,最民间的叫法,却显示出这对皇家兄弟之间的那份浓浓亲情。 柳朝阳带着一点羞涩,在金湘玉面前深深弓腰,行了一个大礼:“朝阳拜见嫂子。” 金湘玉这时也不矜持了。微微一笑,将他扶起:“七弟以后不要这般多礼了。一家人,太多地礼节显得生分。” “是。朝阳记住了。” 柳朝语呵呵笑着看他们两个,心里涌起股股幸福感。为了这份幸福。他不得不争呀。抛开心中的那点感慨,柳朝语关心静嫔娘娘的身体:“朝阳。你母亲身体可是真的不舒服?” 柳朝阳赶紧摇头,往小院里请他们:“没有。母亲只是不喜欢去叶娘娘那里,去了也没话说,不如在佛堂诵经。听说你们要来,一连声地让我出来等着,不要怠慢了嫂子。” 柳朝语听得静嫔娘娘没什么事,这才松口气,对金湘玉嘿嘿直笑:“这才是公婆瞧媳妇,等的心急。” 金湘玉嗔怪地恨他一眼:“婆婆对儿媳妇肯定满意,对你这个儿子嘛,可就难说了。朝阳都跟你一般高了,你还当他是孩子一样哄,要是我,一脚把你踢开。” 柳朝语啊了一声,看看柳朝阳,自己也笑了:“以前怎么没注意朝阳长高了。怪不得刚才抱着不太舒服。”“扑哧。”金湘玉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金湘玉说的有趣,和柳朝语之间又是如此甜蜜,柳朝阳也被说的满脸泛红,此时也只好在旁笑道:“嫂子说笑了,母亲最心疼太子哥哥。这次……” 见他说不下去了,显然是还心有余悸中,金湘玉和柳朝语哪里还能不清楚,静嫔母子定是焦虑担心了很久。为这份担心,柳朝语和金湘玉在见到眼中含泪,嘴里不停念佛的静嫔时,也不由得泪满眼眶了。 大家心里都是高兴加感慨,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竟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静嫔原本就不爱说话,此时激动过头,嘴唇颤抖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握住柳朝语的手,憋了半天,才连笑带泪地说了声:“很好,没事就好。” 柳朝语小心扶静嫔坐下后,才内疚道:“娘娘受累了,朝语没事,您尽管放心。” “好好。”连连说好中,静嫔又拉过金湘玉看了又看:“好,好,好孩子。” 金湘玉脸红红地,低了头,乖乖地站在静嫔面前,不说话。她知道,静嫔此时不需要别人跟她说话,能看见柳朝语平安,她就放下了心事,至于柳朝语带回来的女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柳朝语喜欢,她都会接受。这种舔孺之情,根本无须言语去描绘。 果然,静嫔并不需要柳朝语和金湘玉陪她说话,自己激动了一会儿,赶忙又站起身来,把三个孩子往外撵:“太子,你们去玩吧,我要去参佛,谢谢佛祖保佑太子平安归来。”说完,也不等柳朝语他们回复,径直走到了佛龛前,跪坐着念起经来。 柳朝语微笑着看着静嫔跪佛的背影一会儿,起身拉起金湘玉就走:“走吧。七弟,你跟我们一起去朝阳宫,你四哥为你嫂子准备了接风宴。” “嗯”柳朝阳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母亲,随着柳朝语他们走了出去。此时地柳朝阳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金湘玉曾经看到的那个激动地大男孩已无了踪迹,取而代之地是一位拿捏有度,进退有据,沉默寡言的小大人了。 出了景清宫向西走,转过两个回廊,迎面走来一人,形色匆匆,面色不愉。柳朝语他们一见此人,先站住了脚。来人也马上看到了他们,微微一怔后,放缓了脚步,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太子回宫了?清云见过太子。” 柳朝语使劲握住金湘玉地手,嘴唇有些颤抖,说话的声音却异常平稳,丝毫感受不到波澜:“三弟好。为兄多日不在,倒是辛苦你了。来,为兄为你介绍,这位便是为兄的妻子,金家湘玉小姐,也是皇甫大人的遗孤,皇甫小姐。” 说完这些,柳朝语面向金湘玉微微一笑:“湘玉,这位便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三弟,柳清云。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3) 哦,这人就是柳清云。金湘玉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不动声色,眼睛却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柳清云。一番打量下来,金湘玉不得不承认,柳清云也是一帅哥,他比柳朝语仅小一岁,却是英气勃发,锋芒毕露。与柳朝语三分相似的脸上,两道剑眉浓黑发亮,那双眼睛中,丝毫不掩饰地射出逼人的锐利锋芒,鼻梁坚挺,紧紧抿在一起的两片薄唇更是突出了他的坚忍与狠毒。 柳朝语与柳清云比起来,显得五官精致了许多,那双眸子也温和的如同温泉中的水珠,虽然充盈着流光溢彩,可缺少了英气,怎么看,都是十足的文气书生,而内敛的气质,也无帝王的霸气,太过平静飘逸,他根本就不是高坐金銮殿的君王,而是柳风桃花下的隐士。金湘玉在肚子里叹口气,怪不得柳清云想争夺太子位,这位现任太子实在是没有太子味道呀。 就在金湘玉上下打量柳清云的时,柳清云也在打量金湘玉,对于这位破坏了他的好事的江湖女子,柳清云是狠的咬牙切齿,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美丽异常,但,平时喜欢美色的他,对金湘玉却没有半点感觉,在他内心,已经将金湘玉划到美女毒蛇那类里了。 柳清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恨意,甚至还做出欣赏美女的神情,可他的眼睛却把这种怨毒之气表露无遗。 金湘玉并不在乎他的打量,却对他眼睛中表露的怨恨有些奇怪。那种怨恨不仅仅是破坏了他计划的怨恨,好像还有家仇国恨似地,仿佛金湘玉和柳朝语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俗话说。杀亲之仇,夺妻之恨,大概就是这样的怨恨之气吧! 转念一想。自己也算破坏了他地梦想,剥夺了他的权力。。跟夺了他地国,杀了他的未来也没太大的区别,这种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叹气,人呀。不切实际的欲望会令人发昏,过于自恋,其结果就是一无所有。柳清云根本没有想到金湘玉在为他可惜,心中恨地把金湘玉当毒蛇,嘴上也就一点也不客气:“二哥好福气,竟能得到这样美丽的女知己。听说金姑娘出身武林盟主之家,想必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声名。我朝从不禁武,女子习武也不算什么,只是。呵呵,皇家的规矩比不得江湖,金姑娘到这里。多少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这种威胁听在金湘玉耳朵里,只想笑。她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却也不算圣人,因此。很有“礼貌”地微微一笑,回了一句过去:“三皇子说笑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皇家有皇家的规矩。我既然愿意跟太子进来,自然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柳清云被她这么一呛,脸上有些挂不住,刚要说些什么,柳漂絮和柳雪武相伴过来了。看到他们,两人快走几步,赶了过来。 柳雪武一边走一边笑:“我们正奇怪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过来,原来是被三哥给拦住了。我们在翠月亭设了席,为二嫂洗尘,既然三哥碰上了,要不要也一起参加?”嘴巴上邀请别人,可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柳清云很想抽上柳雪武那张欠扁的笑脸,却不得不忍住,还要装出一幅笑脸来:“老四老五好兴致呀。呵呵,哥哥我可没有你们地福气,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们胡闹了。二哥,金姑娘,恕我先走一步。” 他要走,柳漂絮却不想这样放过他,手一伸,拦住他:“三哥忙,我们也不强拉你入席了。不过,三哥称呼二嫂金姑娘,是不是有些过了?” 柳清云明白他的意思,冷冷地一笑:“二嫂?太子的大婚还没有办,哪里来地二嫂?这种名分之事开不得玩笑。还有,老四,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皇宫,你我是皇子,你不要把那些江湖上的匪气带进来。这样胡咧咧,哪儿有一点皇子地样子。” 柳漂絮可一点也不买柳清云地帐,扔了一个冷笑回去:“我可不敢跟三哥比,三哥是最懂礼仪廉耻,圣人规矩的人,小弟我仅仅是普通人,只知道爱兄友弟,恭嫂敬媳。二嫂是长辈订亲,二哥明媒正娶,父皇当堂宣布地儿媳妇,这样的名分都是开玩笑,我不知还要怎样才算不开玩笑?难道,要杀……” “老四,你在说什么?”旁边的柳朝语见柳漂絮越说越气,急忙阻止他再说下去:“你好歹是弟弟,有这样和兄长说话的吗?” 柳漂絮气怒之下,差点说出柳清云杀兄灭弟的恶行,被柳朝语这么一吼,方冷静下来:“对不起,我与三哥自小就闹惯了,倒让二嫂看笑话了。” 柳清云此时被柳漂絮眼中的怒气和杀气激的一颤,知道自己犯了不忍大忌,也明白几兄弟算是撕破面皮了,他不由地懊悔自己的忍功不佳,听了柳朝语打圆场的话,他心中恨不得吃了对方,脸上却堆起三分笑,跟着打哈哈:“二哥,老四跟我玩笑惯了,你别吼他,倒像我们联手欺负弟弟一样。好了,你们去玩吧,我有事,先走了。” “好,三弟慢走。”柳朝语警告地看了柳漂絮一眼,笑着向旁侧侧身,让柳清云过去了。 等柳清云走远了,三人方慢慢前行,柳朝语教训起柳漂絮来了:“你呀,父皇已经暗示叶贵妃了,也暗示我们不要再提及此事,你怎么就这么小气,那话若是说出来,以后兄弟还怎么相处?当真一点情分也不要了?” 柳漂絮恨恨地道:“我就看不惯他那假样。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情分了。” 柳雪武也在旁吐口水:“呸呸,我和他之间可没有什么兄弟情分了。以前的事可以算了,但要让我对他还像从前那样,那是万万做不到了。” 柳朝语和金湘玉相视苦笑,却也没再说什么,招呼一声柳朝阳,五人向朝阳宫而去。柳朝阳却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外露,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仅仅是靠路边站着,垂首等他们而已。 面对金湘玉有些诧异的眼神,柳朝语靠近她耳边悄声解释:“清云从未正眼看过朝阳,所以,朝阳也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我也嘱咐过他,不管宫里的兄弟们如何闹腾,都不许他参与任何一方。我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孩子牵扯到这些污浊中来。” 金湘玉点头表示明白,却笑着小声回他:“我觉得,你在他面前,好像是一只护仔的老母鸡。” 柳朝语闻言并未生气,反而嘿嘿一笑:“长嫂为母,这个老母鸡的位置,我要让给你了。” 金湘玉顿时大窘,狠狠掐了柳朝语一把,掐的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呼痛,免得被两个不良弟弟嘲笑。柳漂絮和柳雪武还在相互嘀咕对柳清云的不满,没有注意到太子夫妻的小动作,否则,柳朝语难逃戏弄。柳清云在两人身后,将金湘玉的动作看的很清楚,却也只抿嘴一笑,低头不语,心中却在祝福太子夫妻将这种甜蜜情意继续永远。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4) 小半个时辰后,五人到了柳漂絮和柳雪武居住的朝阳宫。柳雪武小柳漂絮不到两年,柳雪武的母妃走的早,与她有表姐妹关系的锦妃娘娘就将柳雪武接到自己身边抚养,柳雪武从小就和柳漂絮吃住在一起,长大也不愿意分开居住,故此,当大内将朝阳宫分配给柳漂絮居住时,两兄弟便一起搬了进来,柳如风默许了他们的行为,没有在宫里为柳雪武另安排住处。 穿过一道月牙门,五人走进朝阳宫的小花园,此处与宸华宫的花园不同,小路上是清一色小白石,园子里古柏苍松很少,大块大块的草坪分布各处,四季的花卉叶很少看见,就是墙边,一溜栽种了不少藤蔓植物,什么金银花,爬壁叶等,倒是向阳处栽了一麻溜的葡萄,看着很好玩。 园子靠南面,也有一个大的荷花池,池中建了一座小巧别致的亭子,若是盛夏,池子里的荷花绽放,躺在亭子里,平日闻花香,雨时听雨打荷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此时,亭子里已经有两位佳人就座,见他们过来,忙起身相迎。 这两位佳人和金湘玉刚才见到的众女都不同,她们没有穿宫装,也未身着贵族小姐的服饰,而是眼下京城最流行的民间服饰。窄袖上衣,高束腰的纹锦裙,丝缎披帛系腰,脚下是笏头云纹鞋。腰间珠链为饰,头上双环髻簪花其上,细银嵌珠吊坠绕额,碎花斜钗。美艳不流于俗气,清丽带少许俏皮,俏笑迎风地往那里一站。[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同样的妆扮,不同的容颜,恍若一对姊妹花。开放在亭阁边,令百花失色。 柳漂絮和柳雪武抢先跑上前去。一人拉一个,嘀咕起来。柳朝语则摇摇头,向金湘玉笑着介绍:“这两位佳人是漂絮和雪武的心上人。那位穿宝蓝色衣裙的是京城最出名地棋艺女状元,京城皇家棋馆的首席,姓胡名春华。另一位鹅黄服饰的名叫洛。是宝艺斋地当家,一手好琴名震四方。” “啊?!”金湘玉小小地惊讶了一番:“她们都是寻常百姓女?你们父皇会答应?” 柳朝语叹声气:“这两个活宝,父皇根本管不着他们。不过,这两位佳丽要想成为亲王妃,恐怕也不太可能。这也是皇子的悲哀呀。好在父皇默许了他们地好事,以后进亲王府没有问题。” 金湘玉沉默了一下,笑笑,没有再说话。同样沉默下来的还有柳朝语,是的。人生在世,哪有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希望去活,妥协。在特定时候,也是无奈的选择。更是唯一地选择。 此时。柳漂絮他们已经迎了过来,金湘玉能从胡春华和洛眼里看到崇敬。还有真心的祝福。 大家在一起,都是仰慕多日,也好奇数日了,不免在寒暄一会儿后,进入主题。无外是柳朝语的逃难生涯,金湘玉的相救之情,回归路上的种种故事…… 尽管柳漂絮和柳雪武已经知道了部分,还是好奇的要命,并频频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英勇无畏。柳朝语当然十分配合两兄弟,将他们在武林大会上的表现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倍。两位红颜从未听过如此刺激的故事,更何况,自己地心上人还是其中的参与者,自然是听的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让柳朝语三兄弟颇有成就感。 金湘玉插话地时候并不多,顶多是解释一些江湖术语,她第一次发现,柳朝语绝对有说书的天赋,上下翻飞地嘴皮子,手舞足蹈地滑稽样,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饱读诗书,稳重有礼的太子。相反,那个在旁边一直微笑不语,用崇拜目光看着柳朝语地柳朝阳,倒是气质稳重,颇有帝王像。 想到这里,金湘玉心里咯噔一下,她看看柳朝语,再看看那两个活宝兄弟,最后悄悄凝视了柳朝阳很久,嘿嘿,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等锦妃娘娘来到朝阳宫时,这段评书故事已经说完了,花园里的人分成了三派,各干各的,正热闹。柳朝语拉着柳朝阳蹲在池塘边,用石块和泥巴砌水坝模型,给他讲解明年春汛的严酷形势,柳朝阳不停地根据自己的知识对水坝的冬季建设提出合理化建议。 金湘玉被胡春华拉着下棋,金湘玉虽然也会下棋,可毕竟不精通,被胡春华步步进逼。洛便来打抱不平,眼下是两人双战胡春华。 柳漂絮和柳雪武则发挥了主人的作用,不时给他们递递茶水,送上削了皮的果子,顺嘴和柳朝语捣捣蛋,给金湘玉递递点子。 锦妃挥手阻止下人前去禀报,慢慢走到了凉亭旁,开心地看着兄友弟恭的一幕,直到柳雪武给柳朝语他们送水,才发现她站在凉亭下,看着他们笑。 “姨娘,您来也不说声。快,进来坐,我削个果子给您。” 金湘玉听到柳雪武的喊声,赶紧抬头一看,只见一宫装美妇人站在凉亭下,仰着脸,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她们。明明应该是年逾知命的年纪,面容却宛如少女一般的光艳,乌发薄鬓,半挂垂金步摇斜靠了云髻,不晃不摇,身披五色帛绢,玉手收在宽袖中,端庄而随意。只是衬了光,才隐约的能看见眼角处漫展了金丝般的细纹。 锦妃丝毫不在意金湘玉的目光,她正在端详这个与众不同的美丽女子,为她的落落大方而喝彩。此时,其他人也都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锦妃在大家的簇拥下走上凉亭,笑着一点柳雪武的额头:“你这个臭小子,就会大呼小叫的,影响她们姐妹下棋了。” 柳雪武嘿嘿一笑,躲向洛的身后,洛不好意思地恨他一眼,低了头给锦妃行了一个晚辈大礼,却不料柳雪武正在她背后作怪样,她这一低头,正好让大家看见,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5) 胡春华则笑着挽过金湘玉:“娘娘,您来看湘玉姐姐,却不肯打扰我们,您光顾着宠我们,也不想想,站在太阳底下这么久,回头受了热,我们心里可难受了。” 胡春华的嘴甜,锦妃看样子也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笑呵呵坐下,拉过两个人到跟前,仔细看看,嘴里啧啧有声:“春华,湘玉可比过你了,看你以后还本宫面前说嘴不。” 胡春华笑着撒娇:“娘娘,瞧您说的,春华赞的可不是自己,是洛妹妹和您。这以后呀,还要加上湘玉嫂子。” 金湘玉扑哧笑了:“娘娘和春华妹妹都说笑了,依我看,咱们这里面,没一个比得上娘娘你美丽。”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哟,瞧瞧,瞧瞧。”锦妃脸上都笑开花了:“还是湘玉会说话。湘玉,这认真说起来,你母亲比本宫美的多。想当年,咱们姐妹在这儿摆酒谈心的时候,还没你们呢。” “娘娘也见过我娘?”金湘玉故意好奇地问。 “岂止见过,我们可是好姐妹。刘皇后当年……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湘玉,别的话,本宫也不说了,就说一句,在这后宫里,谁敢给你脸子看,你尽管抡圆了巴掌打过去,有本宫给你们做主。” 这话一说,金湘玉他们全都笑了起来,金湘玉便道:“娘娘疼我,湘玉心领了。” 锦妃依然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不再是玩笑了:“你们别以为本宫在说笑话。外面的事瞒不过本宫,本宫知道的晚,也做不了宫外的主,可在这里。[1--6--K,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本宫就是那护仔地母虎,就算再狠毒的猎人,敢来动本宫的仔儿。本宫也决不会饶了她们。” 这话完全说到明处了,凉亭里地人都不再说话。那种感动也无须说出来。金湘玉的感受更不一样,这一刻,她深刻体会到了柳朝语地责任,他的生死荣辱,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人或者他们两个人的了。柳朝语也苦笑一下。肩膀上的担子貌似真的很重呀! 这日之后,金湘玉在太子宫住了下来。锦妃在第二天又亲自前往太子宫看望金湘玉,并带金湘玉前往萃锦宫用午膳,而娴妃也频频派人前去召唤,当晚地晚膳便在玉华宫用了。玉公主果然紧紧缠上了金湘玉,硬逼着她答应每天去玉华宫教她习武。 权势如日中天的锦妃和一贯被皇帝宠爱的娴妃这样宠爱金湘玉,让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找准了方向,纷纷前往太子宫给太子夫人(没有正式封号,金湘玉就被统一称呼为太子夫人了)请安问好。纷纷邀请太子夫人光临他们的宫室,大大小小的聚会也非要前来请上金湘玉才算回事。 金湘玉对这些事情颇感烦闷,应付了几日后。便开始躲避,每天早早就离开太子宫。到景嫔娘娘那里去参佛。下午则跑去和玉公主玩闹。几日下来,那些人也知趣。没什么拉面子的大聚会,也就不再去烦扰金湘玉了,金湘玉总算暂时摆脱了这些应酬。她也知道,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回事,可,拖一天算一天吧。 柳朝语在当了几天的富贵闲人后,不得不回到他的位置上,继续去忧国忧民。金湘玉暂时适应了后宫生活,每天过地非常充实。玉辉宫里陪娴妃娘娘聊天,教授玉公主舞剑;景清宫里陪静嫔娘娘诵经一个时辰(其实是打坐)、教七皇子练习内力和轻功;朝阳宫里不时举办年轻人的聚会,棋琴书画、十八般兵器,文武两样在这些聚会上是相得益彰,配上年轻人爽朗的笑声,连皇帝本人都向往这样地聚会,时不时跑来参加一会儿。 皇帝高兴,皇帝身边的人自然就高兴,跟着皇帝凑趣多了,这些长年深居地娘娘们也似乎焕发了青春活力,变地开朗爱笑了。一时间,整个后宫都被带动的喜庆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笑容。主子们高兴,仆人们自然少挨骂,因此,为后宫带来新鲜与朝气地金夫人就成为宫女和太监最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也有,宸华宫内的笑声就几不可闻,叶贵妃病了,无论是什么病,反正这位后宫第一女人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而叶贵妃的病,在锦妃娘娘荣升为王贵妃后,就更加沉重了。太医进出的很勤快,皇帝和后宫里的其他人员进出宸华宫却比较少。 在获知叶贵妃的病并无生命危险后,皇帝下旨,叶氏操劳过度,也该好好休息了。皇帝发话了,别人也就能名正言顺地不来打搅叶娘娘了,而外面的大臣家眷们,也以不便打搅娘娘休养为名,很少前来,宸华宫突然就变的沉寂起来。 与宸华宫的沉寂相同的还有流云宫,三皇子柳清云的住处也显得冷清了许多。这一来,三皇子身上的责任少了大半,办事的臣子们自然就不会登门“请教”;这二来,太子殿下身边更“需要”人侍候呀。还有,四皇子的母妃荣升贵妃,风向也该吹过去一些,虽然到处撒网不是好方法,但蜻蜓点水也要看水面的深浅不是! 当然,虽然有病的有病,需要学习的要学习,有时间玩乐的继续玩乐,命苦的太子继续操心,这皇家众人的生活还是比较平静的。那潭池也搅动半年了,浮出来的东西在被狠狠打捞了一番后,剩下的便又沉了下去,清澈的水面上再也看不到污浊之物。水是永远不会清的,水清了,鱼又该怎么生存下去…… 时间在这种平静之下慢慢流淌着,皇家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忘记曾经发生的不愉快,金湘玉也很规矩地住在太子宫,偶尔到娘家去住上一两天。在外人眼里,太子殿下的生活是比较圆满的,只除了一点: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迟迟没有提上皇家的日程。不过,这也没什么,太子殿下和金(皇甫)夫人之间的新婚时间还不到半年,从人情世故方面来讲,太子的大婚,似乎也不到时候。 平静的生活在一个月后被打破,边关的急报摆在皇帝的御案上时,所有的人都明白,太子亲政的时间表就要列出来了。 根据邺国的传统,继承皇位的皇子除了政务上的锻炼,军事上的锻炼也必不可少,没有战争爆发,也得去清剿几个小毛贼,连小毛贼也没有,只能说明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好运了。可是,柳朝语显然没有这种好运。其实,柳如风当年之所以为柳朝语定下大将军的女儿为太子妃,正出于此,谁让咱们的柳朝语殿下,没有强大的武功呀!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1) 第二十章夫妻神箭 从第一封边报放到皇帝手中开始,半个月内,边关的急报雪片似地飞了过来。赤国此番前来犯境,竟似倾全国之力,全力一拼的架势。 赤国这代国主哈马斯年事已高,皇权基本上被太子哈兰达所掌控。这个哈兰达可不是一个省油的家伙,此人野心大,恨不得把整个天下的都占为私有,大有一统万里山河,成就第一帝王的梦想。 哈兰达与众不同的思想还在于,他认为腹黑学是帝王心术的重点,并将腹黑学用于实践之中,他崇拜的对象就是他们哈家的祖宗哈赤,这位祖宗当年创建赤国,靠的就是腹黑。在哈兰达看来,他的老祖宗唯一的缺点就是武力不足,而武力,是征服他人的主要手段。 基于这样的认知,哈兰达喜欢习武,喜欢招揽人才为自己所用,好学好客的名声加上金钱铺路,真有不少人投奔他,其中不乏那些在邺国见不得光的人。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哈兰达采用收买,各个击破,阳奉阴违,暗中许诺等手段,把朝廷中的大臣纷纷纳入他的阵营。 取得了大臣们的暗中支持后,哈兰达便向太子之位发起冲锋。当时的太子看到了危机,想抢先动手,却被哈兰达收买的手下出卖,哈兰达联合大臣们,上告太子意图谋反,就在皇帝下令调查此事时,太子因“阴谋败露”而“自尽”了,哈兰达不动声色地除去了最大的障碍。过后不到一年,二皇子在出外游猎时,不幸马失前蹄。一命呜呼。 本为三皇子的哈兰达自此成为赤国的太子,成功地清除了两位兄长,哈兰达一鼓作气架空了老皇帝。(网,手机站wap,16 k,cn更新最快)。而后变相地放逐了幼弟,成为赤国的实际掌权人。 将赤国地权力争取到手后。哈兰达的目光看向了邺国。在哈兰达看来,邺国辽阔的土地,繁华地都市,秀丽的山川无时无刻不在向他招手,每每想到能站在邺国都城地城墙上。俯瞰沃野千里,哈兰达就心潮澎湃,故此,哈兰达开始为梦想做准备。 鉴于父皇在二十年前的惨败经历,哈兰达此时要做最充分的准备。军队的人数不需要最多,但一定是最强的,战马地数量不一定最多,却一定是最有力量的;军饷要翻倍,军粮要上乘……经过三年征兵征粮征税的刮民运动。赤国聚集了十五万精兵,时刻准备向邺国发起挑战。 就在哈兰达一心雪耻,一统天下时。邺国皇子内讧的消息传到了哈兰达这里,哈兰达觉得。邺国内乱将爆发。他的机会来了,立刻派出多人前往邺国打探消息。 邺国太子果然失踪的消息反馈回来后。哈兰达大喜,立刻下令向两国的边界集结部队,他本人亲自指挥这场战争。就在柳朝语带金湘玉回宫后没多久,赤国大军完成集结,哈兰达亲临前线,对邺国的边关重镇邯固关发起了攻击。 好在柳如风从来没敢指望赤国人放弃狼子野心,非常注重边关的安危,边关战备人员和物质准备充足。邯固关地守将得知赤国即将进攻的消息后,一边火速上报朝廷,一边把关外的民众全部撤进关内,坚壁清野,严阵以待。故此,在本国大军未到之前,面对赤国大军地猛烈攻击,顽强防守,没给哈兰达可乘之机。 柳朝语出征时,边关的战事已经爆发,国内地大军还在向边关移动,大将军江云负责大军地调配,暂时无法率众前往。柳如风果断下旨给太子,让柳朝语率两千御林军精骑赶往距离邯固关最近的燕州,率那里地一万驻军驰援邯固关。战事紧急,柳朝语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接旨当天就起程了。 边关急报到来时,金湘玉和柳朝语就想到了这一天,金湘玉原本计划和柳朝语一起出征,也取得了柳如风的同意,后来又想起了什么,她要先回趟娘家,让柳朝语不必等她,她会去边关与之会合。柳朝语虽不知道金湘玉回去干什么,却也能想到必定是为了他的安危或有利于战局之事,反而嘱咐金湘玉小心行事。 柳朝语的出征是推不掉的,这是太子的责任,也是小人的机会。暗流虽然转入了河底,却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吞噬生命的漩涡冒出来给人致命一击。因此,柳朝语此次出征,战场下的危险同样不可忽视。 鉴于此,柳朝语出发时,金府派金虎、金龙两人作他的贴身侍卫,金镏命要跟在江云身边,也将亲将金豹派过来护卫柳朝语的安全。不仅如此,在金陵和苏的安排下,数名武林好手扮作柳朝语的亲兵侍卫,环卫在他身边。皇帝见此也放了心,嘱咐柳朝语尽快挫败赤国的进攻,不可贪功冒进。 不过,大家的担心好像有些多余了,柳朝语十分顺利地到达燕州,接管了一万军队,又很顺利地来到了邯固关。 柳朝语和金湘玉他们不知道的是,叶贵妃和柳清云并没有打算再采取以前的暗杀方式来解决柳朝语。虽然,战场上的风云突变确实能为暗杀带来不少机会,但柳朝语那边,也肯定会加强防护措施,暗杀的人不一定就能找到机会,而他们母子手上的资源也无法支持数次暗杀行动从柳朝语准备出征,到大将军江云离开京城,母子两人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也看不出异常表现。叶贵妃在这段时间里,做的最频繁的事,不过是隔三差五地搞搞小宴会,邀请一些嫔妃和大臣的家眷参加,她甚至暗示下面的人,举行这些聚会的目的是为了给柳清云定下未来的王妃,因为,柳清云已经到了封王开府的年龄了再正常不过的理由,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这其中,还隐隐暗示别人,他们已经放弃了对皇位的争夺。暗中注视他们母子的人,感觉到了这一点,很多人为此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觉得,以前的失败和皇帝的警告起到了作用,也就渐渐放弃了对他们的监视。 已经升起的欲望真的那么容易被压制下去吗?当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人们总要做出选择:继续还是放弃。叶贵妃和柳清云的意识中,好像没有放弃这个词汇,水下的暗流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继续涌动着,带着狠毒与无知。 柳朝语率援兵到达邯固关时,这里的战争已经爆发了近半个月,邯固关已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中了。尽管边关将士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赤国此次以势在必得的架势倾国而来,攻击的力度超过了以往数倍,邯固关的守军死伤惨重,连关内自发前来援助的百姓也伤亡磊磊。柳朝语到来的正是时候,再晚几日,邯固关怕就守不住了。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2) 就在柳朝语率援军到达后的第三天,赤国又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击,攻城力度非常强,云梯、巨弩车都用上了,士兵也是不要命地一波又一波地往上冲。幸好守关的官兵已经换上了柳朝语带来的人马,关上的城墙也连夜加固过了,赤国军队面对新的防守力量毫无办法,一个时辰后,只得停止进攻撤了回去。 一个时辰的激烈攻防战,让邯固关上下又增添了不少暗红的血迹和冰冷的尸体,战事停止后,关上关下都忙着搬运尸体,清理战场,治理伤员。战争中损失的不仅仅是人的生命,还有人的感情。默默搬运尸体的军卒们,脸上连悲容都没有,虽然他们很明白,今天倒下的是自己的同伴,明天就可能是自己,可这就是战争,生死都是不由他们做主的。 坑坑洼洼的城墙,暗红发黑的血迹,疲惫沉默的士兵,战争的惨烈把本应该是人间美景的邯固关变成了修罗的地狱场。将这些看入眼中,柳朝语浑身上下都愤恨痛苦,不仅仅为自己的臣民,还有对方那些年轻的生命。每个人都是父母养大的,十多二十年的心血,希望与幸福在一瞬间就成为泡影,功绩是个人的,痛苦却是大众的,为了个人的所谓梦想,就让千万的人失去生命,让无数的家庭失去笑声。 站在伤痕磊磊的关隘上,凝望着不远处的敌军营盘,柳朝语脸上充满了悲愤。越看越悲,越想越气,柳朝语实在忍不住了,冲关外的旌旗大声怒吼:“哈兰达。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不是爹生娘养的吗?” 邯固关上的将领们此时都默默站在柳朝语背后,他们是军人。生与死对他们来说,是根本不用去想地概念。那是命运的安排,最多,他们为留下生命做过努力而已。他们能理解太子殿下的悲愤,却无法理解太子地怒骂,发动战争的人也是爹生娘养地呀。哈兰达也不会例外吧!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最平常不过的,不能理解柳朝语的真实想法,这些将领们自然不会附和柳朝语的怒骂,只是互相看看,在心里叹口气:太子殿下呀,您太仁慈了。当然,这只是对柳朝语本人性格上地感慨,对他的能力,这些将军是很佩服的。在他们心目中,柳朝语这个太子做的非常好,非常称职。 从燕州道邯固关。数百里行程,三天三夜的急行军。可以说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不是军人的柳朝语,没半点太子的架子和身体上的羸弱表现。(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与大家一样死命向前赶路,中间,他的休息时间甚至还没有普通小兵地长。虽然,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大腿被马鞍磨出了血,发红的眼中带着怎么也掩饰不去地疲惫。 赶到邯固关的当天,随军地将军们请求他去休息,但柳朝语却没有答应。他亲自部署军队换防,亲自绕城墙一周检查防备情况,亲自和官兵一起把破损严重地城墙加固好,亲自询问关内百姓的生活情况,亲自去视察伤兵地情况。 在行军路上,在城墙上,在军士面前,柳朝语表现的就像一个优秀的军人,信心十足,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军士们,这场战争,他们一定是赢家;在参与守城的劳工面前,太子是最好的官员,太子和他们一起扛石头,垒沙包,太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邯固关绝对不会被敌人攻破。 而来到百姓和伤兵中间的柳朝语,则是另一种形象。他走遍了关内每一条小巷,进入百姓安居点亲切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向他们许诺战争结束后,国家会记得他们的付出,从而为他们解决实际困难;走到伤军营里,他亲自察看伤员的伤口,仔细询问用药情况,笑着和这些同龄的军士开玩笑,说笑话,让充满痛苦的地方传出了笑声。 而在真正的战场上,柳朝语则表现出榜样的力量。当赤国的强弩射向城墙的时候,柳朝语的眼睛眨都不眨;当赤国的巨型战车那巨大的撞击力打在城墙上时,抖动的城墙上是柳朝语巍然挺立的身姿;当赤国的云梯架上城墙时,第一时间冲上去掀翻它的人中,一定有柳朝语的身影。 太子和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履行着一个军人的职责,这种行为,大大鼓励了邺国官兵,他们的奋不顾身,让一个时辰的攻防战完全成了邺国军人的表演,赤国在这种高昂的士气下,只能扔下数百士兵的尸体撤兵而去。 如果说,战场下的柳朝语是凝聚人心的旗帜,战场上的柳朝语则是一柄出鞘的寒刃,他粉碎了敌人的凶残,加强了己方胜利的希望。太子坚强的身姿,顽强的精神,太子温柔而体贴的关怀,不仅坚定了军士们必胜的决心,也洗涤了百姓心中的恐慌和伤兵的伤痛,坚强而温情的太子如同一剂安魂汤,让所有邯固关的人们看到了邺国的胜利,看到了战争后的美好生活。 短短几天,太子殿下的旗帜,就成为邯固关上凝聚百姓和军士的力量。这样的太子,自然也博得了这些将领们的敬重。 可他们谁也无法理解柳朝语的悲哀,他不想参与战争,不想面临杀戮,却不能不迎接这样的挑战,不得不去亲手结束别人的生命。联想到那一个多月的逃亡生涯,联想到为了权力熏心的这些人,人性的卑劣,让柳朝语颇感无力。 金湘玉的到来是几天后的事了,在这几天里,赤国没有再发起进攻,他们频繁进行着军队的调动,后退了数里下营,不知道是要改变作战方式,还是另有阴谋。柳朝语也想不通哈兰达要干什么,但他庆幸对方的松懈。这样,邯固关就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加固,江云的大军到来前。他们才能支撑地更久。 深秋初冬的季节,邯固关上的风也夹杂了不少寒湿地气流。打在人的脸上、身上,说不出地寒意。柳朝语默默地站在关上,凝望关外隐隐能看到的赤国军营里的火光,一动不动,任凭凉风将他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就在他努力思考解决敌军的方法时。身上一暖,一件夹袍披在他身上,一句关切的话语同时响在他耳边:“殿下,关上风大,出来该多穿一件衣服。” 柳朝语闻声一笑,回身把身边地人拉到眼前:“湘玉,你来啦。” 金湘玉嗔怪地看着他道:“豆子他们不如金菊她们会侍候人,你也不该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大冷的晚上,就这么站着。万一着凉,岂不是让大家难过。” 柳朝语感激地回她一个微笑:“我不冷,谢谢你。” 轻声说完这句。看看周围军士递过来的了然目光,柳朝语脸上有些发烫:“湘玉你看。关上的将士长年累月守在这里。他们的脸,他们的手。都比同龄人老的多,那是经年的风吹雨打造就地。他们没有多出一件锦袍,也没有一个人在我面前叫一声苦,比起他们,我吹点风算什么?” 说到这里,柳朝语冲左右的将士喊到:“你们冷不冷?” “不冷。”柳朝语充满关切而感激的话语听在这些将士耳朵里,一下子钻到他们心坎里去了,多年地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上层的肯定,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故此,回答柳朝语地声音整齐而响亮,震地关下的马匹也嘶鸣起来。 柳朝语非常满意这样地回答,又高声问道:“你们不冷,我也不冷。将士们,你们有没有信心把关下的敌人杀的落花流水?” “有,我们有。”将士的回答也提高了声音。 柳朝语却似并不满意,又大声道:“有没有信心?你们的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我们有信心。”再次的回应声音又大了许多,关上关下的将士热血沸腾地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 “大家都信心十足。我们一定能打败敌人,让他们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湘玉,你看,大家多勇敢,本太子对取得战争的胜利是信心十足,嘿嘿,只得表扬吧!”前一半明明是热血沸腾的豪言壮语,后面一句,听在金湘玉耳朵里,却像是柳朝语在得意地冲自己撒娇卖好。 金湘玉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少得意,就算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也不是你的功劳,而是这些边关将士的本事好,你就是捡现成便宜的,别想我夸你。” 柳朝语眨眨眼,刚想说两句,却听得旁边的将士们哈哈大笑,就有人高喊道:“打败敌人就是太子的功劳,我们服气。” “太子英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们相信太子。”热烈的呼声此起彼伏,带着满腔的热血,在四周的山谷中久久回荡。在这样的呼声中,柳朝语和金湘玉相视而笑,一双手也紧紧握在了一起。 太子殿下和侠女金湘玉的故事这些边关将士也听说了,让那些老将最为激动的还是金湘玉的身世,这些老将中不乏当年参与了皇甫仁德传奇之战的人,对皇甫大人的敬佩也让他们能顺利接受金湘玉踏入军营的事实。从这天起,金湘玉那一身火红的武服,就成为柳朝语身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那个啥,分界线以上就有3300字了,所以,这里的说明不占用大家的钱钱! 广告一个: 本月女频PK榜上的《长裙过踝半厘米》,书号1038489,作者马鹿 很不错的书,幽默是作者的特点,看过小鹿书的朋友,应该喜欢这本。 呼唤PK票支持,谢谢大家哟!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3) 晚上回到太子的战时指挥部里,柳朝语却没有了白天的那种必胜气质,眉头紧皱,心事重重。这些天,他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心里焦急,脸上却不敢带出来。 金湘玉十分了解他,见他一进门就没了笑脸,心疼了:“大将军他们快来了,你别发愁了。你看你,愁的快成小老头了。” 柳朝语苦笑:“我不是愁,是心急。赤国这次进犯,准备的十分充足。前几天,他们进行了一次攻击,攻击力量之强,超出了我的想象。看来,赤国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拿下邯固关了。我担心大将军他们到来之前,邯固关还能坚守多长时间。” “不会太短。我今天到了以后,先去查看了城墙,还有物质储备。邯固关的城墙修的十分牢固,内外两层,还是加厚型的。你这几天又对其加固了一次,其抗打击强度非常大,不用太担心。军需储备很好,箭矢和伤药都够用,我还带来一批武林各门派秘制的刀伤药。” 听到金湘玉带来了武林门派自制的刀伤药,柳朝语高兴了:“哈,太好了,这些伤药可比太医院的药还强,嘿嘿,这下好了,能少死不少的军士。” “你呀,这心软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金湘玉想想又笑:“赤国这次的统帅也是太子,你们两国的太子干上了,这还是头一次吧。” “哈兰达的野心颇大。我和父皇这两年也一直防着他进犯,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 金湘玉叹口气:“你们定是认为哈兰达要进犯边关,一定会在登基以后吧。”柳朝语点点头。金湘玉笑了笑,无奈地看向柳朝语:“其实。哈兰达原本也是打算登基以后再出兵的,可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提前了。” “我?”柳朝语愕然了。 “是的。”金湘玉肯定地点点头,为他解释:“我还没回到家。爹已经带着杨理伯伯到京城来了,他们得到了消息,哈兰达出兵是因为听说你失踪了。我国真出现太子被害地情况,国内一定会乱上一阵子,这正是他期待的好机会。不过。他还是失算了,你平安回去了不说,你父皇还将你被追杀的事完全压了下来,我国没有出现他期望地动荡局面。” 柳朝语擦擦额头:“姜还是老的辣,我到这里后才想到这个。(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更新最快)。可见父皇英明,我差地太远了。” 金湘玉笑了:“你父皇比你强上百倍,他把一切情况都想到了,不愧是个老……”出于对皇帝和长辈的尊敬,金湘玉没把狐狸两个字说出来。 柳朝语明白她省略的是什么。也嘿嘿:“父皇的确……连我这个儿子都要捉弄。唉,我可真吃亏。” 金湘玉横了柳朝语一眼:“是不是后悔了?肯定在肚子里骂我,不早点告诉你真相。害得你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那么久,对不对?” 柳朝语马上叫屈:“我哪有?湘玉。我怎敢腹诽你跟父皇。嘿嘿,再说。我啥时候在你面前装神弄鬼了,我是个老实人。” 白眼翻呀翻:“老实人……你是老实人,我姐夫和我大哥就是圣人了。” “嘿嘿,嘿嘿,不说这个了。”柳朝语的耳朵又有点发疼,他赶紧改变话题:“哈兰达这次也是倾全国之力,一定很难对付,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取得决定性地胜利,打的他不敢再来进犯。” 既然说正事,金湘玉也就不跟柳朝语继续开完笑了,神情也严肃起来:“我正想跟你说说这个。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利用哈兰达的父皇想一战定乾坤的想法,设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局,并成功地消灭了赤国大军的物质装备和有生力量。鉴于那次的教训,哈兰达此次出兵,这些方面一定非常谨慎,我们要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就不得不另想法子。” 柳朝语点头了:“我也想到这点了,所以才非常忧心。不知道大将军有没有什么法子。否则,就算我们拖到了哈兰达退兵,也仅仅是自保而已,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大将军……呵呵”金湘玉笑了几声:“朝语,咱们也努力想想。反正现在也只能坚持防守,我们地人太少,即便有什么好法子,也实现不了。” 柳朝语点头:“不错,就算想到了好办法,也要等大军到来后再说了。” 大军到来的时间比柳朝语认为的要晚,而赤国地进攻却在加强。金湘玉到来没几天后,赤国又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当遥远地天边传来断断续续,隐约可闻地轰鸣声时,城墙上的士兵就警觉起来,望楼上地士兵马上扑到了望口上,远处的天际边传来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那是战鼓的声音,伴随战鼓声一起出现的,还有望不到边的扬尘飞土。 “擂鼓……快擂鼓……敌人来了。” 低沉而急促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关隘上的宁静被打破,邯固关沸腾起来,关隘里的士兵们纷纷冲出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城墙。邯固关的守军都有了多年防守经验,他们不等将军的命令,就迅速行动起来,箭手急忙冲上关隘,盾牌手很快就到位了,刀斧手则静静地站立在后面。 柳朝语在第一时间冲上了城墙,远远眺望,黑压压一片缓慢地向邯固关移动,沉闷的战鼓声虽然距离关隘还远,但慑人的气势已经传了过来。这架势一摆出来,邯固关上下都明白了,今天这一场大战,一定非同小可。 “怎么样?”金湘玉上来时,正看见柳朝语紧皱的眉头。 “这次比上次厉害,赤国军队好像是倾力而来了。” 柳朝语看的很准,当赤国进攻部队出现在人们眼睛中时,无论是进攻人数还是他们推过来的攻城器械,都比上一次多了很多。当黑压压的赤国士兵出现在眼界内时,柳朝语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手心里全是汗。 “殿下,请您退后,这里是属下的位置。” 就在柳朝语紧张地注视着敌军时,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柳朝语回头一看,是他的舅舅刘哲。明白刘哲是在担心他,但这个情,柳朝语却不能领:“舅舅,这里更是朝语的位置。” 刘哲比任何人更担心柳朝语的安危,这孩子不仅仅是他的侄儿,更是刘家的保护神:“殿下,赤军此次进攻比任何一次都将猛烈,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柳朝语感激地对刘哲笑笑,却也没有移动半步:“正因为他们的攻击更强,我就更不能离开战场半步。舅舅放心,我不会有事,他们也不会让我有事。” 柳朝语说的他们,正是金龙、金虎、金豹他们几个,这几个人就是柳朝语身边的盾牌,在上次大战中,愣没有让柳朝语擦破一点皮。刘哲其实也清楚这点,可担心就是担心,但柳朝语不听他的,他也是无奈,只能叹口气,站在一旁。 “舅舅,您还是去下面督促士兵尽快把檑木和大石搬上来,这次恐怕要用上了。”金湘玉缓缓走到了城隘边,眺望了一下远处:“哈兰达亲自来了听了金湘玉的话,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赤国主将的旌旗正向这边移动,赫然是哈兰达的金边黑龙旗。 柳朝语的脸色也在看清对方旗帜的时候变了变,却只一瞬间。别人没有看到,他身边的金湘玉看的清楚,马上就握住了他的手。柳朝语稳定一下心神,突然冷哼了一下,扬声下令:“将本太子的大旗打出来,放在最高处。” “是。”金虎大声答应着,转身就走。 柳朝语在其身后大声道:“金虎,你给本太子把旗撑稳了。哼哼,本太子到要看看,谁的旗更有威风。” 金虎大声领命,真的抗了邺国的红底黄龙大旗跑到了望楼的楼顶,大旗迎风展开,风吹的呼啦啦作响。金虎如擎天柱一般,左臂将旗杆一搂,右手单刀直立,稳稳地站在那里。一人一旗竟是气势非凡,犹如神降一般。 柳朝语仰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大旗,再低头看看距离关口越来越近的哈兰达的大旗,满意地咂嘴,大声吼道:“小样,跟我比,压死你个混账小子。” 柳朝语的样子,加上他说的话,顿时在关上引起了一片哄笑声,原本被赤国进攻架势弄的心中压抑的士兵们,在一刻,竟感觉轻松了不少,那些快运到城墙下的攻城工具,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可怕了。 金湘玉在旁扑哧笑了起来:“朝语,你跟小豆子学坏了,满嘴的粗话。不过,我喜欢。” 柳朝语故意冲她眨眨眼:“多谢娘子夸奖。” 柳朝语诙谐的回答不仅让金湘玉笑弯了腰,城墙上的这些将领和他们身边的军士也都笑的不亦乐乎。万分紧张的气氛在这一系列的说笑中消弭了许多。金湘玉看看大家已经放松一些的神情,感受到掌心中柳朝语手心里的汗,不由地暗中夸赞柳朝语的机智与领导能力。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4) 但,柳朝语的轻松之法阻止不了战争的继续,随着敌人战鼓声越来越近,敌军的身影也慢慢清晰起来,赤国的攻击部队行动很快,哈兰达虽然并没有在第一波的攻击前露面,但他带着大部队在后,也给己方的攻击部队很大的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使出浑身的劲来。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城上城下两军都能看清对方的人数了,局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赤国很快完成了最后的集结,数个大型方阵呈现在守军面前。盾牌方阵,弓箭方阵、云梯攻城方阵,撞击战车等等,列阵分明,阳光照射在武器上,发出刺眼的光芒。 望着对方集结好的方阵,关隘上的守军也立刻行动起来,随着柳朝语镇静地下令擂鼓,弓箭手准备,士兵已经各就其职,有条不紊的拉开了防守架势。 赤国军队并没有急着进行攻击,而是缓慢地一步步向关口压过来,当距离达到时,弓箭和盾牌方阵一声呐喊,纷纷闪开,在他们身后,赤国的巨弩车出现在关上人们的眼中。 关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拉开弓箭,举起盾牌,严阵以待,防守士兵的身形虽然没动,但脸色已经慢慢苍白起来。 攻城战中,攻守双方最常用的兵器就是弓箭,而作为攻击一方,在这上面显然有些吃亏,守城方凭借据高临下的地理优势,弓箭的飞行距离和力量都比进攻方要强上许多,故此,在攻防战中,进攻方往往要付出非常大的牺牲。才能登上城墙。 邯固关严密的防守,厚实地城墙一直是哈兰达的心病,赤国每每南下都失败。主要原因就是一直无法在有效的时间内打破邯固关。(Wap,,cn更新最快)。为了拔除这颗钉子,哈兰达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终于被他地智囊团想出了巨弩车这样的攻城器械。 巨弩车能发射巨大地铁箭,在威力大幅度提高的情况下,攻击距离也提高很多,只需放在防守一方攻击不到的地方,就能将巨大的铁箭射上城墙。给守城方造成巨大的伤亡,还可以震动城墙,连续攻击一点,就能将这段城墙打垮,从而给攻城部队带来机会。 巨弩车也有很大地缺点。其一,体型较大,所需材料复杂,无法大量生产;其二,铁箭的制造也很困难。重复使用率很低,材料的浪费很严重。因此,赤国也只生产了一百多辆巨弩车。主要作用还是用来辅助攻城,即便有缺点。巨弩车也给邯固关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赤国此次进攻。便将制造成功的巨弩车全部带上,前一段时间的攻击中。巨弩车就让邺国士兵吃尽了苦头。城墙上的弓箭射到巨弩车所在位置时,其力量已经非常弱了,基本上对其造不成伤害。而巨弩车却对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普通地盾牌根本挡不住铁箭的攻击力量,其速度又快,一般军士根本无法抵挡。 当巨弩箭第一次出现在邯固关的守军面前时,铁箭带着死亡地啸叫声扑上城头,夷非所思的速度把城墙上地士兵惊呆了,而霎那间就捅穿了两名士兵地身体后,又狠狠撞进城墙的气势,更是成为一段时间内,邯固关将士地噩梦,铁箭撕裂心肺一般的厉啸一直回响在他们耳边,柳朝语率兵到来后,他听到的第一个军情汇报就是关于巨弩车的。 柳朝语当时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巨弩车的厉害,却也能感受到边关将士的恐惧,从那天起,柳朝语就心心不忘破解之法。在经历了一次巨弩车的厉害后,柳朝语明白,光靠防守绝对不行,没有几个人有强悍的臂力挡住铁箭的攻击,而要摧毁它,普通弓箭力量太小,檑木和石块的投递距离又不够。在冥思苦想了几天后,柳朝语在金豆子的提醒下,终于想出了解决之法。 关下,赤国的巨弩车摆开了架势,铁箭在阳光下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黑色光芒。关上,众将士纷纷寻找掩体,多次攻防后,他们能对付巨弩车的唯一方法就是寻找掩体,暂时躲避,等巨弩车停止发射的间隙才能去攻击爬城墙的敌 然而,今天与往日不同了,没等他们找好掩体,从关楼上突然飞出十几块大石头朝巨弩车砸去。在双方军士的目瞪口呆中,两辆巨弩车哗啦一下,被巨大的石块砸的瘫痪在地,成为一堆废料。 短暂的沉寂后,关隘上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只是两辆巨弩车被毁,却大大鼓舞了邺国军士的士气。而始作俑者的柳朝语,也高兴的快手舞足蹈,一迭声地大喊:“好,打的好,再来,给本太子狠狠地打。” 柳朝语话音才落,三处关楼上,发出轰隆的声音,十多块大石腾空而起,画出美丽的弧线,狠狠地砸向了赤国军阵,这一次,准头大大提高了,数声惨叫伴着哗啦啦的声音,五辆巨弩车东倒西歪地横在当场,而盾牌方阵里也横七竖八地倒下不少军士。原来,打歪的石块全部奔这里来了。 柳朝语哈哈大笑了几声,又叹口气,因为要保持投石器的神秘,基本上没有对投掷的士兵进行精准性的训练,以至于投出的石块大部分还是落了空。不过,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两轮下来,赤国军阵有些乱了,急忙调整距离,后撤巨弩车。 看到对方的慌乱,柳朝语嘴角闪过冰冷的笑,猛地一挥手,二十个投石器同时发出咣当之声,二十块巨大的石块夹带着呼啸之声再次扑向敌军阵地。精选的士兵果然不凡,短短的两次投掷后,精准性就大大提高了。这一次,大部分石块找准了目标,在巨大的打击下,近十辆巨弩车成为废木料。 这轮攻击之后,赤国加快了退后的步伐。而邯固关上的欢呼声一浪超过一浪,太子千岁的呼喊一直在回响。巨弩车,这个缠绕了守关将士月余的噩梦将成为过去。 柳朝语并没有多少兴奋感,他和其他将军都明白,巨弩车不过是辅攻的工具,真正的攻击将来自下面这上万的士兵。巨弩车在后退过程中遭受了投石器的两次攻击,由于后退迅速,这两次的损失只有三辆。虽然总的损失不大,但巨弩车的用途已经大大减弱,顶多还能攻击一下城墙,却因为距离不得不拉远,也失去了本身的威力。 赤国领军的将领淳于成也很厉害,他是一位老将军了,眼看巨弩车没有了作用,立刻下令将其拖到军阵后面,然后指挥大军排成方阵,一步步向关隘压了过来,他要在哈兰达面前强行攻城,他知道,哪怕损失再严重,哈兰达也不会注意,他注意的是你敢不敢发起攻击。 黑压压的方阵很快向关隘推移过来,盾牌手高举着厚重的盾牌,弓箭手紧跟其后,云梯又在其后,淳于成不计成本地命令部队全部压上,他要在哈兰达到来之前,攻上城墙,以减少巨弩车被毁的罪责。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5) 关楼上的投石器再次启用,这次的目标是对方的盾牌阵,巨大的石头从空而泻,砸的赤国士兵东倒西歪,几次打击后,投石器的缺点也显示出来了,距离控制不容易,远处好打,近处难打,只要敌军快速通过了死亡地带,投石器还不如人工往下砸石头效果好。 赤国士兵很快就冲过了投石器的死亡距离,冲到了关隘前。此时,关隘上的弓箭早已引弓待发,赤国军士出现在射程内,箭羽飞蝗一般俯冲了下来,瞬间就夺去上百人的性命。赤国军士此时也顾不上对方弓箭的威胁了,进攻的鼓点让他们不能有半点后退的想法,只能继续前冲,只要冲过弓箭威胁的死亡阵地,就能到达关隘下。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赤国的弓箭方阵终于前进到了自己也能发挥作用的距离了,自下而上的弓箭此时才能飞上城墙,城墙上很快就传来闷哼倒地的声音。城墙上的弓箭手此时便猫下腰,让盾牌手挡住下面飞上的弓箭,自己则不计准星地朝下面胡乱射击,近距离的射击,一样可以给对方造成很大的伤亡。 一时间,关隘上下羽箭翻飞,侧面看去,景象也颇为壮观。只是,这种壮观却是士兵用生命谱写的,人为制造的最悲哀的壮观之一。 柳朝语看着空中羽箭飞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人也一动不动。金湘玉也站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淳于成看。金豆子和金豹、金龙紧紧守在他们旁边,不时伸手打掉飞过来的箭矢。 再强的阻击也有限度,当云梯架上城墙的那瞬间。赤国军队里爆发出欢呼声,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他们终于完成了攻城地第一步。 与赤国士兵不同,城墙上的防守士兵一点表情也没有,弓箭手迅速退到二线,刀戟士兵扑到第一线,手快的已经掀翻云梯了。.1^6^K^更新最快.不过。他们马上被人呵斥,因为,单推云梯,对敌人地伤害并不大。 柳朝语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也不去看城墙上下的争夺,那血肉模糊地场面是他不忍看,却不得不指挥士兵制造出来的。因为这份不忍,他眺望远处哈兰达的旌旗。心中使劲地骂混账王八蛋,来为自己寻找心理上的安慰。 守城一方的优势在攻防战中越来越明显,城墙下地弓箭力量要薄弱的多。加上前期减员厉害,已经不能给攻城的兄弟有力支援了。再悍不惧死的士兵面对自上而下的有力攻击。也毫无办法地看着高高的城墙竖立在面前。一架架云梯搭上去,换来的不是希望之路。而是死亡通道。 激烈的攻防战并没有因为攻击方的损失而停止,正相反,随着远处主帅地旌旗缓缓向这边移动,淳于成的心跳也加快了,高声命令进攻加快,要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城墙。赤国士兵在催命鬼的催促下,只好一波又一波地去找阎王爷报道。 淳于成在气急败坏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进入了防守一方地射程中,虽然距离城墙还比较远,但有臂力的弓箭手已经可以给他一下子了。他没有注意,柳朝语注意到了。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柳朝语撇嘴了:“这淳于成咋长地这么丑?长地丑就算了,还要出来吓人。来人呀,将这个家伙……啊?” 柳朝语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羽箭已经疾飞淳于成,去势之快让人咂舌。柳朝语扭头看向左侧,金湘玉得意地冲他眨眨眼睛。金湘玉太了解他了,听他一说,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也懒得叫别人,干脆拿过身边士兵手中地弓箭,给淳于成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淳于成正在大呼小叫地命令士兵进攻再进攻,根本没想到他已经成为靶子了。有心算无心,等羽箭快扑到面前了,淳于成才看到,绕是他反应快,躲开也来不及了,慌乱中只能一偏身子,羽箭噗嗤一声,穿进了他的腋下。这家伙疼的,狂吼一声,拍马就退。 主将后退,小兵也没了拼命的气势,呼啦一下,都跟在淳于成后面跑。一转眼间,进攻方变成了撤退方,攻城大队倒拖器械撤了下去,赤国的这次进攻终于结束了。 柳朝语松了一口气后,却不敢有半点松懈,急令士兵抓紧时间抢救伤员和休息,等待赤国的下一轮进攻,他从哈兰达不断移动的中军大旗,已经看出,今天这一仗,才开始。 哈兰达此时颇有些郁闷,他本来没准备亲自上前线的,可前方却反馈回巨弩车被毁的消息,这让他又吃惊又生气。花了多少心血研究出来的新式武器,轻易就被破解了,破解它的正是敌国的太子,这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赤国太子不如邺国太子聪明嘛,面子可就丢大了。 哈兰达非常气愤,非常郁闷,所以,他要去找回面子,要将邺国太子踏在脚下,让对方尝尝他的厉害。所以,哈兰达马上下令,全军向邯固关移动,他要亲自督战,抢在邺国大军到来前,拿下邯固关。 两个太子终于面对面了,一个仰望,一个俯瞰,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却也知道对方脸上的表情,定是对自己的不屑。哈兰达一想起费尽心血弄出来的巨弩车,才用了几次,连邯固关的关门都没打破,就被柳朝语给破了,心头的这股无名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双方在对峙了一会儿后,哈兰达跳了起来,看看身后的部队,豪气冲天。他可是带了十万部队前来,其中有五万步兵可以攻城。据他了解,此时邯固关的兵将不超过一万,加上前几次战斗中的减员,能参与战斗的不超过八千。他还就不相信了,他这么多兵马就拿不下一个邯固关。 大声下达了作战命令后,哈兰达又命令鼓车靠前,将战鼓擂的惊天动地,激励士兵杀上城墙:老子人多,压也压死你们。 看着蝗虫般向关隘扑过来的赤国士兵,柳朝语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他听不到哈兰达的内心独白,却很清楚对方的用意。面对这样的威逼之势,他心里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坚守下去。然而,他的神色也只是凝重而已,就算身经百战的将军面对敌人如此的强势,也会皱起眉头的,所以,这些将军士兵是看不到太子殿下内心的恐惧与无奈的。 金湘玉却深知柳朝语的内心没有他表现的这么沉稳,这时候,什么安慰鼓励的话也不管用了,倒是应该想想对策,不能让这场攻城大战无限时延续下去。 又一波激烈的攻击开始了,这次再攻城,赤国没有再使用巨弩车,哈兰达不会再给柳朝语攻击赤国士兵信心的机会。没有巨弩车的帮助,赤国士兵只能在满天箭雨中,踏着用命堆出来的前进道路向邯固关发起攻击,倒下一批再冲上来一批,云梯被掀,再竖起,摔下云梯的士兵只要没有断胳膊断腿,依然爬起来进行第二次登城的尝试。 在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攻击下,人多的优势展现出来,赤国的攻城小兵由一米到两米,再到五米、十米,渐渐地,云梯越来越稳,距离登陆城墙也越来越近。尸体在关下越堆越高,关上的士兵也在不断减员,所有的将军包括柳朝语在内,也无法袖手旁观,纷纷加入到战斗之中。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6) 局势越来越紧张,关楼下大批整装待发的守城百姓再一次得到了命令,一锅锅的开水、一桶桶的沸油被传递上了城墙。就在赤国士兵第一次感到有望登上城墙的时候,这些早准备好的杀人利器从空而降,画着死亡的弧线倾泻而下,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邯固关,皮肤被烧焦的味道也马上飘荡在空气中,让人几欲作呕。这一次的进攻在防守方的全力防守下,终告失败,参与进攻的赤国士兵能完好无损回到阵营里的,已经没几个人了。哈兰达望着一群群血满衣襟,身上到处是泡,散发着烧焦臭味的士兵,气的跳脚。 虽然气,他却也没指望一次进攻就能取得胜利。下令让剩余兵士后撤休整,第二波万人攻城部队准备进攻。这一次,他要亲自擂鼓助威。 战鼓声又响起来,刚休息了不到一刻钟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死死抓紧了手中的武器,盯向那黑压压的人群。关下的街道上,百姓也都动员起来了,烧水加柴,抗木头,捡石块……前方撤下来的伤兵并没有都去伤兵营,更多的伤兵简单包扎一下,又返回了城墙。 当赤国战鼓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柳朝语的脸上闪过一缕杀气,在他的一生中,这还是第一次针对一个人起了杀心。杀了哈兰达,只要杀了他,这场战争就能结束了,这些年轻的生命就不会白白死在异乡,人世间就少了许多哭泣。 强烈的仇恨让柳朝语忘记了自己的能力,他一把抢过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冲哈兰达擂鼓地身影射了过去。 金湘玉站在柳朝语的身边,脸色也非常不好。她曾经以为自己看见过很多争斗。也见识过不少死亡,她以为自己能明白什么叫残酷什么叫惨烈。然而,经过刚才这一轮的攻与防地激烈搏斗。.Wap,16K.cn更新最快.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残酷和惨烈地景象。原来,战争才是堂而皇之的杀戮。战争才是对生命的最大冷漠,和战争比起来,那些江湖争斗是那样的可笑,那些所谓的义气之争是那样地幼稚。 而远处,敌军的战车上。那个擂鼓的人,那个哈兰达,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所有的死亡,只不过是这个人野心膨胀的牺牲品,在所有的人中,只有这个人才真正该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杀他。就是替天行道,杀他,就是正道大义。想到这里。射淳于成的那一箭出现在金湘玉的脑海中,她丝毫犹豫也没有。立即转身抓弓拉箭。出手。而就在她弓箭出手地前一瞬间,柳朝语的那支箭已经出手了。这对夫妻简直是心有灵犀。也都不由地看了对方一眼。 只是非常可惜,这两支箭都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柳朝语沮丧地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箭,在半中腰就晃晃悠悠地掉了下去,而金湘玉那支箭,飞到哈兰达所在地地方时,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连哈兰达地身体都没有碰到。 就在两支羽箭飞出去地同时,关上关下的士兵都停止了动作,所有地眼睛都随着羽箭转动,直到它们双双铩羽。这时,关上发出一片叹气声,而关下则是欢呼一片。 那哈兰达则是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转身面对城墙方,高举右手,做了一个最世俗不过的手势:翘起无名指。狠狠鄙视了柳朝语一下。 虽然隔的远,但柳朝语充分理解到了这个动作,顿时气的满脸通红,狠狠地看向哈兰达,恨不得用眼光杀死对方。金湘玉却没有柳朝语这么大的气性,而是淡淡地拿过柳朝语手中的弓,双弓合并,再次上箭,瞄准了哈兰达。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猎猎风中,红衣黑袍,强弓长箭,关上关下,万物无声。不仅柳朝语呆了,就连哈兰达,也呆了。金湘玉深呼一口气,弓似满月,手一放,箭如流星,直奔哈兰达。侧身,挥刀,哈兰达的动作非常迅速,他可是一个练家子,这样的弓箭对他还没有威胁。 打落羽箭,哈兰达长刀高举,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妙,未成想,关上还有这等妙人。” 哈兰达身边的狗头军师急忙上前献媚:“殿下,此女子就是那柳朝语的民间夫人,金湘玉。” “哦,她就是金湘玉?哈哈,果然有些烈性,本太子喜欢。来人,战车给我向前推,本太子要看看,金湘玉是否有传说中的漂亮。” “殿下,不能啊!”哈兰达的手下吓了一跳,纷纷阻止,再向前,就进入弓箭的射程了。 哈兰达哈哈大笑:“就凭本太子的本事,还怕区区弓箭?” 战车果然向关前靠近,哈兰达站在车上,左手鼓槌,右手刀,器宇轩昂地仰视关上,大有前来挑战的味道。他的这番做作,果然大大鼓舞了赤国的将士,喊杀声再次响起,云梯再次向城墙上搬来,更加激烈的攻防大战再次上演。 城墙上,柳朝语一脸严峻,对方的强悍出乎了他的意料,而金湘玉那一箭不仅没有给己方造势,反而成全了对方的强悍。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呀。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看了一眼金湘玉,却看到对方眼睛中有一抹嘲讽的笑。作为太了解金湘玉的柳朝语,心中不由地狂跳,哈哈,金湘玉这种表情,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金湘玉靠近柳朝语,小声说几句,柳朝语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金湘玉,金湘玉接过那样东西看看,又还给柳朝语,然后在他耳边如此吩咐了一番。柳朝语听的频频点头,不一会儿,笑容浮在他脸上,等金湘玉说完,他是掩住嘴嘿嘿地笑了起来,笑的旁边的士兵莫名其妙。 嘱咐好柳朝语,金湘玉一甩披风,大步走到关隘口上,将自己的身影完全展现在两军阵前。此时,双方的距离足以达到了能看清对方的地步。说实在话,哈兰达的长相还真不错,高大的身材,俊朗的五官,浑身上下流露出强悍的帝王之气。金湘玉仔细观察了一番哈兰达后,冷冷一笑,慢慢张开了手中的弓箭,箭在弦上,却没有发射。 两军对攻中,金湘玉的动作多少有点危险,虽然知道对方有着不俗的武艺,哈兰达还是非常佩服金湘玉的举动。望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哈兰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美人当前,岂能不好好欣赏。 然,当他再看清金湘玉的容貌后,惊住了。金湘玉的美丽哈兰达早有耳闻,然亲眼目睹与道听途说则完全不同。金湘玉不仅是美丽,那种充满了野性的气质,让见惯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哈兰达来说,那简直是惊艳。就在那一瞬间,金湘玉引起了他的冲动,那种把对方占为己有的冲动。 就在哈兰达浮想连连时,却看到城墙上的金湘玉慢慢拉开一张大弓,弓弦上的箭正冲着自己。哈哈,有意思,美人想要跟自己单挑不成。嘿嘿,本太子就成全了你,看是你的那位文弱太子强,还是我强。 想到此次,哈兰达马上下令攻击暂停,赤国的兵士听到命令,不解地停下了攻击,而城墙上的邺国士兵则趁机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十章 夫妻神箭(7) 金湘玉似乎很赞赏哈兰达的作为,弓照样拉满,脸上却显出笑容,笑盈盈地看着哈兰达。那哈兰达也嘿嘿一笑,慢慢举起手中的刀,回对方一个礼节性的问候,不过,怎么都有点调戏的味道,让城墙上的柳朝语是闷闷地一气。 金湘玉边笑边放开了拉弓的手,与先前完全一样,箭离弦而至,速度快,精准度高,由于距离更近,这次的威胁也更强。不过,哈兰达敢走近,就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被弓箭所伤,不慌不忙地举刀磕飞了长箭。赤国将士又是一片欢呼。 金湘玉却没有一点懊恼之色,再次挽弓,两箭齐发,威力不减。不过,这也奈何不了哈兰达,他照样轻轻松松挡下了这两箭。金湘玉手上不停,这次却是三箭齐发。哈兰达照样接收,一点也不吃力,还冲金湘玉嘿嘿一乐,大有挑衅下去的意思。金湘玉也不客气,再挽弓…… 此时,关上关下都没有人动了,整个战场成了金湘玉和哈兰达的对决。一个射,一个挡,配合的竟也天衣无缝。柳朝语此时也忙个不停,一个劲地给金湘玉递箭。一次、两次、三次……十几个回合后,哈兰达是仰天大笑,赤国将士欢呼跳跃,关隘上的邺国将士则是脸色不愉了。 金湘玉回身看了一眼柳朝语,两人同时点头。弓再次拉成满月,箭再次出手,这次却只有一枝箭,而两人的眼睛中却露出渴望,死死地盯着直奔哈兰达的箭,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哈兰达此时正骄傲自满,对方的弓箭根本不能奈他何,反而让他手下的将士士气更为高涨。不过。这种游戏他玩地也有些无味了,看到弓箭再次飞来。漫不经心地一刀挥去。.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就在刀箭即将接触的瞬间,哈兰达突然觉察有异,来不及细想,猛地收刀向旁一跳,闪过了这支箭。 羽箭去势不减。急速插向了战鼓。就在箭头撞击到战鼓的瞬间,轰天巨响突然爆发,战鼓被炸地四分五裂,而哈兰达也被强大的冲击力从战车上震了下去。一时间腾空而起地烟尘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突然的变故把双方的人马都惊呆了,半晌后,关隘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关下地赤国将士则傻愣了。 柳朝语反应很快,眼见哈兰达栽下了站车,无论对方生死。都是可利用的契机,因而对金湘玉大叫:“射下他的旗。” 金湘玉一听就明白了,弓再次被拉满。又是三箭连发,准确无误地射中缆绳。哈兰达的大旗在一片惊呼中轰然倒下。关隘上士兵的欢呼声更大了。而柳朝语则趁机大喊:“哈兰达死了,哈兰达死了……” 喊声被迅速扩大。关下的士兵被爆炸的场面惊的六神无主,在看不见主帅的情况,再被这喊声一激,顿时混乱起来,大多数人是转身就跑,赤国地军阵顿时跨了。战马嘶鸣,士兵喊叫,甚至有转身逃跑的。这种情况下,也谈不上攻城了,赤国将领只好忙着收拢士兵,稳定情绪。 哈兰达灰头灰脑地从地上爬起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慌乱地局面。知道今天的士气已经被弄垮了,再攻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叹口气,只好下令先收兵,后退十里扎营。 赤国地将军们看到哈兰达没有事,这才放了心,赶紧收拢部队,缓缓后撤。 看到赤国人就这样撤退了,关隘上下地军民是一阵阵欢呼,他们的太子真厉害,太子夫人更厉害。真是犹如天助,射出去地箭能爆炸,那一定是神箭呀。渐渐地,关于柳朝语夫妻在城墙上,请来神仙帮忙,练就了夫妻神箭的传说开始流行,连柳朝语夫妻都哭笑不得了。 然而,这毕竟是件好事,能提高士气,坚定防守信念的好事,两个人自然不会去说穿缘由,只是自己关起门来哈哈大笑而已。 原来,金湘玉知道哈兰达武功不错,普通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故意做出一副挑战哈兰达的姿势,想哈兰达颇为自负,一定会接受这样的挑战,她就好趁机暗算对方了。开始的箭不过是掩人耳目,也让哈兰达渐渐失去戒心。等哈兰达松懈下来,正戏才上场。 那枝所谓的夫妻神箭,其实就是普通的一枝箭,只不过,柳朝语在箭头上绑上了金湘玉交给他的那枚霹雳火珠,珠子在与战鼓相撞后,自然会爆炸,威力还很大。金湘玉和柳朝语倒是很想就此炸死哈兰达,可惜,哈兰达动作太快,人也太机灵。不过,最后的效果还勉强可以。百姓不懂这个呀,自然就以讹传讹了。 邯固关外,哈兰达坐在军帐中,嘿嘿发笑。他身边的谋士和侍从都感到万分惊异。按理说,白天被如此狠狠打击和羞辱,依哈兰达的性子,定是恨的咬牙切齿,甚至把怒气撒在身边的人身上。可没想到,哈兰达收兵回营后,不仅没有怒气,反而一脸花痴状地呆在军帐中傻笑,难道是被气糊涂了? 哈兰达没生气,一点也没生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邯固关上的那道红色倩影。美丽的容貌,飒爽英姿,金湘玉的形象仿佛嵌入他的脑子里了,怎么抹也抹不去。而金湘玉看向他时,那道挑战的眼神更是挥之不去,让他心潮澎湃。 “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回味够了,哈兰达方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声:“这金湘玉果然与众不同,本太子现在就想看她对孤好好笑上一笑。俗话说,千金难买美人一笑,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艳福。” 哈兰达身边侍立着他的心腹谋士赤焰,听了他的感慨,不由撇下嘴:“殿下,最毒莫过妇人心,妇人中最毒莫过美人。这位金湘玉怕是不会想着给殿下一个笑容,而是想给您一枝夺命长箭。” “哈哈,赤焰,你简直就不会欣赏美人。孤不在乎她想给本王什么,孤在乎的是怎么把美人弄到手。啧啧,”哈兰达边说边赞:“美人在战场上的风姿简直是迷死人呀,真可谓刀光剑影中也让孤为之心跳。待孤将她俘获过来后,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疼她。” 赤焰跟随哈兰达很久了,哈兰达如此信心十足地要把金湘玉俘获霸占了,他感觉到哈兰达已经有了什么想法或是想要实施什么行动了:“殿下,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哈兰达眼中闪过一股精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了:“不错,孤很快就能得到美人了。哈哈,柳朝语,你可别怪孤心狠手辣,想要你性命的,可不止孤一人。再说,就凭你,也不配跟孤强美人,金湘玉跟孤才是朗才女貌!” 邯固关上,正在巡视关墙的柳朝语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他哼哼几声:肯定是混帐哈兰达在骂我。哼,色狼,如果落到我手里……哼哼。 第二十一章 诱饵(1) 第二十一章诱饵 出乎柳朝语他们的意料,赤国的军队在当天夜里后退了,他们连夜拔营,一下子后退了三十里才从新扎下营盘。刚开始时,柳朝语他们以为哈兰达在霹雳珠的爆炸中受了伤,所以暂停攻击,还庆幸了一下,不久消息回来,说是哈兰达丝毫没有受伤,精神还倍好,这让他们疑惑起来。 分析了一整天,没人知道哈兰达为什么要撤退,准备的那么充分,却放弃最佳攻城时机,难道仅仅是因为巨弩车被克制了,就不想再发起大规模攻城之战了?这与哈兰达的一贯行径很不一致。 分析来分析去,柳朝语和各位将领的想法最终达成一致,那就是哈兰达肯定不会放弃攻打邯固关,他的后撤一定是在琢磨新花样。不过,无论哈兰达想干什么,邯固关依然是他琢磨的对象。 第三天,江云带领着十二万大军终于赶到了邯固关,柳朝语急忙带人将江云等将领迎入关内。到这个时候,柳朝语才算松了半口气,他完成了父皇交给他的任务:坚守到大军到来。 将江云他们迎进关内后,柳朝语详细介绍了这几次攻防战,还有哈兰达突然的撤退行为。江云在大大夸奖了柳朝语一番后,对哈兰达的行为疑惑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原因来。不过,既然对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们也正好加强防卫,慢慢寻找彻底击败对方的策略。 邺国大军的到来似乎威慑了哈兰达一下,赤国军队再次后移了十里下寨扎营。在赤国军营和邯固关之间,腾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隙出来。到这个时候。江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哈兰达是想在邯固关前来一场两军主力地大对决。 “大将军,如果我们不出关。哈兰达岂不是白白放过了攻打邯固关的最佳时机?拿不下邯固关,他也只能灰溜溜回去。” 邺国大军已经到了。.手机站wap,.CN.哈兰达再想拿下邯固关,几乎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想和柳朝语来个大会战,只要柳朝语不理他。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柳朝语的疑惑也是这些将士地疑惑,听了他的提问,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江云身上。 江云微微一笑:“哈兰达此次出兵,准备时间长达三年之久,手中军队也是赤国最精锐的战士,他肯定不愿意就此退兵。” 柳朝语眨眨眼,这解释等于没说。 江云笑着看了他一眼:“太子,老臣想问您一句,您甘心这样放过哈兰达?” “啊?我?”柳朝语愣了一下:“这个。按理说,他退兵,我肯定高兴。可是,就这样放他走。好像也不对吧。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来。最好狠狠给他一下子,打的他不敢来了。就像……”就像二十年前皇上打哈兰达的父亲一样,将赤国的精兵彻底打垮,打地他没有力气再次南下。”江云一语道出了关键:“正因为哈兰达知道我们也不想轻易放过他,所以,他才不会轻易退兵,反而也想寻找机会,至我们于死地。” 姜还是老的辣呀,柳朝语他们是频频点头。江云得意地笑笑:“所以,我们不出关,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逼我们出关。下书挑战,恐怕是他要走的第一步。” 哈兰达是要印证江云的想法,就在邺国这边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他派人给柳朝语下的战书送来了,很简洁,八个字:太子对决,一定胜负。 柳朝语拿过一看,在瞥了一眼那个挺着肚子扬着头的没礼貌的家伙,哼了一声,也不征求江云的意见,提手在原函上写了八个字回了过去:不仁不义,不跟你玩。写了回复,还不让使者走,告诉金龙,把人带走,关十个时辰再放他回去。 这下,众将士不解了,柳朝语哼哼,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这家伙太傲慢无礼了,所以,要饿他几个时辰,杀杀他地威风。 众将士更不解了,要杀一个小人物的威风,打几板子就行,干嘛饿他几个时辰,费时费力。 柳朝语回答:我看那个家伙的肚子挺那么高,不舒服。众人无语。 该使者果然等到肚子饿扁了,饿地没有力气挺肚扬头,才被金龙一脚踹出了关门。 哈兰达看到柳朝语的回复是什么表情,金湘玉不敢说,她知道后是笑弯了腰。堂堂大国太子,回函就跟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实在是太好玩了。 金湘玉在笑,江云地面部在抽筋,幸亏太子殿下已经率众抗衡赤国大军十来天了,领导才能早已经展现,深得这些前方将士地爱戴,否则,就凭这八个字,贴定被这些将士看不起,没有一点血性的太子,如何竖立在军队中地威望,以后登基当了皇帝……叹气! 上头的人对柳朝语的这番表现不满,倒是低下的将士们,在知道柳朝语的回复后,都笑的很善意,在他们不太复杂的脑子里,想到的是,太子殿下没中敌人的激将法,不肯用他们的性命去赌,是一个好太子,这叫有用有谋,比那些只会动武的人更强。 叹气,老百姓和上层人士的想法,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柳朝语郁闷地坐在屋里生闷气。他回复哈兰达的都是心里话,两个人的比拼,凭什么用这几十万条性命去赌?如果他是武林高手,他就会提出跟哈兰达来个单打独斗。可,问题是…… 金湘玉拿着一卷纸跨进屋子看到的就是这副气哼哼的不甘心样儿,不由地又笑了起来:“怎么啦,别扭还没闹够?” 柳朝语抬头看她一眼,又扭头哼了一声,心里说了一句:我才没闹别扭。 金湘玉笑呵呵地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的用意我清楚,一是想给哈兰达造成你没有军事才能的印象,让他对你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二是真心讨厌这个家伙。” 柳朝语哼了一声:“知道还要笑话我,弄的我很没面子。” 金湘玉嘿嘿一乐:“我没说完,这三嘛,你要的不正是这样的效果吗?” 柳朝语脸上一红:“老将军已经来了,他又是我名义上的未来老丈人,我得尊重他。而我前段时间表现的太抢眼,有些喧宾夺主了。一支军队里不能有两个最高统帅,我不能抢了老将军的位置,影响他的决策。反正我们已经定好了不出关决战的策略,因此……” 金湘玉明了似的点头:“你想的更多。一军两帅会造成下面将士的左右为难,你跟老将军的关系又特殊,他们不敢得罪你,也不敢不听老将军的,一旦在战略上你们两个有了分歧,这仗就没法打了。另一方面,你想放权,又怕我吃醋,认为你在讨好老丈人。” 柳朝语咳嗽起来,很不好意思:“湘玉,我不是担心你吃醋,毕竟,老将军在你面前,总是有点……放不开。所以,所以……” “行了,你不用解释,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金湘玉嗔怪地一点柳朝语的额头:“我也配合你了,你要的效果也达到一大半了,另外那一小半,我估计也没问题。哈兰达是一个心气高傲的家伙,他崇尚武力,本就看不起你,这封回函,更会让他认为你少了些血性。只要他真的这么认为,咱们的下一步就好办了。” “下一步?”柳朝语疑惑道:“你有什么计划了?” 金湘玉点点头,把手中拿着的纸卷打开:“朝语,你来看这份地形图,我心中有了一个计划,你看如何……” 第二十一章 诱饵(2) 邯固关外,哈兰达的大帐中烛火通明,哈兰达和自己的几个心腹此时也在看地图,铺设在地上的大地图。 “这里,本太子已经查勘过了,如果他们想再来一次背袭战术,一定会走这条路。左边是沼泽地,大军根本无法穿越。” 赤焰在旁皱眉:“殿下,他们还会采用上次的法子?没那么蠢吧。”哈兰达笑笑,扬扬手中的纸:“你们看看,柳朝语给孤的回复,呵呵,明面上说本太子出兵不义,其实是根本没信心跟孤来一场大决战。这位太子殿下以仁慈扬名,他舍不得用士兵的性命来赌胜负,他不肯和孤正面作战,却也不想让孤从容退兵,以待来年,因此肯定要出奇兵来攻打。而采用奇袭的法子,他那个死了的老丈人留下的法子最好。” “可是,太子殿下,柳朝语没有柳如风的功夫,他不会亲自带兵来袭击我军,定是在邯固关固守,等江云的行动。这样一来,咱们还是杀不了他,邯固关也不好拿下。”哈兰达的亲信大将寒风对能否杀了柳朝语,还是很担心。 哈兰达嘴角再次显出神秘的笑容:“孤敢肯定,柳朝语一定会像他父皇那样亲自领兵。” 望着帐内众人有些不解的眼神,哈兰达冷冷地道:“他是太子,若没有一点战功,如何在军中树立威信?什么仁慈,什么大义,都是放屁,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手中的权力掌握的更稳。仁慈让小民赞美,大义用来收罗江湖义士。再有军功,哼哼,满朝文武外加世俗小民。谁还不夸他几句,不甘心为他卖命?他父皇柳如风。当年还不是这样做地。” 军帐中的人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了然,却都不敢说话。柳朝语要收买人心,他哈兰达也是一样,自古帝王心术都非常厉害。哈兰达说柳朝语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说自己,他们这些臣子,如何敢去当应声虫。 暗自笑了一会儿,哈兰达仔细看看地图,最后使劲砸在某处:“传令,今晚再退军三十里,把孤地行军大营和粮营布设在云龙沟,寒风。.1@6@K@.孤给你留五千人马驻守此地,给孤记住了,如果真有邺国军队来袭击。你要给孤守好了它,否则。孤轻饶不了你。” 寒风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跪下发誓赌咒要守住云龙沟。寒风心里清楚,五千人马很多了。驻守云龙沟,只要有一千人马,就能抗住对方两万人的进攻。 原来,云龙沟两侧都是高山,南北两个入口,南面对着邺国方向,北面则是赤国方向。南面地入口非常狭窄,大队人马开进根本摆不下,只要少量兵马占据守势,敌军就拿这里无可奈何。更何况,赤国大军的军营还驻扎在入口前方的山脚下。 哈兰达的眼睛在地图上的某处停留了很长时间,最终冷笑了一声:“柳朝语,孤将这块大诱饵放这儿了,可惜,你有命来没命回去了。孤没有你地仁慈,可孤一样不会浪费这些精兵的性命,能用你的命拿下幽、燕等地,还不费孤一兵一卒,孤何乐而不为。” 哈兰达和他的手下研究好了取柳朝语性命的计划,这边柳朝语也正和金湘玉研究如何夺取哈兰达的性命,双方的较劲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江云派出的斥侯回报,赤国大军后退到云山后,哈兰达将帅帐设在了云龙沟,同时,赤国运送过来的粮草军械也都放在了云龙沟,哈兰达摆出一幅长期坚持,寻找机会南下地架势。 得到这一情况后,邯固关里召开了紧急军情会议,商讨他们是打还是守的问题。 “打,坚决打。打的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如此血性地人当然是太子殿下的二舅子金镏命了,他才带军前来。 江云欣赏地看了一眼金镏命,又摇摇头。柳朝语眨眨眼,不说话。江云不说话,他更不会发言了。 “某将也同意打,但,很难打。敌人地粮库和哈兰达地中军大帐所处的地方,根本无法攻打。”老将之一地郑弘皱起了眉头,他一眼就看出了云龙沟的地形不适合攻打。 周庆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看着地图皱眉头:“赤国把部队放在云山前,可以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我军前去攻打,十分不利。” “不是不利,而是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江云叹口气,手中的木棍在沙盘上划过:“你们看,云山是横膈两国的边境山脉,敌军的主力大军放在云山南山脚下,把中军大帐和粮草营放在云龙沟,这是为什么?明处看,他们是用大军护卫中军大帐和粮草,其实是要咱们主动出击。” 金镏命瞪着地图看了半天:“狠,这地形,大军根本过不去。”“不错。”江云点点头:“能到达其大军宿营地有三条路。一是正面,两军面对面来一场大决战;其二是从左边的云山峡谷绕道云山背后,穿云龙沟到达敌军大营;三是从右面的云泥滩绕道云山后,穿云龙沟到达敌军大营。” 看过这张地形图,所有的人都泄气了。和敌军来一场大会战,不可能。赤国军营前方是大片的空旷地,非常适合骑兵作战,而骑兵却是赤国占据优势,邺国这边过去就会吃大亏。另外两条路都不好走,并不适合大军通过,就算过去了,还要穿云龙沟,敌人只要卡住云龙沟,就不可能到达赤国军营。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也没商量出结果,不管是想打的,还是希望守着不动的,面对这样的形势,都只能徒呼奈何。 郁闷地回到屋里,柳朝语意外地看到金湘玉笑眯眯地在那里玩一只猫:“湘玉,哪儿来的猫?” “捡的。很乖吧。” 柳朝语伸手逗逗猫,却叹口气。金湘玉笑笑,把猫扔柳朝语怀里:“你跟它玩会儿,我去找二哥。” 猫儿很不高兴离开金湘玉,在柳朝语怀里使劲扑腾。柳朝语急忙按住它,抬头时,金湘玉已经到门口了:“你还没见二哥?” “是呀。晚饭别等我了。”出了门,金湘玉想起一事,又回头道:“桌上有一个计划书,我写的,你看看。” 柳朝语哦了一声,手一松,猫儿一下子跳下地,转眼就跑了出去。金湘玉咯咯一笑,转身出去了。 金湘玉回来已经是半夜了,柳朝语还没休息,正等她回来:“湘玉,快,给我说说,你这个方案哪儿来的。” “我写的呀,告诉你了。” “真的?”柳朝语歪头嘿嘿笑:“湘玉,这几天,你天天出去,亲兵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金豆子他们不肯说,嘿嘿,你有事瞒着我。告诉我,是不是有高人来了?” 金湘玉笑了:“你还不笨嘛。苏盟主的儿子苏桐带来一群人,也带来了一些高人的建议。” 柳朝语点头了:“这个方案我看着很熟悉,是不是……” “是。”金湘玉低声道:“这个方案是以当年我父亲的方案为参考而设想的。只不过,具体实施的步骤不一样了。” 柳朝语叹口气:“皇甫父亲……我听舅舅说,邯固关的防守和周围的地形图都是父亲当年绘制的,他留给我们很多。” 金湘玉也沉默了一下,这个未见过面的父亲,留给他们的太多也太沉重。 柳朝语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计划书,最终叹口气:“明天,我跟老将军商量一下,还是要他来拿主意。湘玉,为了用最小的代价生擒或杀了哈兰达,我一定要争取方案的通过。” 金湘玉勉强笑笑:“好,我一定帮你。” 第二十一章 诱饵(3) 五天后的夜晚,在云山山麓西北方向的山谷中,一小队骑兵就着星光悄无声息地行进中,在队伍的中间,柳朝语和金湘玉并肩而行。老将军郑弘在队伍前后跑动着进行指挥,并不时跑到柳朝语身边说上几句。 金湘玉提供的作战方案并不稀奇,就是奇袭云龙沟。当年,皇甫仁德选择了诱敌,而金湘玉拿来的方案是奇袭。江云率领大军正面迎敌,而由柳朝语带领一支奇兵穿越云山峡谷,绕行云山北麓,从背后袭击云龙沟,断绝赤国大军的粮草和归路。 按照这个计划,邺国军队只要占领了云龙沟,破坏了敌军的后防和粮草,无论哈兰达本人在不在中军帐,赤国的大军都玩完了。当然,按柳朝语的想法,最好在拿下云龙沟的同时,也杀了哈兰达。 这个方案不是没有人想到过,但却没有人想到去做,原因也很简单,云龙沟即使从北面发起攻击,也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攻进去,军队人数少,几乎就不可能成功,而云山峡谷恰恰制约了大部队的通过,故此从来没有人想用这种方法。 这个方案从奇袭角度上来说,取胜是有一定可能,但也存在很大风险。不过,金湘玉拿出来的方案还有一些特殊之处,让奇袭的成功率大大增加了,而风险也很小,所以,江云这些老将也很是兴奋。 但江云还是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柳朝语一定要亲自领兵出击,就是让江云犹豫不觉的原因。二十年前,皇甫仁德的计划虽然使战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皇甫仁德的死也让这个胜利逊色了一大半。然而。皇甫仁德可以牺牲,柳朝语却牺牲不得。 柳朝语明白江云为什么犹豫,但他铁了心要带兵出击。除了相信金湘玉他们能保护好他地安危外,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他的确需要亲自引领一场胜利。最好是完胜,否则,他这个太子始终当不稳。 在仔细考虑了柳朝语地未来和取得战争胜利的意义两方面后,江云最终同意了这个出兵计划,当然。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特意为柳朝语地这支队伍配置了最好的骑兵和两员老将郑弘和周庆。 为了配合柳朝语的奇袭行动,江云则亲率大军出关,在赤国的军营对面扎下了大营,大营中展开的是大将军和太子地两杆大旗,摆出了一副与对方决战的架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1--6--K柳朝语则带三万人马悄无声息地开向了云山峡 到达云山峡谷后,郑弘派出了大批斥候在峡谷中一段段搜索,这段峡谷地势虽然不算险恶。却也是埋伏人马的好地方,身为老将,郑弘和周庆都有这方面的经验。故此,在大军没有挺进山谷之前。先摸清里面的情况尤为重要。 大半天后。所有的斥候全部回来了,整个山谷都摸了一遍。确定绝对没有埋伏。看来,赤国人也没想到对方会去做这样的尝试了。就在柳朝语下令大军立即挺进山谷时,金湘玉却拦在了大军面前。 “朝语,为了安全,我们先派小队人马穿过去试试,大军最好等等。” 柳朝语和郑弘周庆都有些发愣,三人互相看看,都觉得金湘玉的建议是多此一举。柳朝语想想,把金湘玉拉到旁边,小声道:“斥候已经把整个山谷都搜遍了,确定山上山下都没有埋伏。” 金湘玉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一情况:“我知道你们派出地斥候都回来了。可是,朝语,事事谨慎一些岂不是更好?我们出来时,大将军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忘了?” 柳朝语他们出发时,江云不停嘱咐柳朝语要小心再小心,并且说,战场上风云变幻莫测,任何事情都要谨慎再谨慎。 听到金湘玉这样说,柳朝语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去跟郑弘和周庆商量了一下,这两个人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再派小队试探,而金湘玉非常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最终,两员老将尊重了金湘玉地想法,决定先派两千士兵过去试试看。 两千骑兵选出来后,金湘玉又提出要和柳朝语带领先头部队先过去,理由很简单,太子殿下必须身先士卒,而她这样的武林人士,耳目要比平常士兵厉害,能在最短地时间里发现可能存在地危险。柳朝语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但在这种场合,却也不好说不。 郑弘和周庆是一万个反对,却挡不住太子夫妻地固执,最后只得同意两人的决策,周庆带大军在峡谷入口等待,郑弘跟随柳朝语一起行动。峡谷中果然没有一个敌人,两千人马连一点困难都没有遇到,顺顺利利地穿越了峡谷,才用了半天的时间。 望着远处天边的云霞,柳朝语有些得意,平安穿越了峡谷,奇袭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哈兰达狼狈的样子,看到了几十年和平的到来。想到这里,柳朝语冲金湘玉看去,幸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老婆,才让他有机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金湘玉的脸色却很凝重,她始终目视前方,双手也紧握缰绳,在她身上体现出的是紧张和不安。正当柳朝语对金湘玉的这种神情感到奇怪时,金湘玉已经低声开口了:“朝语,不对,在我们前方有敌人。” “啊?”柳朝语看看前方空旷的大地,不解地看向金湘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没等金湘玉回答,柳朝语已经看到答案了。 咚咚咚咚的战鼓声炸雷般地在前方响起,紧接着,一杆大旗从地平线上横空跃出,数不清的士兵仿佛从地底下冒出似的,迅速出现在邺国队伍的两侧。没等柳朝语他们清醒过来,一声大笑穿透云际响在他们耳边:“哈哈,哈哈,哈哈,柳朝语,太子殿下,本太子等你很久了。”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倍于己的敌人,所有的邺国将士都呆愣了。中伏了,从平安出了山谷的喜悦中被拽进死亡陷阱,邺国士兵们顿时面无人色,如遭重击,他们连惊叫都无法喊出了,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赤国大军,眼睛内尽是绝望和无奈。死亡的恐惧瞬间包围了他们,每个士兵都知道,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副将郑弘的内心既惊恐又庆幸。他惊恐的是太子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保护太子突出重围,而太子出了事,他们这些随行将领,即便逃得性命,也完了;庆幸的是,幸好金湘玉一力阻止,大军并没有过来,能保住大部队没事,战争还不会出现大的偏差,国家遇到的危险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与郑弘思索的内容不同,柳朝语的第一反应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立刻跑到郑弘面前:“火速回去通知大军立即回撤邯固关,通知大将军,敌人的大营有诈。” 哈兰达亲自带军在这里等他们,说明问题很严重,首先在邯固关外的两军大营里,双方的太子都是假的,江云他们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会在决策上吃亏;其次,周庆那里的奇袭部队,也面临不可知的危险,对方能在这里拦截,那边也一定有所准备。 柳朝语此时完全没有想到他所处的危险最直接也最严重。郑弘却看到了这一点,在柳朝语下命令的同时,他几乎出于本能地去拉柳朝语的马缰:“太子速退。老臣为您断后。” 柳朝语急了:“老将军,情况危机,先不要管我。” 郑弘脸色苍白:“殿下,要走,也是你走。” 柳朝语真急了,几乎吼起来了:“是我的命重要,还是大军重要?等敌军占领了山谷,设下埋伏,大军进来就全完了。你快冲回去,和周庆将军带大军回邯固关。敌人能在这里等我们,说不定也有军队去了邯固关。回去后,马上通知大将军这里的情况。” 郑弘还在犹豫,丢下太子,自己先退,一旦太子……这可是死罪。 金湘玉看出他的犹豫,从旁厉声喝斥道:“将军是怕承担丢弃太子的罪名,还是真心为太子着想?大局当前,你妄顾小义,置国与何地?置数万将士与何地?” 郑弘眼睛都发红了,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无论情理还是规矩,扔下太子,他和这些将士也难脱干系:“太子,夫人,你们速回,老臣带军全力阻挡……” “胡说。”柳朝语真怒了:“郑将军,你是老将军,难道还不清楚哈兰达的目的是我?再说,你的威望在那里,只有你回去才能把本太子的心意说清楚,阻止大军前来营救。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走,趁敌军的包围还没有完成。” 时间已经不允许郑弘再犹豫了,听了柳朝语的话,他只得一咬牙,招呼自己的亲兵,调集了一百名的骑兵,迅速向来路上冲去。 第二十一章 诱饵(4) 郑弘这些人的动作并没有引起赤国方面的注重,他们依然有条不紊地缩小着包围圈,向谷口集中的阵形,将他们封锁谷口,阻截柳朝语的意图表达的非常清楚。看到这些,柳朝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的埋伏行动针对的不是这支奇袭部队,而是他本人。 这种分析结果一出来,柳朝语马上想到,此次行动计划可能已经被人出卖给敌军了,他的身边有奸细。一想到这点,柳朝语马上联想到金湘玉全力阻止大军挺进山谷的事情,难道金湘玉事先知道了什么?想到这点,柳朝语迅速向金湘玉看去,眼睛中满是问号。 金湘玉此时正眉头紧皱,脸色颇为难看地看向前方的大队人马。感受到柳朝语的询问目光,金湘玉苦笑了一下:“我本来只是怀疑,但没想到真会这样。” 听到这句话,柳朝语眉头紧皱,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好问她:“现在怎么办?这两千将士……” 金湘玉环顾一下四周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的将士,低声道:“保一个算一个。” “办法?”柳朝语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两千条性命,他和金湘玉的生命还在其次了。 金湘玉深深吸口气:“再等一下,然后,努力突围。” “等什么?” “等郑将军再跑的远一些。我们留下不仅仅给老将军机会,还应该阻击一下敌军,尽量拖延时间。” 柳朝语马上明白了金湘玉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叫过身边的副将低声下令。柳朝语的命令很快传到了每一个将士地耳朵里。大家都勒紧战马的缰绳,做好了冲击的准备。 赤国地军队此时也加快了包围的速度,他们得到地命令是不许放走邺国太子。因此,他们丝毫不在乎郑弘等人的行动。反正能生擒柳朝语就行。 柳朝语眼看着郑弘他们很容易地冲破一个口子,跑回了山谷。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举起了手中的马鞭。说时迟那时快,柳朝语高举的手往下一挥,他和金湘玉也心照不宣地同时拍马。向山谷方向冲去。他们一动,所有地军士也迅速跟在他们身后向山谷入口处冲。赤国的步兵此时已经到了谷口,急忙向他们迎过来,阻止他们冲回山谷。 只是,邺国这两千人都是精骑兵,骑兵的优势此时显露无疑,在背水一战的拼命下,骑兵的冲击力被发挥到了极致,赤国步兵根本挡不住。硬被他们一口气冲开了口子,跨越了最后一道线。 刚冲进山谷,柳朝语猛地勒住了战马。面对身后的士兵,声大喊起来:“兄弟们。16K.CN我们无法完成任务了。然而。我们不能这样退回去,我们的大军正在我们身后。也在向这个陷阱而来。我们要阻止敌人尾随我们进入山谷,给郑将军争取通知大军的时间。” 乱哄哄的撤退行为突然被制止,惊愕地军士们都呆了,然而,他们在责任和性命之间的选择时间并不长,且不说军人的天职,太子地命令若不执行,逃回去也是死罪一条。在瞬间的抉择后,每一个士兵都做出了相同地动作:刀枪握紧,目光紧紧地追随各自地将领,狠狠看向正向他们扑来的赤国士兵。不需要再动员,不需要许诺,一千九百人很快组成一个方形冲击战阵, 一方要阻止敌人入谷,一方要生擒目标人物,狭路相逢地生死碰撞,就此拉开帷幕。柳朝语率先向扑过来的赤国军队出手了,与他同时发起攻击的正是金湘玉。金湘玉从始至终,一直紧紧跟在柳朝语身边,手中的宝剑早已出鞘。 当柳朝语手中的刀划出第一道弧线,鲜血从敌兵的胸膛冒出来时,邺国士兵们也扑向了敌人,太子身先士卒带来的激昂斗志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奋勇当先,酣呼求战。近两千人的冲击力量一点也不可小看,本能驱使赤国士兵稍微后退了一些,而后反应过来,迎了上来,下一刻,双方纠缠在了一起,不大的地方顿时成了绞肉机,鲜血和着泥土在阳光下四溅开来。 没上过战场的人永远想象不到什么叫身不由己。当你身处战场中间时,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咸湿腥臭的味道,稀薄的几乎让人窒息;眼睛中看到的除了血肉横飞的景象,还有一具具翻着猩红色烂肉的尸体,多数都不能称之为人体,布满了你的前后左右,那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耳朵里除了刺耳的金属相交声,就是哀嚎呻吟的惨叫,让你整个头脑都被刺激的嗡嗡作响;嘴里则发出完全不受你控制的喊叫声,叫的是什么,连自己都听不清也说不明,那种声音都不像是你发出的,而是从遥远的星空传来的,一点也不真实。在这种场景中,没有人还能保持完整的思维能力,每个人也都不会有思考的余地,只能机械般地挥舞着手臂,将手中的兵器挥向本能中判断出来的敌人,有时手中的兵器被打落了,本能还会驱使手臂挥舞下去。人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理智只是用来分辨敌我,然后告诉本能是打还是避。这种出乎本能的战斗,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自己被杀死或者战斗结束。 柳朝语现在就处于这种机械的状态中,手中的刀每次挥舞,带起的不是金属交汇的鸣音就是一抹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不知道身边还有多少人,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敌人,杀呀,冲呀,这样的喊叫声一直伴随着他,不是他在喊,就是他身边的人在喊。柳朝语唯一能确定的是。金湘玉一直在他身体左右,黑斗篷下的那团红一直飘在他地眼睛中,多少次遇上的危险都是那团红为他挡去。 敌人越来越多。哈兰达率领的正面大军已经快赶到了,赤国地骑兵赶到后。柳朝语他们的这点优势将荡然无存。一刀砍翻马前地敌人,柳朝语趁隙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看四周。 己方的士兵伤亡并不大,骑兵对步兵还是占了上风。他们面前的这拨敌军在他们的冲杀下,已经不成队形。也无法威胁他们了,但不远处,敌人冲向谷口的部队越来越多,再不撤退,这些精骑兵都要留在这里了。 柳朝语朝金湘玉看去,正好碰上金湘玉看过来地目光,两人心心相印,不需要语言,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柳朝语高举大刀。冲周围的己方将士大喊:“撤,火速撤退,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许回头,哪怕还剩一个人。也要给我回到邯固关去。” 邺国的士兵此时已经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上级喊什么他们就本能地执行什么,柳朝语的命令一下。听到命令的士兵立刻拔正马头冲山谷里冲去,胜利大逃亡开始上演。金湘玉的行动稍微迟缓了一点,柳朝语自然也跟着她迟缓了一点,结果,两个人反而稍稍落后在兵士的后面,他们地身边已经没有多少战士了,而前方的将士也没有注意这点,柳朝语也没有注意到金湘玉嘴边的一抹轻松笑意。 赤国军队怎肯放过到手地肥肉,他们的骑兵也都上来了,是紧追不放。 如此奔跑了一大段路程后,柳朝语他们这方地速度渐渐缓慢下来,疲劳使得战马越跑越慢,而身后地追兵却越来越近,活捉柳朝语的喊声把整个山谷都震地发抖。柳朝语咬紧了牙关,使劲拍打着战马,跑一步算一步吧。 金湘玉跟在柳朝语身边,飞奔中不忘左右察看。跑了一段路后,眼看快到了战马不能奔跑的那段路了,金湘玉突然伸手拽向柳朝语的战马缰绳:“朝语,停下。” 柳朝语一惊,急忙勒住战马:“怎么啦?” 金湘玉一指身后:“追兵速度快,这样下去,大家都跑不掉。” 柳朝语朝后一看,哈兰达率领的追兵距离他们不到五百步了:“怎么办?” “下马,上山。”金湘玉果断地跳下了战马。 柳朝语犹豫了一下,也跳下了马:“好。” 金湘玉一拉他:“我们向山上跑。哈兰达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只要我们向山上跑,他们就会跟来,前方的士兵也多了点逃生的时间。” 柳朝语本还有点犹豫,一听这话,立马向山上跑:“说的对。我们把赤国人引上山。这些士兵能回去多少算多少。”柳朝语的心思全部在脱逃上,没有注意金湘玉眼睛里闪过的那道光芒,还有金湘玉从马肚子下面拿出的包袱,逃命背一个包袱,这么奇怪的事情,柳朝语却没注意到。 太子殿下突然扔了马匹向山上跑,他身边和身后的士兵自然而然地跟着跑,他们不明白对于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撤退路线,但本能驱使他们除了跟随还是跟随。 赤国的兵马是紧紧咬在柳朝语的身影,也都向山上追来,哈兰达下了死命令,生擒金湘玉,柳朝语则死活都可以,就是不能放走两人。 跑了一段路后,金湘玉突然回头冲这些士兵高喊,命令他们立刻四散奔逃,不要让赤国人发现了太子的踪迹。下了命令,金湘玉转身把柳朝语拦腰一抱,连拖带拽地跑,还施展轻功身法,专门寻找难走的路向上奔,柳朝语此时也说不出话了,全凭本能紧紧靠在金湘玉身上,跌跌撞撞中奔向了山顶。 跟随他们夫妻的大部分士兵完全没有了思考的本能,金湘玉说他们的跟随暴露了太子的行踪,他们就急忙四散开跑,满山到处乱窜起来。那些追赶他们的赤国士兵,也很少去关注他们,眼睛紧紧盯住了柳朝语夫妻的身影,死死咬住他们,向山顶而来。 有十几个士兵发现了柳朝语夫妻的企图,也发现了赤国大军只冲本国太子而来,这些士兵虽然知道跟柳朝语走的危险更大,却被太子夫妻的行为所感动,他们选择了为这样的太子去死,故此凭借各种地形阻拦追兵,拦一会儿算一会 这些士兵的死死拖住了距离柳朝语夫妻最近的追兵,柳朝语和金湘玉很明白他们的牺牲,也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向山顶跑,不敢回头去关注他们。这些士兵用他们的生命为柳朝语夫妻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 而在前方奔逃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并没有跟上一起逃,当他们跑过了那段战马不能奔跑的地段回头再看时,才发现身后没有太子夫妻的身影,赤国的追兵也几乎没有,而在远处的山头上,却传来生擒柳朝语的呐喊声。 这个时候,所有逃得性命的士兵才明白柳朝语让他们单独逃命的用心,太子殿下竟用自身为诱饵,引开了赤国的大部队,为他们换取了宝贵的脱困时间。一时间,悲怆的泪水充盈了他们的眼眶。转身回去救太子已经为时以晚,继续逃回去,也不甘心。最后,一部分士兵回去报信,另一部分则守在了这段山谷中,静静等待他们的太子能回来,和他们一起回去。 第二十二章 不测风云(1) 第二十二章不测风云 追兵的喊声越来越近,身后也没有了己方士兵的喊叫声,柳朝语喘着粗气,踉跄着向上迈步:“湘玉,呼呼……我,我,我跑不动了,你放下,放下我。” 跑,快跑,拼命的奔逃已经消耗了柳朝语大量的体力,他现在呼吸也不顺畅了,脚下更是软的根本不愿意在迈出一步。然后,后面的追兵,前面的金湘玉都不允许他停下来,他只能咬紧牙关,踉跄着跟着金湘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跑,如果不是金湘玉死死拽着他,他早就滚下去了。 “废话,你找死也要我同意。”金湘玉拽着柳朝语的一只手,奋力向上跑:“早说好了,你的死活要我同意,在我没休了你以前,不许死。” “别管我了,你,你先跑……”柳朝语很没形象地大喘气。 “你烦不烦呀,再说我把你扔了。”金湘玉抬头看看,距离山顶不算远了。 “呼、呼、呼……”柳朝语给出一长串的喘气声,外加死猪般地瘫软姿态。 金湘玉叹声气,一把提起柳朝语的腰,拖着他往山顶上走:“笨猪,快到了,你给我起来。早知道你这么重,就该让你减肥的。回去后,一定刮下一层油来。” 柳朝语基本上是手脚并用了,在金湘玉的帮助下,使出吃奶的劲向上爬,对金湘玉的威胁也一点也不在意了:“呼、呼、呼,我,我现在,就。就在,在减肥。” 赤国士兵也看出前面的两个人快没力气了,虽然在后面追的也辛苦。但胜利就在前面,那股子劲吊地就高了。他们身旁,还有将领在鼓舞士气:“快,抓活的,都给我上,男的千两黄金。女地万两。” 金湘玉听到这种喊叫,扑哧笑了出来:“笨猪,听到没有,你才值一千两黄金,我比你值钱。” 柳朝语继续手脚并用的爬行姿势,闻言只是翻翻白眼,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山顶在及,柳朝语已经处于半迷糊状态了,到了山顶后。是滚下另一侧,还是继续跑,对他来说。根本就没考虑,当金湘玉惊喜地告诉他。两人已经成功登顶后。柳朝语地唯一想法就是:我的妈呀,累死了。下一次坚决不爬山了。 躺在地上,呼呼喘了好一会儿气,柳朝语才想起关键问题,摇摇晃晃地坐起来:“湘玉,我们该继续跑了。”追兵已经快露头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金湘玉嘿嘿笑着看他:“你还能跑?” 柳朝语摇头:“不能。.http://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但我能滚。”下山可以滚,只要不碰破头皮,跌断骨头就成:“有你在,我不会摔死吧?” 金湘玉促狭地歪歪头,手一指前方:“难说,不摔成肉泥,算运气好。殿下,前面没路了,是断崖。” “啊?” 柳朝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急忙直起身子一看,山顶不大,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边缘,手脚并用爬到前面一看,嘿,还真是断崖:“完了,这下真完了。湘玉,你还能飞不?” “飞?你以为我是鸟,能从天上飞走?”金湘玉甩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柳朝语从地上站起来:“你的轻功好,应该跑掉。” 金湘玉眉头皱了一下:“你是心如死灰?还是生无可恋?还是想甩开我另找新欢?” 知道金湘玉在安慰自己,柳朝语苦笑:“湘玉,我没跟你开玩笑,不要管我,走吧。你再不走,咱们就被哈兰达给抓了。” 金湘玉哼哼:“你确定他有这个本事?” 柳朝语叹气,指指金湘玉身后:“诺,他们来了。” 赤国士兵已经出现在山顶上,看见两人站在那里不跑了,也发现这里是悬崖,顿时欢呼起来。柳朝语扔给这些士兵一个大大地白眼,转身向悬崖走了两步,他可不想当俘虏,大不了向下一跳,气节要保住。金湘玉看都不看这些小兵,紧盯着柳朝语,也向悬崖走了几步。 这些小兵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们都看出柳朝语夫妻的不会轻易地跟他们下山,一旦逼紧了,两人跳下悬崖……柳朝语都没什么,上面没说一定要活的,可金湘玉是上面说清楚了不许有半点伤害的。所以,这些小兵一边盯住两人,一边赶紧把情况向上汇报。 柳朝语和金湘玉互相望着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宁死不屈的坚定,两人不由地一笑,慢慢靠在一起。这一刻,眼前的那些士兵和即将到来的哈兰达已经不放在他们眼中了。 哈兰达来到山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哈兰达心里很不舒服,刚才心里还很兴奋,却突然觉得获胜地毫无意义。强忍心中的不乐,哈兰达嘿嘿笑着站在两人面前:“两位好呀,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吗?” 金湘玉把眼睛从柳朝语身上挪开,看了一样哈兰达,又扭了回去:“朝语,你听到乌鸦叫了吗?” 柳朝语看都不看哈兰达,摇摇头:“没有,我听到疯狗在哼哼。” 金湘玉扑哧一笑,又板了脸:“朝语,说你多少次了,千万不要侮辱狗,你又忘了。” 柳朝语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看看哈兰达:“对不起,比喻错误,是猪,不是狗。” 两人旁若无人般的连说带笑,气地哈兰达都快吐血了,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跳起来。为了保持面子,他只能选择无视周围士兵们地表情,努力在脸上带出笑容来:“呵呵,柳太子。何必这样挖苦本太子,输了就是输了,说地再多。你还是输了。” 柳朝语翻翻白眼,理都不理他。 见柳朝语不搭理他。哈兰达便把目光投向了金湘玉:“金小姐,久仰了。” “哈太子,久闻了。”出乎意料,金湘玉倒是很客气地回他一句。 “呵呵,金小姐的霹雳珠。孤可是领受了。”哈兰达一喜,赶紧套近乎。 “很可惜,哈太子地身手超出了传闻,以至于本姑娘功败垂成。”金湘玉却丝毫不领情。 哈兰达却不动怒,笑嘻嘻地用下颚点点柳朝语:“湘玉小姐,本太子的身手比你身边那位强多了。” 柳朝语听的闷闷地一气,冷哼了一声。 金湘玉却真地看了一眼柳朝语,再上下打量一下哈兰达:“是呀,这点倒没有说错。” 哈兰达哈哈一笑。颇有把握地自卖自夸:“小姐有所不知,孤可是能文能武,有谋有略。咱们日后相处的日子多了。小姐就知道本太子不止这一点比他强,而是强多了。” “日后相处?”金湘玉故作不解:“哈太子地意思是……“孤很喜欢湘玉小姐。想让小姐与孤一同返回赤都成就百年之好。所以。孤下令不许他们伤害小姐。”哈兰达洋洋得意地说出他的梦想。 “哦。”金湘玉恍然大悟:“听说赤国很野蛮,娶不起老婆就过抢。原来是真的。只是,哈太子的自我感觉太好了,本小姐凭什么跟你走?”哈兰达脸皮厚,当没听出金湘玉的嘲讽,还嘿嘿直笑:“湘玉小姐,难道你们还有什么退路吗?这样吧,孤为了美人,也可以答应不杀你地这位没用的邺国太子,留他一命。” 金湘玉把脸一沉,柳眉倒竖:“哈兰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相公?我的相公有没有用,只有我能评价,他的性命也只有我说了算。我就是杀了他,也不允许你动他一根汗毛。” “啊?”金湘玉强悍的姿态让哈兰达发愣。 金湘玉哼了一声,转身却马上换了一副神态,笑语嫣然,这一笑,简直能让万花失色,百鸟不鸣,哈兰达看到这一笑,整个人都呆了,眼睛也直了,不仅是他,他周围的那些士兵的眼睛也直了,抽气声响了一片。金湘玉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很想趁机给哈兰达一剑,无奈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再说,眼下还有更重要地事要做。强忍下杀了哈兰达的冲动,金湘玉边笑边小鸟依人般地偎依在柳朝语的身上:“朝语,怕不怕?” 柳朝语在金湘玉笑起来地时候,很想把那张脸板过来,命令她不许让别人看到这样的笑,可惜,他不敢。此时看到金湘玉往自己身上靠,他简直是乐开花了,赶紧将金湘玉搂进怀里,回答金湘玉之前,先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兰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转脸就笑:“有你陪着,到哪儿我都不怕。” 看到哈兰达一脸郁闷外加懊恼地样子,金湘玉很想哈哈大笑,火上浇油地嘿嘿:“说地好。你抱紧我,咱们下去吧,让这个癞蛤蟆去做他的痴梦。” 柳朝语回金湘玉一个大大地笑容,手上使劲,牢牢环抱住金湘玉的腰:“好,咱们一起跳,你别松开我。” 哈兰达被两人说的气不得又笑不得,突然听清两人的意思,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跑:“你们站住。” 金湘玉笑着单手环上柳朝语的腰,冲哈兰达吐了一个字:“猪。” 话音落地,两人已经同时跳起,在一片惊呼声中,消失在悬崖边。等哈兰达扑到悬崖边,只见到金湘玉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风飞舞在半空中,完全挡住了两人的身影,留给哈兰达的只有金湘玉的大笑。哈兰达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没动。 悬崖上,阵阵山风吹过,哈兰达不由地打了几个冷颤,许久,他方慢慢收回伸出的手臂,一步步退后。等他站稳了身体,脸上的神情已经又惊愕、懊恼、沮丧换成了狠毒:“来人,给孤传令,全军给我搜山,无论死活,孤都要看到这二人,哪怕已经成为一堆肉泥,孤也要拿到柳朝语的脑袋。” 第二十二章 不测风云(2) 柳朝语率领的奇袭部队遇到危险的时候,江云正在前方的军营里郁闷。大军扎营后,为了迷惑对方,江云每天都派人去赤国军营门前挑战,可对方不知道哪儿出了毛病,龟缩在大营中,就是不予理会。 江云就想不通了,前些天哈兰达还派人趾高气扬地要求决战,现在我们过来了,对方倒成缩头乌龟了,这玩的是什么?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慢慢浮上江云的心头。 江云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眼前的敌军大营里没有哈兰达,哈兰达本人早就带领五万人马在云山峡谷的另一侧等着柳朝语自投罗网。哈兰达离开时,下了死命令,军营中的将领不许擅自出战,否则,有所损失,定当军法处置。 就在江云感到不安时,一个人突然来到了他的中军大帐,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江云很是惊愕:“七殿下?您怎么……” 这个不速之客却是七皇子柳朝阳。就见柳朝阳脸色颇为难看:“老将军,出大事了,太子哥哥的部队踏入了赤国军队设下的埋伏,大军虽然安全撤回,但太子哥哥和金夫人却下落不明。” “什么?”江云腾地跳了起来:“怎么会……”“具体情况等大将军回去了解,我奉命押解粮草前来,却碰到赤国大将淳于成带兵偷袭邯固关,就在我们奋力抵抗时,周老将军率军回到邯固关,杀了淳于成。我们见面后才知道,西路军遭遇敌军埋伏,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我想此事太过重大。严令邯固关的将士暂时保密,亲自来见大将军,请您想想。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邯固关被偷袭?这个情况江云一点也不知道,他心头闪过一丝疑惑。http://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但马上被柳朝阳下面的话吸引。西路军安全撤回邯固关的消息一点也没有让江云感到安慰,柳朝语下落不明搅得他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片空白。怕什么来什么,江云在同意这个奇袭计划的时候,怕地就是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不是没想过,却不敢深想,可,天不遂人愿。 最怕的事真正发生了,江云也懵了,自己该怎么办?撤退去云山峡谷搜救太子?怕已经太晚了;攻打没有主帅地对方大营?这……好像也拉不回哈兰达,况且,云龙沟那边的消息还没过来。总之,他目前地处境是打也难。退也难。 江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将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他唯一还能保持理智的就是没敢把消息告诉其他将领们。否则…… 就在江云急地团团转的时候,云龙沟方向传来几声闷想。声音虽然不大。但也引起了众军的注意,很快就有将领跑来求见江云。江云不敢让他们看见柳朝阳。赶紧击鼓升帐,商议军情。 很快,负责去云龙沟进行侦察的金镏命派回了他的亲随金豹,他给众人带来了一个绝对的好消息,云龙沟的敌军粮草和中军大营都被烧了,连通往云龙沟的山路也被破坏,完全堵住了敌军撤往赤国的道路。 敌军地粮草和后路全部被断,这是攻打敌军的最好时机。虽然柳朝语的生死也很重要,但江云现在能做地只能是攻打敌军大营。江云的理智恢复地很快,面对众将渴盼地目光,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命令众人回营去做好出兵准备,他自己赶紧回到内帐,把这一情况告诉柳朝阳。 面对难能可贵地进兵机会,江云能按捺下心中对柳朝语失踪的焦急,却不知道身边这位七皇子对他不去解救太子的行为能不能理解。所以,他在下令大军出击之前,一定要和柳朝阳沟通一下,虽然他是大军的主帅,柳朝阳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皇子,但,君臣地位上的差别,让这位在官场上待了几十年的老将军选择了谨慎从事。 江云没有想到,本来还在焦急等待他去营救太子的柳朝阳听完了他的介绍后,却拿出了惊人的智慧和勇气:“大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您尽管放手去做,我支持你。刚才我仔细想过,如果太子哥哥真的落到哈兰达手上,我们就来一个坚决不承认。” 江云愣了:“不承认?” “对,不承认。”柳朝阳脸色苍白,但语气坚定:“哈兰达擒获了太子哥哥,一定要用他来威胁我们,为了稳定军心和迷糊对方,我想,从现在开始冒充太子哥哥。我与太子哥哥有七分相似,再让邯固关里的金梅姑娘给我妆扮一下,就与太子哥哥无异。” 江云马上明白了柳朝阳的想法。不错,如果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太子殿下,那么,哈兰达即便真的抓住了真的柳朝语,只要这边不予认可,并摆出一个太子来,虽然不能完全迷惑对方,却能暂时稳定一下自己的军心。 只是,柳朝阳这样做,相当于把不救太子的责任帮江云负担了一半,这种勇气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何况柳朝阳还是皇子。若柳朝语最终被害,日后,借此攻击柳朝阳的人一定不会少。这一刻,江云不得不佩服柳朝阳的勇气了。 放下心头的隐患,江云马上召集军中将领,布置攻打敌军的计划。云龙沟被破,这些将领都还以为是柳朝语他们奇袭成功,虽然看到江云神态有些不对,也没想到那么多,都兴奋地准备出兵去了。他们并不知道,破云龙沟的并不是柳朝语的奇袭部队,也不是任何一支军队,而是双方军队都不曾想到的一支奇兵----邺国的武林人士。 原来,苏桐带来的武林人士并不只是从作战计谋的,而是参与战斗的。这群三百人组成的江湖部队中,不仅有江湖各门派的弟子,还有金家军,其中,最厉害的还是霹雳门的雷家弟子,他们携带了二十枚霹雳弹,炸开了山石,堵住了云龙沟的道路,堵死了赤国大军的回路,成为这次毁灭赤国大军的主力。 三百江湖人士的领头人却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他就是金镏命。在金湘玉提供给江云的奇袭计划中,真正的奇袭主力并不是柳朝语带领的西路军,而是金镏命率领的江湖人,这也是江云放心同意实行这个计划的原因。 云龙沟易守难攻,那是针对军队,这些江湖人士却不会被小小的山岭所阻挡。江云正是因为有金镏命拍胸脯保证拿下云龙沟,才答应柳朝语率西路军去穿云山峡谷,在他看来,柳朝语这一趟,不过是辛苦一下,再捡捡漏网之鱼而已。谁曾想,最不该出问题的,却出现了最大的危险。 第二十二章 不测风云(3) 易守难攻的云龙沟,难住了邺国大军,却难不住这些能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飞檐走壁如同儿戏的江湖儿女。哈兰达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邺国的江湖人士会加入到战争中,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守军阵,成了江湖儿女的练兵场。这一手,别说哈兰达,就是柳朝语他们,也被蒙在了鼓里。 漆黑的夜晚给这些江湖人以最好的掩护,三百江湖奇兵如同天降般从云龙沟两侧的山上直扑入赤国中军大营时,巡逻的小兵根本就没看到人,前方驻守的士兵更是一点也没注意到两侧山崖上的动静,而大营中的士兵还在呼呼大睡。 这些江湖人士很快闪进了粮草大营,看守营帐的小兵连敌人的面目都没看到,就倒了下去。连火折子都不需要,营帐外的火把成为顺手的武器,很快,一座座粮草堆被点燃,腾空而起的火光不到一刻钟就将整个军营都照亮了。 敌人会从天而降,这是赤国人没有想到的,第一座粮仓冒烟的时候,所有的赤国士兵和将领都以为是意外失火。他们动作也很迅速,许多人都在第一时间扑向了起火的地方。然而,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在他们周围,一座座粮仓相继起火,等他们看明白是敌人在放火的时候,整个粮草大营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夜晚成就了这些江湖人,他们穿着黑色的隐身衣,东串西绕地在军营里到处放火,小兵刚看到一个人影在火光中出现,才扑上去。转眼人影就溶入到黑暗中,看不见了。五千小兵面对这样的三百江湖人士,除了高声呐喊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眼看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眼看自己莫名其妙躺倒在地…… 寒风太倒霉了,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履行了职责,每天的巡防做地滴水不漏,虽然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防守之心也没有丝毫松懈。可是。这么严密的防守转眼成了漏筛子。引以自豪地天然防守地形,成为制约赤国人的天险。大火刚燃起地时候,寒风就被他的副将雨有声叫了起来,等两人钻出营帐,熊熊大火已经漫天而起,两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形,是目瞪口呆,大脑没有反应了。多年的军队培养,却没有人教授他们如何应对江湖人的袭击。.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严密地防守在这些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江湖人面前,就是可笑的摆设。 粮库大火烧的越来越旺,渐渐地。所有的营帐也开始起火,处在营帐正中间的哈兰达的中军大营也没有避免。火光把整个山谷映的通红。打不着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五千小兵在火光中就跟无头苍蝇似地到出乱跑,反而成为那些江湖人逗弄追逐的目标。 这三百人是把身手发挥到了极致。放完火后也不离去,反而施展鬼魅般的身手,在小兵身上实验点穴功夫,多么好地实验对象呀,貌似不怕点错了出人命,一群没有爱的家伙。 这三百人中有几个小家伙,是第一次参加江湖集体行动,立功心切地他们眼睛看不上小兵,专门挑大个儿玩。几个人虽然看不懂那座营帐是大将地,但却会找,那座营帐大、华丽,他们就冲那座扑,看见盔甲鲜明一点的,就下狠手打,不少偏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倒了下去。 寒风和雨有声正在手忙脚乱地指挥士兵堵截江湖人士和灭火,突然看到几道黑影就像离弦地利箭一样冲了过来,就知道自己惨了,他们能在战场上奋力拼搏,可对上这些江湖人士,根本就没有还手的力气。看吧,看吧,那些人影还在半空中,手中的暗器----几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就已经冲寒风和雨有声过来了。 雨有声不亏是副将,保护上司的念头来的最快,他一伸手把寒风拽到了旁边,旋即就把他往战马上推:“将军快跑,冲出去搬救兵。” 雨有声说完,也不等寒风答应,使劲往战马的屁股上一拍,马伯伯吃痛,狠狠地看他一眼:有你这样拍马屁的吗?雨有声也是一瞪,手继续上扬,再一巴掌拍下去:你跑不跑,不跑我还打。战马是撒欢就跑,它也怕痛嘛。 寒风面对这一切,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完蛋了,不是亡在对方手中,就是死在哈兰达的怒火中,怎么看都没有生路。可是,他不甘心呀,出了这种事,不是他的责任,他已经尽心尽职了。麻木地被雨有声连拽带托地弄上马背,寒风是任由本能牵引着驱马向火光外跑,不管怎么说,报信还是应该做的事。 雨有声看到寒风已经冲出去了,松口气,对站在他面前,手中长剑斜指自己的江湖少侠甄钱钱哼哼:“老子不怕,放马过来。” 甄钱钱看着他扑哧一笑:“放马?我没骑马呀。” 雨有声脸红了:“你,你们这些人不遵守江湖规矩,居然跑战场上来。” 甄钱钱把脸一板:“我们不遵守规矩?你们才不遵守规矩。不好好呆在自己国家里,跑来侵略我的祖国,本大侠当然要来打的你们屁滚尿流。” 雨有声被噎住了,是呀,说起来,还是他们赤国无礼在先吧。 甄钱钱看他不说话了,冷哼一声:“现在,我是胜利者,你认输不雨有声把头一扭:“不认。” “不认?那,过来,打一场,彻底把你打趴下了。” “哼,大人不跟孩子斗,我不打。” “你,你看不起我?”甄钱钱气的手都发抖了。 雨有声一看他的样子,嘿嘿一笑,我打不过你,也要气气你:“我是大人,怎么会跟一个小屁孩打斗,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 甄钱钱这下是真生气了:“你不打,我打,我不怕别人说我以小欺老。”说完,欺身就上。 雨有声嘴巴功夫有,这种近身搏斗的本事就欠缺了,手中的刀才举上去,就被甄钱钱一剑挑到火里去了,下一刻,那把剑就架在了雨有声的脖子上。 雨有声把眼睛一闭:“男子汉大丈夫,要杀要剐随便你,想让我投降,本将军宁死不屈。” 甄钱钱哼哼两声:“你想得美,本少侠才懒得让你的血脏了我的剑。你给我趴下吧。”手一挥,顺势点了雨有声的昏睡穴,雨有声不甘地倒了下去。 再说寒风,战马的奔跑和周围的呐喊让他清醒了一些,先冲出去,然后报信,即便没有救兵过来,也要外面了解这里的情况。他是夹紧了马肚子,向山谷外冲去。不过,寒风这边跑的虽然快,但还是被人盯上了。 千枫羽是凤飘山庄的少主,好不容易取得了前来作战的资格,又碰上了对方的大将,眼看功劳大大地有,怎肯放过寒风,是在后面紧紧追赶。嘴里还在大喊“你往哪儿跑?给本少侠站住。”“哼哼,站住?我傻呀。” 寒风使劲拍打马屁股,让马儿跑的再快些,心里暗骂:我是大将,你是江湖人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我跟你玩,岂不是要被你玩死,不跑的是傻瓜。我跑,我跑,我使劲跑,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马快。 千枫羽在后面紧紧追赶,心里也在哼哼:小样,这里是山谷地区,我看是你的马跑的快,还是我的轻功强。今天不抓住你,小爷我就不混江湖了。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不,是两人一马,一溜烟的功夫就冲出了火海,跑进了黑夜中。那寒风也是慌不择路了一点,没有把握住方向,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坑,平时寒风是知道的,可眼下他光顾身后的千枫羽了,没有想到眼前有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千枫羽正追的气喘吁吁的,突然看到前方的一人一马猛地向前一栽,只听的“啊?!”地一声,扑通、咣当……前方的人影从马上被摔了出去,一下子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寒风是大将,骑马作战自然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只是,这次战马失蹄的地方不太对劲,等千枫羽赶到他栽下去的地方一看,好大的一个坑呀,里面冒出来的味道冲的千枫羽不由地后退了几步。等千枫羽稳定住身形,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冲大坑里的寒风道:“你还撑的住吧?” 寒风不亏是大将,反应很快,战马一曲腿,他就知道不好,马上就是一个腾空跃起,从而避免了直接栽倒大坑的悲惨命运。不过,坑太大了,寒风可没有轻功功夫,从空中落下来,照样掉在了坑里,两条腿像楔子一样狠狠砸进了大坑的淤泥里,一时半刻是拔不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 不测风云(4) 站在淤泥中,寒风白了千枫羽一眼:“哼哼,我运气不好,不是你本事高。” 千枫羽点点头:“问题是,你栽了。投降吧,我拉你出来。” 寒风一昂头:“本将宁死不屈。” 千枫羽眨眨眼:“我没想杀你,咱们是竞争第一,友谊第二。你先出来,咱们再商量你的身份。” 寒风摇头:“我不上当,就不上来。” 千枫羽是哭笑不得:“你鼻子没问题吧?这么臭的味道,你在里面也能忍住?” 的确,大坑里堆积了多年的枯枝烂叶和淤泥,一股股臭味道向上飘,站在旁边的千枫羽都想吐,站在中间的寒风…… 寒风也想吐呀,可上去,还是被敌方拉上去,再当俘虏,这脸可丢大了。所以,寒风是死死地站在那里,就是不肯开口求饶。千枫羽也是故意整治他,你不开口,我就不救你,看咱们谁能耗过谁。 寒风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将军,有股子硬劲。可是,人的精神气才强,也斗不过大自然呀,那一股股的恶臭还是比他强,寒风的头越来越晕,呼吸越来越紧促,最终在里面摇晃摇晃再摇晃。寒风心中悲哀,没想到,身为大将,不能战马裹尸还,却要被熏死了。现在他就是想开口求饶,也说不出话了,只好翻翻眼,看看远处的火光,身子慢慢地倒了下去。 千枫羽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寒风,见他已经挺不住了,千枫羽焦急了:“喂,你挺住呀。不要倒呀!喂,喂,你不会这么没用吧?” 寒风苦笑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叫骂,你浑球。我要能挺住,还会这样?要救就救,不救就滚,站在一旁看笑话,不是男人所为。 寒风根本不知道。千枫羽心里真急呀,他很想把寒风拉起来,可是,寒风距离他比较远,伸手是够不到的。千枫羽的轻身功夫还没练到家,无法飞到淤泥中带一个人起来。.网,手机站wap,.cN.所以,他就是想救,也没这个本事。想去喊人来救,又怕一转身。寒风被赤国的人救了。因此,千枫羽在坑边急地团团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救星来了:“小羽毛。你站在这儿干吗?我到处找你。” 千枫羽转身一看,乐了:“香姐姐快点过来。赤国的大将掉坑里啦。你快把他拉起来,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被人称为快乐香香地武林奇女子是千枫羽的表姐,也是这次力荐千枫羽前来参加战斗地人之一。营地里的战斗基本结束后,她没有看到千枫羽,顿时急了,听人说千枫羽好像追敌人到这个方向来了,赶紧找了过来。 看见千枫羽没有事,她松了一口气,走到近前一看,她也乐了:“好弟弟,这次你立下大功了,没辜负姐姐对你的信任。好,咱们一起把这家伙拉起来。” 快乐香左右看看,解下腰带轻轻挥舞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一个跃起到了寒风的头顶,腰带旋即缠上了寒风的上身。快乐香飘回到千枫羽旁边在地一使劲,寒风被一点点拔了出来。千枫羽赶紧上前帮忙,两人齐心合力,终于把寒风拖了上来。两人不敢怠慢,拖着寒风又跑了好几米,终于离开了臭气熏天地大坑。 寒风此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身不由己地成为了俘虏,被千枫羽和快乐香扒去臭臭的盔甲,拉回了已经烧成灰烬的军营。此时,山谷里的大火正在慢慢减弱,随着火焰的熄灭,战争已经到了结束时刻了。 就在千枫羽他们追击赤国大将的时候,几条人影冲进了哈兰达的中军营帐,领头的就是金镏命。他们的目地是生擒哈兰达,可进去一看,除了几个小兵在收拾各种物品准备跑路,根本没有哈兰达的影子。 几个人也没有懊恼,毕竟,他们也知道能生擒哈兰达的可能并不大,故此,两下收拾了小兵,把他们手中地东西抢过来看了看,军情之类的怀里一放,其他地就往火堆里扔。 跟随金镏命进来地一人正要把手中的一个小木匣扔出去,火光中看到了木匣上地图案,掀开木匣一看,眼珠子一转,嘿嘿一乐,往腋下一夹:“嘿嘿,这个纪念品好,春华一定喜欢。” 金镏命在旁听到,过来凑趣:“四殿下弄到好东西了?哈,要拿回去讨好未来的王妃?” 要是江云在这里,听到这个称呼,一定会吓一跳,原来此人却是柳飘絮。他是偷偷跟金镏命跑到邯固关的,这份奇袭计划也有他一份子,而来袭击敌军中军大营的好事,当然也少不了咱们的雁无痕、雁大侠。 听了金镏命的话,柳飘絮嘿嘿两声:“嘘,小声点,我是雁无痕雁大侠,什么四呀五呀,别胡说。“哦,哦,哦,某将知道了。”金镏命缩缩头,掩嘴好笑。这些皇子,真能拽。 柳飘絮笑嘻嘻地把木匣子放进一个包袱里,背好:“这可是水晶棋子,我家春华最喜欢了。” 金镏命嘿嘿直乐:“我不会揭发你的。对了,你在这里盯着,我派人回去报信,也让老雷动手了。”“好,你快去。” 雷家为了这次的奇袭行动也是付出了血本,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霹雳珠,二十颗霹雳珠价值几十万。接到金镏命的命令,雷家大少爷雷嵩亲自带领雷家堡的人将二十颗霹雳珠分别埋在进入云龙沟最窄山路的两侧。 随着雷嵩一声令下,数十个充满了劲道的石子撞击上了霹雳珠,惊天动地的响声砰然而发,整个山体都被震的抖个不停,大量的山石倾泻而下,伴随满天的尘土飞扬而起,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到尘雾布满了整个山道。 等尘土慢慢落下去,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就是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山道,进云龙沟的路没了,在云龙沟外的赤国大军,丧失了从云龙沟撤退的后路。而他们的粮草,已经被烧的精光。奇袭云龙沟的目的完成了。 金镏命安排人报信后回到柳飘絮身边,发现对方正在发呆,神色很不正常,他笑了,调侃道:“雁大侠,怎么啦?” 柳飘絮满脸的不相信外加愤怒,慢慢把手中的一封信递给金镏命:“你们放霹雳珠,也不打声招呼……” “哈哈,雁大侠还被吓着了不成?”金镏命听到柳飘絮的声音都在抖,边开玩笑边把信展开。才看了几行,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苍白,手也不停地在抖:“哪儿,哪儿来的?” “匣子的夹层里。”柳飘絮的声音还在颤抖。 霹雳珠爆炸的时候,柳飘絮正得意地将水晶棋子拿在手中玩弄,巨大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时没注意,被惊了一下,手中的木匣摔在了地上,裂开了。柳飘絮心痛地捡起木匣时,发现被摔裂的木匣中有夹层,里面放着两封信。柳飘絮好奇地拿出来一看,顿时如坠冰窟,浑身都木了。 眼下,看过信的金镏命也是浑身冰冷,权利争斗比战场谋略还惨烈,任何可能都会发生,金镏命和柳飘絮还是太嫩了。 半天后,两人才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几乎是马上叫了起来:“太子……” 互相瞪了一会儿眼睛,金镏命果断道:“殿下快走,先回京。我担心,那些人得到这里被袭击的消息后,一定会想到这两封信会出问题,到时候,一定有人拦劫我们。” 柳飘絮犹豫了一下,马上点头:“好,我回京查明真相。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回太子。” 金镏命点头:“你放心,小妹在太子身边,太子应该不会出事。” 趁着大家还没有聚拢在一起,柳飘絮急速攀上了山崖。黑夜掩护了柳飘絮的身影,没有人知道柳飘絮身上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金镏命久久地凝视前方,心中不停地呐喊:妹妹,你的安排不会出现问题吧?老天保佑你们两个平安无事。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1) 第二十三章天罗地网 被所有人挂念的太子夫妻,此刻正在深山断谷中穿行。两个人一点事也没有,如果忽略柳朝语身上的一些烂布条和浑身泥土,可以说,简直是毫发无损。柳朝语也完全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能像鸟一样飞下来,虽然没有欣赏到这一过程,但他很满足了。 从悬崖上下跳的时候,柳朝语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活到头了,虽然满心都是恋恋不舍的情怀,但能和金湘玉生死在一起,多少还有感到很慰籍。 耳边的风呼呼响,身上不时传来被树枝拍打的痛感,柳朝语像一个大袋熊般死死抱着金湘玉,挂在金湘玉的身上,闭紧了双眼,把脸埋在金湘玉的衣服里,使劲闻着若有若无的体香,极力忘记即将到来的痛苦,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笑的心满意足。 柳朝语如果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金湘玉银牙紧咬的紧张神情。她根本顾不上身上的大袋熊,双手不停地在空中忙碌,百炼飞抓扔出去,勾住悬崖上冒出来的树枝或石块,借力让自己和身上的柳朝语远离山体,在空中展开飞行之旅。 将柳朝语带到山顶是金湘玉有预谋的行为,她清楚在那种围困中,要想逃出生天实在太难,不如置于死地而后生,反正身上也带了必须物品,顶多辛苦一些。只是,这只大袋熊好重哟,又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十分难受,胸口的气流不通畅呀,平白多付出一些辛苦。 又一个飞跃。金湘玉也累的气喘吁吁了,终于大喊起来:“你松一松,我快被你勒死了。”柳朝语正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满脑子生不同时死同穴的想法,再加上身边地气流呼呼作响。哪里听到金湘玉的喊声,就有一点点感觉,他也没反应,故此,金湘玉连喊数声。柳朝语是充耳不闻。http://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等柳朝语听到金湘玉的怒吼,两个人都快到崖底了。 柳朝语完全不清楚眼下地处境,听清楚金湘玉的吼声,他有一瞬间地惊愕,然后有了点反应,抬头睁眼,我的妈呀,我们好像在飞……再朝下一看,头昏。快掉下去了。松手,湘玉让我松手,对呀。我松手,她就能下去了吧?虽然……我舍不得。可是。我不该连累她。虽然很不想松手,虽然很舍不得这种生死与共感觉。但是,能活一个也好吧? 胡思乱想的他根本没有想到金湘玉真正的意思,反而自我感觉良好地做出错误的判断。在这种想法下,柳朝语强忍心底地悲伤与痛苦,缓缓放开了紧搂着金湘玉纤腰的双手,心里还来了一句:湘玉,不要忘了我呀。 金湘玉气喘吁吁地正在准备最后一次飞跃动作,手中的百炼爪刚扔出去,突然感觉到腰上的那双手离开了自己,脊背上也开始发凉,心道不好,急忙一个转身用手一捞,正好抓住了柳朝语盔甲上的涤带。 这一下,金湘玉在空中的姿态可谓非常优美:整个身体呈大字型,右手抓着百炼爪,左手提着四肢向下暗自伤心的柳朝语,两个人悬挂在山体上。姿态很美,可人受不了,金湘玉现在是一只右臂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外加下坠的拉扯力,她还要用脚蹬踏山石以保证两人地身体不能撞向山体,只觉得一股大力快把自己的手臂给拽下去了,疼的她只想骂人。 骂人地机会在后面,眼下重点是解决安全到地的问题。金湘玉深吸一口气,趁荡起来地时候仔细看看脚下,这一看,她松了一口气,原来,两人现在距离崖底已经很近了,顶多三四米,再看这一段地山体还不算陡,人滚下去没啥问题。 想到这里,金湘玉抬脚踢踢沉默状态中的柳朝语:“呆子,昏过去没有?” 柳朝语一放开金湘玉,就觉得不对,再睁眼一看,脚下地乱石和斜横的树杈吓的他马上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被金湘玉一把抓住,在半空中悬挂着,他脑子嗡嗡直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几乎是昏昏沉沉地在空中晃悠。因此,听到金湘玉的问话,他努力抬抬头,表示他还是活的。 金湘玉被他松手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又为了他弄的手臂痛疼不已,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纯为了教训他,招呼也不打,说明也不做,左手一使劲,柳朝语的身体就往山体上靠,没等柳朝语明白,嘭地一下,他的身子已经掉到了山体上,他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顺着山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柳朝语在惊恐之下,也顾不上反应了,只是本能地抱住头,任凭身体的惯性向下滚。幸好这段距离真的不长,等他有惊无险地滚到山脚,金湘玉已经跳了下来,气哼哼地揉着膀子盯着他生气。 摇摇头,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柳朝语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嘿嘿,胳膊腿都还在,脑袋也在,活动一下,蹦达一下,还能跑能跳:“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没事,哈哈,老天有眼,我们没事。” 他又蹦又跳地在那里狂笑,没有注意到金湘玉却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等他疯了一圈回到金湘玉的身边,才发现有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湘玉,你怎么啦?” “你为什么那么重?”金湘玉大吼一声。 “啊?我,我不重……”柳朝语这时才想到,能让他平安落地的功臣是金湘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傻事。他赶紧离开金湘玉一米开外,用无辜的眼神看向金湘玉,那意思是,我没干坏事呀。 金湘玉揉着肩膀气咻咻地继续埋怨:“吃成猪也就算了,你干吗松手?我让你不要抱那么紧,勒的我难受,你倒好,直接放手,你想害死我们两个?”后面一句是吼出来的。 柳朝语想起了自己撒手的原因,开始结巴了:“那个,我,我当时没听清楚,也,也不知道你干吗让放手。不,不是,我,我不能害了你……” “哼哼,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肯定以为连累我了,不想跟我死在一起了。”“不,不是,我,我只是不想你死。”柳朝语再后退一步:“嘿嘿,嘿嘿,嘿嘿。” “嘿你个头呀。”金湘玉狠狠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其实你就是小心眼,不相信我。哼,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骗我,同样的招数,不许用两次。” “哦。”柳朝语赶紧低下头,作听话状:“我帮你揉揉肩膀吧。”知道金湘玉是真的在生气,他再兴奋,也不敢表露出来了。当然,内心还是有些歉疚的。 “哼,不需要,你是越帮越乱的人。还能走的话,就跟我走。”金湘玉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恶狠狠地下令:“出去后,不准你吃肉。免得长一身肥肉,还胡思乱想。” 柳朝语一咧嘴,赶紧跟着金湘玉走:“是,我听老婆大人的,出去后,少吃肉多喝汤。”…………道歉说明………………… 昨天没有更新,实在是梦的错。那个,最近几天,右手的手指有不好的感觉,敲键盘时间稍微长一点,就感到僵硬,还隐隐有痛感。听从妈妈的建议,尽量休息了一下。所以,码字的速度和时间就减少了一些。不过,大家放心,我会尽力赶速度,这本书也算快结束了。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2) 山脚下到处是林立的乱石和丛生的杂草,柳朝语紧紧靠在金湘玉身边,深一步浅一脚地往前走,突然踩在草丛中暗伏的石子上,身子一歪,他尖叫一声,手向前一捞,金湘玉听到这声尖叫,急忙转身来看,正被柳朝语扑了个正着。 那柳朝语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双手刚好围上了金湘玉的小蛮腰,人也倒向金湘玉。被柳朝语这一抱,那金湘玉本能地向前一倾身体,两人脸对脸,嘴对嘴,来了一个凑巧正好。金湘玉被嘴唇上的这种接触惊呆了,这可是她的初吻,还没任何反应,就…… 柳朝语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两唇接触的那一刹那,他脑袋嗡的一下,立马就醉了。醉了的太子殿下感到嘴唇上流过湿润温暖的气息,金湘玉吐兰纳惠的味道盘绕在他唇齿之间,头脑一阵眩晕,如何能把持的主,他连思考都没有,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主动。 就在两唇刚刚分开的瞬间,柳朝语突然用力,加紧了手上的力道,紧紧地将金湘玉拥在怀里,同时将嘴紧紧压在了金湘玉的唇上,并趁金湘玉被这一吻吓傻的时机,舌尖长驱直 太子殿下的胆大妄为虽然显得有点那个啥,可是,也算发乎于心,动乎于情了。可惜,佳人并不这样想,第一次属于不可预知的突发事件,第二次……当金湘玉从这个香吻中反应过来,感觉到口中那条不安分的舌头后,毫不犹豫地一挥手…… 重物倒地的声音很响亮----扑通,吧唧……过了一会儿…… “啊,好甜美的感觉。”太子殿下头顶上祥云盘旋。眼睛中星空闪烁,手脚使劲努力要起身,却起不来:“甜美的星星飞呀飞……湘玉。1%6%K%小%说%网星星也有白色地。” 此次大胆事件的后续报道是:太子殿下头晕,浑身上下都在痛。疼痛中的殿下只能傻笑看老婆,却无法起身。于是,金夫人提着某人地双手,拽向山谷外,沿途留下两行人腿印和被压变形的可怜小草。当然,还有某人哼哼唧唧地呻吟,只是怎么听,这呻吟中都包含了那么一点点的甜美。 山谷并不算巨大,也不太遥远,至少在柳朝语看来,这地方还算比较通人情。越过一片低洼的湿草地后,看在山路崎岖的份上,太子殿下终于摆脱了清扫地面的重任。恢复到了直立行走地状态,虽然,太子殿下的右手里多了一根棍子。左手还紧紧拽着老婆的衣服不撒手。 然而,事实再次教育人们。美满的幸福不经过千辛万苦的磨难是得不到的。提前享受了甜美的香吻,仅仅清扫一下地面是不够的。柳朝语现在就在可怜自己并不强壮的身躯即将成为杂耍艺人手中地水缸。 从山谷中穿行了小半天的时间后,两个人总算来到了距离山谷入口不远的地方,明明知道山谷口就在那边,可是,看着眼前似乎没有边际地荆棘丛,柳朝语还是浑身发憷,愁眉悬挂,泪眼摩挲。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荆棘,计算被扎成刺猬地概率有多少。 就在刚才,金湘玉以询问地口吻问柳朝语该怎么越过荆棘丛出去,太子殿下狠狠拍拍不强壮的胸脯,保证用一天地时间砍开荆棘,让老婆不受阻挡地出去。可惜,太子殿下的英勇表态换来的是老婆大人的白眼,金湘玉并不是心疼柳朝语会因为砍这片荆棘丛而落下浑身的小刺和无尽的疲劳,而是因为柳朝语的想法实在愚蠢至极。 “你以为哈兰达是傻子?不会派人来搜索这片山谷?哼,当搜索的人马发现这片被砍开的荆棘丛时,马上就会联想到我们的去处,大队人马还有骑兵,追上我们两个疲惫之人,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柳朝语不吭声了。金湘玉说的非常正确,砍开荆棘相当于告诉敌人,我就是从这里离开山谷的,你们快点来追吧。外面不是草原也是相对平缓的地形,骑兵很快就能把方圆数十里的地方搜索一通,两个人要想藏身,不能不说要费更多的精神。 “那,我们不走这边?要不,咱们爬回半山腰,找一个山洞躲起来?” 柳朝语的话再一次换来金湘玉一个白眼:“殿下,您没有被摔成傻子吧?怎么老说傻话。荆棘丛挡住了谷口,山上的士兵马上就会下来进行搜索,看不到尸体,也没有人出去的痕迹,一定会遍山大搜,我们能藏多久?还不要说,我们两个能不能在短时间找到藏身的山洞,就算找到了,万一哈兰达把山围住,不找到我们两个决不收兵,我们怎么办?饿死在山洞里?” 柳朝语苦了脸,四下里看看:“可是,这里没有别的出路了。不能砍了荆棘,又不能落下痕迹,也不能上山躲避,我们两个怎么办?”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是,”停顿了一下,金湘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朝语继续道:“可是,我不忍心用。” 柳朝语眼睛一亮,待看清金湘玉眼中戏耍的表情,他心里又打起了鼓:“湘玉,你,你说说,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金湘玉叹口气:“本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用轻功就能出去,可你好像……” 柳朝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自己小时候的不努力,轻功,仅仅是轻功就能解决眼下的难题。想了想,太子殿下拿出用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以大无畏的口气对老婆说:“湘玉,既然,既然这样,你先出去,不用管我了。” “哦,朝语”亲亲热热地呼唤着柳朝语的名字,金湘玉温柔地拉去柳朝语的手,上下打量起来:“你真伟大,宁愿自己等死,也希望我能离开。”金湘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柳朝语不仅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更加心惊胆颤,嘴唇微微哆嗦着,紧张的汗水出现在额角:“湘玉,你,你,我不是故意哄你离开,你跑掉还能找机会救我,我坚信你不会放弃我不管的。是吧?” “我当然不会放弃你不管。”金湘玉笑嘻嘻地擦去柳朝语额头上的汗:“你是我的相公,我可以休了你,也可以打你骂你,却不能允许别人碰你一根头发。所以,我绝对不会留下你不管,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出去。” 柳朝语明明能感觉到危险临近,却还是被金湘玉的话感动的两眼含泪:“湘玉,你待我太好了。你放心,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带我出去,我都会好好听话,出去后,我也一定努力表现,不让你打我骂我。” 金湘玉很满意地点点头:“那好吧。我想采取的法子就是让你脚不沾地,在我手上就能越出这片荆棘丛。” 柳朝语看看金湘玉的手,再看看自己的脚:“啊,你的意思是让我站在你手上,你托着我出去?我好像不算太轻。”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3) “不是。”金湘玉断然否定了柳朝语把自己当婴儿的想象:“我想抛着你出去。” “啊?!抛着?”太子很迷糊这个概念。 “对。你看过杂耍吧,杂耍艺人有一项绝活,叫高空抛物。他们拿一个大水缸,抛起来再接住,再抛再接。在抛接的过程中,还能做出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金湘玉笑咪咪地将抛物的概念解释了一下,顺手做了一个示范动作,把手中的包袱扔上去再接住,再扔再接。 形象的说明使太子殿下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他眼里,那只在空中翻腾的包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他,太子殿下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曼妙”身影,而万一一个接不住……柳朝语打了一个冷颤,眼前的包袱顿时又幻化成一个特大号的刺猬。 “湘玉……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柳朝语的牙齿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开始了上下间打招呼,他的眼睛也违反意志地到处乱看:“我觉得,自己好像能从下面钻出去。” 金湘玉顺着柳朝语的眼光朝荆棘丛一看:“啊?你觉得自己像刺猬,还是想当刺猬?” 柳朝语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他不想当刺猬,也不愿意当水缸,可是,他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好用沉默进行无声的抗议。 金湘玉嘿嘿一笑:“你不说话了?那就表示,你同意我的建议了。好吧,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就蹲好,我保证一定把你带出去。” 柳朝语知道。就算自己反对,当水缸的命运也躲不掉了,他在心里为自己的身体哀叹了一声后。眼泪汪汪地蹲下下,把头埋到肚子上。双手抱住小腿哼哼:“你轻点,千万注意接稳了,不要让我掉下去,否则,我一定会压坏荆棘。十六K文学网一旦摔到荆棘上。我倒无所谓,被赤国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可就惨了。” 金湘玉扑哧一笑,凑到柳朝语地耳边小声道:“你放心,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就是吓的尿裤子,我也不会说出去。” 柳朝语满面通红,死死地埋着头哼哼:“你相公我也算什么都经历过了,又不是胆小鬼。能像你说的那么无用吗?” 金湘玉哈哈大笑。伸手抓紧柳朝语地涤带向上一举,右脚一点地,腾地拨地而起。就着这一起的劲头,把手中地柳朝语向高空一抛。那柳朝语哇哇叫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荆棘丛中就栽了过去。 不等他掉到荆棘上,金湘玉已经一个起伏到了跟前。双手一接,趁人还没落下的时候,一用劲,柳朝语再次腾空而起,向前方“飞”去,而金镶玉则在落下的时候,脚踏藤枝,再次腾空追上高空中下坠的柳朝语……就这样,几个大起落后,两人已经顺利地跃出了这片荆棘丛,而整个荆棘丛中,只有几根藤枝被踩断了,不是很仔细地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其实,“柳太子牌”地水缸并不好用,他那一身盔甲再轻,也有二十来斤,加上一个大活人的百八十斤,金湘玉也累呀。幸好这片荆棘丛并不算长,几个起落后,已经出来了。 出了这片地方,两个人都松懈下来,最后一下,金湘玉接住柳朝语,顺手往前面的地上一扔……柳朝语在空中翻滚了几个来回后,已经头晕脑胀,腿发软了,被金湘玉这一扔,正好一屁股坐在泥水坑里。 跌坐在泥水中的太子殿下,终于确定平安无事后,心中还很非常兴奋的,不过,鉴于老婆的气还没有消,他不敢笑,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凌乱的乌发上沾了不少泥水,眼含泪,双手使劲撑起身体,悲情呼唤:“湘玉……” 拿堂堂的太子耍了几个来回后,金湘玉爽极了,于是,也就很容易就原谅了太子曾经地大胆妄为。看到柳朝语的可怜样,一时母性大发,忘记了太子殿下是有演技的,赶紧上前拉起柳朝语,给对方一个甜蜜地微笑。 柳朝语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知道老婆的气消了,金湘玉这一笑,他直了眼,那双手不由自主地就想前伸。就在他丢了半个魂似地发呆时,金湘玉突然伸手一使劲,就给太子卸了甲,接着就要扯柳朝语地衣服…… “哇,湘玉,至少给我留一件……”完全不在状态的太子被剥下了外衣后才反应过来,急忙使劲护住衣服。 金湘玉扑哧一笑,回身解下身上地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整套衣服来,递给柳朝语:“傻子,还不去换衣服,真想当泥猴呀。” 柳朝语愣愣地看着衣服,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早准备好了?这是怎么回事?湘玉,你为什么准备了衣服?” 金湘玉叹口气,温柔地劝道:“朝语,你先换了衣服,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路上,我跟你细说。” 柳朝语再有一肚子疑惑,此时也知道金湘玉说的有道理。他急忙换好了衣服,又将换下的衣服深埋起来,这才跟着金湘玉,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危险地带,一路向北而去。 金湘玉并没有马上给柳朝语解惑,而是拉着他边走边辨明方向,还时不时地拿出一副路线图来看了又看。柳朝语一直看着她,越看越想不明白,金湘玉不仅准备了替换的衣物,还带上了地图,这明明是早有计谋。这让柳朝语感到自己又被当猴耍了,这一天的吃惊加受罪,再没脾气的人也受不了呀,更何况,柳朝语毕竟还是个太子。 又怨又哀又气,走了一大段路后,柳朝语终究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湘玉回头一看,笑了:“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不快点走出这片山区,就脱离不了危险。快起来啦。” 柳朝语脾气还真上来了,把脖子一梗:“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反正你们也没把我当回事。” 金湘玉叹口气,心想,眼下也到把真正的计划告诉柳朝语的时候了。考虑了一下柳朝语的承受能力,金湘玉缓缓开口了:“好吧,这事说起来话长,我承认,的确是有预谋,但这中间也出了一点意外。咱们边走边说,我从头告诉你。” 柳朝语被金湘玉难得的认真态度所惊,也不耍横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吧,你说,我听。” “这事要从我母亲和你父亲见面说起。朝语,你离开京城后,我不仅去见了义父他们,还跟你父皇深谈了一次,我给你的出击计划其实是你父亲主创,我义父等人协助完善,而这个计划其实是你父皇一连串阴谋中的一个……” 轻声慢语地说了小半个时辰,金湘玉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对柳朝语全盘说出,没有一点保留。而柳朝语听的整个人都傻了。庞大的计划,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数年的布局,无数人力物力的付出,利用与反利用,江湖、朝廷多方合作,外加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是金湘玉说出来,柳朝语打死也想不到他的父皇柳如风的心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4) 金湘玉说完这一切,看着柳朝语呆呆的木然神情,很有些不忍:“说起来,这些都是你父皇的预谋,我们也觉得对你有些不公平,只是,我想,这种结局你也应该喜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肯定不勉强你。” 柳朝语恍如从梦中醒来,傻傻的问:“不公平?没有啊。” 金湘玉叹气:“你要是不舒服,就说给我听,这里又没有旁人。” 柳朝语笑笑:“真的没什么。说实话,是有一点点不舒服,父皇应该早点把这个计划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太子,这点他是知道的。” 金湘玉叹气:“你们这些大男人,都把权利看的很重,你说你不贪恋太子之位,别人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你父皇的计划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变数太多,自然是不到最后不说为好。” 柳朝语苦笑:“父皇……是呀,他考虑的更多。至于我,不能不说,父皇还是很为我着想了。如今,计划正式实施,我能卸下担子和你比翼江湖,父皇也能实现多年的愿望,国家也不会产生动乱,实在是很好。” “可是,我觉得你很不高兴。”金湘玉担地看着柳朝语。 “说高兴那是假话,”柳朝语抬头看看天空,不想让金湘玉看到他眼中委屈的泪:“湘玉,我很多地方都很差劲,文不成武不就。太傅就说过,让我很单纯地做一件事,我有把握做的很好,但要让我做一个好皇帝。我还缺少帝王心术。只是,我好歹也是皇子,好歹不是一个笨蛋。我也有自尊。你们或许是为我好,但。凡事先瞒着我的做法,让我有些不舒服。.1#6#K#.” 事情已经说开了,柳朝语在金湘玉面前也不想隐瞒自己的情绪,虽然金湘玉他们做的过分了点,出发点也是为他好。但,凡事被蒙在鼓里地做法,是个人也都有些情绪。 金湘玉沉默了一下,走过来,靠在他身上:“朝语,我们没有故意忽略你的感受,相反,我们是认真考虑过的。只是,有些事情也出乎了我们地预料。你相信我。在你离开京城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本来,你父皇和我的义父是想用另外一套方法成全我们地。但战事突然爆发,才让他们更改了计划。” 柳朝语慢慢拥抱住金湘玉:“我相信你。也相信父皇的良苦用心。只是对父皇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有些不满而已。你放心。我郁闷一会儿就没事了。呵呵,这件事毕竟是好事。” 金湘玉苦笑:“按原先的计划,我应该在战事有了明显变化的时候,力主你亲自去侦察敌营,然后,我们两个再来一次迷路外加意外事故。这种计划,我会在实施前告诉你。之所以不提前告诉你,是不想影响你继续履行一个太子应该在战场上负起的责任。” 柳朝语想了想,也算接受这种解释,虽然,他内心对金湘玉不会利用这种事情捉弄他深感怀疑:“这么说,咱们地跳崖不在原来的计划内?” 金湘玉摇头:“在。原本的计划中,我们两个也是要从悬崖上下来的,只是,没有这么危险,也不会有人搜索擒拿我们。只是,此次出来前,我感觉不好,因此准备的充分了一些。” “感觉不好?你感觉到哈兰达能识破我们的计划?” “不是。”金湘玉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自己的感觉:“我怀疑咱们的奇袭计划已经被人告诉了哈兰达。” “你说什么?”柳朝语跳了起来:“有人出卖我们?奸细?叛徒?还是……” “朝语,你不觉得哈兰达下的命令也奇怪?他要一个活地我,你却死活不论。这说明,他根本就没考虑你的死活问题,这点,非常奇怪。” 柳朝语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明白了金湘玉的暗示:“你地意思是,哈兰达与人达成了协议,我无法回去就是协议的内容?难道……”对。一个活着地敌国太子才能当人质,才是向对方索要好处地有利条件。可哈兰达却不需要你活着,这说明,如果有某种协议,这个协议一定是你的死为主要条款。是谁这么渴望你地死,还不清楚吗?” “怪不得哈兰达没有全力攻打邯固关。”柳朝语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军的大军未到,邯固关守军已经不足一万,而哈兰达手中有十多万的精兵,却只是象征性地攻打了邯固关一次,然后就撤军了。看来,如果有某种协议,一定在我到达邯固关之前就在进行中了。” 金湘玉微笑地看了一眼柳朝语:“殿下还是很聪明嘛!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出发的时候,才多准备了一些东西,而后,利用赤国军队对我们两个的围追阻截,提前实施了比较冒险的行动。” 柳朝语的眉头却没有因为金湘玉这样说而展开:“湘玉,虽然我们成功离开了,但,这件事绝不能就此结束,至少,那个可能的协议不能让它成功。对不起,湘玉,我必须回去,向父皇揭穿这个阴谋。至于咱们的今后……” 金湘玉似乎早料到他要这样说,淡淡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这个人很小气,别人敢伤害我一分,我就要加十倍去报复。设计咱们的人我要报复,那个色鬼哈兰达我也不会放过。所以,我也需要你回去,配合我完成报复计划。至于咱们的以后,你不用操心,你父皇要完成他的计划,你的归属就会有妥善的安排。” 柳朝语猛点头:“好,我要如何配合你,你说,我照做。办完这件事,无论今后如何,我也算心安了。” 金湘玉抬头看看远处,冷哼一声:“我想过了,哈兰达在山谷中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卡死通往邯固关的路,我们偏偏反道而走,去赤国的京都玩玩,给他来个窝里开花。等哈兰达收兵回到赤都炎城,我要让他追悔莫及。”“好。咱们最好把哈兰达气死,让赤国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发动战争。”柳朝语狠狠地点点头,感觉自己一身都充满了斗志。 金湘玉却不支持柳朝语的想法:“哼,让他死岂不是便宜了他。居然敢当众调戏我,不付出代价,我怎么出气。朝语,出山谷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要为哈兰达设计一个天罗地网的局,让他不自觉地掉进去,生不如死,想当猪都没资格。” “哇,湘玉,你也太狠了吧!哈哈,我喜欢。” “喜欢个头呀,快点走啦。” “是,是,是……”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5) 金湘玉和柳朝语浑身充满斗志地走向赤都炎城的时候,哈兰达正如两人所想,还在派士兵在悬崖上下四处搜寻柳朝语和金湘玉的下落。高山峡谷崎岖难行,等这些士兵好不容易找到悬崖下的具体位置时,时间已经过了近两天了。 在悬崖下没能找到柳朝语和金湘玉的尸身,而柳朝语滚落下坡的痕迹却十分明显。哈兰达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冷着脸查看了一番后,下令全面搜山,同时封住整个峡谷。哈兰达真是乖,完全按照金湘玉他们的设计在布置搜索行动,等哈兰达的人发现荆棘丛中的过路痕迹,又过去一天多了。 哈兰达站在荆棘丛外,整个人气的脸色都发青了。在他面前,不仅有被搜出来的柳朝语埋了的破烂衣服,还有簌簌发抖的斥候。云龙沟营寨被毁,赤国这次出兵算是彻底失败了至于还在云山山脚的那近十万大军…… 狠狠揉烂手中的消息,哈兰达回身就走:“赤焰,立即与他联络,孤要知道柳朝语和金湘玉的下落。另外让他告诉那边,孤的中军帐被袭,那份东西可能暴露,该怎么做,不用孤教他们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殿下,那我们的大军……” “哼,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传令,停止云山峡谷的一切行动,立刻收拾回军。孤的这场大败很快就会传回炎城,孤必须先回去防备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是,属下立即安排。” 哈兰达率军回到赤国京都炎城的时候,金湘玉和柳朝语已经在这里玩了好几天了。金包辕的镖局在炎城有分号,两人就住在镖局里。每日里悠哉游哉地在炎城四处游玩,随便发布些比如哈兰达被烧死在云龙沟了、哈兰达重伤之类小道消息,除此之外。也顺便代表民意在酒楼饭店舞坊等休闲场所,散布一点对哈兰达不满的言论。 哈兰达一回到炎城。就获知某些老臣地思想动态很有问题,本来已经啥事不管的老皇帝似乎也勤快了起来。更让他郁闷的是,某些小部族对他怨气冲天,大有向邺国投诚地意思。等哈兰达将老臣们压下去,把老皇帝请去疗养。再解决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怨言和被俘将士家眷地叛逃问题,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他这时才想到某种可能。 让哈兰达清醒过来的还是来自邺国的消息。柳朝语没有出现在邺国的任何城市中,对邺国来说,邺国太子和其夫人还是失踪人口。为此,邺国皇帝大发雷霆,责成边关将士寻找柳朝语的下落。因为太子失踪一事,邺国大将军江云此战功过相抵,其他将领也没有奖赏。 与他们不同。邺国七皇子柳朝阳却获得意外封赏,一是他押解粮草有功,二是沉着镇定地指挥邯固关留守官兵大败赤国奇袭地部队而立大功。柳如风亲自下旨,晋封柳朝阳为定王。主管兵部。负责处理此次战争的善后事宜。其母静嫔也因为母以子为贵而晋封静妃。 哈兰达拿着这些消息,沉思了半天。从中理出两个重要信息: 其一,邺国皇帝开始培养新的接班人选。柳朝阳既没有资历也没有背后势力,他掌管兵部,正是为了让军队游离于可能出现的皇室权利争夺之外,同时也是为了防备赤国趁其国内混乱而趁火打劫。 其二,柳朝语下落不明。柳朝语和金湘玉脱离悬崖险境他们知道,可邺国人却不知道。那么,明明脱离危险的柳朝语和金湘玉会去哪里?没有回邺国,自然……哈兰达想到这里,赶紧命人将赤焰叫来。 “赤焰,那边的人确定柳朝语还没有消息?” “是,属下让他仔细确认,他传来的消息还是没有看到柳朝语夫妻,邺国的七皇子还带着士兵在云山峡谷中进行搜索。” 哈兰达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孤小看柳朝语了。你马上去传孤地旨意,封锁四门,全城戒严,你带太子府的人马,给孤把炎城仔仔细细地搜一遍,所有的客栈、留宿地饭馆、武林人士的居处、镖局、武馆等处要重点搜查。” 赤焰地反应也不慢:“殿下是说,那柳朝语跑到这里来了?” “你还有第二种解释吗?邺国人没有他们太子地消息,柳朝语夫妻离开峡谷的方向是北。孤早该想到他们回利用所谓地失踪来打击孤。哼哼,孤还在回军的路上,这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孤以为是那些老家伙不安分,如今看来,我们都上当了。” 赤焰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属下马上去办,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哈兰达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可金湘玉和柳朝语的动作更快。在哈兰达下令的时候,柳朝语已经在沙人族头领的大帐篷里喝上羊奶酒了。他是随着沙人族的商队来到这里的,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是素有沙漠神医之称的叶志成,也是神捕叶燕云的父亲。 叶志成可不是一般的人,据说他是漠南叶家的传人,医术精湛,武功高超。江湖传言,叶志成因为家人被仇人所害,他为了报仇,杀了官府中人,从而被迫带幼子流浪至沙漠,从此就在沙漠中居住下来。 对于江湖上的种种传闻,叶志成一律不置可否,那些逃亡岁月中的苦他也不会说。由于他为人急公好义,又有一手出众的医术,几年下来便深得当地人的敬仰。而沙漠里的盗匪,也因为叶志成的高超武功和超一流医术,都给他几分面子,这样的救命菩萨可不能随便得罪。渐渐地,沙漠中的人们没有不知道叶志成的,他也算沙漠中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物。 叶志成和金陵的关系源于两人携手除去了沙漠中最大最恶毒的匪帮。那一年,金陵的好友为镖局押送货物经过沙漠,被那帮恶匪截货杀人,金陵得知,前往沙漠为好友报仇。叶志成知道后,不仅自告奋勇为其当向导,还联络了一些小打小闹的人物,两人带领这些人直捣匪巢。那一战,杀的沙漠中血流成河,一举消灭了祸害沙漠多年的恶势力。那一战后,两人结为莫逆之交。 叶志成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再回中原,却不忍儿子跟自己一样流浪一辈子,便请金陵带叶燕云回中原。金陵知道叶燕云小小年纪就吃了不少苦后,也是唏嘘不已,干脆将叶燕云收为关门弟子带回了中原。而叶志成也从游荡沙漠的神医成为金陵在此处的得力助手,为邺国做了不少事。 金湘玉到达炎城后,就启用秘密联络,将叶志成请到炎城,请他护送柳朝语绕道沙漠,返回邺国,顺便也帮助柳朝语去给哈兰达弄点小麻烦。 柳朝语绕道沙漠回邺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逃跑行为,而是负有使命的,他要去沙人族找一个人,签订一份盟约,给哈兰达下绊子。用金湘玉的话来说,柳朝语是去布置地网,她在炎城编织天罗。在天罗地网中,看他哈兰达还有什么本事折腾。 哈兰达醒悟过来在炎城进行全城大搜索的时候,柳朝语正在和人秘密谈判,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哈兰达几次欲置于死地的亲弟弟,赤国的小皇子哈菲尔。柳朝语和叶志成到达沙漠地带后,叶志成马上动用关系,联系上了自己偶然收的徒弟,赤国小皇子哈菲尔身边的忠诚侍卫郭杰,在郭杰的帮助下,柳朝语在沙人族与哈菲尔相会了。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6) 柳朝语与哈菲尔坐在一起谈两个国家未来发展的方向,在柳朝语的谆谆诱导之下,他与小皇子很快达成协议:邺国帮助小皇子除去哈兰达,助他成为赤国皇帝;小皇子则发誓,当上赤国皇帝后,有生之年绝不对邺国发动战争,还要敞开两国边境口岸,促进边境贸易。 柳朝语能如此顺利地与哈菲尔达成协议,主要还是拜哈兰达所赐。哈兰达虽然有些轻视这个小弟弟,却也不放心他成长,一直让人找机会暗杀他。幸亏哈菲尔有郭杰忠心护卫,还有沙人族的帮助,才数次幸免于难。哈菲尔对狠毒的哥哥已经是恨之入骨了,有人能帮助他除掉哈兰达,还能助他当上皇帝,他自然很愿意这样的合作产生。 沙人族因为哈兰达没有给他们更多的利益而一直不满,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小皇子又被他暗算,自然很愿意帮助小皇子除去这个祸害。而小皇子能成为赤国的皇帝,沙人族自然能争取到不少好处。因此,沙人族的头领,哈菲尔的外公是极力促使联盟达成。 哈菲尔的忠诚侍卫郭杰也是双方达成协议的帮手。郭杰本就是邺国人,因无意中杀了人而逃亡赤国,逃亡途中差点病死,巧遇叶志成救了他一命,赶上叶志成心情好,还指点了他一二。故此,郭杰把叶志成当父亲一样看待。此次叶志成找到他说明来意后,一是遵从师命,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看到邺国和赤国的战争,故此极力在哈菲尔面前陈说利害关系。解除哈菲尔的后顾之忧。 在多方努力周旋下,哈菲尔解除了一切忧虑,与柳朝语就合作事项很快达成了一致。柳朝语与哈菲尔签订了秘密协议后。在沙人族的护送下,从其秘密通道返回邺国。突然出现在昌都的柳朝语也引起了朝野上下一片惊呼之声。http://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失踪了三四个月之久地太子殿下回来的消息,像张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天下。 柳朝语的返回让众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地同时,也带出了许多疑问,除了太子这四个月的经历,还有云山峡谷被袭击一事地真相问题。朝野根据周庆和郑宏的解释已经得出柳朝语被出卖的模糊印象。所以,柳朝语回归后需要解决的,就是找出出卖他的奸细或叛徒。 太子行宫地凉亭上,柳如风和柳朝语沉默相对很长时间了,在柳如风面前,摆放的是柳朝语带回来的协议书,而柳朝语面前展开的,是柳飘絮无意中获得的密函。 过了很久,柳朝语叹口气。抬头看看柳如风:“父皇,字迹鉴定了吗?会不会是假冒的?” 柳如风摇头:“的确是他的亲笔。” “那,您真的要处置他?这个罪名……” “暂时不会。”柳如风按按额头:“朕太失望了。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只是,朕这里只有他地密函。还没有找到哈兰达给他的回函。所以,也不能就认定你遇险是他派人干的。而朕。不能以叛国地罪名处置自己的儿子。” 柳朝语低下头:“父皇,儿子知道您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可,还是希望您给清云母子留点面子。这也关乎皇家地尊严。柳如风苦笑:“如果不是为了留他一命,朕怎么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头。朝语,你没有怨恨地决定吧?” 柳朝语赶紧抬头微笑:“父皇,您知道我的心性。听湘玉说了您地打算后,我就高兴的想跳,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恨您。” 柳如风宽慰地笑了起来,转眼又变成苦笑了:“都是朕的儿子,差别怎么这么大。唉,不说他了。你准备好没有?我已经下旨让朝阳赶紧回来,你抓紧时间把该交待的交待完。金家那边来信了,他们已经启程去炎城解救湘玉了。” 柳朝语嗯了一声:“这么说,清云在江湖上的势力完全铲除了?” “雪武干的不错,不仅找出了暗藏在武林盟中的奸细,还施计让他现出原形,并配合金陵他们将其一网打尽了。” 柳飘絮这个雁大侠参加奇袭云龙沟行动的时候,柳雪武装扮的燕云舞也参与了一次大的江湖行动----除奸。 当初金家安排柳朝语走水路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做足了功课,可柳朝语他们才行进不到一半的路程就被人袭击了,而后柳朝语在金包辕的护送下走陆路,也很快被人得知,半路拦截。袭击和拦截明显是早有预谋,就说明对方早就洞悉了柳朝语的行动路线,这让金陵他们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柳朝语最后虽然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京城,金陵他们可没有放弃对袭击事件的调查。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后,他们已经确定当初参与金家行动的人员中,有三皇子收买的奸细或者就是三皇子扶持的江湖势力。 所以,在柳朝语带兵出征后,柳雪武就加入了奸细的查找中。也是他运气不错,寻访途中发现有人跟踪从边关返回的柳飘絮。柳雪武不露声色地暗中解决了一批想对柳飘絮出手的宵小后,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者居然是马帮帮主马顺。 凭直觉判断出马顺与柳清云有关系,柳雪武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和柳飘絮暗中联系上,并火速将情况告知金陵和柳如风。金陵和柳如风稍一分析,就得出马顺就是内奸的结论,金陵火速赶去和柳雪武他们回合,而柳如风这边则暗中安排人手控制马顺的马帮。 其后,在金陵等人的安排下,柳雪武和柳飘絮联手上演了一出好戏,用柳飘絮身上的密函做圈套。马顺果然上当,为了拿回柳飘絮身上的密函铤而走险,被埋伏的金陵等人当场揭穿。 “马顺在几大高手的环围下,无法脱逃,最终自杀,清云在江湖上隐藏最深的势力就此清除。飘絮和雪武这次都立下了大功,一个发现了密函,一个找出了奸细,算是为以后清扫了障碍。” 柳朝语苦笑:“其实,飘絮和雪武都非常聪明,办事能力很强。父皇,您要是真心用他们,也不是办不到。” 柳如风呵呵一笑:“他们兄弟的小九九朕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们既然无心坐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朕何必强求。唉,其实,朕是羡慕他们,他们现在的日子,就像朕当皇子的时候,完全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呀。朕也不忍心剥夺了他们的快乐。再说,有他们在江湖中暗中辖制那些江湖人物,也能省却朝廷不少麻烦。” 柳朝语笑笑:“金师叔就是父皇您安插在江湖上的助手吧。也是,飘絮和雪武成熟后,金师叔也可以放心离开武林盟了。” “是呀,等他们都能独挡一面了,朕也可以放心去和你金师叔他们喝酒聊天,恢复年轻时的好日子了。”柳如风笑的一脸奸诈。 柳朝语却为这句话打了一个寒颤:老四、小五,你们以后的江湖生活,貌似也不会太惬意,咱们的父皇可是一只万年老狐狸呀。 第二十四章 幻变风云(1) 第二十四章幻变风云 柳朝语已经走了好几天了,金湘玉天天在大街上游玩,终于“被”哈兰达的人查到了线索。她今天才出门,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金湘玉顽皮心顿起,故意穿小巷逛铺面,在炎城里东逛西逛,逛了一上午,才算尽兴。 太迎楼是赤国最大的酒楼,也是最高档的消费场所之一。金湘玉从服缘坊出来后,就安步当车来到了太迎楼。小二见到贵公子打扮的金湘玉,忙不迭上来招呼。金湘玉眼角瞥了一下后面跟踪的人,轻笑一声,让小二引她到二楼包间。 小二的茶水刚上来,太迎楼下过来了几百兵士,而带领他们的正是哈兰达。刀光剑影的样子将酒楼上的客人吓的动也不敢动,哈兰达却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奔金湘玉所在的包间,抬脚一踹,闯门而入,身后的士兵也马上冲了进去,瞬间就将小小的包间站满了。 下面的动静虽然大,但金湘玉好像并未察觉,哈兰达踹开房门的举动也仅仅让她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哈兰达一眼,金湘玉慢慢给自己斟满了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围上来的士兵,淡淡地对跟前的哈兰达道:“哈太子好大的脚劲。太迎楼里的东西可不便宜,您也太不珍惜了。” 哈兰达看看面前的金湘玉,再回头看看被自己踹倒的房门,也觉得好笑。自己是来抓人的,明明很有把握,却如此着急慌张,而被抓的人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嘲笑自己。唉,真有点丢面子。 好在,哈兰达在金湘玉面前丢的面子已经不少了。也算习惯了,故此。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嘻嘻地坐在金湘玉的对面笑道:“区区两扇门还入不了孤地眼。就算价值再菲的东西,在孤眼里,也比不上你值钱。” 金湘玉扬扬眉,故作不解:“哈太子说笑话吧?我一个跑江湖的女子值钱?莫不是哈太子认错了人?” 哈兰达哈哈大笑:“果然厉害。金湘玉。金小姐,别玩了,戏弄孤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地处境才对。.wap,16K.Cn.” 金湘玉点点头:“哈太子,你的确认错人了。我不是金湘玉,是金满玉,湘玉是我地妹妹。我们姐妹长相原本相似,你认错了也没什么稀奇。” 哈兰达笑着坐在了金湘玉的对面:“我没认错。湘玉小姐,你没想到吧。扬武镖局里也有孤的人。小姐也是聪明人,拖延时间没用。” 金湘玉扬眉一笑:“是吗?没想到哈太子对区区小女子也如此上心。既然哈太子如此了解湘玉,想必外面的士兵也不少吧。” 哈兰达点头:“小姐可以推窗看看。孤此次前来。对小姐可是势在必得。”金湘玉似是不相信哈兰达的话,真地走到窗前推窗望了望:“哟。哈太子果然用心。带这么多弓箭手,看来。湘玉一点出路也无了。” 哈兰达也站了起来:“湘玉小姐的智慧,孤不敢小看,为了引我前来,你在城里转了半天,又在此拖延,想必柳朝语早已离开了吧。” 金湘玉笑了:“既然哈太子这么明白,为什么还要让湘玉拖延时间,而不是马上去追呢?” 哈兰达淡淡地说:“因为孤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你,湘玉小姐。” “我?”金湘玉疑惑地看着对方。 “湘玉小姐文武双全,是那柳朝语的军师加贴身侍卫。听说,柳朝语本性懦弱,柳如风曾有废之的想法,全靠了湘玉小姐的扶持才稳住了太子之位。这样的男人抓与不抓有何区别?只要孤将湘玉小姐请回去,他失去了臂膀,还能有什么作为。所以,湘玉小姐才是孤的目标,拿住了你,余者不足以虑。” 湘玉恍然大悟:“原来哈太子竟是冲湘玉来的。既然湘玉已经成了哈太子地阶下囚,您还把好好的房门给踹了干吗?在湘玉面前显示您的威力吗?” 哈兰达再厚地面皮听了此话后,也红了一片。他转身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的神色:“湘玉小姐,孤地心思你应该清楚,咱们是否可以启程了?孤可不想让他们对你动手,孤舍不得呀。” 金湘玉没理睬哈兰达地调侃,喝口茶淡淡地道:“在城里转了大半天,饿了,哈太子乃有钱人,不会舍不得招待本姑娘吃顿饱饭吧。听说这太迎楼的菜肴非常鲜美,我已经点了酱烧鹅掌、红烧狮子头、鲍鱼燕窝、冬笋鲈鱼、花田清羔,眼下菜还没来。” 哈兰达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妙,实在是妙。湘玉小姐果然与众不同,这顿饭孤请了。来人,去告诉掌厨地,用心给孤做精致了,再将此处最好的青花酿取一坛来,孤要陪湘玉小姐。” 湘玉一拍巴掌:“呀,我倒是忘了青花酿了,托哈太子的福,我有口福了。” 哈兰达此时的心情也是好极了,虽然没有抓住柳朝语,虽然被金湘玉几次耍弄,但眼下,他渴望已久的美人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上,他非常兴奋和快乐。此时的他,不仅没有任何气恼,反而更加渴望留下金湘玉,将这个女人占为己有。 菜上的很快,酒也来的很快,哈兰达亲自斟满了两杯酒,自己先举杯道:“孤先敬小姐。听说小姐酒量颇丰,今日可饮痛快了。” 湘玉微微一笑,慢慢举杯道:“哈太子说笑了,酒能乱性,饮多必伤,你我在此饮的痛快,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哈兰达慢慢饮了杯中酒,方笑道:“与小姐在一起,孤倒是想趁着酒兴做点好事。可惜,小姐所期望的与孤所想的,差别太大了点。”说完,将手心摊开,一枚寸长的银针吸附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赫然现身其中。 金湘玉可没有那样的好兴致吃饭喝酒,她没有跟柳朝语一起走,就是为了对付哈兰达,哪怕和哈兰达同归于尽也行。所以,她镇定自若地与哈兰达说笑,又引哈兰达提供美酒,就在刚才举杯相敬的瞬间,启动了袖中的夺命银针。没料到哈兰达早有准备,举杯的瞬间截下了奔向心口的银针。 一计失败,金湘玉并不气馁,微微一笑,伸手去拿酒壶:“哈太子果然厉害,小女子不佩服也不行呀。湘玉为殿下斟酒赔礼可好?” 哈兰达抢先拿过酒壶,递给身边的赤焰,也是微微一笑:“怎好意思劳动小姐,让他们来好了。再说,小姐的母亲清华女侠擅长制毒下毒,孤也要提防一 金湘玉叹气,将指甲中的迷药弹在了地上:“哈太子,你狠毒就当天下人都狠毒?哼哼,本姑娘有好生之德,这只是迷药,不是毒药。” 面对金湘玉的冷嘲热讽,哈兰达丝毫不气,反而笑道:“女子还是不要太毒了。对了,还请湘玉小姐将身上的零碎玩意拿出来,让我们高高兴兴用了这顿酒,免得孤心里不安。” 金湘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笑了一下:“太子果然有心,不给湘玉一点机会。” 哈兰达哈哈大笑:“孤小命重要,小姐也很重要,因此,孤不得不万分小金湘玉到了这一地步,也知道拼命是办不到了,只好慢慢想办法,要活着才有机会。想到这里,她将身上的暗器香囊都交了出去。 哈兰达饶有兴趣地看着金湘玉将身上的武器都交了出来,他知道,金湘玉很想杀了他,眼下的妥协肯定是暂时的,他暂时想不通金湘玉还会采取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但绝不可能这样放弃努力。他越发感到金湘玉的与众不同,心中占有这个女人的想法也更加强烈了。 酒足饭饱,哈兰达从赤焰手中接过一颗白色药丸,放在酒杯中用酒溶化了,然后将酒递给金湘玉:“此药只是暂时让小姐失去抵抗能力,不会伤害小姐半分。” 到了这一地步,金湘玉也明白只能暂时屈服,她二话没说,接过酒喝了下去。很快就感觉到身上的力气逐渐失去,身子不听话地软了下去。哈兰达见药性完全发作了,才不慌不忙地伸手抱起瘫软的金湘玉走出了太迎楼。 马车载着哈兰达和金湘玉向皇城驶去,太迎楼的拐角处才显出一个人来,金豆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远去,看看无人注意,他方慢慢跟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幻变风云(2)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马车载着哈兰达和金湘玉向皇城驶去,太迎楼的拐角处才显出一个人来,金豆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远去,看看无人注意,他方慢慢跟了上去。 马车没有进入皇城,也没有驶向监牢,而是到了皇城西侧,进入了一处豪华的别院。马车一直行使到院落深处的楼阁前才停了下来。在金湘玉诧异的目光下,哈兰达将金湘玉抱进了楼阁后的花园里,进入花园小楼的二楼。 将金湘玉放在床上后,哈兰达看了她好一阵子,才站起身走了出去。金湘玉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好望着雕花床顶发呆了。 晚上,哈兰达带来几名丫鬟,让她们侍候金湘玉沐浴更衣,安排金湘玉休息。金湘玉身上的药劲还没有消失,不知道哈兰达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料想短期内生命不会有危险,放下满腹心事,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金湘玉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哈兰达给她吃的药丸非常厉害,她一身的内力依然被抑制住了,面对绣楼上下内外的层层防守。没有内力的她,完全没有逃走地能力。 这天中午,哈兰达命人送来了精美的饭菜。还有一小壶青花酿。下午,哈兰达让人送来不少书籍。一幅白玉棋,一张湘妃琴。大有让金湘玉解闷的好心。金湘玉看着这些东西,在心里盘算了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 从这日起,金湘玉就被关押在绣楼里了。几名丫鬟负责她地日常起居,她的一切活动被限制在二楼,一楼就是看守她地士兵居住的地方,而花园中也布满了士兵,还安排了暗哨。1--6--K-小-说-网哈兰达这几天都没有来过,金湘玉的内力也始终没能恢复,精美的绣房成了牢房,她也只好随遇而安,静静寻找逃离的机会。 柳朝语回到邺国地消息传过来时。哈兰达对他已经不感兴趣了,在他看来,柳朝语没有了金湘玉也就没有了本事。邺国的太子之争很快就会开始。而这,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哈兰达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那就是如何说服金湘玉嫁给他。 “柳朝语回到昌都就病倒了。孤看,他既没能力来。恐怕也不想来找你,他有太子妃,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夫人。”一个月没来见金湘玉,见面就告诉金湘玉这些不太好的消息。这一个月里,金湘玉弄清楚了一件事,哈兰达给她吃的那颗药丸是特制的,能消除一个人的内力,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内力可用,和一个普通女子差不多。 听了哈兰达的话,金湘玉冷笑:“你想离间我跟朝语地感情?不觉得这种手法太老了?” 哈兰达微微一笑,伸手去为金湘玉撩起飘在耳边的一丝乱发,却被金湘玉避开,他也无所谓,继续自己的话题:“湘玉,孤没有离间你们。你在孤地掌握中,孤有这个必要离间你们吗?其实你心里清楚,孤说的都是事实。无论你怎么说,柳朝语有太子妃这是不争地事实,你永远也当不上他地太子妃,永远也不能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不能不承认,哈兰达地话句句是实,无论金湘玉和柳朝语的感情再好,金湘玉也当不成柳朝语的第一女人,当不成邺国后宫的第一女人。不仅当不成,柳朝语的感情,金湘玉也无法独享。这就是皇家人的悲哀。金湘玉也深恨这点,所以,哈兰达这样说,她把头一扭,不予理睬。 哈兰达深深地叹口气,用充满怜惜的语气继续劝:“湘玉,你很清楚,邺国人注重权势地位,你虽然也有一个好父亲,可他毕竟作古了,人去茶凉,谁还能记住他的好,从而善待你?而你的义父,仅仅是江湖草莽,那些眼高于顶的权贵会看重他?” 金湘玉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兰达不紧不慢地继续忽悠:“你是江湖儿女,娘家没权没势,在邺国那样的皇宫生活,没权没势会怎么样,我想,你也清楚。那种生活你能忍受吗?看着心爱的男人在你面前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你能忍受吗?看着那些女人在你身前指手画脚,你能忍受吗?” 金湘玉眼前出现了静嫔娘娘的身影,是呀,静嫔能忍受的生活,她可忍不下来。不过,她与静嫔不一样,柳朝语是爱她的,柳朝语说过,哪怕自己没有名分,也是柳朝语家里实际的掌权人…… 哈兰达看着金湘玉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嘴角的笑容越发多了起来:“湘玉,你定是想,就算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柳朝语爱你,宠你,断不会让你受委屈,对不对?你呀,好天真。你仔细想想,他现在只是太子,不是皇帝,自然上下嘴皮一翻,什么都可以许诺,甜言蜜语轻而易举就说出来了,可当他做了皇帝以后……” “怎么样?”金湘玉心已经有些乱了,不由地问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为什么?不是男人不够爱她们,而是权利让男人不能去爱她们。身为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他的心又怎么可能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再者说,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身边的女人重要?一个好皇帝考虑的一定是江山社稷,那种为女人而失去江山的都是昏君。湘玉,如果柳朝语是昏聩之人,我也不多说了,可他是吗?你仔细想想吧。” 金湘玉咬咬嘴唇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 哈兰达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方叹口气:“湘玉,孤知道,孤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不一定了解,可是,孤却是真心对你,孤能给你柳朝语不能给的切,孤不会让你如此委屈。” 金湘玉抬头看了一眼哈兰达,还是不说话。 哈兰达很有耐心:“你好好想想孤说的这些。孤改天再来看你。” 第二天,哈兰达府中。 “她昨天没吃东西?” “回殿下,湘玉小姐一点东西也没吃,她说吃不下。” “嗯,你们下去吧,好好侍候着。” 嘿嘿,嘿嘿,哈兰达在打发侍女离开后,贼笑起来。他昨天下的那副猛药效果不错,金湘玉不能不好好想想。他可打听的很清楚,金湘玉并不愿意嫁给柳朝语,是她母亲逼她嫁的,在跟随柳朝语回皇宫的一路上都不是很情愿,还数次向柳朝语提出要离开,邺国朝廷中更是风传金湘玉经常提起休夫一说。这些情况都让哈兰达觉得,金湘玉并不会对柳朝语死心塌地。再说了,根据情报分析和他对金湘玉的了解,金湘玉不是那种从一而终听话的小妻子,而是一个有些豪气的女侠。她绝对受不了邺国皇宫里的那些龌龊争斗。 既然金湘玉和柳朝语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他哈兰达自然就有机会争取美人心,只要在言语上晓以利害,在生活上处处关心,拿下一个女人的心,还不容易? 想到这些,哈兰达很自信地照照铜镜,他这么英俊潇洒、能文能武,才干超群的男人(呕吐中),当然比柳朝语那个软弱无知的小子获美人芳心。金湘玉,他要定了。 第二十四章 幻变风云(3)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来人……” “殿下。”赤焰推门进来。 哈兰达再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才道:“人选出来了吗?” “已经选好,臣亲自考察过了,很不错。” “很好,让他出发吧,速去速回。” “是,臣马上去。” “等等。”哈兰达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他该怎么说,你教了吗?” 赤焰很自信地回答:“教了。如果对方来狠的,我们就更狠,要让他们知道,湘玉小姐的命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容不得他们反抗;如果对方态度软,我们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多许诺。总之,一定要他们明白,湘玉小姐已经是您的女人了,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无济于事。” “好,好,很好。去吧。”哈兰达很满意地笑了。 金湘玉不知道哈兰达到底想干什么,自从那天跑过来以语重心长的言语向她表达了一番十分恶心反胃的爱意后,就再也没来过。幸好这样,否则,他要是天天来上这么一趟。自己就要被恶心死了。那天哈兰达走后,她只想吐,愣是两天没吃下东西。那头猪…… 更郁闷的是,金湘玉发现身边的那几个侍女看她地眼神非常奇怪。同情和怜悯让她快抓狂了。难道那头猪自恋的以为说动了我?天,他不会真的想要娶我吧?恶寒。 再过两天,金湘玉就知道,她地想法果然没错,那头自恋的猪真地在做讨好她的事。厨子换了。貌似是从邺国请来的,每道菜都是邺国风味;衣服用料讲究,而且多是邺国最流行的款式;饰品精美无比,用料上乘,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除了在吃穿用度上费尽心思,哈兰达还遍寻各种棋谱琴谱等给金湘玉送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是层出不穷地送过来,让金湘玉解闷。在得知金湘玉对这些都不反感后,哈兰达开始经常到金湘玉面前晃悠了。.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言语之间更是对金湘玉展开了明里暗里地追求。 对于哈兰达的行为,金湘玉内心真是厌恶之极,可是。金湘玉回头想想,笨猪自愿白送给她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好好享用?想开后。金湘玉对这些东西都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同时,也不太拒绝哈兰达言词上的追求。 同时。她也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喜好,哈兰达有钱,多宰几手才好。金湘玉那个天下第一精明商人的大哥曾经对她说,天下不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于笨蛋自愿奉献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本着这样地目的,金湘玉开始了宰白猪的行为。 哈兰达可没有想到,他所做地一切在金湘玉眼里不过是蠢猪自恋而已,面对金湘玉的不拒绝,不推辞,不冷脸,他还很高兴,因为在他看来,这是金湘玉同意和他友好相处下去地表现,自然也就算同意他地追求。 时间慢慢过去了两个月,当金湘玉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母亲和侍女金芳地时候,愣了。 “娘,您怎么来了?” 胡二娘一屁股坐在金湘玉的绣床上:“我不来,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等你被他吃了,才来?” 金湘玉脸红了:“娘,您说什么?” “小姐,家里人都快急死了。”金芳从进屋开始就板着脸站在一边,话也不想说。 金湘玉歉意地对金芳笑笑,转而问胡二娘:“娘,哈兰达怎么会让你们过来?” 胡二娘叹口气:“哈兰达派人带了十辆马车的聘礼到家里提亲,说要娶你做赤国的太子妃,以后还要立你为皇后。” “什么?”金湘玉腾地站了起来:“到咱家下聘?有没有搞错,我已经嫁给柳朝语了。” “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可哈兰达说,根据赤国的传统习俗,你是他的俘虏,他对你有绝对的处置权,已经与朝语没有任何关系了。” “天,他还真……”金湘玉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胡二娘继续叹气:“哈兰达还威胁说,如果我们不同意,你的性命难保不说,名节也……所以,我跟你的义父义母商量了几天,最终决定先过来见见你。湘玉,我们尊重你的意见。至于柳朝语那边……” “娘,你们的意思是……”金湘玉似乎预见到了什么。“我们的意见是不去管他。”胡二娘坚决地说:“一直以来,是他们柳家对不住我们,明明先和你定亲了,却又聘了太子妃。你父亲已经为他们牺牲了,我不能再让你也牺牲。再说,我知道,你和柳朝语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你和他之间没什么关系。” 金湘玉踌躇了一会儿:“娘,让我再好好想想,再想想。” 胡二娘点点头:“这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金湘玉叹气:“哈兰达这手太绝了,公开送聘礼。娘,皇宫那边有什么反应?” 想起哈兰达大张旗鼓宣扬金湘玉即将成为赤国太子妃的事,胡二娘就怄气:“自然是哗然一片,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皇上认为这是哈兰达诋毁他们皇家的诡计,而柳朝语,听说他完全不信,把专递消息的太监给打了一顿,还为此逼死了一个宫女。” “逼死宫女?朝语他怎么变的如此残忍?”金湘玉不相信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仁慈太子怎么会逼人去死。 胡二娘摇头了:“柳朝语的情况不好呀。他回到昌都不久就生病了,一直就没能起来。你大娘去为他诊治过,回来告诉我们,柳朝语是颠簸受累外加惊吓过度,又过于伤心,因此,病的十分严重,她也无可奈何。” “啊?居然病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派人来救我。” “救你?”胡二娘冷笑:“他怎么可能派人来救你。你一个女子,又是皇家的媳妇,落入敌人手里,这清白名声……皇家希望的是你早早自尽,而不是救你回去。再说,你死了对他们又没坏处,人家有太子妃,还有不少大臣希望把女儿嫁进皇宫。” 金湘玉低头沉默了,皇家的冷酷和权利的斗争就是这么残酷,哈兰达说的一点没错。 哈兰达虽然同意胡二娘跟金湘玉见面,却也防备他们娘儿俩在一起后会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故此也不许胡二娘她们守在金湘玉身边,将胡二娘和金芳暗中软禁在另一处小院中。安置好了这两人,哈兰达自己来见金湘玉。 “湘玉,孤可是真心诚意的,你不用怀疑。”开门见山。 金湘玉很郁闷,非常郁闷,哈兰达居然来了一手先斩后奏:“你可真厉害,即便我不答应,你也将娶我的消息散布的天下尽知了。” 哈兰达笑的很得意:“湘玉,孤也是太喜欢你了,这样做,也是不想你太为难。” 金湘玉恨的咬牙,却强忍住:“少说漂亮话。你也说过,后宫中的险恶不适合我,为什么又要让我做你的太子妃?” “因为孤有能力让你做孤的第一女人。现在的太子妃就是以后的皇后,你将是孤最看重的女人。再则,赤国与邺国不同,赤国后宫从来不讲究门第和娘家势力,任何平民只要被看上,一样在宫里享有极高的位置。父皇的那些妃子中,出身平民和蛮族的女子占了绝大多数,孤的母妃也不过是宫女。孤有今天全靠自己,而不像柳朝语,靠外公家的势力。” 哈兰达的话金湘玉倒是相信,赤国与邺国风俗不同,对后宫女子的要求也低,甚至,如果那位妃子犯下大错,还会被赶出皇宫成为庶人。而老皇帝死后,有些年轻无子的嫔妃还能出宫另嫁。 思考再三,金湘玉终于决定妥协:“做你的太子妃也可以,但你也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你说,孤觉得合适,就答应。” 金湘玉看他一眼,冷笑:“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第一,你不得强迫我做什么,也不许强迫我做违反我的原则的事情,比如帮你对付邺国。” “没问题,这点孤答应。” “第二,我要一个隆重的婚礼,要配得上太子妃身份的婚礼。” “这是当然,你不提,孤也会那样做。” “第三,我要母亲和金芳跟我住在一起,一直到婚礼完毕。” 第二十四章 幻变风云(4)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这……”哈兰达犹豫了一会儿:“孤可以让你母亲经常来看你,也可以让金芳过来服侍你。至于住在一起,孤同意婚礼后,让你母亲和我们住在一起。” 金湘玉冷笑了:“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就是不放心,怕母亲把我救走了。” 哈兰达并不否认他的这般用心:“湘玉,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也该体谅。” 金湘玉哼了一声,不坚持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过,送我上花轿的总应该是我母亲吧?” 哈兰达呵呵一笑:“那是当然。婚礼举行的当天,孤让岳母大人来送你上花轿。明天,孤就让金芳过来侍候你。” 金湘玉并不领哈兰达的情:“算了,先让金芳侍候母亲吧,我这里人够多了。” 哈兰达嘿嘿:“也好,你说了算。”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你发誓,日后当上了皇帝,必须封我为后。终我一生,不得反悔。” 面对金湘玉最后一个条件,哈兰达是哈哈大笑:“放心。这个皇后,你不想当都不成。孤就此起誓。哈兰达只要当上皇帝,终我一生,只要金湘玉一人为后,绝不另立。” 金湘玉对哈兰达的表态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示,而是疲惫地挥挥手:“你走吧。我累了。” 哈兰达十分体贴金湘玉现在的心情,爽快地起身就走:“你好好休息,孤已经让他们准备大婚了。” 再说邺国,金湘玉马上要成为赤国太子妃地消息虽然被柳如风压了下去,但人们之间还是议论纷纷。一路看文学网认识金湘玉或者和金家关系要好的人都不相信这个消息,纷纷赶往金家打听消息。金陵面对这些,只能苦笑解释,金湘玉不过是他的养女,至于是否真要嫁给哈兰达。他也不十分清楚。 人们对这样地回答非常不满,那些武林中的老家伙更是天天来烦金陵,还有让金陵马上去赤国把人救回来地。如此闹腾下来。金陵大感吃不消了,干脆宣布完全退隐。离开江湖。也就离开是非。 金家闹哄哄的时候,皇宫里对金湘玉下嫁哈兰达一事确实缄口不提。太子宫里更是不许提金湘玉的名字。柳朝语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回到邺国不久,他就病倒了。开始不过是发热头痛,很快变成浑身无力,卧床不起了,整天昏昏沉沉地睡,却又睡不死。 柳如风找了无数大夫前来诊断,大家一致认为,柳朝语是累地。大半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被人追杀,被抢为新郎,逃回京都的一波三折,战场劳累,遭遇埋伏,跳崖,千里逃亡等等,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他应付的筋疲力尽。故此,他现在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了。 就在柳朝语按照大夫们的叮嘱把身体休养的稍微好点时,金湘玉要嫁给哈兰达的消息传来,柳朝语一听,开始不相信,后来则暴怒,苟鹏不过说了一句太子节哀,就被柳朝语打了一顿,而宫女红儿也因为私下说了几句埋怨金湘玉的话,被柳朝语下令投环自尽。一时间,太子宫里静寂一片,每个人都不敢随便说话,也不敢再提金湘玉三个字。 柳朝语本来就病的不轻,这一折腾,病情越发沉重起来,也让柳如风头痛不已。大夫找了不少,药也灌了不少,可柳朝语地病就是没有一点起色,心病还要心药医呀! 就在朝堂上下对柳朝语的病一筹莫展的时候,从赤国突然传来消息,金湘玉和哈兰达地婚礼上,金湘玉的侍女放火烧了喜堂,而金湘玉本人则突然出手刺杀哈兰达,刺杀未成功,金湘玉身受重伤,掉入火海葬生。哈兰达仅受重伤,被人救起。 那天,炎城到处披红挂绿,太子大婚谁敢不尽心尽力,整个炎城地街道都被清扫了好几遍,以确保太子地婚辇经过时,一尘不染。炎城的百姓虽然在肚子里骂娘,可脸上却不敢带出半点愁眉苦脸来,上头有人发话,敢破坏太子大婚地喜庆,通通完 喜辇很准时地到达了太子府的门口,浑身珠光宝色、头盖珠帘喜帕的金湘玉被喜婆一左一右搀到喜堂上时,原本十分美丽的金湘玉再这么打扮出来,可谓天仙下凡,不仅满堂的宾客看直了眼,连哈兰达也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上前接喜绸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金湘玉的美丽所吸引,都不想有片刻离开这张脸,没人注意到,跟随金湘玉的侍女金芳悄悄移到喜堂的旁边,用火折子点燃喜堂上的帷幔后,溜之大吉了。 当大火被人发现时,火势已经向整个喜堂上蔓延,正在准备叩拜天地的哈兰达和金湘玉也惊呆在现场。人群在傻了片刻后,立刻混乱起来,喜堂大门被拥挤逃命的人群挤的一点缝隙也没有,让外面冲过来灭火的太子侍卫们无可奈何。 而就在这种混乱中,金湘玉突然拔下头上的金簪向哈兰达刺去,哈兰达迫不及防,被金湘玉得手,刺中了他的腰部。可惜金湘玉的武器只是簪子,未能将哈兰达一招致死,而哈兰达也不会给金湘玉第二次机会。 混乱中逃命的众人根本就没注意新娘刺杀新郎的好戏,而哈兰达身边的侍卫反应过来时,哈兰达已经受伤了。这群护卫还算忠心,一部分护卫哈兰达向外冲,一部分过来围住了金湘玉。等混乱局面终于被控制住后,人们才发现,哈兰达捂着伤口呆呆地看着已经被焚毁的喜堂,而金湘玉,在奋力抵抗后,伤重不支,丧生火海中了。等哈兰达从震惊、哀痛中清醒过来,再下令擒杀金湘玉的母亲和侍女时,那两人已经无影无踪了。哈兰达虽然有些心疑,但伤病的痛苦,喜堂大火造成的严重后果,都让他没有精力去追查两人的下落了。 金湘玉虽然没有杀死哈兰达,却也没有白死,在混乱中,被踩死挤死烧死,以及被哈兰达护卫杀死的人数达到数十人,其中大多数是哈兰达的心腹和太子府的中坚力量。一场欢天喜地的喜事,最终成为丧事,哈兰达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心血被金湘玉搅的一塌糊涂。 这个消息传如邺国,顿时让人掉了下巴,那些本不相信金湘玉会下嫁哈兰达的人们更是悲痛万分,都为金湘玉的舍身刺杀行为而感动。而朝廷大臣也纷纷上书皇帝,请求给金湘玉封号,以表彰她为国舍身的精神。 柳如风悲痛之余,也下旨对金湘玉进行褒奖,命人在皇陵按太子妃的礼节为金湘玉修建衣冠冢,并将金湘玉的事迹刻在墓碑上,供后人凭吊赞扬。柳如风还下令,等衣冠冢建好了,他要带文武百官和后宫全体人员,亲自为金湘玉举行最高规格的葬礼。 皇帝的恩典自然受到万民的拥戴,可后宫里却不许人谈论一句,特别是太子宫,绝对不许将金湘玉为国殉身的消息告诉柳朝语。 这段时间,在内外煎熬下,柳朝语的身体越发不行了,常常莫名其妙就昏厥过去,吓的满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胆战心惊。金湘玉死亡的消息进来后,这些人想起金夫人的好,想起那段快乐的日子,更是悲痛万分,却不敢在柳朝语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暗暗哭泣。 第二十四章 幻变风云(5)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柳朝语却不知这一切,他恨自己病成这样,以至于想去救金湘玉回来都做不到。这日,当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时,听到身边有低低的抽泣声,一看,原来是妹妹玉公主。 “小妹,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玉公主摇摇头,不说话,脸上的泪痕很明显。 柳朝语挣扎着坐起来,来拉玉公主的手:“别哭了,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告诉哥哥,是不是没人陪你玩,不高兴了?” 玉公主不仅没被他逗笑,反而哇地一声,扑到他怀里就哭。 柳朝语吓了一跳,赶紧去拍她的后背:“怎么啦,怎么啦?别哭,别哭。”一边安慰玉公主,他一边看苟鹏。 苟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朝语的安慰没起作用,玉公主依然哭的很伤心。她今天来看柳朝语,路上碰到了三皇子柳清云。前一段时间,金湘玉要嫁给哈兰达的消息传来时,柳清云说了不少金湘玉的坏话,玉公主就很不高兴。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今天她可有话说了,于是就对柳清云大大嘲笑了一番,说金湘玉多么好。就是好人等等。 结果,柳清云却不屑地扔她几个白眼。嘲笑金湘玉不过是名节不保了,又被人嘲笑,挂不住脸了,才弄什么刺杀行为。结果还没把哈兰达给杀了,反而整死了自己。看到玉公主被自己的话气地呼呼直喘。柳清云更是恶意地把柳如风追封金湘玉的举动大大歪曲了一番。1-6-K-小-说-网玉公主还是个孩子,如何说的过他,气地直哭。 此时趴在柳朝语怀里,玉公主越想越哭,越哭越气,气头上什么都忘了,闷声哭诉:“我说湘玉嫂子是好人,三皇兄笑话我,说我是小孩子。是笨蛋,活该被人骗。现在,湘玉嫂子死了。三皇兄还不肯说她好,还讽刺她。说这种女人凭什么获得父皇那么大的恩典。哥。你说说,他凭什么这样侮辱湘玉嫂子?” 随着玉公主地哭诉。柳朝语的心腹太监苟鹏看到柳朝语的脸色在改变,他急忙上前,没等他提醒玉公主,就见把张嘴吐了一口血,接着眼一闭,头一歪,昏迷过去。他吓的大喊起来:“殿下,太子殿下。” 玉公主还在伤心地哭诉,突然听到苟鹏大喊,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哥,大哥,你怎么啦?快来人呀,太子哥哥吐血了。” 太子吐血昏迷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皇宫,得知玉公主不小心把金湘玉身死地消息告诉了柳朝语后,柳如风等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他们几乎同时想到,柳朝语恐怕…… 其他人还好些,柳如风是气的真想杀人,他可不是玉公主,听完玉公主的讲述,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柳清云是故意的,故意激怒玉公主,让她对柳朝语说出金湘玉的死,以达到刺激柳朝语的目的。 柳如风等人的担心一点也不为过,从这天起,柳朝语地病情急速加重,很快就陷入长时间昏迷中,没几天,就发展到汤药灌不进去的地步,几乎人人都知道,太子拖不下去了。 太子宫里一片愁云惨淡,柳如风坐在病重的柳朝语面前,木着脸,看着心爱地儿子消瘦的脸庞,泪却流不出一滴了。 柳朝语也默默地看着父亲,二十多年地父子情,马上就要分离,心中也是痛苦不已。 半天,还是柳如风先打破沉默:“你别多想,朕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去吧。” 柳朝语眼角含泪:“父皇,您为了我,操了太多地心,儿子却不能在您身边尽孝……” “别说这些,朕会给你尽孝的机会。” 柳朝语抬手擦去眼角地泪:“好,儿子记住了。父皇,您,还是不要杀三弟,他毕竟也是有些身不由已……” 柳如风苦笑:“他还身不由已?算了,不用你求情,朕还是打算放他这一次。朕也不想做杀妻灭子之事。” 柳朝语松口气:“儿子代他谢谢父皇了。希望他从此收手吧。” 柳如风叹口气,又笑了笑:“行了,你从小就爱乱操心,眼下都要走了,还想那么多。” 柳朝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儿子走后,父皇一定要多保重,身体最要紧。您也别宠老四他们,该让他们多干点事了。”“放心吧,他们两个家伙,朕可不会让他们悠闲下来。” 父子告别半个时辰后,柳如风从柳朝语的寝宫中走出,眼角泪痕依旧。面对众人的目光,柳如风悲痛地宣布:“朝语……他走了。内务府准备太子葬礼吧,把太子和金太子妃合葬。他们夫妻,生不能在一起,死也应该同穴。” 太子因为金夫人的死而病重身亡的消息很快在民间传颂起来,因此,在柳朝语和金湘玉葬礼的那天,人们都涌到了昌都大街上,默默地为他们善良温柔的前太子和美丽的金夫人送行,整个昌都城都被那种悲怆的气氛说笼罩。 史官记载:大邺二十四年,太子柳朝语病故,太子在位十八年,品性善良,仁孝厚德,辅政有功,一朝而亡,朝野悲痛,百姓哀嚎。帝亦不能持。金氏太子妃,闺阁名讳湘玉,盛德公皇甫仁德之女,聪慧贤淑,为国而谋刺赤国太子哈兰达不成,以身殉国。太子与金氏情深意重,同赴黄泉,帝甚哀之,特追赐太子妃,允与太子合葬皇陵。 在为柳朝语和金湘玉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后,柳如风哀痛难抑,几乎不能朝政。而此时,有不少不看脸色的笨蛋上书请立新太子。柳如风接奏章大怒,连贬数名请立新太子的官员,而这些人中,不仅有三皇子的支持者,也有四皇子的支持者。朝堂之上,一时间愁云惨淡。 邺国朝堂上人人愁眉苦脸,赤国朝堂上则是人人自危。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哈兰达不仅没有把残局收拾妥当,反而陷入更大的危机中去了。 原来,哈兰达在金湘玉的袭击下,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伤的很重,不是创伤厉害,而是那枚簪子上涂有剧毒,这种毒也不要他的命,却是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至此后,哈兰达因为遭遇的巨大打击和身体上的伤痛,性格大变,变得异常残暴,经常因为大臣的一句话不对他的心意,就打杀不论,那些宫中和太子府侍候他的人更是朝不保夕,天天都有死人从宫中和太子府被抬出去。 一时间,赤国上下一片风声鹤唳,人人都感觉到了哈兰达的残暴本性和国家的不保。且不说那些原本就不满意他的臣子,就是支持他的臣子也渐渐改变了想法,一场宫廷阴谋在赤国悄悄展开。 第二十六章 真相(1)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第二十六章真相 赤国出现变故征兆的时候,邺国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太子虽然死了,可当初太子出兵被赤国打埋伏之事并没有就此湮没,谁是出卖太子的人?赤国的内奸到底藏身何处,这一系列的问题摆在皇帝面前。在皇帝的授命下,大理寺和御林军展开了暗中的调查。而皇帝亲自下旨,将凌水城的捕头叶燕云调到大理寺听宣,直接受皇帝指挥,参与太子事件的调查。 叶燕云这次没有矫情,而是飞速进入京城,到达京城的当晚,就与皇帝直接面对深谈了一次。 “这两封信朕已经核实过了,应该是清云的笔迹。不过,这只是单方面的,朕还需要从这边获取哈兰达的复信。朕需要你找出来。”柳如风直截了当对叶燕云说出让他进京的目的。 叶燕云沉稳地回答:“皇上放心,臣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这封信。” 柳如风点点头,拿起桌面上的另一封信:“这是湘玉和朝语给朕的,你看看可有帮助。” 叶燕云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后,将信递给皇帝:“臣记住了。这些人臣会逐一去查证。” “刘哲是朝语的舅舅,周庆是皇甫仁德一手提拔起来地,郑弘是驻守幽州的老将。这三个人都应该是暗中黑手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所以不必怀疑。”柳如风没有接过信纸。却将上面地人员一一为叶燕云解说:“这几个人是跟随大将军过去的,应该没有时间与哈兰达进行联系,查查就好,不必浪费太多时间。” 在柳如风地圈点下,信上的人员所剩无几。叶燕云默默记住这些后,点点头:“臣记住了。重点人员应该是在大军到达之前就已经在邯固关的人,而且地位不会太低,或者还具有一定的身手。” 柳如风赞赏地拍拍叶燕云的肩膀:“不错,刘哲虽然不是上乘大将,但防守邯固关数十年,要想瞒过他地布置和敌营进行联络,应该是具有很强的技艺或特殊的手段。http://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这也是朕需要你来破解这个谜团的原因之一。在你来之前,朕已经让人将信中的人员粗略排查了一遍。发现这几个人有很大的嫌疑,你的重点就放在他们身上。记住,找出那份密函最主要“臣遵旨。”叶燕云俐落地磕头。起身。 柳如风慢慢坐下,右手轻叩桌面:“叶子。朕想。你来之前,你师傅应该很明确地嘱咐过你某些事吧。朕对你的需要,你也应该清楚了。所以,朕的意思是,找出那份密函后,你也不要回凌水了,六扇门地总捕头一职,朕给你预备好了。叶燕云这下不俐落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皇上,臣觉得,臣还是……” “眼下与往常不同了。”打断了叶燕云拒绝的话语,柳如风也不急:“朕要做的事已经开始了,江湖有你师傅等人帮朕,朝堂上地格局马上就会有所更改,朕缺少在六扇门里的心腹,而朕要做地事,离不开六扇门地人。所以,朕是在征求了金师弟的意见后,才向你提出要求地,希望你好好考虑。” 叶燕云这下有些不好拒绝了,柳如风不仅仅是以皇帝的身份下令,还以师伯的身份请求他出来,这让他有些无法拒绝。静静地考虑了一会儿,叶燕云方苦笑一下:“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等臣办好了这桩差事,再回皇上的话,如何?” “好,朕不会逼你,只是希望到时候能听到好消息。另外,朕还要告诉你,六扇门总捕头一职,并不是普通的缉盗破案,朕还有更重要的责任让你负担。” “臣明白了。” 第二天,叶燕云就开始执行捕快的责任,走访、传讯、私下密谈等等。随着叶燕云调查的深入,众人发现,叶燕云和皇帝的脸上都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朝堂上的气氛也由此变得压抑起来。有些人的心情也随着皇帝的神秘表情起了变化,柳朝语的死给某些人带来的心知肚明的快乐在这种压抑的氛围内消失殆尽不说,他们渐渐变得惊慌不安起来。 清风徐徐,气温凉爽,今天的天气很好,可宸华宫的花园里,几个人的脸色很不好,柳清云的身上更是一股股冒热汗。“母妃,父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儿子觉得这些天,他看儿子的眼神很怪异。” 叶贵妃的脸色也很差,却要安慰儿子:“云儿,你想多了。你父皇早就知道了,也不是现在才明白。哼,他以前不敢动手,以后也不会动手。杀妻灭子他做不到,我们叶家和江家也不是轻易能动的。” 坐在叶贵妃旁边的人却是江盼盼,她此时正担心地看着柳清云:“母妃,清云哥恐怕当不成太子了。我父亲告诉我们,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夸奖四皇子。” “哼,老四?”柳清云冷哼一声。 叶贵妃却苦笑了:“这点我已经想到了,宫外传递来的消息也是这样分析的。清云,反正柳朝语已经死了,如果争取不到太子之位,你干脆直接向你父皇提出娶了盼盼。当个普通王爷也不错。” “母妃……”柳清云和江盼盼同时喊道。 稳定了一下自己,柳清云淡淡地看着江盼盼道:“盼盼是御定的太子妃,想解除这个名分。不仅仅牵扯皇家的声誉,还会损坏江家地声誉。老将军为人正直古板。他不会同意的,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而父皇,一直想利用大将军在武将中的声威,他也不会同意。” 江盼盼慢慢低下了头。虽然柳朝语已经死了,但她依然是内定地太子妃。她的丈夫只能是太子,不管这个太子会落到谁地头上,江盼盼唯一肯定的是,不会是柳清云。而这,恰恰是她不能忍受的。 是的,江盼盼虽然是御定的太子妃,她却一点也不喜欢书呆气地柳朝语,而喜欢英气勃发的柳清云。自从和柳清云在校场相识一来,他们两个就不由自主地陷入到爱恋中去了。如此偷偷摸摸恋爱了几年,两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地下情人的关系。在私心的促使下,江盼盼和柳清云终于下定决心。暗害柳朝语,让柳清云当太子。他们两个的爱情并没有瞒过叶贵妃的眼睛。但在叶贵妃看来。江家在军队中的势力正是她需要的,也是柳清云能当上太子的助力。叶贵妃将想帮助柳清云当太子地想法跟父亲叶宵说了多次了。可叶宵不仅不同意,反而呵斥了她几次,她已经不幻想父亲可以帮她和清云夺嫡了。所以,当江盼盼提出和她联手对付柳朝语,叶贵妃是异常高兴的。 杀柳朝语夺太子位,在叶贵妃来说,是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对江盼盼来说,则是争取心爱地男人,对柳清云来说,想的是江山美人一个都不少。就这样,三个人达成攻守同盟,叶贵妃又把兄长叶林拉了进来。 此后,四个人就一直在寻找杀害柳朝语地时机,柳朝语微服私访给了他们机会,柳清云和叶贵妃出钱,叶林和江盼盼找人,一场追杀柳朝语地阴谋拉开了帷幕。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柳朝语能死里逃生,还在江湖人的帮助下,反过来将他们苦心经营地势力搅的一塌糊涂。 这以后,他们稍微收敛了一段时间,但野心却没有减少,赤国的侵略再次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开始策划如何让柳朝语消失在战场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便精心策划了利用哈兰达除去柳朝语的阴谋。 江盼盼在大军出发前,把兄长江建伟拉进了阴谋团体,叶林则让马顺暗中和哈兰达进行勾结。哈兰达获取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弃,立刻启用了埋伏在邺国朝堂多年的奸细与柳清云展开了谈判。最终两人达成协议,哈兰达为柳清云出去柳朝语,而柳清云在掌权后,将幽、燕等地划给赤国。 柳朝语兵出云山峡谷的计划就是江建伟出卖的,而哈兰达的奸细出入军营和邯固关,传递柳清云的密函,也是江建伟暗中放行。 只是,阴谋并没有成功,在金湘玉的帮助下,柳朝语安全回归,而江湖人士也帮助邺国大败赤国。 如今,柳朝语虽然病死了,可这些人的计谋也面临暴露的危险,他们焉能不慌。江建伟和叶林也几次会晤了,江盼盼也频频进宫和叶贵妃柳清云商量对策。今天,江盼盼就是来告诉叶贵妃他们的决定。 “我兄长说,如果你们同意,他可以利用父亲的兵符调集军队入京保护我们。”话一旦说出口,江盼盼也松了一口气。老子杀儿子比儿子杀老子容易的多,江盼盼他们认为,柳如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一个也跑不掉不说,整个家族也完蛋了。未雨绸缪的最好办法就是先发制人。但是,要想拿下柳如风,不仅有御林军这个障碍,还有叶贵妃和柳清云的态度。 第二十六章 真相(2)]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 ,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柳清云一听,果然大吃一惊。他能狠心杀柳朝语,却从未想过杀自己的父亲;夺取太子之位很正常,发动政变来夺取政权,这可是千夫所指的罪行。 叶贵妃的神情却没什么改变,江盼盼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就是这些年轻人想不到这点,她也会慢慢提醒他们去想,去做。对她来说,皇帝的女人太多了,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今日宠爱,明日就如同弃履,根本没有恩情可言。与丈夫相比,儿子重要的多,儿子才是她一生的依靠。 看了一眼在情感和伦理中挣扎的儿子,叶贵妃缓缓开口了:“清云,我明白你想什么,但是,你应该想想,你的父皇会怎么对待出卖国家利益,杀害自家兄长的你。在帝王面前,感情不过是摆设,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母妃。”柳清云吓了一跳:“您,您,父皇他……儿子不能,不能……” “不能背负拭父之罪?呵呵,我相信。你舅舅他们能安排好,你的父皇不过是出了意外,他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叶贵妃坚定的支持让江盼盼大喜,她也蹲到柳清云的身边。哀怨道:“清云,你想想,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办?我兄长和你舅舅一定会死的,母妃娘娘也会死地。就算皇上顾念父子之情。你也没有活路了。清云,我回去跟兄长好好说,让他们尽量不要伤害皇上,咱们只是让皇上提前把位置传给你就好,就像哈兰达那样。” 柳清云的心砰砰直跳,像哈兰达那样,做一个有实权的太子,父皇也不会死。对呀,这样。我既没有杀父,还能获得一切……想到这些,柳清云终于放下了一切。点头同意了。 他们在秘密商谈地时候,大理寺和叶燕云的联手调查也取得了巨大地进展。嫌疑人终于锁定了。 今晚刚刚入夜。无星也无月,连风都很少。寂静的夜空下,叶燕云飞速滑过街道,向西门群落处急奔,他的目的地是一处不算大的院落,那是御史监军张怀地住处。在院落角落处的一间小屋前,叶燕云停下了身形。 四周很静,院落的主人外出未归,前院的仆人没有到此处来的习惯,叶燕云很放心地从窗口慢慢滑进屋内。叶燕云是神捕,他的特长不仅仅在抓捕罪犯上,还在于对案件的侦破上。在这方面,叶燕云的轻功最有发挥的余地。 站在这间很普通地且面积不大的房间里,叶燕云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一幅神龛和一个坐垫,一张床,一个箱子,简单地一眼就能看完,但叶燕云却看到了许多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门缝里夹了非常小地一块布料,地面上看似无章地洒落了一些头发,与众不同地屋顶:没有一眼看到的横梁,却是平平整整地竹席。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这间屋子没有半点可容人之处,所有的东西都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就算一只耗子也钻不进去,若想藏身其后,唯一的可能就是化身为蟑螂。屋顶的竹席太平整,太干净,即便一只苍蝇趴在上面,也能一目了然。 轻轻在屋里转了一圈,叶燕云能保证不会踩翻或者碰乱地面上的头发,却找不到容身之处。屋子里无法藏身,难道要栖身于窗棂下?像一只蝙蝠倒挂……想到此处,叶燕云打了一个冷颤,好恶心的想法。 再次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房屋,叶燕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快地原路退出了房间,仔细将窗棂上被放置的树叶放回原处,确定放置树叶的人看不出窗子被掀动过,这才轻轻纵身上了屋顶。 不一会儿,屋顶开了一个洞,不出所料,屋顶的横梁也由比较粗大的竹子所作,对于别人,这样细小的横梁是无法容身的,但叶燕云却如同一片叶子般,就那样飘了到了横梁上。很快,屋顶的洞被修整好,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移动过的痕迹。 叶燕云笑眯眯地躺在横梁上,丝毫不介意横梁的狭窄以及和竹席之间的狭小空间。透过竹席编织的空袭,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屋中发生的一切。他也敢拍胸脯保证,下面的人绝对听不到竹席上有声音,竹席隔断了屋中人仰视的目光,这大概是设计者没有想到的。当然,叶燕云类似变态的轻功身法,也的确不在正常人的考虑中。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早,叶燕云干脆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合上眼睛进入睡眠中,保持好的体力,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睡眠的充足,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了充满信心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明明睡着了的叶燕云马上清醒过来,微微一侧身,已经趴伏在竹席上,眼睛透过细小的缝隙看了下去。 走进屋子来的就是张怀。他开门进来后,首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布丝的位置,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地面,确认那些头发没有移位。这时他才放心,打了一个呵欠,抬头看看屋顶,去给神龛里的牌位上了一柱清香,而后得意地笑了一下。弯腰在坐垫下摸索了一会儿,就见箱子慢慢向旁移动了两尺左右,一道暗门出现在箱子后。 就在张怀即将钻入暗门时。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他打了一个冷颤。慢慢回头,正对上叶燕云的冰山笑容:“张大人,在下不请自到,打搅了。” 张怀的第一反应是看门,门依然关地严严实实。叶燕云指指头顶上的洞。也不说话,轻轻一推,张怀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进了暗门。他咬咬牙,冷笑一声,站直身体,硬要退出去:“大胆,本官乃堂堂四品京官,你一个小小的捕头。也敢对我动手。” 这种呵斥对叶燕云起不了半点作用,他冰冷地脸上也不会起半点波澜,依旧将张怀一推:“大人。您自觉把东西交给在下,也免得难堪。”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张怀依旧心存侥幸。 “张大人真是固执。在下说的。就是您替三皇子殿下保管地那份与哈兰达签订的合约。”叶燕云推着张怀往暗道深处走。嘴里淡淡地提醒着张怀。 张怀听到三皇子,就明白一切都暴露了。面如死灰的他慢慢移动了几步:“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张大人,在下是在提醒你,作为御史监军,你在邯固关代替三皇子与哈兰达签订的那份协议该交给朝廷了。” 张怀眉头慢慢展开,突然一个转身向叶燕云扑来,手中赫然出现一柄匕首。 “果然是练家子。” 叶燕云冷笑一声,也不见身形如何动作地,张怀就感觉到手腕落到了一双铁钳子里,烙的他生疼,不由地惨叫了一声。 叶燕云可不在乎他的惨叫,右手一使劲,张怀的左手也脱臼了,接着一脚踹在张怀的腿上,内力着力点处,只听得咔嚓一声,张怀的腿骨已断。巨大的力量把张怀踹的滚了几圈后,滚进了暗室中间,动弹不了了。 “张怀,或者,我应该叫你赤冰。哈兰达的心腹谋士,赤焰地兄长。” 张怀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秘密身份被揭穿。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叶燕云也不理他,径直在密室中翻箱倒柜:“大邺十九年,你杀了进京赶考的秀才张怀,冒用了他地身份纹碟参加京试,高中二甲进士,从此开始了你卧底大邺的任务。你做地很出色,如果没有我国太子被袭击暗杀之事,没人会发现你。只是可惜,你地主子野心大,耐心却不好,提前启用了你,从而将你暴露出来。” 赤冷听完这番话,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惨笑声:“呵呵,呵呵……很好,厉害,神捕叶子,果然名不虚传。” 叶燕云冷冷地回身看他一眼:“你们兄弟忠心哈兰达,我本不想这样折腾你,可你却不知趣。” “你知道什么?”赤冷惨然一笑,旋即又冷冷道:“忠心?哼哼,哈兰达也算明主。不过,我兄弟二人要地是推翻大邺,不管谁有这方面的势力,我兄弟二人都会效劳。所以,你们期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免谈。” 叶燕云在密室中的书柜中来回搜索着,听了他的话,回头望他一眼:“听你口气,似乎和我大邺有深仇大恨似的。可笑之极。” “呸。你知道个屁,大邺欠我兄弟颇多。我父乃平信县的县令,大邺平武十五年,因看不惯上司信阳郡守钱柯贪污刮民行径,一纸揭发信函递交到皇帝面前。皇帝命当时的左丞相宇文化审理此案,那宇文化却与钱柯暗中勾结,反诬陷我父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被钱柯发现,事情败露,恶人先告状,诬陷上司。狗皇帝听信他们,竟不核查,就下旨抄家并判我父亲绞首。而我母亲和我们兄弟被判流放幽州,母亲受此打击,未走到幽州就死了。那一年,我七岁,弟弟四岁。若不是师傅相救,我兄弟早死在幽州的苦寒之地了。”叶燕云翻找书函的动作慢慢停止了。他们调查到了赤冷的秘密身份,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这般血泪过往。 赤冷继续冷笑:“我兄弟本姓张,后来随了师傅的姓氏。大邺跟我不共戴天,没能推翻它,是我运气不好,不过,我就是死了,也一样诅咒它。” 叶燕云叹气,走过去把赤冷脱臼的地方接上:“如果我没记错,当今皇上登基后没几年,就查处了宇文化的贪污行为,罢了他的官职,钱柯也因贪污激起民变被处决了。我记得,皇上当时曾下令,受钱柯迫害的官员可上书朝廷……” 赤冷一头冷汗,手脚不听使唤,他忍痛挪着坐起来靠在墙上:“我父母已经冤死了,申诉他们能回来吗?我兄弟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饿差点冻死的时候,仁慈的皇帝又在哪里?父母的尸骨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还什么申诉,申冤,狗屁,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 叶燕云不说话了,他十分理解赤冷所说的那种处境。当年,他父亲被人追杀,流浪到沙漠里,带着他吃尽了苦头,他也几次差点命丧黄沙。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有一身武功,又无意中救了沙漠族的人,就算他父亲武功高强,他们父子也早就没命了。 叹口气,叶燕云蹲在了赤冷身边:“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我发誓,一定帮你找到他的尸骨。” “不用了。”赤冷叹口气:“数十年过去了,找到又能怎么样。” “你不该这么想。不管以前的皇帝有什么做错的,但,害你父母的终究不是皇上,现在的皇上也为你父母报仇了。我想,如果你们兄弟受苦的时候,皇上他知道,一定会派人救你们,会好好安置你们的。” 赤冷茫然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别处,收回已经是心灰意冷:“成者王侯败者寇,我失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有记录,本是给哈兰达的汇报。你自己找吧,找到是你的福气,找不到……呵呵。” 叶燕云深深地叹口气:“你又何必。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你的家乡。” 赤冷摇摇头:“不是了,早就不是了。这些年,忍辱负重地活着,除了报仇,我什么也没想过。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累。有可能的话,帮我传话给赤焰,告诉他,不要报仇了,安稳活下去最好叶燕云一惊,等他反应过来,赤冷已经缓缓倒下,嘴边流出一抹黑血。 站在赤冷的尸体前,叶燕云久久没有移动身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柳如风的用心是那样的深远,他第一次感受到柳如风想要改变朝局的决心为什么那样迫切。轻轻阖上赤冷的眼帘,叶燕云转身继续翻找那几封密函,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答应皇帝的任命,作六扇门的总捕头。 [第二十六章 真相(3)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 ,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黎明的朝霞映红皇宫琉璃瓦的时候,叶燕云方从柳如风的御书房中走出,一个时辰的交谈,叶燕云脱胎换骨般地成为朝廷重臣,他不仅仅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手中还握有柳如风赐予的金字令牌:巡察天下官吏,不请圣旨即有酌情处置权。张怀(赤冷)虽然死了,可他亲笔记录的太子事件也水落石出。柳如风拿着赤冷的记录,和柳清云与哈兰达互相签订的文书,拿着大理寺给出的调查报告,拿着叶燕云的奏章,是头痛万分。 柳如风原本以为,暗害柳朝语是三皇子柳清云和其母叶贵妃干的,叶霄和其庞大的势力成为他们的后盾,可是,他没想到,叶宵并没有牵扯进去,幕后黑手也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还有别人。 看着纸上江盼盼的名字,柳如风苦笑不已,他为了平衡朝廷势力亲自挑选的未来儿媳妇居然也是谋害柳朝语的幕后黑手之一,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与此相比,叶宵之子叶林和江盼盼之兄江建伟的介入。倒是没让柳如风显得吃惊了。朝中地文武大臣之首的儿子和女儿都介入到谋害太子一案中,本来很符合柳如风的心意,为他清理朝中错综复杂地关系打开了缺口。可是。正因为对方的势力过大,处理起来就要多费点心血。牵扯面太广了,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酿成事变。不过,此事也不能再拖了。想到这些,柳如风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庄严地政德殿上冒出一股股冷气,高高在上的柳如风简直就像一个散发冷气的大冰块,将政德殿变成了大冰窟,每个大臣在触及到他的目光后,都吓的一个抖索,那是气怒交加地目光,是要杀人的目光。 今日凌晨,御林军秘密包围了叶家和江家,并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1-6-K,电脑站www,.Cn.等上朝的大臣们知道如今朝廷上的文武两大老臣遭遇这样的待遇,都吓的面无人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进了政德殿。所有人注意到皇帝浑身都在散发杀人的冷气,更是吓的连话也不敢说。 等皇帝命人把叶燕云地奏章给所有人看了一遍。太子被出卖事件的经过和幕后黑手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大吃一惊的众人在明白了柳如风怒气地来源后,每个人的后脊梁开始冒冷气。天。这是多么大地案件,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但,证据面前,每个人虽然震惊无比,却没有人想到去为这些人辩驳,他们可不想被认作叛逆同伙。 看着大殿上一言不发地众臣,柳如风心中的怒气越发炽烈:“怎么都哑巴了?平时不是都挺能神侃地吗?叶霄,你来说,朕该怎么处理此事?” 叶霄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昨夜御林军包围叶府后,就将他“客气”地请进了宫,在看到柳清云亲笔写的那份协议稿时,他已经瘫软不起了,而亲生儿子联系江湖人士暗中追杀柳朝语的亲笔信,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而彻底击垮这位老宰辅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从他家里搜出的,叶林冒充他的笔迹,召集势力预谋推翻柳如风的信件,还有叶林与江建伟就兵围皇宫,囚禁柳如风所达成的协议。 眼下,站立在大殿上,意气风发的宰辅老了几十岁,皇帝让他表态,比杀他还残忍。可是,他却不能不表这个态。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和悲哀,他一步步挪到御案前跪下:“皇上,臣教子无方,致使孽子犯下叛逆罪孽,愧对皇上,愿以死谢罪。柳如风气的抓起御案上的镇纸摔了下去:“死,死,死,死还不容易。你也算两朝元老了,身为宰辅,难道还不知道秉公执法?朕在问你怎么处置,你却来句以死谢罪,朕要你的命,只要下旨杀你叶家满门即可。如果杀了你全家就能换回朕的太子,你以为朕会舍不得?” 柳如风说的是声厉色茬,其实话语里充满了开脱之词,关于叶林和江建伟意欲起兵发动政变一时,被柳如风隐了过去,这个罪行,可比谋害太子还大,完全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一点开脱的可能也没有,而柳如风并不相信一副药就能把病人治好,还是按计划来比较好。 叶霄当然明白柳如风的用心,昨夜,柳如风当着他和江云的面把叶林和江建伟的叛逆密函烧了,就是表明了保全他们的态度。在感激万分之下,叶宵简直是无地自容,几乎嚎嗷大哭:“皇上,老臣愧对皇上的信赖呀!谋杀太子,就是犯上叛逆,诛杀九族也不为过。老臣不敢徇情,只请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留叶家一点血脉吧。” 望着骤然变老的叶霄,柳如风的心里也很是不忍,但此时却容不得他发善心:“叶霄你忠心为国朕很清楚,犯下如此重罪的人也不是你,朕也不是残暴之君。该谁承担罪责,就让谁来承担。你回去好好安排,朕给你这个面子,不要让朕失望才对。” 叶霄几乎是哭泣着磕头谢恩而去,目视叶霄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柳如风的目光落到了江云身上,刚刚立下军功的老将军此时也是萎靡不振,摇摇欲坠。与叶家一样,他的一双儿女彻底毁了这个家,多年血汗挣来的名誉与辉煌毁于一旦。 柳如风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忍当场发作他,挥挥手:“老将军身体不适,回去吧。朕对叶霄说的话也是对你说的话,你也回去安排吧,朕相信你能处理的很好。” 蹒跚地走到御案前跪下磕头,江云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磕头再磕头,直到柳如风不忍,让人上前扶他起身。江云蹒跚着走出了大殿,柳如风却久久没有说话,整个大殿中没人敢说,也没人敢动。 所有的臣子都明白,叶家完了,江家也完了,这两家多少年来培植的势力也完了。大殿上的人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来了,对立派心里兴奋,两派的人却惊恐不安,不少人更是在考虑如何更换门庭了。 柳如风将这些人的表情统统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帐总要慢慢算的,叶林和江建伟各自联络的大臣名单还在他手里。而那些跃跃欲试谋取权位的家伙,他也一个不会放过。朕的儿子可不能白白牺牲。 柳如风一直不发话,下面的大臣也不敢挪动,站的时间久了,许多人的腿肚子都开始发抖了。等好些人快支持不住了,才看到御林军的人飞跑上殿 “启禀皇上,宰辅大人府上传来消息,吏部右侍郎叶林服毒自尽,叶宰辅突发疾病,卧榻不起,哀请皇上准其告老还乡。” 柳如风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听到叶霄的请求后,他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准。”等报信的人转身要走,柳如风又长叹一声:“传御医,到叶府为叶大人诊脉,务必尽力而为。” 很快,江府也传来消息,江云的独生子江建伟自尽,女儿江盼盼服毒,大将军受此打击,也是一病不起。柳如风一视同仁,同意江云辞去大将军之职,命御医前往诊治。 到这个时候,柳如风才满脸黑线地望了众大臣一眼:“各位,今日之事,朕不想连累太多,你们好自为之。”扔下这句话,柳如风气哼哼的甩手而去。 一天之内,第一文武大臣同时卸任,朝堂之上顿时一片混乱。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并没有宣布新的人选就让下朝回家,还狠狠地威胁了大家一番。所有的大臣全都陷入恐慌之中,知道一次大清洗在所难免了。 第二十六章 真相(4)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链接:回到后宫的柳如风却没有大臣们想象的疲惫或忧虑,而是精神非常好,下令将后宫嫔妃都召集到位,居清洗朝堂后,他要清洗后宫了。 所有的嫔妃到齐后,柳如风首先下旨晋升静妃为静贵妃,与王贵妃一同主持后宫。接着,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下旨将叶贵妃贬为叶妃,念在多年的夫妻情份,还是赐住宸华宫,不过,未得圣旨不得随便出宫。同时,三皇子柳清云因为不守孝道,不敬尊长,也被软禁流云宫,无圣旨不得出宫。 紧接着,柳如风招内务府官员进宫,命他们即可整理一份宫女太监名单,将原宸华宫和流云宫的人员全部更换,两宫的太监总管和领头宫女,以隐匿不报之罪,全部处死,其他人则分别审查,一旦发现有可能涉及谋害太子事件中的人,一律绞杀不论。 清理了两宫后,柳如风又下严旨,宫女和太监不得妄谈国事,一旦发现,杀无赦。 柳如风这番雷厉风行的后宫整治。很快被宫外的大臣们获知,他们心中的恐惧更上一层,特别是那些家中有人在宫里当嫔妃或女官的人家。更是战战兢兢地等候消息,生怕得知噩耗。幸好。柳如风地这番处置看起来凶狠,牵扯的人却不多,那些与叶妃原本走的很近地嫔妃也只是被警告一下,并没有受到实际的处分。 一夜地恐慌过后,大臣们上朝腿肚子都在哆嗦。就在他们恐慌地等待柳如风的下一次发作时,柳如风却突然止住了案件的处理,宣布柳朝语被害一案已经了解,元凶都已经伏法,朝廷不再追究。.Www,16K.cn. 就在众人对此心神不宁时,柳如风又下旨破格提拔两人担任新的宰辅和大将军。大将军的任命毫无悬念地落到金镏命地身上,而宰辅的人选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是户部左侍郎吴澜,这个近两年才从下面提拔起来的中年人不属于朝廷中任何一股势力。被公认为老实谨慎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放在眼里。 不过,朝堂上的大臣们很默契的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皇帝虽然宣布太子被害一案不再追究。但人人都知道,洗牌是肯定的。怎么洗也要看皇帝的心情。没有人傻地想在这个时候去逆龙鳞找死。 更让大臣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决定了文武之首后。柳如风不慌不忙地宣布,鉴于前太子柳朝语已经过世,稳定的朝堂需要新太子,故此,特立七皇子柳朝阳为太子,即日起参与朝政。根据邺国传统,皇室特为新太子下聘太子妃,根据皇室地认真考察,特聘李御史之女为太子妃,择日下聘。 此番旨意一出,顿时满堂都是滚落的眼珠子。前太子柳朝语病故后,三皇子一派地人是最得意地,然而,风水转的很快,三皇子和叶家因为暗害太子而被相继拿下。这时,朝堂上地众臣都把目光集中在四皇子柳飘絮的身上,论资排辈,柳飘絮才是太子的人选。故此,很多人已经跑去跟柳飘絮的外公家攀关系,递名帖了。这段时间,柳飘絮的舅舅,工部侍郎王风家也变成了车马市场,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柳如风这一道旨意下来,所有人都傻了,七皇子连外公家都没有,更没有舅舅大姨之类的亲人,朝堂上这些讲惯了拉帮结派的人顿时没有了走动的目标。七皇子本人更是讨厌拉帮结派互相走动那一套,谁想去拍七皇子的马屁,当心把自己的前途拍没了。 而在深宫中,静贵妃依然喜欢独自礼佛,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佛堂渡过,虽有旨意让她参与后宫的管理,她却从来没有管过一次。那些以贵妇内眷名义送来的贵重礼物,也不收,让人一一送回。这样一来,那些大臣想要通过内眷来巴结太子的心思也没了发挥的余地。 别说七皇子那儿了,就连新任的大将军和宰辅家,这些大臣也没找到行走的门路。金镏命就是一火爆的军人脾气,对胃口就大碗喝酒,不对胃口就撵人,除了那些脾气耿直,豪爽万分的同僚,这位大将军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特别是那些酸儒文臣,几次试探下来,这些朝堂大臣们再也不敢上门套关系了。 而新任的宰辅吴澜恰恰相反,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菩萨相,谁来对谁笑,谁说对谁点头,可就一样,忘性太大,只要不是正经公事,这位大人基本上记不住事,你想讨好?成,过两天在路上碰见,他能迷糊地再次请教你的名字。你想升迁?行,考察结束后,这位大人会满脸迷糊地对着你在名单上找名字。一段时间后,人人都知道,这位表面迷糊的菩萨原来是精明到家的韦陀,找他走后门,跟找死差不多。很快地,在宰辅和大将军的努力下,朝堂上那种裙带关系形成的关系网渐渐破裂了,见面讨近乎,人人找门派的风气大为改观,而那些白吃饭不干事的人,要不就被下放锻炼,也不,就被御医诊断需要回家休养,朝堂上慢慢增加了一些新面孔。 而邺国朝堂上的变动丝毫没有影响某些人的幸福生活。距离京城三百来里的邙山深处,一座小院落建成没几个月,院落中布满了常青树,和外面山谷中的优美景色融为一体。今天一大早,柳朝语笑嘻嘻地接待了此处的第一批客人,满脸嫉妒的柳飘絮和柳雪武。 “老大,你可真行,甩手就跑,把我们两个害惨了。”柳雪武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柳朝语才不会上当:“得了吧,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哼哼,立下大功,父皇怎么奖赏你们的?” 柳飘絮几乎要跳起来了:“奖赏……你知道什么,父皇居然奖赏我们两个做江湖总督察,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奖赏。” “哈哈,哈哈,哈哈……”柳朝语大笑起来:“自由呀,多可贵;潇洒江湖行,我的挚爱。可怜的弟弟,你们的自由江湖行没啦!柳雪武的脸也耷拉下来了:“老大,所以说,你不讲义气。” 柳朝语忍笑上前拍拍柳雪武的肩膀:“小五,父皇的安排是对的。我那老丈人在江湖中的名气太大了点,已经快超出底线了,他能及时抽身,也是父皇的信任。再说,老丈人年岁也不小了,为父皇贡献的已经不少了,该光荣退养了。你们俩个不能光顾自己玩,江湖势力不受控制,朝廷会吃亏的。” “可是,这明明应该是你的责任。”柳飘絮还是非常不甘心:“你是金师叔的女婿,南武林盟主的妹夫,联络并控制江湖应该是你的责任嘛。现在倒好,你来了一个英年早逝,把这么重的担子压我们兄弟身上了。” “不想干,回去找你们的皇帝老子去,别在这里磨我丈夫。”随着清脆的声音,金湘玉手中抱着一个小狐狸走了过来。 第二十六章 真相(5) 新坑《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开始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是用梦的本尊,也就是梦凝小筑上传的,欢迎大家参观。 跟在她身后笑的春光灿烂的,正是被柳朝语逼死的小宫女红儿。除了柳朝语夫妻,没人知道,红儿正是当初那名刺客首领的妹妹,也正因为他的妹妹被叶妃掌握,他才不得不尽力刺杀柳朝语。 柳朝语从外回宫后,叶妃欺骗红儿说,柳朝语是她的杀兄仇人,将红儿派进太子宫,伺机暗害柳朝语。被柳朝语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红儿,红儿反过来配合柳朝语完成了诈死大计,并跟着柳朝语隐居民间了。 柳飘絮和柳雪武可不敢在金湘玉面前磨磨唧唧,听了她的话,两兄弟一起缩脖子:“嫂子好。” 金湘玉笑嘻嘻地走到他们面前:“皇帝老爷子以前怎么利用父亲的我也不管,那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朝语是我丈夫,他的事我说了算。你们两个说破天,也别想让他帮忙。我们夫妻是绝对不参与那些破事了。告诉你们,如果再来装可怜,我们夫妻搬家,让你们一辈子找不着。” 柳飘絮和柳雪武对看一眼,都哭丧着脸点头了:“是,嫂子说了算。” 柳朝语嘿嘿直笑,还是老婆厉害,他以前被两兄弟欺负惨了,这下可算扳回来了:“好了,都进去坐着慢慢聊。老四,小七干的还不错吧。我就担心他没有实际的经验。苟鹏有没有精心侍候他?静娘娘身体如何?没有太过悲伤吧?” 柳飘絮跟着柳朝语正往院子里走,听了这话,马上跳了起来:“嫂子。这不能怪我们了吧,是老大自己说的。” 金湘玉嗔怪地点点柳朝语的额头:“你这当妈地习惯还不改呀。七弟的能力是你培养出来的。他怎么样,你还不清楚?” 柳朝语不好意思了:“关心则乱嘛,他毕竟还小。” “小你个头呀,在你眼里,朝阳永远是孩子。16K.CN行了。别操心了,你那个精明透顶地皇帝老爹会操心的。至于静娘娘,不是我说,宫里最精明地女人就是她了,说不定,她早就猜透了你逃跑的伎俩了。” “这倒是,如果小七不行,父皇一定不会让他上的。” 柳雪武笑呵呵地走过来抱膀子:“老大,你放心吧。小七可强了。刚开始,还有些大臣想看他的笑话,结果反被他抓了把柄。连削带打,几件事下来。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乱来了。那些老家伙私底下说。前太子政务上熟悉,为人糊涂。好糊弄,新太子不仅能干,还很精明,钉对钉,铆对铆,一马虎眼也不行。” “我为人糊涂?”柳朝语哼哼了:“我是不想让那些老臣难堪,所以不去跟他们认真计较,到了他们嘴里,居然变成糊涂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朝阳有你地能力,有皇帝亲自传授的帝王之术,比你强百倍,你还操什么心呀。”金湘玉甩了柳朝语一个白眼。 柳朝语摸摸后脑勺,不说话了。柳飘絮和柳雪武却笑的一塌糊涂,他们的老大呀,这辈子算是被老婆吃死了。 “嫂子,你是怎么把哈兰达整治的那么惨的?我听说,他中的毒很厉害,是浑身发痒,一抠身上就破。”柳飘絮想起关于哈兰达的描述,就想笑。 金湘玉笑了笑:“我不知道母亲下的是什么毒。不过,大娘说了,痒上个半年就差不多了,不会整治他一辈子地。” “半年?我的天呀。”柳雪武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一个人痒上半年,还能忍受下去,我都要佩服万分了。听说那哈兰达凶性大发,残暴无比,我看,他也快不行了。” 柳朝语想起金湘玉曾经发狠要哈兰达生不如死,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好了,别说那个恶心的家伙了。你们过来,父皇又没有什么嘱咐?” “没有。”柳飘絮和柳雪武异口同声道。 “哦。”心中有点淡淡地失落,柳朝语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你果然还没有放下。 柳朝语根本没想到,他上当了,柳如风这么钟爱他,怎么会不让柳飘絮他们带点好话过来。那柳如风还特意嘱咐了两兄弟,让他们告诉柳朝语,不要担心他和家里,一切都很好,让柳朝语安心过日子,早点给自己生孙子,以后有可能,柳如风还会亲自来看望他们。 柳飘絮和柳雪武同心同德地把皇帝关心柳朝语的话吞了。因为他走了,许多原本是他担当地政务边落在这两兄弟地身上,比如官员的暗中考察,江湖人士动态地掌握等等,使得两人过悠闲日子的可能完全没有了不说,还要时时刻刻为柳朝阳当密探。两兄弟憋了一肚子的火,自然要整治柳朝语一番。 柳飘絮和柳雪武看了看柳朝语略显落寞的样子,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笑颠颠地跑去纠缠金湘玉,谈她的炎城烤猪计划,根本不理会柳朝语的失落。 “嫂子,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捉弄哈兰达让他上当的?” 金湘玉看了一眼柳朝语,微微一笑:“这是我与你们老大早就商量好的。他去找哈菲尔签订攻守同盟的协议,我拖住哈兰达,给大娘下毒的时间。” 金湘玉还是很得意自己的这次设计,详详细细地对两兄弟讲述了一番她在炎城的故事。 柳朝语走后,金湘玉是故意暴露行藏的,扬威镖局里有赤国六扇门的探子,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要知道,镖局和江湖联系紧密,任何一个政权都不会听之任之。所以,金湘玉在柳朝语走后,就搬进镖局居住,故意让哈兰达获知了自己的消息,然后,引诱哈兰达前来抓捕。 哈兰达自以为用药物控制了金湘玉,放心地软禁金湘玉,并去威胁金家,他哪里知道,谢清华的手段也是他能办到的?那种迷药对金湘玉根本没有作用,金湘玉装出受控制的样子,完全骗过了哈兰达,就那些士兵和侍女,在她眼里不过是摆设,绕过他们和金豆子联系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联系好家人后,金湘玉慢慢改变自己对待哈兰达的态度,让哈兰达自以为是的认为金湘玉已经改变了观点,然后,哈兰达派人大张旗鼓地到金家下聘,更是正中金湘玉他们的圈套。谢清华化身胡二娘,用药物控制了黑山大狱中的琼花娘子,把她装扮成金芳,带到了赤国。 婚礼的头天晚上,哈兰达同意由胡二娘和金芳陪金湘玉,谢清华趁机把琼花和金湘玉调换过来,所以,第二天上花轿的人并不是金湘玉,而是琼花,金湘玉装扮的金芳陪嫁在旁,趁乱点燃了大火。 金湘玉讲述到这里后,嘿嘿直笑:“大娘控制琼花完成了和哈兰达拜堂成亲等事宜,我趁机放火,混乱中,大娘操纵琼花向哈兰达发起突然袭击,刺杀失败后自焚,造成我自杀的假象,我和大娘早就跑了。” 柳飘絮和柳雪武听的一愣一愣的:“啊,啊,啊,太强了。对你下迷药?哈哈,哈兰达好笨,他不知道嫂子是行家呀;哇,大娘的易容术好神奇。控制心神?真能做到?” 柳朝语此时突然插话:“湘玉,我跟你成亲的那天,大娘是不是也对我用了什么药?我记得自己明明想大闹婚礼,趁乱逃走的,却迷迷糊糊地拜了堂,老老实实地进了洞房。” 金湘玉噗哧笑了:“你才明白呀。你以为金谦叔叔给你茶水里下药是哄你的?是真的。要不然,你真在婚礼上闹起来怎么办。” 柳朝语郁闷地走一边去了。柳飘絮和柳雪武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传说中的太子被抢去做新郎是真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你太……好玩了。” 柳朝语恶狠狠地看向某些人,可惜,他的这两个弟弟没一个在乎他的目光,而他的老婆大人对他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而红儿早就被金湘玉调教成欺主的下人了故此,几个人在柳朝语的目光中,还是笑的毫无形象。 结尾 天下承平(1) 继续为新书广告: 《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作者是梦的本尊梦凝小筑,欢迎大家参观。本书9月参加女频PK,喜欢的众亲,请赏点票票吧! 结尾天下承平 柳朝语的葬礼已经过去两年了,前太子为情而殇的传说也早已淡出了街头巷尾的饭桌,前太子与心上人那轰轰烈烈的恋情也被编成了各种版本的戏剧评书,继续演绎在舞台上,当然,这是经过了许多人的艺术加工以后了。 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最大的事情就是赤国的宫廷政变。哈兰达的残暴统治终于引起了赤国上下所有人的痛恨。眼看哈兰达已经失去了民心军心,暗中与小皇子哈菲尔联系的大臣悄悄将哈菲尔迎回京城,一场宫廷政变悄无声息地爆发了,炎城的宫廷护卫队对太子府发动突然袭击,哈兰达在猝不及防下,被生擒活捉,而老皇帝在政变中被吓死。 随即,赤国的大臣集中宫殿内,共同扶持哈菲尔成为皇帝。哈菲尔当上皇帝后,首先将哈兰达杀兄灭弟软禁父皇的恶性向全国发布,宣布将哈兰达终身囚禁在宫内。随后,哈菲尔向邺国递交友好建交倡议书,并率先下旨让赤国边关城池开放贸易。 对于赤国的友好表示,邺国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不仅答应边关城市开设双边贸易市场,还派四皇子代表皇帝与赤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两国宣布休战,从此进入了近百年的和平时期。 而在邺国,昌都城的皇宫里。两年前太子过世地阴霾早已烟消云散,生活早就步入了正轨。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新太子,皇朝的七皇子柳朝阳表现的非常好,他地才识来自前太子的亲传,他地武艺有名师指点,他的能力已被众大臣认可。年轻的储君正以自己的魅力征服着朝堂和天下。 皇四子柳漂絮和皇五子柳雪武一如既往地到处跑,过着不愁吃喝玩乐的富贵生活,他们现在地主要角色却是在江湖上继续扮演雁无痕和燕云舞,不时玩点争强好胜的把戏,天南地北地到处跑。没人知道,这两兄弟身上各有一份不轻的担子。两人也想撂挑子不干,去当一个正儿八经的富贵闲人,可皇帝老子给的任务,他们敢说一个不字嘛! 坐在御书房里。柳如风看着手上的情报微笑着,柳漂絮告诉他,柳朝语一家过的很好。他这个父皇已经升级为皇爷爷了。想到那个胖嘟嘟,圆球球一样的小孙子。柳如风脸上充满了温情的笑意。看来,以后要找时间去见见这个皇长孙了。只是。叹口气,几年之内怕是不成了,另外,他不敢确定,那乐融融地一家人,是否欢迎他的拜访,特别是孩子的外婆。 想到孙儿地外婆,那个倔犟而坚强的女人,柳如风脸上地温情中透露出一丝苦涩,他地心里就隐隐作痛,同时,也有一丝甜蜜徘徊在心间。思绪随着这种甜蜜,飞向了遥远的过去,那是二十八前了。 二十八年前,胡颖还是一个青春洋溢地少女,她随父母居住在距离武当山不远的小镇上。她的父亲胡砚是武当派的外室弟子,负责武当派与朝廷的暗中联系。在一个明媚的早晨,她在家里遇上了影响她一生的男子,武当派掌门一阳真人的大徒弟柳如风。那时的柳如风还只是一个皇子,从武当学艺期满后,奉父皇之命游历江湖,隐隐有掌握江湖的意思。这样一来,身为武当外室弟子的胡砚便成为柳如风首先拜访的对象。 单纯的少女并没有被柳如风的身份所惊住,她对柳如风的态度和对所有师兄一样,亲切而自然。正是因为这种自然朴实而亲切的态度,深深吸引了柳如风,看惯了京城中百般作态的官小姐,胡莺的清新与自然被柳如风誉为最美,他不由地陷入爱情的旋涡中,不能自拔了。而随着柳如风爱意的表达和热烈的追求,单纯的胡莺渐渐地陷入柳如风编织的爱网中。年轻人的爱情是不顾一切的,等所有的人都知晓了这种爱意,两人已成为不可分开的恋人了。 胡莺的父亲还有一阳真人对此都持不赞同的态度,连柳如风的师弟,武林盟主金陵也不看好他们的恋情。可两个人已经到了心心相印,一个非你不娶,一个非你不嫁的地步了,长辈的反对也无济于事,基于他们的感情,也出于对柳如风的了解,所有知情人都沉默下来,默默祝福两人有美好的未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当所有的人都为他们祝福的时候,朝廷突然发生变故。柳如风的那位太子大哥突然染病,不上三个月,就一命呜呼了。偏偏这柳如风除了这个大哥外,只有一个几岁的弱弟,身子骨也不好。这一下,皇朝继承人的身份就落到了柳如风的身上。 一下子由闲散皇子变成了未来之君,巨大的差异不仅仅在于地位上的改变,最让柳如风无法接受的是,柳家皇朝那个关于太子妃的规定。出于拉拢臣子,平稳朝堂的原因,皇太子在成年前都要预定一位太子妃,一般人选不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就是宰相之女,这一朝的太子妃就是当朝宰相之女刘嫣。原太子虽死,太子妃却不变,刘嫣自然就成了柳如风的未婚妻。 刘嫣虽然出身宰相之家,却没有一点骄横,如果刘嫣是骄横无礼的女子倒也好办,柳如风大可用这个借口废除其太子储妃的名号,然她性情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是个非常好的姑娘。 更让柳如风尴尬的是,先前,因为知道刘嫣是预订的太子妃,柳如风一直将刘嫣当未来皇嫂,处于让妯娌搞好关系的目的,柳如风安排了一些巧妙的场合,让胡莺与未来的嫂子兼皇后搞好关系。 而刘嫣和胡莺没有让他失望,两人一见如故,几次交往下来,竟成为密友。刘嫣处于对未来弟妹和闺阁好友的爱护,人前人后都将胡莺作为自己的好友,所有的人都以为胡莺是刘嫣打小的好友,却不知道这是一对将来的妯娌。正因为如此,原本对此非常高兴的柳如风,此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前想后很久,柳如风向父皇提出不当太子的请求,他不能辜负胡莺的爱,又不愿意伤害刘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当这个太子,他能娶胡莺,刘嫣也可以另嫁,因为太子人选与预订的太子妃年龄相差太大的话,太子妃自然要重新选定。 柳如风没有想到,他的请求一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为之哗然,几乎无人能理解柳如风的想法。就在大家为此迷惑不解的时候,平静的水面也因为他的这一请求,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结尾 天下承平(2) 继续为新书广告: 《水月宝鉴》,书号1049547,已经上传,恭请大家移架前往一观。新书作者是梦的本尊梦凝小筑,欢迎大家参观。本书9月参加女频PK,喜欢的众亲,请赏点票票吧! 原来,柳如风的父皇年事已高,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前有太子,大家都没什么想法,原太子死后,柳如风的能力和本事让那些心中有想法的人也不敢乱动。眼下柳如风表示不愿意当太子,那些人觉得机会来了。 首先是原太子的人马趁机提出拥立原太子一岁的儿子为太孙,随后,柳如风年小的弱弟被其母族一派利用起来,也要争这个太子之位,两班人马就在老皇帝眼皮子下面上演夺嫡之争了。朝堂上顿时一片混乱。 这种混乱完全出乎了柳如风的想象,他当即就傻眼了,而他的皇帝老子更是勃然大怒,狠狠呵斥了他一番,将他关在宫中反思。而他的母后则为此哭的死去活来,数次前来劝导。孝与大义压在柳如风的身上,那边,胡莺的情义他更割舍不下,两头为难的柳如风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地步。 就在这种时候,赤国再次进犯边境,柳如风不得已,只能暂时以太子之身亲临前方指挥作战,就在这次作战中,押运粮草到前线的刘宰相,在城头上为柳如风挡了一箭,柳如风又欠下了无法还清的恩情。 在后方获知这件事的皇帝当即下了决心。他一边传旨要给柳如风举行大婚,迎娶太子妃刘嫣,一边趁柳如风不在的时候。指使宫廷侍卫去杀了胡莺,以绝柳如风胡闹地念头。 这道暗杀旨意被柳如风的奶娘无意获知。善良的女人不忍见到这一惨剧,悄悄通知了当时身为太子侍读地皇甫仁德。皇甫仁德大惊之下匆匆赶到胡莺的住所,带她紧急避开了侍卫地这次暗杀。 但皇甫仁德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他考中举人后,发现朝廷之上关系网严密。所有的皇亲国戚和大臣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不能进入这些人的关系网,根本无法施展抱负,报效朝廷。皇甫仁德不想为了升高发财而昧了良心,激愤之下弃官而走。 皇甫仁德是江南之人,回乡途中,偶尔与金陵相识,一个仰慕皇甫仁德的才学与智谋,一个仰慕金陵地侠义肝胆。.1-6-K,手机站wap,.Cn.这一文一武一拍即合,结拜为生死兄弟。得知皇甫仁德弃官原因后,金陵劝他不该为此丢弃为国效力的心思。并介绍他与柳如风认识。 柳如风与皇甫仁德交往后,十分赏识他的才能。表示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让皇甫仁德的才学得到发挥。而皇甫仁德也觉得柳如风这个皇子很不错,如果他隐身柳如风身后。通过柳如风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两人商量后,柳如风回京奏明了父皇,让皇甫仁德成了他的侍读。 皇甫仁德虽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有超人的智慧和果敢地决断能力,他也反对柳如风这种只顾个人感情,不顾国家利益的行为,在认真分析了朝廷内外的形势后,他深切地意识到,如果柳如风为了胡莺而与皇帝对抗,这个国家会出现动乱局面,而皇帝也断断容不下胡莺,甚至会迁怒于武林人士。为此,他数次劝柳如风顾全大局,纳胡莺为后宫之一就好,不要所求太多。可柳如风不听,胡莺也拒绝入宫做小,这让他也无可奈何。 将胡莺带离险境后,皇甫仁德思考了两天,这件事,皇帝必不肯善罢甘休,柳如风回来后,也会因为这个而与父亲闹僵,这对胡莺和柳如风来说,都没有好果子吃,国家也会因此遭殃。经过深思熟虑,他做出了一个最佳地决定,由他出面向皇帝陈情,说明柳如风与胡莺之间的感情仅仅是江湖传言,胡莺真正地爱人是他,他们即将成亲。 此时胡莺也明白了柳如风地尴尬处境,更明白了自己已不容于皇家的现实,如果她和柳如风还要在一起,那么,影响地就不止他们两个人了。况且,刘嫣与她的姐妹情义,也让她无法忍受刘嫣被无辜牵连,受到伤害。在听了皇甫仁德的建议后,她默默地点头同意了。 皇甫仁德的挺身而出,果然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化解了朝廷的危机,保护了柳如风和胡莺,不明真相的大臣还纷纷表示错怪了太子和胡家小姐,知道内情的人则因为皇甫仁德的举动暂时按捺住蠢蠢欲动。更好的是,柳如风的父皇很满意这种结局,他放弃了伤害胡莺的举动,他也并不想伤儿子太深。等柳如风从前线回来,这一切都成定局了。 柳如风的心里很清楚,皇甫仁德这样做是对的,他同时也清楚,皇甫仁德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心,就一定会对胡莺好,而且是一生。把胡莺托付给皇甫仁德,也算两全之策,只是,他心中的失落依然无法言表,可他却不能不真心地期望他们能幸福,虽然,他明知道这种幸福几乎是不可能来到的,至少,从那天开始,他这一生的幸福就已经毁了。 太子的大婚很快举行了,就在同一天,皇甫仁德和胡莺也入了洞房。两对新人的婚礼,一个盛大而隆重,一个简朴而清静,小小的太子侍读的婚礼是无人注目的,除了当事人自己和关注他们的亲人,还有宫里那对众目睽睽下的璧人----新婚之夜,两个新人都保持了完璧。 自从柳如风大婚后,他和胡莺就没有单独见过面,在他成为皇帝后,作为大臣的妻子,胡夫人经常奉皇后懿旨进宫叙话。皇后不时赐予胡夫人大量的赏赐,朝野内外都知道,刘皇后和胡莺是闺阁中的知己姐妹。这种姐妹情谊一直保持了下来,甚至在刘皇后得知胡莺有了身孕后。当众宣布,如果胡莺生下的是女儿,就是年仅两岁地儿子的未来妻子。 柳如风知道,刘嫣对他和胡莺之间的深情是一清二楚,但。刘嫣从未在他面前有过任何表露,即便是被他冷落了新婚之夜,也不曾有任何表示。有时候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刘嫣是在用自己地方式补偿胡莺,同时又用和胡莺的姐妹情谊,指腹为婚地手段,暗示群臣关于柳如风与胡莺的传言是假的,她用一个女人的大度与包容。为自己的姐妹和丈夫稳固了好名声,也让他和胡莺无法再产生旧情复燃地机会。柳如风对刘嫣的感情中,包含了不少愧疚。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柳如风对刘嫣是愧疚的,胡莺对皇甫仁德也是有愧的。柳如风和胡莺都不清楚。皇甫仁德对胡莺有没有真正的爱。在这一点上,皇甫仁德从无任何示意。也没有任何表露,但是,在新婚之夜,皇甫仁德告诉胡莺,他会一生一世对胡莺好,用全身心的爱去抚平胡莺心灵上的创伤。这话,皇甫仁德也对柳如风说了,不仅说了,也做到了,虽然,这种无私的爱只有短短地三年。 在柳如风举行大婚后的第二年,老皇帝驾崩,柳如风继承了皇位,坐上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两年后,赤国又一次举全国兵力进犯边关,柳如风御驾亲征。皇甫仁德此时已是他地兵部侍郎,随他前往边关,担任这次军事抵抗的总军师。 就在这次地战斗中,皇甫仁德为柳如风设计了一个重创赤国地计划,这个计划中,皇甫仁德冒充柳如风带兵出击,吸引敌军的主力,柳如风则带精兵迂回到敌军背后给其致命地打击。战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赤国兵力损失过半,遭到致命的打击,十年之中,再也无力南侵。 举国欢庆之时,柳如风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因为他的兄弟,他的挚友,他的得力助手,为了这场胜利,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皇甫仁德甚至都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的出生。柳如风无法忘记胡莺在看到皇甫仁德棺柩时的眼神,那种悲戚中透着的绝望,他对胡莺的罪孽又加深了一层。 皇甫仁德的葬礼很隆重,可葬礼过后,柳如风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胡莺,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取得胡莺的原谅。他也无法想象,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没了丈夫,没有家人,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情急之下,他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给皇甫仁德以无上的荣誉,同时和胡莺恢复从前的关系,他要胡莺以送丧的名义离开人们的视线,而后待胡莺生下孩子后接她入宫,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名字做他的贵妃,他要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她应得的名份。 柳如风没有想到,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胡莺时,得到的是胡莺的一通怒骂,随后,胡莺不仅拒绝了他追封皇甫仁德为定侯的旨意,还离开了京城,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直到他听说金陵突然添了一个女儿。 在知道这个女孩生辰的那一刻起,柳如风就确定了女孩的身份,确定了胡莺的下落。此时的他已经从痛苦中恢复过来,明白是自己的不理智逼走了胡莺,他更明白胡莺的另一层心思,那就是不想再跟皇家扯上什么关系,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柳如风选择了尊重胡莺,明明知道胡莺就在金陵府上,却装作不知,他的暗卫每年两次向他汇报胡莺的情况,汇报金湘玉(皇甫湘玉)的成长情况。但柳如风没有放弃相聚的努力,在刘嫣死后,他将刘嫣希望他找回胡莺,并为儿子迎娶金湘玉的遗言告诉金陵,他知道,胡莺无法拒绝刘嫣的遗言。他默默地注视着胡莺母女,等待相聚的那一天,这一天,就是柳朝语迎娶金湘玉的时候,这一等,就是十七年。 结尾 天下承平(3) 柳如风一直沉浸在前尘往事中,连柳朝阳进来都没感觉到,直到柳朝阳走到他的面前,叫了一声父皇,才将他从遥远的岁月中唤回来。 “有要紧事吗?”微笑地看着小儿子,柳如风的口气中充满了慈父的温柔。 “是的,父皇。这张名单上的人,儿臣没有动,也动不得。”柳朝阳恭敬地回答着问题,同时递上一张薄薄的纸片。 “哦?”柳如风拿过纸片,略微扫了一眼,顺手压在砚石下:“说说吧,为什么?” “父皇,这些都是功臣遗老,还有开国元勋的后人,大部分都在朝廷的枢纽机关任职,少部分赋闲在家的,也与朝廷里的各色人物牵扯不清。几十上百年的时间里,这些人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网罗了一张很大的关系网,盘根枝节,错综复杂,基本上是牵一发则动全身,儿臣不敢动,也不能动。” 柳如风点点头,赞赏地看着柳朝阳:“朝语说的不错,你果然能担当这个江山。” 柳朝阳眼圈一红:“二哥谬赞了。其实儿臣知道,论知识渊博,儿臣不如二哥;论武功谋略,儿臣不如四哥。论机敏有智,儿臣也不如五哥;就是论果敢决断,儿臣都比不上……可是。几个哥哥却……” 柳如风拍拍柳朝阳的肩膀,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命运。朝阳。漂絮和雪武追求的是自由潇洒,你就让他们去吧,关键时刻,他们会帮你的。至于你三哥,心太狠。父皇要真让他继承了这个位子,不是家之幸,也非国之福。” 柳朝阳点头,表示明白这个道理:“儿臣明白。儿臣只是为二哥伤心,他走地太早也太不应该了。” “朝语……朝阳,你记住,怀念一个人,不需要时刻追思他的好,只要做到他对你的期望。只要能帮他完成未了地心愿,就是怀念他最好的方法。” 柳朝阳猛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二哥失望。只是,儿臣听到传言。说二哥并没死。儿臣想,父皇一定也希望这是真地吧?” 柳如风脸色不变。看柳朝阳的目光却严厉起来:“朝阳,你现在是太子,是这个国家的储君,这种谣言皇子可以听,可以信,太子则不可以听,也不能去信。你只能记住,你的二哥已经死了,世上再无一个活着的前太子。” 柳朝阳脸色变了,他低下头,强迫自己不要流泪:“是,父皇,儿臣明白了。” 柳如风叹口气,站起来握住柳朝阳地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朝阳,我知道你是爱戴朝语,不忍朝语吃苦。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皇子,你是储君,将来你的任何一个决断,都可能影响无数人的命运,也会有无数人想要讨好你,或者出于他们的私利来想当然地除去他们眼中的敌人。所以,你的个人感情很可能给爱戴的人带去杀身之祸。朝阳,把你的感情放在内心深处吧,没有任何地打搅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柳朝阳已经明白了,他抬起隐隐含泪的双目,坚定地点了点头:“儿臣完全明白了,谢谢父皇教导。” 柳如风满意地点点头:“朝阳,你要学会在你四哥、五哥那里获得你想知道地事,有他们在暗中为你做事,你尽可以放宽心了。” 柳朝阳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是,儿臣明白了。一路看中文网首发16K.CN只是……” “呵呵,你只是觉得命运对你不公,你宁愿和老四、老五换换位置,对不对?” 柳朝阳默默低头:“对不起,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不,你没错。朝阳,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唯一想做地事就是游历江湖,过那种最潇洒、最自由地日子。如果不是你们的大伯突然病故,朕今天也不过是游戏江湖地皇子罢了,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烦恼与痛苦。朝阳,你记住,选你当储君,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才能,还因为这是你的责任,振兴这个国家的责任。” 柳朝阳挺直了身体:“儿臣明白。父皇要改革这个朝廷,只有儿臣才能独立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之外,也只有儿臣没有亲情感情这方面的顾虑。” “对,这就是朕一定要选择你为储君的原因。朝廷中的裙带之风,关系之网,越来越阻碍了国家的发展,每一个新进朝廷的人,要不随波逐流,染上一身黑,成为关系网中的一员,要不就只能黯然离去,甚至不明不白地丢掉性命。有才能的人得不到提拔重用,无才之辈凭借关系步步高升,要想改变这种局面,稍有动作,下面的关系网便联合起来,让你举步维艰,一个不慎,不仅做不成好事,反而劳命伤财,损害了大家。朕自己也身受其害,自然不想让这种风气再延续下去,否则,百年之后,柳家的这份家业,将毁于一旦。”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让这种改革做好,一定让君权更稳固,国家更安定。” 柳如风微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好,父皇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决心。其实,从朝语对朕说起你有很强的才能开始,朕就计划扶持你的这一天了,朝语的太子头衔不过是一种保护措施,保护你。也保护他。” “啊?”柳朝阳惊呆了,这番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出乎了所有人地意料。 望着儿子惊呆的表情。柳如风得意地笑了:“哈哈,朕这一手,任何人都没想到吧。朕早就想改革这个朝堂,暗中也试了几次,均无法成行。因此,朕早就想选一个没有朝廷势力支持的皇子继承朕地皇位。你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正是最好的人选。” 这点柳朝阳已经理解了,可他不明白地在于柳如风对柳朝语的态度:“可,二哥他……” 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内疚:“朕承认,在这方面,对朝语不太公平。可为了皇朝的将来,朕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你没有身后的支持,如果让你过早进入人们的视线。那些人一定会对你不利,所以,朕必须让你不显山不露水地完成能力地培养。朕频频让朝语出外视察民间。让朝语介入各个衙门的事务,别人以为朕是想把朝语早早培养成皇帝。其实。朕是明白,朝语回宫后。会把自己了解的一切,知道的一切全都传授给你,你步不出宫门一步,就能了解天下人天下事。” 随着柳如风的话,柳朝阳想起柳朝语的确有这样的习惯,每次从外面回来,柳朝语总是兴奋地对他讲解外出的一切,并说明想法和见解,还经常与他探讨发现的问题该如何解决。想到这些,柳朝阳喃喃自语般地问道:“难道二哥也清楚这些?” “不,朝语并不知道朕地计划,他只是在尽职尽责完成他的职责。他爱护你这个弟弟,愿意把一切经验和经历跟你分享,朕发现了这点,也顺水推舟利用了这点。只是,朕没有想到,清云母子为了得到皇位,居然敢丧心病狂地暗害朝语,差点酿出大祸。不过,也亏得他们露出马脚,才让朕有机会收拾这伙人,为你清除部分障碍。而朕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完成了朝语和她的心愿。” “她?是二嫂吗?” “这,你不需要知道。” 柳朝阳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她”有所蹊跷,他虽然身处皇宫,但关于柳如风年轻时地一些传言,传说柳如风在武当学艺期间,曾经爱上了一个姑娘,后因各种原因,不得不放弃这段感情。看来,柳如风此时说的“她”就是这个女子了,可他也知道,柳如风却不会告诉他真相地。 想到这些,柳朝阳地思路又到了天天在佛堂诵经的母亲身上,虽然因为他成了太子,他地母亲已晋为贵妃,但他的母亲依然没得到过柳如风的宠幸,在这点上,柳朝阳对自己的父皇,还是有很深的不满。 柳如风细细地打量了柳朝阳一番,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叹口气,微微一笑:“朝阳,朕知道,你心里对朕一直不满,你为你的母亲打抱不平,对不对?” 柳朝阳被柳如风说穿了心事,不敢说是,也不想否认,干脆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如风并为责怪他,而是继续道:“朝阳,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会宠幸了你的母亲后,又对她如此冷淡吗?” 柳朝阳摇摇头,小声道:“听说您是因为喝醉了才……” 柳如风苦笑:“喝醉,是呀,我是喝醉了。唉,今天朕对你说实话吧,你母亲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朕最心爱之人。那天我喝醉后,把你的母亲看成了她。事情过后,朕对自己的行为又恨又怕,更因为宠幸了你母亲而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一直避免再见你母亲。朕却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怀孕了,朕给了你们名分,却没想到会让你们吃苦。这也是当初朕同意朝语的建议,把你们母子留在太子宫的原因。朕不想出面,就只有通过他来照顾你们母子了。事实证明,朝语对你们的照顾很好,很周到,他继承了他母亲的善良。” 柳朝阳完全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人世只因为母亲的眉眼像一个人,也没想到,他们母子初期吃的苦,母亲一辈子的纠结竟是因为父亲对别人的内疚,更没有想到,柳朝语对他们母子的百般呵护中。竟有父亲深深地关切隐藏其中。他扑通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无知,还请父皇责骂。” 把柳朝阳拉起来。柳如风笑道:“你是朕的儿子,为自己母亲的遭遇不满。有什么错?说起来,本就是朕对不住你们娘俩。好了,今天说开了,你心里地结也打开了。朕还是不能对你母亲动情,所以。你代替朕,好好对你的母亲吧,没事多陪陪她。” “是,儿臣明白。” “你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了。” “儿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地大门后,柳朝阳回身看了很久。那个女人是父皇一生的挚爱吧,为了她,父皇再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从这方面来说。父皇这一生也一定活的不开心吧。只是,他为父皇伤心的时候,却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已经过去的事,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柳朝阳走后。柳如风才将他带来地那张纸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圈了几个人名出来后。他对墙角处轻唤了一声,一个暗卫马上出现在他面前:“这张纸上的人,除了朕圈出来的外,其余人你们想办法解决掉。时间上不用急,朕给你们五年的时间,五年后,朕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人。” “属下立刻去布置。” 应声而出的暗卫有一张让大家都熟悉的面容,如果柳朝语兄弟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与他们都打过交道,而且不止一次。他正是苏桐,北武林盟主苏勋的儿子。 柳如风当然不会吃惊,苏勋父子本身就是他安排的人,与利用金陵不同,苏勋父子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直接进入江湖管理层的人,同时,两人也都是暗卫之 满意地看了一眼苏桐,柳如风压低了声音,带着少许地不忍和痛苦:“还有他们母子……,你亲自动手吧,不要让他们走的太痛苦。” “皇上……”苏桐惊呼一声:“您,您不是不愿意……” 柳如风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淡淡地道:“朕给了他们很多机会,可他们都不要,不仅不要,暗中还在蠢蠢欲动。朕不能让更多地人再牵扯进来了,也不能让朝阳以后难处。你手段麻利些,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包括太医。” 苏桐答应一声是,却犹豫着没有动身。 “还有什么事吗?还是你不敢下手?” “不是。”苏桐苦笑,为皇帝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后还要杀下去,有什么不敢动手的,只是,杀一个完全无辜地人,却是他不能不犹豫地事。但,这个人的命运,他无法掌握,难题还是扔给皇帝比较好:“皇上,三皇子身边地一个侍女有身孕了。” “哦?”柳如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了国家,为了柳朝阳能顺利改革朝纲,他可以狠心杀亲生儿子,但,面对那个没出世的孙子(女),他却犹豫了。在遥远的山村,他的皇长孙才出世,而这边,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正在母亲体内孕育,作为孩子的爷爷,他却不得不为他(她)进行生死选择。 良久以后,柳如风叹口气:“那个侍女有什么背景?” “没有。她是内务府为三皇子选的宫女,被三皇子看中,宠幸了。” 松了一口气,柳如风摆摆手,示意苏桐可以离开了:“怀孕中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孩子。你去吧,尽量不要伤了母亲。” 苏桐完全能体会柳如风的心情,听了这话,强忍住将要溢出的泪珠,默默点头,退了下去。 苏桐走了,一场腥风血雨般的大清理也即将拉开序幕。望着远处的天空,柳如风嘴角擒着冷笑:我的遭遇不能再让后辈子孙遇到,朝堂的势力也不能再依靠这些所谓的老臣功勋们。朝阳,我给了朝语幸福,也要给你排除一切障碍,为了你,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柳家世代基业,我不在乎杀子灭孙。到了你真正掌权的时候,你的面前将不会再有这样那样的阻力,你的改革一定能顺利进行,我父亲未能为我做到的事,我一定要为你做到,为我的子孙后代做到。 大邺建兴二十六年八月,皇三子柳清云患重症,医治一个月无效,病逝。其身边宠侍守夜时受凉,流产。 大邺建兴二十六年十月,因子亡而哀伤过度的叶妃,在宸华宫病故。 大邺建兴三十二年,朝堂上的老臣凋零严重,皇帝下令,从各地的地方官中选拔人才进京充任各处要职,同时,该年开两次恩科,选拔青年俊才充任地方。从这时起,大邺皇朝的朝堂上,年轻的面孔逐渐多了起来,国中横行了一百多年的裙带关系网破灭,整个王朝开始焕发出年轻的生命力。 大邺建兴三十四年,皇帝柳如风以年老体弱为由,退位当了太上皇,由太子柳朝阳即位,年号改为天语元年。 太上皇身体日渐衰退,皇上孝心不减,在邙山深处建皇家别院一处,给太上皇养老所用。太上皇移驾邙山别院后,很少回京,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焕发着年轻生命力的大邺国,在皇帝柳朝阳的带领下,逐步走向最辉煌的岁月,后世称天语盛世。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